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蓉沈棠宁的女频言情小说《长公主重生后大杀四方李蓉沈棠宁》,由网络作家“李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臣不敢。”话音刚落,正堂很快被一群护卫包围住。安国公起身,拍了拍下袍上面的灰尘,脸上的皱纹堆积在一起。“昭宁殿下,您身怀圣旨。臣等当恭敬以待。”提到圣旨,他的眼中划过极为隐蔽的厌恶,但面上挂着笑容:“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归来,老臣将您留在府中,是为了让您第一时间与犬子签下和离书。想必,皇上同各位大人还是能够体恤老臣的一番苦心。”沈棠宁取下腰间的青霄剑。右手执剑,左手握着明黄色的圣旨。一番苦心。若不是认出包围的护卫都是容瑾书房的人,她就信了。“赤羽。”一声令下。黑玉面具的影卫突然出现,攻向那群“护卫”。却在十几个护卫的围攻下渐渐露出颓势。沈棠宁:“赤羽,回来吧。”“皇室影卫层层选拔,武功不说顶尖,处理百十个护卫几息便可。”她锋利...
“老臣不敢。”
话音刚落,正堂很快被一群护卫包围住。
安国公起身,拍了拍下袍上面的灰尘,脸上的皱纹堆积在一起。
“昭宁殿下,您身怀圣旨。臣等当恭敬以待。”提到圣旨,他的眼中划过极为隐蔽的厌恶,但面上挂着笑容:“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归来,老臣将您留在府中,是为了让您第一时间与犬子签下和离书。想必,皇上同各位大人还是能够体恤老臣的一番苦心。”
沈棠宁取下腰间的青霄剑。
右手执剑,左手握着明黄色的圣旨。
一番苦心。
若不是认出包围的护卫都是容瑾书房的人,她就信了。
“赤羽。”一声令下。
黑玉面具的影卫突然出现,攻向那群“护卫”。
却在十几个护卫的围攻下渐渐露出颓势。
沈棠宁:“赤羽,回来吧。”
“皇室影卫层层选拔,武功不说顶尖,处理百十个护卫几息便可。”她锋利的目光划过安国公,喜怒不变:“安国公出动暗卫,还不肯承认想要幽禁本宫?”
安国公坐在自家椅子上。
端起早就凉了的茶,对着沈棠宁遥遥举起:“昭宁殿下莫要心急。今天怀钰的书房丢了本账目,事关国体,故而老臣在殿下进国公府前上报大理寺,如今大理寺卿应当在您府上按例搜查,合乎法纪,您留在国公府也能避开大理寺那群粗人,若是早早回府他们冲撞了您,岂不是老臣的罪过。”
提及偷来的账目,沈棠宁抿唇。
不过是容瑾从小到大写着玩的日志,和国体有何干系?
但是这话不能说出来。
一旦露了馅,她同这丢失的账目再难脱干系。
不欲同他多说,沈棠宁冷笑让人换热茶。
至于在长公主府的大理寺众人,她并不担心,且不说季如风在那群人讨不到好。
就是账目她今早看完便烧了,拓印好的那一本。
早早送到宫中托顾祯保管。
所幸那老头也未诓她。
容瑾竟然真的赶在天亮之前归了府,沈棠宁撑着额头眼皮困乏,听到外头的动静起身去看。
方才踏出门。
手腕便被风尘仆仆的来人紧紧攥住。
她抬眸,对上的是比她更红更憔悴的双眼,挣开容瑾的手,另一只手扇了过去。
“容世子,你我马上和离,注意你的手和脚。”沈棠宁腰背挺直,月白渐蓝色宫装绣着大片大片玉兰花,瞧着温柔,但配上她冷艳的颜色,又觉是开在幽谷中的空兰。容瑾被她刺的恢复些许理智,但胸腔依旧燃烧着怒火:“为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为什么趁我不在讨和离圣旨!”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一直在沈棠宁身后的赤羽拔剑横在不断逼近的容瑾身前。
沈棠宁见他微微疯狂的模样,与他前世屠宫的阴冷渐渐重叠。
脑海中闪过年少时他讨好自己的惊艳,转而进入她脑海的便是死在龙椅上殉国的父皇,被火海吞噬的阿娘以及被五马分尸的顾祯,那时顾祯拼着性命闯进国公府来救她,她被李蓉绑着堵住口鼻跪在屏风后。
她的幼弟也是这般撕心裂肺质问容瑾。
“为什么要煽动太子逼宫谋反!”
