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言陆定臣的女频言情小说《程言陆定臣爱你是孤单的心事小说》,由网络作家“赚很多金元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言戴着闪亮的皇冠,穿着精致的公主裙,像一只木偶一样坐在富丽堂皇的大厅。“言言,虽然你看不见,但大厅我还是派人布置成了你最喜欢的样子。”周围点缀着各种粉色的气球,就连生日蛋糕也是粉色的。陆定臣记错了。她最喜欢的是蓝色,程怡媛才是粉色。不过已经无所谓的,今晚她就要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与陆定臣永不相见。“嫂子长得真漂亮,贤惠端庄,怪不得陆总念念不忘。”“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真是羡慕死我们了。”陆定臣的那些好兄弟,为了讨好陆定臣,对着程言各种夸耀。曾经程言也被这些祝福蒙蔽,真的以为她嫁了一位如意郎君。这时,程怡媛穿着一件比她还要华丽的银色礼服,带着比她还要闪耀的皇冠,姗姗来迟。露出的肩膀,布满错落的爱痕,程言一眼看出有的爱痕是今天新添的。陆...
程言戴着闪亮的皇冠,穿着精致的公主裙,像一只木偶一样坐在富丽堂皇的大厅。
“言言,虽然你看不见,但大厅我还是派人布置成了你最喜欢的样子。”
周围点缀着各种粉色的气球,就连生日蛋糕也是粉色的。
陆定臣记错了。
她最喜欢的是蓝色,程怡媛才是粉色。
不过已经无所谓的,今晚她就要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与陆定臣永不相见。
“嫂子长得真漂亮,贤惠端庄,怪不得陆总念念不忘。”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真是羡慕死我们了。”
陆定臣的那些好兄弟,为了讨好陆定臣,对着程言各种夸耀。
曾经程言也被这些祝福蒙蔽,真的以为她嫁了一位如意郎君。
这时,程怡媛穿着一件比她还要华丽的银色礼服,带着比她还要闪耀的皇冠,姗姗来迟。
露出的肩膀,布满错落的爱痕,程言一眼看出有的爱痕是今天新添的。
陆定臣的好兄弟们心照不宣地对视几眼,仿佛早已习惯。
丈夫骗她,妹妹骗她,陆父陆母骗她,周围所有的朋友都在骗她。
程言感觉自己活在一个巨大的楚门世界,一想到曾经无数个生日都是这样度过,她便觉得分外恶心。
陆定臣将生日蛋糕端到程言的面前,贴心地握着程言的手,将蜡烛一根根插上。
“祝我们家亲爱的程大公主生日快乐,永远美满,永远幸福。”
哪个程大公主?
程言心中自嘲。
接着,她听到陆定臣贴在她的耳边,声音轻柔。
“言言,许下你的愿望吧。”
愿望。
曾经的每一次生日,程言许下的愿望都是希望丈夫身体康健,希望妹妹幸福美满,未曾给自己许下过一次祝福。
这一次。
程言深吸一口气,说道。
“第一个愿望,希望今天过后,我能拥有幸福的人生。
“第二个愿望——”
程言忽然转向陆定臣,直勾勾地看着他。
陆定臣第一次从程言盲人一般的眼睛里,看到不一样的感觉。
“如果你背叛了我,那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敢发誓吗?”
周围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陆定臣迟疑了一下,握住程言的手,语气有些颤抖。
“......我发誓。”
“最后一个愿望。”程言低下头,随即扯出一个微笑,“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因为最后一个愿望是,永远离开这个世界,让陆定臣痛不欲生!
远处的钟表,滴答滴答,距离时针指向八点,只剩一分钟了。
程言忽然站起身来,朝洗手间走去。
随着渐渐走远,她听到身后传来陆定臣兄弟们说。
“刚才差点穿帮了,真不知道陆总是怎么在嫂子面前装这么多年的。”
“不过刚刚嫂子什么意思,怎么忽然让陆总发誓?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哎呦,嫂子那么傻怎么可能发现,再说以嫂子对陆总的痴情程度,绝对不可能怀疑的。”
“......”
“宿主,穿越时空系统即将开启,您研制治疗陆定臣的药剂全部销毁,您将回到原本的世界,这个世界所有与您相关的东西都将消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程言深吸一口气,“系统,最后帮我个忙。”
“帮我制作一份复明诊断书,留在这里。”
“我走后,把陆定臣和程怡媛出轨的视频,放在舟市街头巷尾的大屏幕上,循环播放!”
