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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已经想不出比恶心更贴切这两个人的词语了。

“不是的，冯恺，你父母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全都是秦宇峰啊……”

我摔门而出。

……

晚上我来到了父母的墓地。

隔着厚重的石碑，我放声大哭起来。

这么多年，我已经好久没流过泪了。

当时我跟程苗苗在一起后，我还带她来见了我的父母。

“对不起，我让你们心寒了。”

我反复道着歉，内心涌现无尽的愤怒与自责。

哭着哭着，就在那里睡了一晚。

第二天是被冷醒的。

打开手机发现，律师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回拨过去，律师的声音像是松了一口气。

“程苗苗跟警察交代了您父母的事情，并表示能够提供相应证据，知道这件事后我怕您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想打个电话问问您。”

来自一个陌生人的善意，竟让我深深感动，不自觉红了眼眶。

“我没事，开庭我会按时去的，只是麻烦你了。”

我沙哑着嗓子。

等开庭的日子里，我都在散心，陪父母说说话，看看自然风光，心中总算舒坦了些。

开庭那天，我准时到达。

不同以往，这次开庭进行得很顺利。

两个人全都低着头，保持良好的法庭秩序，如实供述。

最后，判决结果标示着正义的到来，两人受到了相应的刑罚。

“那个，我想申请对他道歉。”

突然，秦宇峰开口道。

得到允许后，一双眼直视着我，“冯恺哥，是我对不起你。”

说着，他深深鞠了一躬。

“我的愧疚只能下辈子再弥补。”

一旁的程苗苗也哭起来，“冯恺，对不起。”

同样把头深深低下来。

“下辈子我要好好爱你。”

我没说话，也没让
起。

随着海浪，我游到了十几米之外。

大约三十秒后，海面一切归于风平浪静。

隐隐约约听见秦宇峰的声音传来，“不知道死了没，我们沿着找一下吧。”

“哎呀，你就放心吧，冯恺那人旱鸭子一个，更何况刚刚那么大的浪，他能活下来才怪呢。”

程苗苗立马安慰道。

“他不会游泳，怎么还答应跟你下海去玩？”

秦宇峰不禁发出疑问。

程苗苗先是嗤笑了一声，而后不屑道，“爱我呗，一条狗而已，我叫他干嘛不用扔骨头就吐着舌头过去了。”

说着，程苗苗使坏地向秦宇峰撒着水。

受到海水攻击的秦宇峰立马开始反击，两人拥抱在一起，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心里跟有根刺一般隐隐作痛，五年婚姻，而我在她眼里不过是一条听话的狗。

“好啦，你现在可不是一个失去心爱丈夫的表现哦。”

两人终于分开，秦宇峰提醒道。

似乎心领神会，程苗苗勾唇，下一秒变成了一脸焦急。

“老公，大家有没有看见我的老公？”

撕心裂肺地嘶吼着，脸上适当的眼泪，引得大多数人聚集过来。

大家帮忙找了找，但毕竟刚刚过大浪，来游玩的大多又是带着孩子的家长，都没往更远处来。

大家只是摇了摇头，悉心安慰着程苗苗，劝她赶快报警。

程苗苗点了点头，拿来手机。

此刻，她的目的达成了。

而我的目的也达成了。

2

在海中，我游到另一边上了岸。

天色渐渐黑了，冷风嗖嗖吹过，身上带出的海水与之呼应，冷得深入脊髓。

失神地擦着自己打湿的头发。

明明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心中却还是跟坠入深不见底的山谷一般，绝望又难过。

两周前，我意外发现了柜子里的两张保险单。

香槟。”

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当时我不是带着耳机来着，你只想快点杀掉我，根本没在意谁玩水脖子上戴耳机吧，那是个小型防水摄影仪。”

程苗苗眼神变得空洞，似乎正在努力回想那天的模样。

“冯恺，你有病吧，你故意算计我？”

程苗苗说着开始对我又锤又打，不断推搡着我，眼泪缓缓流出。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好自为之。”

我转身离开，听见身后的程苗苗不断哭喊着骂我，而后转向骂秦宇峰。

“你愣在原地干什么呢，跟我一起打他啊。”

“打他有什么用，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你什么意思，现在责任全成了我的？”

两人开始吵起来。

声音越来越远，跟打了一场胜战一般，我去往平日舍不得进入的高档餐厅。

对别人好的前提是对自己好。

现在我牢牢记住这条真理。

房子我准备卖掉或者出租，因为以后恐怕会在国外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当新租客来看完房子后，程苗苗和秦宇峰结伴一同回来了。