“我皇姐那么信任你······为什么要背叛我皇姐!”
后来她在屏风后看着幼弟被人拖走,在病榻得知顾祯被那群佞臣下令五马分尸,连帮顾祯的外祖一家也被活埋,出嫁的表姐表妹也没能逃过!
她们又做错了什么!!
如今再反过来听容瑾质问她为何要背叛他。
沈棠宁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提起来。
一双桃花眼布满了红血丝。
“你问我为什么要背叛你,容瑾,高高在上摆布所有人的你难道不清楚吗?”她残忍的撕开自己愈合不久的伤痕,以血刺痛眼前满口谎言的人,红唇弯起,却是冰冷的:“你的伪装让人恶心,就像本宫轻而易举看透你肮脏的内心。”
容瑾瞳孔猛地一缩。
不知为何,他对上满是厌恶的桃花眼。
第一次从他人眼中看到自己真正的内心,和没救的灵魂。
“殿下说的话,微臣全未听懂。”容瑾挣脱开衣襟上纤细的手指,站定拂好皱褶,明白再无法挽回,对沈棠宁的提防也越来越深,没有刚来时的愤怒冲动,果断跪下举起双手,冷静道:“微臣容瑾,恭迎圣旨!”
沈棠宁知晓没那么容易击溃此人防线。
只是回忆到上辈子的痛苦,仿若亲临其境再度经历了一遍。
她面容冰冷将圣旨甩他脸上。
“如此,甚好。”
圣旨在青年额头留下红肿一片,沈棠宁带人走后,安国公冷漠望着唯一的儿子。
挥袖留下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离开。
容瑾伸手拿过圣旨,攥紧手掌起身。
另一边,长公主府。
大理寺卿吴忧带人搜遍了公主府,并未查到安国公口中可疑的物件。
眉心狠狠皱起。
他扫了眼脸上或有愤色的丫鬟小厮。
拉长了脸:“当真全都搜查过了?每个人的身上也都搜查过了?”
若是什么都没搜到,那他今日可当真是两头不讨好。
得罪了长公主,也让国公爷失望。
他双手背起,朝亲信使了个眼色,咳声道:“此乃昭宁殿下府内,本官定然不信有何危害国体之物。但难免有些可疑奸细混进来,本官身为大理寺卿,忠于陛下,忠于大魏皇室,理应为长公主殿下分忧。来人,将府中之人全部带到院中搜身,一个人也不许漏下!”
亲信抱拳令人去抓人。
不消片刻,几十个官兵将府内所有人带到大院内。
其中包括忍气吞声好好扮演面首的季如风。
他气的满脸通红,俊秀的眉眼满是怒火,看到站在上头的大理寺卿就开口大骂:“哪里来的蠢官,吃了熊心豹子胆啦?连殿下的府邸你都敢搜,手里头有圣旨吗!还敢动我们府上的人,你是真嚣张啊还是背后有人撑腰!?”
大理寺卿横眉:“大胆下贱之奴!竟敢辱骂本官!哼,看来此人就是敌国细作,来人,将他带走关进大牢,好好审问!”
屯养私兵!
到底有多少蛀虫大魏作威作福!
沈棠宁来到扬州后,瓦解红枫寨同王府的联络,将顾云顾淳姐弟俩收在麾下。
但对淮南王府本身却是疏漏了许多。
她道:“表姐提醒的时,如今淮南王已然把印信送往西北。我们需在西行前将私兵一事处置妥当。”
慕瑶赞赏看了她一眼。
抛砖引玉,她开了个头,很快就能接上她的思路。
不得不说。
自己这个表妹,是个天才。
多活了一辈子也只是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阅历,她从来不缺。
沈棠宁微笑。
从慕瑶面上的骄傲和满意,她能猜到自己在她脑中印象分直线上升。很好,离这位表姐又近一步。
天才总是惺惺相惜的。
故而她挺希望同慕瑶并肩作战,信任交加,这种同性之间势均力敌的感受,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沈棠宁主动拉住她的手,唔,和她看到的一样嫩滑。拿出唤暗卫的哨子,抿唇一笑:“表姐看这个哨子,是殉主的海东青所做。由天下最得名的匠人锻造,轻轻一吹,扬州城内的线人会第一时间听到,然后按照哨声行事。”
慕瑶一怔。
这不是和现代解密摩斯密码一样嘛,没想到古代也有这样的奇思妙想,她由内而发地惊叹:“这样行动可以说是出其不意!”