“姐姐,我怀孕了。”
第二天清晨,程怡媛将这个消息告诉程言的时候,她正在倒热水的手微微一抖,迸溅的热水烫红了手指。
可程言已经无心顾及手指的疼痛,因为她的心脏更疼,像是被一把大手攥住喘不过气。
程怡媛不知道程言撞破昨晚的事情,她像从前般用单纯烂漫的语气说道:“姐姐,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到的男朋友吗?我怀的就是他的孩子。”
“他特别喜欢小孩子,一直盼望着生位小公主呢。”
程言微微怔愣,随即感到一阵恶寒。
在她复明之前,程怡媛经常跟她提起一位男朋友。
在她口中,那位男友心思细腻,会给她买昂贵礼物,会给她准备生日惊喜。
“他那个人啊,在床上的时候跟平时大相径庭,跟只大狼狗似的,总是将我弄得下不来床呢。”
从前程言只当是姐妹密话,常常笑得合不拢嘴,甚至还给妹妹推荐小雨伞的款式,教她如何保护好自己。
现在想来。
程言浑身发冷,感觉胸口似乎被一团棉花堵住,掏不出来,咽不下去。
程怡媛比她小五岁,虽是程家收养的妹妹,但程言一直待她如亲生妹妹般,什么好东西都让给她。外人都说这两姐妹虽不是亲生,但感情比有血缘关系的还要好。
程言抬头望着眼前这位妹妹,忽然感觉好陌生。这是她时隔三年以来,再一次仔细看清程怡媛的模样。往日的稚嫩天真早已褪去,眉眼间多了几分心机与深沉。
背叛她的不止丈夫,还有自己的亲妹妹。她曾经以为黯淡无光世界里会永远陪着她的两位亲人,背地里竟是如此破腐不堪。
不过没关系,还有五天,她就要离开这个伤心绝望的世界了。
这时,耳旁忽然传来陆定臣的焦急的声音:“言言,你的手怎么回事?”
听到客厅响动的陆定臣闻讯赶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程言被烫红的手指。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会心疼的。”陆定臣小心翼翼地捧起程言被烫伤的手指,下一秒,放在嘴边轻轻地吹。
以前程言做饭不小心被烫伤,陆定臣也会这么做。
他说心爱之人的温度,可以抚平所有的疼痛。
可是此时此刻,程言感到无比的恶心。陆定臣的身上还散发着其他女人的味道,昨晚不知如何抚摸过程怡媛的每一寸肌肤。
程怡媛原本炫耀怀孕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解。
可下一秒,陆定臣就当着程言的面,用另一只空闲的手,伸进身旁程怡媛的衣服里。
程怡媛眼中的愤怒消散,非常配合地晃动着腰肢,满脸享受,挑衅地看着程言。
陆定臣以为程言看不见。
可是,这一切都被她收进眼底,看得真真切切。
程言忽然想起,几个月前,陆定臣哄她睡觉的时候,她清晰听到身边有女人的声音。
陆定臣支支吾吾地解释,是电视机发出的声音。
她那时全身心爱着陆定臣,竟然如此轻信了他的鬼话。也许曾经无数个看不见的夜晚,两人就这样当着程言的面,鱼水之欢,追求背德的刺激。
只要再熬过这五日,一切都结束了。
也许是刚刚程言没有控制好情绪,眼睛中有一丝愤怒转瞬即逝。
被程怡媛捕捉到了。
接下来的话,让程言心脏漏跳半拍。
“姐姐,你能看到了吗?”
陆定臣也猛然抬头,紧紧盯着程言,眼睛闪过一丝惊恐:“言言,你真的能看到了吗?太......太好了!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程言心里一惊,但还是努力抑制住声音的颤抖,“我也巴不得自己能看到呢,你们是我最亲近的人,要是真的能看到,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陆定臣原本紧张的神态瞬间舒缓,“言言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陪着你,直到恢复视力的。”
“医生给你开的药,记得及时吃。”
陆定臣的语气那么温柔,如同曾经陪伴她度过无数个漫长的黑色日夜那般,听不出一点破绽。
可这看似柔情的表面,早已腐败地面目全非。
程言低声道,没关系,反正不剩几天了。
“言言,你说什么?”陆定臣没有听清。
程言随即强撑着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我说,前几天不是说今天去拜访你爸妈吗?别迟到了。”
平日里,程言都是称呼陆父陆母为爸妈,但这次却破天荒地用了“你爸妈”的称谓。
可惜陆定臣没听出来。
程怡媛立马在程言的眼皮子底下,悄悄勾住陆定臣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用嘴型说她也想去。
陆定臣担忧地看了一眼程言,但还是答应了。
陆家,夜晚,灯火通明。
程言看着这满桌的饭菜,心情五味杂陈。
清蒸鲈鱼,虾仁蒸蛋,香煎三文鱼。
是养胎的海鲜宴。
陆父陆母以为程言看不见,拼了命地往程怡媛的碗里夹菜。
这时,陆定臣忽然握住程言的手,朝她的碗里夹了一块鱼肉,“言言多吃点鱼肉,对身体好。”
有那么一瞬间,程言真的很想问他,这一桌子海鲜宴,究竟是为她准备的,还是为怀了陆家骨肉的程怡媛准备的。
但她还是抑制住了。
陆母看着自己儿子给程言夹菜,顿时心生不满,出口刻薄:“吃再多补再多有什么用,不过还是不能下蛋的母鸡,之前怀过一个也很快流了,谁看了不说一句晦气。”
当年陆定臣力排众议娶程言,就引得陆母的不满。
他儿子可是陆氏集团最年轻的继承人,前途无量,追陆定臣的人从舟市排到法国。
陆母不明白,这样一位眼瞎且很难生养的女孩,究竟是怎样获得他儿子芳心的。
“妈,言言是你的儿媳,说话放尊重一点。”
陆定臣很少生气,他的声音永远温柔中带着一丝绵倦,但这次却为了程言,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
程言低下头,没有说话。
她搞不懂陆定臣究竟是怎样想的,既然背着她和她最疼爱的妹妹苟合,现在为何又要护着她?