“明天之内，收拾好你们的行李从这里搬出去，不然我就只能当垃圾处理了。”

我站在门口开口道。

程苗苗冷哼了一声，没有我意料之中的抗拒，“切，谁稀罕啊，我们今晚就搬出去。”

就连一直愁眉苦脸的秦宇峰也舒展开眉头，不怀好意地笑着从我身边经过。

两人有说有笑，当天晚上还真搬了出去，只不过留下了许多垃圾。

反正我也不指望他们人品能好到给我把房间打扫干净。

“冯恺，你以为你赢了吗？”

拖着行李箱的程苗苗站在走廊，不屑地看着我。

“其实你输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工作现在一分钱都没存下来吧，快三十岁的人了连女朋友都没了，你说你可悲不可悲？”

“不用你来担心。”
这里存有的所有证据后，我交给了律师。

该去离婚了。

开庭的这天，阳光异常明媚温暖，站在法院门口，心中充满着无限期待。

那两个人看见我“复活”了会是什么反应了。

律师拍了拍我，告诉我该进去了。

……

我进去的时候，程苗苗和秦宇峰还没有到。

或许大概是觉得自己会稳胜，所以带着无所谓的态度。

终于在最后一分钟期限就要被视为撤诉的时候两人赶到了。

一进门，两人都愣在原地，没有动弹。

“冯，冯，冯……”

秦宇峰的声音打着哆嗦，在安静的法庭十分明显。

程苗苗似乎是不肯相信似的慢慢走近，走近的每一步视线都落在我身上，而秦宇峰害怕地跟在她身后。

走到差不多的时候，我猛的转过头，与程苗苗视线碰撞。

我微微勾起嘴角，程苗苗骤然踉跄了一下脚步，随着一声尖叫，她跟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

“怎，怎么是他，他怎么回来了，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他不是死了吗？”

5

身旁的秦宇峰结巴着，蹲在程苗苗身后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大概是以为今天能拿到第二笔款，两人打扮得很精致，而此刻脸上苍白恐慌的神情却格格不入。

怎么，还没开始就要认输了？

“请原告落座。”

法官开始主持纪律。

“闭嘴，别说不该说的话。”

程苗苗对着秦宇峰小声呵斥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向我的对面。

不愧是准备亲手送我去死的人，还挺有魄力。

程苗苗故作镇定，而秦宇峰早已经是颤颤巍巍，两人落座在我的对面。

“我们这边的诉求是不仅要离婚，而且需要女方净身出户。”

身旁的律师以总结般的话语，声音铿锵有力。

而我只是一言不发，
文字讲述着自己现在的艰难处境。

如给我治病花费多少钱，自己多少年没买过衣服，让本就贫穷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更凭空捏造的事情。

我冷眼看着这些文字，原来编一个故事这么简单。

视频爆火，再加上今天在海边围观群众拍下程苗苗情绪失控崩溃大哭的模样。

这些都成功将她塑造成为一个失去丈夫而陷入痛苦绝望境地的妻子。

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这件事情成为意外事件，更让领取保险金显得合理。

铺垫得用心良苦。

……

“老板，之前说的带我出国进阶的，还有效吗？”

我站在窗前，拨通电话。

“小冯，怎么突然又决定去了，之前劝你那么多次都不松口，舍得你的老婆了？”

面对老板的调侃，心只是微微发凉。

之前老板曾多次提出带我出国发展，能力会得到提升的同时，工资当然也是之前的好几倍。

但我不愿意程苗苗一个人在家，她会害怕，会孤单。

所以好几次我都是斩钉截铁拒绝。

现在想来，恐怕她巴不得我能去呢，这样她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和她的竹马住进家来。

我干笑了一声，没有作答。

“但你愿意来，我随时欢迎，什么时候能过来，我给你订机票。”

听见老板的话后，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明天就能来。”

老板欣喜得跟我闲聊两句后，我们挂断了电话。

这段时间能够去国外最好。

其实在发现那份保险单的时候，我就在考虑离婚的事情。

但是程苗苗哄骗着我骗了一份婚姻保证书。

3

与其说是哄骗，其实我并没有证据，因为我只是把自己真心交给了她。

保证书的内容是如果是我主动提出离婚，那么我只能净身出户并赔偿她一百万的青春补偿费。

因为我以前只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