“你是想?”
沈棠宁含笑点头,拿起骨哨简短吹了几声,其中的规律慕瑶仔细听过,遗憾的是没有发现什么规律,也不好意思问沈棠宁独有的密语。
谁知下一秒她便主动说出。
“密语是按照骨哨声的长短以及强弱数千种变化排列而成的。线人经过从小到大的培养,耳朵已经对哨声有了绝佳的灵敏反应。现在城中我们的人估计已经同顾淳联络,这位抱猪吃老虎的王府六公子,会和他的胞姐完美插手私兵内。待他们姐弟搜集完证据禀达天听,淮南王府树倒猕猴散,顾淳才华在科举上大显,时值春来,上京正繁华,我们再带上淮南王府印信回到朝堂,一切都刚刚好。”
慕瑶听着未来一月的计划。
暗暗点头。
她回握沈棠宁的手,两人的温热互相交杂,心中的大志向和澎湃也一并交传:“能同表妹相识,是我之幸!”
“我亦如此!”
自此,沈棠宁阵营又多了一员猛将,这关乎着她同容瑾生死之战,故而对麾下之人十分倚重。
在剑庄休整五六日。
沈棠宁和自愿跟着的谢无渡,慕瑶,季如风时宇还有苗女六人上了马,向西照着淮南王府的踪迹追赶。
是夜。
郊野的客栈显得有些简陋,沈棠宁几人吃过饭,聚集在一张桌子上,探讨着接下来的道路。
桌面上放着鹰隼传来的信息。
淮南王府的人扮作商队蒙混过关,一路上严关把守的城守也没有发现其中的异常,只当是个西行的普通商队。
而当了前方的洛阳。
他们难得在野外扎营许久,没有进城,似乎是在忌惮什么。
慕瑶指了指地图上洛阳的地标,开口解释:“洛阳也可以称得上是一朝古都,底蕴堪比皇城上京。因而洛阳不同于其他地方设知府巡抚,整座城都受洛阳城主徐鹤一人管辖,这是新皇登基后给城主的特权。也是安抚亲舅舅的柔抚政策。”
她这么一说。
沈棠宁倒是想起来了:“表姐方才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些前朝秘史。先皇荒淫无度,喜好美色,洛阳城主徐鹤亲妹徐洛就在成婚当夜被先皇的花鸟使带走,进宫后极为受宠,一度压过当今太后的新婚风头。先皇封她为柔贵妃,然随着柔贵妃怀有身孕不便侍寝,皇宫又进了不少新的妃嫔。先皇一来二去便将柔贵妃的颜色忘却,十月过后,柔贵妃诞下了我父皇。可柔贵妃却产后大出血薨逝,当晚是这个消息被人传到先皇耳中,彼时打搅到他同酒肉林池的宠妃玩闹,一怒之下将柔贵妃的尸骨烧了,将父皇的名字加在了当今太后的玉牒下。徐鹤官拜一品后进宫看过我父皇,得知真相后对先皇恨之入骨。使了计策将父皇接出宫抚养过三年,教给他为君之道,又拉拢大臣为他造势。登基后,父皇感念其舅舅的哀情和谆谆教导,将生母柔贵妃的故地洛阳赐给徐鹤一家,是为洛阳城主。”
听到这,慕瑶也不知说何是好。
“先皇当真是…”
“所以他惨死在床上啊。”沈棠宁冷笑。
“那淮南王府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害怕洛阳城主?”时宇来自天山,许许多多的事情知道的人还不如上京百姓。
季如风好歹是右相后代。
这种八卦和密辛要多少有多少,对这件事情他也颇为上心,接过话头:“这还不简单,淮南王是先皇胞弟,他的亲哥哥害死了徐城主的亲妹妹。说是间接的仇人也不为过吧,这洛阳城也的确不是淮南王府的人能进的。就算他们扮成了商队,可来自扬州的户牒必定会让徐城主彻查,这一查,可不就露馅了?说不定还能把印信扣在洛阳城。”
“这样不就正和我们的意吗?印信落在洛阳城,不就等于落在皇上手中,我们只要把那群人逼进洛阳城,让徐城主对他们的身份起疑就好。借刀杀人,轻松得很啊!”