也许尚存着一丝丝爱意,又或许面具戴了太久,真的习以为常了。
陆定臣丝毫没有察觉程言心中所想,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紧紧地握住程言的手,语气坚定。
“我很爱程言,也希望爸妈能够接纳她。”
就在程言恍惚之际,她忽然看到餐桌下,程怡媛的脚正勾着陆定臣的小腿。
黑色的袜子,无尽的暧昧,陆定臣默不作声,静静地享受着沉默的刺激。
程言顿时感觉到无比恶心,天旋地转,眼前宴席上的鱼虾似乎都复活了,跳动着嘲笑她。
几乎是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程言把手抽开,嘴唇艰难地蠕动:“我去趟洗手间。”
陆定臣立马站起身,“言言,我陪你去。”
“不用。”
程言摇摇晃晃走到洗手间,关门的那一瞬间,她趴在马桶前,大口大口吐了起来。
恶心,太恶心了。
陆定臣竟然能做到一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的情绪,一边又跟程怡媛暗中勾搭。程言此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人,孤立无援。
不过好在还有五天,她就要彻底离开陆定臣了。
程言准备让系统把所有给陆定臣准备的以备不时之需的抑制剂,全部销毁。
皮肤饥 渴症患者,失去抑制剂是非常痛苦的。
陆定臣自以为和其他女人寻欢便可以缓解,但他不知道,这种病到最后会越来越重,普通的解决方式根本于事无补。
随着马桶冲水的声音响起,程言走出洗手间,却无意听到陆家人和程怡媛的对话。
陆母的语气不满:“怡媛都怀了你的孩子,等孩子生下来之前,总得给她一个名分吧。”
“这可是我们陆家的长孙,妈盼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抱孙子了,你可千万不能再为了那个瞎女人做傻事。”
程怡媛也在旁边附和,声音娇软,“定臣,你也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吧。”
陆定臣沉默一会,“可是言言也没有做错什么,我总不能贸然跟她离婚吧。”
全家人都知道,程怡媛怀孕了,孩子是陆定臣的。
只有程言不知道。
程言这才发现,陆家富丽堂皇的客厅前挂着的那张全家福,原本属于她的位置,变成了程怡媛。
程怡媛手捧着鲜花,穿着优雅的公主裙,笑得甜美。
陆定臣一只手自然地搂着程怡媛的肩膀。
陆父陆母,陆定臣和程思媛,这才像一家人。
程言忽然发现自己很可笑。
全家福中陆定臣穿的那套衣服,是她亲手熨烫的,上面的每一粒纽扣,每一片花纹,她都曾细细抚摸过无数遍。
陆定臣当时心疼地握住她被熨斗烫伤的手,说等她能看见的那天,就穿着这套衣服,拍一张最美的全家福。
“到时候我们生一位小公主,一家人和和美美拍一张全家福,挂在陆家最显眼的位置,好不好?”
彩云易散琉璃碎。
程言感觉一块巨石压在心间,让她喘不过气来,胸口像是被蚂蚁啃食般阵痛。
恍惚间,她踩到脚下的水渍,滑倒。
脑袋重重地摔在旁边的柜子上,花瓶啪嗒一声掉落,惊扰了陆定臣。
“言言!”几乎毫不犹豫,陆定臣飞奔到程言身边,神态焦急。
陆定臣那张焦急的脸,情深意切地似乎下一秒就要挤出眼泪。怪不得旁人都说陆定臣爱惨了妻儿,这换谁看,都觉得眼前这位丈夫情深义重。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程言被陆定臣紧紧地抱在怀里,可是下一秒,程怡媛的忽然在身后哎呦一声:“我的肚子!”