沈棠宁摇头:“没那么简单。”
她如今装作男子装束。
脸上的为难一清二楚。
这种话从她口里说出来,还真是狗棒子打在自家骨头上,尤其地疼。
谢无渡瞧见她这个样子。
眼眸一动。
他开口:“当今圣上被太后抚养长大,柔贵妃死的蹊跷。徐鹤怕是早就知道有太后的手笔,所以对于生养在太后宫中的皇上,也是亲近不足,疏远有余。甚至他的恨意远远高于皇上对徐家的愧意。”
沈棠宁听到他的话。
眼眸深思。
“可以啊谢大哥,竟然还能猜到皇上的心思!”时宇崇拜看着他。
得知谢无渡是救命恩人后。
他便越发向谢无渡看齐。
“你怎么来了。”
沈棠宁进门先是皱眉,后是质问满身淡定的容瑾。
她使了个眼色给老嬷嬷:“严嬷嬷,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跟世子说。”
心头起了怒火,眉眼淬了冰。
严嬷嬷人老可眼亮着呢,看到公主和世子两人之间的僵硬,终究是感性战胜了理智,暂且放下皇后娘娘的旨意,遂了长公主的愿,她从小看长公主到花苞样的年岁,也是不愿让她生硬受了这敦伦之礼。
“公主,那老奴晚些再来。”顿了下,软声道:“莫要让娘娘担心,今晚,老奴陪您,不会受太多罪的。”
沈棠宁从脖子红到了额角,不是羞的,是气的。
谁还要同这个大猪蹄子圆房!?
她不甚在意敷衍嗯了声,余光看到严嬷嬷朝谢京走去,要拉他一块走的架势,下意识后退两步挡在他身前,道:“嬷嬷,谢京是我的贴身侍卫,他得留下。”
见她坚持,严嬷嬷无奈松了手。
老眼快速瞟了眼一动不动的世子,那脸色青紫交接,煞是好看。
前夜李姨娘闹出的事不好看,严嬷嬷也气,不打算此时训导公主男女有别的礼教,行了一礼:“公主,老奴就在院中候着,有什么事唤老奴一声便可。”
“知晓了嬷嬷。”沈棠宁笑道。
把人送出去后,谢京十分有眼色的关上门。
沈棠宁已然忍不住冷讽:“世子不坐在李姨娘的芙蓉园,来我这作甚,难不成库房满足不了李姨娘的胃口,又来找我要些什么?”
“夫人慎言!”容瑾脸此刻涨成了猪肝色。
眉目阴寒,连带着原本俊秀如玉的面庞扭曲一瞬,很快又恢复平常温润,冷声道:“我还未问夫人出门一趟,带回个青楼小倌是作何?”
沈棠宁看了眼身旁的谢京,皮囊漂亮的如同瑰宝。
难怪冷着一张脸也被当做了小馆。
可她并未觉得好笑,而是冷声呛回去:“世子不仅眼瞎了,还耳聋了不成,我方才刚同严嬷嬷说了谢京是我的贴身侍卫,你在朝为官,是不懂皇族的贴身侍卫是什么意思吗?”
容瑾咬牙,胸口郁气难忍。
他当然懂!
没人比他更了解皇族的贴身侍卫,那是皇子公主亲自挑选的暗卫,不同于寻常暗卫,他们处在明面,见到他们犹如亲见皇子公主,百官都要行礼尊之重之,地位崇高,和他们的主子也“亲近”非凡!
“你是要在国公府,养面首吗?”容瑾眸色深深:“夫人,我知晓蓉儿入府后委屈了你。不过你放心,妻妾有别,我必不会让蓉儿和她的孩子越过了你,越过我们的孩儿。如此,你还怨我吗?”
沈棠宁起了浑身鸡皮疙瘩。
脸色越加不好看。
这猪蹄抽筋发疯了不成,大晚上跑来恶心她。语气也没了伪装的耐心,往外赶人:“世子言重了。夫为妻纲,你纳多少妾我只会支持,怎会心生怨怼。时候不早了,你再不去芙蓉园,李姨娘怕是要不好了。”
“谢京,去里面柜子里找一套衣服。”沈棠宁解开斗篷。
“逛了这么久,身上起了不少汗。”她边说着,略过容瑾往里间走,据她对容瑾清高的了解,不出半息人就会被她气走,然而身后却传来阵风,和容瑾不悦的声音:“夫人想多了,蓉儿好好的不会生病。需要什么衣物?我去拿。”
眨眼间,人已经越过了谢京。
而谢京也没有追赶的意思,在他眼中,拿衣物只是任务,最终任务完成了就好,不必纠结是谁递过去的。
沈棠宁瞪了眼停下的谢京,唇角抿直。
坐在桌前看着容瑾奇奇怪怪的行为。
接过月牙白的寝衣,她看了眼谢京,又看了眼仍不肯走的容瑾。
头疼的紧。
她捏紧丝滑的绸布,挤出一抹笑:“世子还不走?我要,换衣服了。”
容瑾冷了脸:“我为何要走,夫人,我是你的夫君。倒是谢侍卫,男女有别,今晚还是先去门外候着吧。”
看不见的杀伐之气。
谢京看向沈棠宁,鸦羽般的睫毛下是询问的神色。
“不行!”沈棠宁气结,把寝衣扔进谢京怀里,双臂环抱戳穿容瑾的心思:“世子既然有了心爱之人,何必勉强自己同我圆房,我不愿,也不肯!世子回去吧,明天一早我还要处理府中事务,没时间在这跟世子耗着。”
容瑾脸又涨成了红色。
正当他要讲行敦伦之礼是礼法,不是你我不愿就可废除时,外头传来清河焦急的呼喊,让他变了脸色,留下一句来日方长匆匆离开。
“世子,芙蓉院的婢女来书房喊人,说是李姨娘吃完饭突然昏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
“请太医了吗?”容瑾面色阴沉,但眼中不乏有丝关切。
“···”清河犹豫了下,实话实说:“宫中传来消息,皇后娘娘又有了身孕,太医院正忙着,李姨娘的身份请不来太医。不过,大夫已经请进府了。”
容瑾步伐停滞一瞬。
“皇后又怀孕了,怎会如此。”他面上的惊愕过深。
好似皇后此生怀不了孩子才是正常的。
清河心神震了震,不敢再言语。
另一头,皇后怀孕的消息由秋竹和冬菊带来。
沈棠宁一身月白寝衣坐在院中,月光打在她手中的信封,明明灭灭。
“阿娘身子如何?”
出自天门药派的冬菊道:“公主放心,我一直在料理皇后娘娘的身体,如今娘娘的身子比怀九皇子的时候要好很多。腹中胎儿也很健康,您放宽心。”
沈棠宁揉了揉眉心:“宫中波云诡谲,云贵妃视阿娘为眼中钉肉中刺,叫我如何放心的下。”
“皇后娘娘有陛下护着,定不会有事。倒是公主您,出嫁一月,武功大退,更让人不放心。”秋竹拔剑,又按回剑鞘:“等明天,您要同奴婢好好练练。”
沈棠宁没有拒绝,而是眉目坚定应下:“好啊,有你在,有朝一日我定能同父亲一样上阵杀敌,护卫家国。”
秋竹是沈家军培养的出色将才,却为了护她离开军营,最终死在李蓉手中,她身边所有亲近之人,前世都死在了那盘棋局中,是不甘和悔恨让她涅槃重生,她也必不会辜负今生。
女子又如何?
她偏要以女子之身覆灭这盘观天下的棋局!
“公主,你变了。”秋竹一张木脸难得地笑:“变得更好了。”
买下少年费了不少功夫。
人牙子眼劲毒,价钱再而三地抬,最后夏兰唇枪舌战五百白银买下了少年奴。
离开黑市,主仆三人来到春雨楼。
这是她们的产业,暂且歇歇脚。进了天字阁,沈棠宁便让春梅和夏兰回了公主府,在路上小试牛刀了一把,令人惊喜的发现少年奴武功高深,绝对不输宫中那位的影卫,也因此,春梅夏兰很爽快离开。
天字阁是留给东家的房间。
碉楼小筑,琴棋书画香样样不缺。更为巧妙的是里面的装横,堪比紫禁城内的奢侈。此刻独有沈棠宁和买回来的漂亮少年在此阁,看不见的暗流涌动,交锋着不为人知的危险。
“你叫什么?”沈棠宁问。
她看着冰冷漠然的少年,轻笑:“像你这种冰块,武功绝顶,思维缜密,之前肯定不是泛泛之辈。如今落魄成这样,该不会连名字也忘了吧?”
谢京这才掀了掀眼皮看她:“谢京。”
“姓谢···这个姓在大魏可不常见。”沈棠宁笑:“你是大魏人?”
“嗯。”谢京面不改色。
为躲开那人的追查,他此刻的身份确是大魏人。
“那便好!”沈棠宁起身,绕着他转了圈,打量着他梳洗后的这张脸,说实话,堪称天下一绝,连小皇叔那张祸水脸都比之稍逊。她眼露满意咳了声,道:“我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现在,既然是我把你买了出来,你就要听我的话,可能做到?”
谢京:“能。”
“很好!”沈棠宁拿出公主府的令牌给他:“往后你便是我的贴身侍卫,你既已知晓我身份,唤我殿下便可。在外的话,和春梅夏兰一样唤小姐。”
谢京接过令牌,眼风在令牌上的牡丹划过。
尽忠职守站在她身边。
“你倒是接受良好。”沈棠宁意味不明看了他眼,身上不输她的气度,此少年绝非凡人,可这并不耽误她用人,放在身边,反而让她感到训蛇的刺激。
谢京直视前方,白色的纱幔随风而舞。
耳边是过于鲜活的声音,让人厌恶不起来。
“姨娘,您既然这么讨厌夫人,为什么还要对她如此恭敬?有世子对您的宠爱和承诺在,还用对夫人低眉顺眼吗?”
梨花作为姨娘的陪嫁丫鬟,真心觉得在国公府一众奴仆面前抬不起头。
这才劝着自家姨娘争点气,骨头不要那么软!
李蓉撇了她一眼,内心鄙夷这些古人果然愚昧不堪。
“你懂什么,只有一开始就放低姿态,才能够更好的养精蓄锐,放轻敌人的警惕性,然后,一击致命!”
镜子中的女人脸庞依旧柔美,但上挑的眉眼野心初现。
梨花瞪大眼:“姨娘,往后奴婢都听您的。”
姨娘?这个称呼可真让人恶心。
李蓉想到明棠院那位长公主,想到她早上请安拿封建糟粕侮辱自己的话,后牙槽咬的紧紧的。
拿起梳妆台上的胭脂,勾了勾唇。
“梨花,去朱雀街帮我办件事。办好了,赏你百两白银。”李蓉神气扬扬吩咐道。
早在她成婚前穿来那一刻,她就做好了经商发家致富的准备,现代那些古法炮制的博主视频,她作为传媒公司老板熟记于心,不出三年,她必会手握天下之财,凤鸣九天。成为这个王朝最尊贵的人!
“一百、一百两银!!”
梨花双眼迸射出光芒,飞快道:“奴婢定会将事情办的十全十美!”
···
将至午时,日头逐渐热起来。沈棠宁看了眼窗外,发现对面的招牌茶馆,竟换成了胭脂铺,且唤花颜阁,前世李蓉红遍大魏的花颜阁。
真是,好久不见。
她起身凝眉看着楼下人满为患,身体出现陌生有熟悉的威胁感。
让人胆颤和兴奋。
“谢京,陪我去见个人吧。”沈棠宁道。
“好。”谢京上前拿下桌上的幕篱,将它落在沈棠宁发髻。
二人下楼直奔朱雀街西巷,末尾那破败小院前,少见的寥无人烟。
没想到,计划会提前这么早,昨晚她便梳理好前世重要的事件,只是未曾料到花颜阁早出现了半年之久,难不成李蓉动用了国公府库房,不然她短时间哪来这么多银子。
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沈棠宁抬手敲了敲坑坑洼洼的木门,下手之轻堪比抚摸,只盼里面的人能看在她如此“懂事”的份上,莫要骂她个狗血淋头。
等了好一会儿。
里面才传来些声响。
“吱呀——”门打开时附在上面的碎屑和灰尘扑面而来。
沈棠宁无比庆幸戴有幕篱,可待她见到那张刻薄冷肃的脸,却不得不立刻摘下幕篱,硬生生呛了口尘土恭恭敬敬行了师礼:“不孝学生昭宁,拜见老师。”
“呵!老朽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世子夫人,大魏长公主。走走走,别来烦老朽!”头戴木簪,白袍加身的中年男子就要关门。
沈棠宁忙上前用手挡住:“师父!”
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师父二字,男子儒雅的面庞扭曲瞬间,跳起脚来:“你莫要叫我师父!我石斛也从来没有你这个不孝徒弟!”
眼瞅着门板要夹住那削若葱白的指尖。
谢京飞快移开她的手指,门板再次紧密合上,将二人拒之门外。
留下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沈棠宁眉心跳动,胸腔微微浮动。
她就知道!
这古板倔牛脾气的师父根本不知道“怜惜”二字如何写!
可对抗李蓉花颜阁杀手锏就在门后,叫她如何放弃?
倔就倔吧。
好歹也是自己正儿八经拜的大师父,作为徒弟为哄师父丢点脸算什么?沈棠宁先哄好自己,双眼一闭大声叫喊:
“师父!我知道你还在门后!徒儿知道错了!徒儿不该嫁给人面兽心的容瑾!那人昨天娶了心心念念的娇娇为妾,恨不得立马搞死徒儿!现在好了,师兄被你气走,你唯一的徒儿也要被那对狗男女欺负死了!你往后,可真就成了孤寡老人了师父!”
“偷了本宫的东西,你说本宫跟来为何?”
沈棠宁微微挥手,两名暗卫凭空出现,将软倒的李蓉架起抽离桌子,扔到大堂之下。
几十双目光落到李蓉身上。
她颤抖着落泪:“夫人,就算您是长公主,也不能随口说妾身偷了您的东西啊。妾身刚嫁给世子不久,平日也对您敬而远之,哪里摸得着您的东西!这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下您这么做,叫我如何活的下去?”
在场的夫人小姐不免有同情。
谁不知道昭宁长公主痴恋容世子,眼前细弱伶仃的人落到沈棠宁手中,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李蓉说的是真的。
她昨日搭上大长公主的口信,说是只要能拿国公库房中的青霄剑和落日弓赴宴,她便肯坐镇花颜阁,让自己经商揽财无后顾之忧,上京商铺鱼龙混杂,有皇家公主做靠山定会事半功倍。
恰好她手中有库房钥匙。
李蓉愤恨看向毁了她计划的沈棠宁,又装作柔弱哭得梨花带雨。
余光朝上座的顾华求救。
经过两世,沈棠宁对李蓉的心思了如指掌。只是她没想到,她能这么蠢,着了顾华的道。
她冷声道:“来人。去把礼单拿来,当着众人的面唱李蓉送的究竟是什么礼!”
“本宫看谁敢!”顾华看够了戏,没想到火还能烧到自个身上。
她的探子道沈棠宁的嫁妆都在国公府库房。
借着此次赏雪宴和李蓉的手,她设计将沈棠宁生父的遗物揽入怀中,那青霄剑和落日弓是沈明战死沙场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送的习武瑰宝,上京人人皆知是沈棠宁的东西,因此她今日并未让人唱礼单。
要是当着众人的面唱,李蓉那个蠢货扯上她就麻烦了。
顾华掐了掐掌心,横眉怒道:“昭宁,你受宠不假。可本宫是当朝唯一的大长公主,是太后的亲生女儿,皇兄唯一的妹妹,更是你的长辈。你无礼闯宴,索要礼单,眼中可还有我这个皇姑姑!”
众人屏气不敢作声。
生怕火烧及自身,额头触地不敢多看,只是心中难免怨起沈棠宁。
好好的宴会就这么被她搅了。
若是她真丢了东西也就罢了,可要是因妒忌李姨娘夺了容世子的宠爱,那真是嚣张跋扈,无可救药!
“昭宁,你不要再胡闹了。”大伯母张馨起身上前道。
她是将沈明带大的长嫂,沈明生前便敬重她。沈棠宁能在继父皇帝面前耍横,但在她面前,只能当个乖乖的晚辈,好在她是个明事理的,只是因为早年丧夫性子软和,胆子小了些。
沈棠宁握住张馨的手,柔声道:“大伯母,这件事您听我的。她这个做皇姑母的都能在我这个侄女身边安插人,教唆李蓉偷走青霄剑和落日弓纳为己有。我在她府上如何闹,在众人面前那是情有可原!”
张鑫惊了一跳:“可是你父亲生前送的那柄剑和那张弓?”
堂上一片唏嘘。
那可是沈将军所剩无几的遗物。
竟被拉进了这等腌臜事中。
“不可能···”李蓉不傻,听出那青霄剑和落日弓是闻名大魏的镇国将军遗物,她私自拿出当做献礼,是要被砍头的,她被顾华愚弄了!
反应过来后。
她跪地哭诉:“夫人,妾身当真不知青霄剑和落日弓是您的珍物,是大长公主她遣人威胁妾身。她说妾身若是不从国公库房献上这两物,她便神不知鬼不觉杀了妾身。妾身未进国公府前只是一庶女,常年住在郊外庄子里,何曾听过镇国将军的遗物,又何曾受到过这般惊吓。”
“请夫人明鉴,请各位夫人和小姐们明鉴啊!”
顾华没想到李蓉真敢反咬自己。
她阴狠看了她和沈棠宁一眼,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来人,沈棠宁不敬长辈,李蓉诬陷皇亲贵胄,全都给我拿下送进天牢!”
话音一落。
大长公主的侍卫和暗卫全部出动,将人紧紧围住。
还在堂中的贵妇贵女花容失色,敢怒不敢言。唯有张馨站出来,挡在沈棠宁身前,面色气得涨红:“大长公主还请三思!昭宁长公主比您的品级高,你怎可对她动武!”
沈棠宁一个养女被封长公主。
而她身为先皇唯一的公主却仅仅只是个公主,大长公主是母后亲封,可未上玉碟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顾华因此恨毒了沈棠宁。
此刻张馨踩到她的痛点,无疑犯了逆鳞,她摔了酒杯:“红玉青木,给我杀了这个贱妇!”
她身旁的两个美男从腰间抽出长剑,直指张馨。
沈棠宁大笑:“好啊好啊,妙极了,没想到啊顾华,你竟能有如此胆色!”
转而接过秋竹扔来的剑击破红玉青木二人的剑势。
久而未用的内力充盈着丹田。
她飞身剑端直指顾华眉间,欣赏够了她颤抖的圆盘脸,嗤笑:“不过,你是不是忘了整个皇宫最疯的人不是你,而是本宫。”
“啊——”
剑风凌厉,卷走一抹黑发。
顾华捂着被一剑斩断的额发,双目通红:“沈棠宁你这个克死自己父亲的天煞孤星,你竟然敢对本宫动手!你——”
锋利的剑贴近她的脖颈,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沈棠宁回头看了眼,顾华养的那群酒囊饭袋全折在谢京剑下,好心情移开剑嘲笑地上不堪一击的人:“顾华,你该知道疯子发起疯来,可不管剑下的人是死是活。”
她踢翻主座的一桌佳肴美酒,盘坐在顾华的位子上。
伸出三个手指:“手指全落下如若再不交出我的剑和弓,我可是真的会杀人的。”
谢京踢翻最后一个人,踩在他的胸膛。
目光循声看过去,见到了他此生难忘的一幕。
女人身着锦绣,面若桃花,提着剑不羁盘坐在地,修罗的气场并未让她变得冰冷,反而如同烈火一般,连带着他的心也感受到灼烫的火。
原来,这就是她说的好戏。
原来,她嘴里的疯子就是自己。
“公主!找到了!”秋竹怀中抱着一把通体剔透的青剑和一把火红的弓,从外面闪身进来:“差一步,青霄剑和落日弓就要被丢进粪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