好凉。
程怡媛话音刚落,程言感到自己被摔在地上,冰冷地板透着比心还要凉的寒意。陆定臣不假思索地把她扔下,然后抱起程怡媛,飞奔到门口。
周遭乱成一团,陆父的斥责声,陆母焦急的喊声,陆定臣头也不回的背影,乱糟糟,可是没有一个人是为她的。
没有一个人真正在乎她。
程言在心里默默地想。
没关系,很快,她就要永远离开这里了。
再也不会回来。
等程言再次睁开眼时,正躺在医院。
周围小护士窃窃私语:“这位不才是陆总的妻子吗?为什么昨天被亲自送来的是另一个女孩?”
“听说陆夫人眼睛还瞎了,昨晚一个人满头是血地摸到我们医院门前,可把值班医生吓死了。”
程言内心涌起一股酸涩。
昨晚陆定臣头也不回地抱着程怡媛离开了。陆父陆母本就讨厌程言,此刻他们的外孙出现问题,哪还有什么精力去管她。
昨晚程言强忍着脑袋的剧痛,夜风如蛇吐信子般冰冷,她就这样一步一步,自己走到了医院。
“宝宝,给你买了最喜欢的水果,多吃点,昨晚可吓死我们一家人了。”陆定臣拎着一袋水果走进病房,程言差点以为是对自己说的,但转头看见程怡媛正躺在旁边的病床上。
陆定臣没有注意到程言醒来,他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贴心地为程怡媛削皮、去核。
“等程言醒来,你打算怎么解释?”
“你怀着孕,又是她的妹妹,言言那么善解人意,肯定能理解的。”
程言想笑,却又只剩苦涩在嘴角蔓延。
因为她眼瞎,因为她善解人意,所有人都瞒着她,骗着她。
眼泪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啜泣的声音,终于让陆定臣发现了旁边的程言醒来。
陆定臣眼神中划过一丝惶恐,他不确定程言是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确定她是否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言言,你什么时候醒的?”
程言开口:“病房电视机声音太大,刚把我吵醒。”
此时,电视机正在播一部苦家庭伦理苦情剧。
女主声泪俱下地控诉着男主背信弃义,与自己的妹妹勾搭在一起,还怀了孩子。
陆定臣看了眼电视屏幕,脸色微变,立马关掉。
“言言,这种散播负面情绪的电视剧少听,怕脏了你的耳朵。”
程言怔怔地看着陆定臣,忽然开口问道:“你会这样背叛我吗?”
话音刚落,病房内瞬间寂静,针落可闻。
陆定臣神色慌乱的一瞬,但很快调整语气;“言言,你还记得我们的结婚誓言吗?我把象征着永恒的结婚钻戒戴在你的手上,说此生唯爱你一人。”
“誓言从前作数,现在也作数,未来亦是。”
程言此刻恨不得自己没有复明。
因为陆定臣语气坚定地说着誓言的同时,手却放在程怡媛的小腹上,细细抚摸。
每说一句,他的手就划过程怡媛的一寸肌肤,两人当着她的面,刺激地为所欲为。
程言声音颤抖,“嗯,一定会百年好合的。”
只是陆定臣不知道,程言祝福的是他和程思媛。
在病房里呆了两天,又回到陆宅。
陆定臣和程怡媛都不在家,程言默默地走进陆定臣的房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用完的小雨伞。
程言这才发现,床底下堆满无数个......小雨伞。
她几乎能想象,在她看不见的这些日子里,两人是如何正大光明地勾搭,如何把她当成傻子耍的团团转。
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整整三年,她当了这两人三年激情的工具。
床柜前放着一本相册。
相册封面非常的精美,看起来被主人爱护地很好。
程言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鬼使神差地翻开那本相册。
只看到第一页,程言如同被狠蛰一口,全身瞬间麻木。
第一页是陆定臣和程怡媛冬天一起去长白山旅游的照片。皑皑白雪,万里雪山,两人依偎在一起,笑靥如花。
第二页是两人夏天一起去普吉岛的照片,热烈的阳光倾洒而下,蓝色的海岸晶莹透彻,程怡媛穿着暴露的比基尼,热烈奔放。
照片的背面,是陆定臣刚劲有力的字迹。
——和你在一起,才是我旅游的意义。
程言空茫地站在那里,身体如枯木般僵硬着,像是被蛀空的牙齿,普吉岛的海风吹来时,隐隐作痛。
她耳边响起陆定臣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等你眼睛好了,我们一起去环球旅行。长白山的皑皑白雪,普吉岛的热烈沙滩,我都要带你看,只带你看。”
“旅游要跟喜欢的人一起,才有意义。”
她信以为真,无数个看不见的日日夜夜,她梦到自己大病初愈,穿着陆定臣亲手熨烫的裙子,两人手拉手,走过万水千山。
这是支撑着她黑暗日子,最美最美的梦。
可是现在也要被剥夺了。
她活在晦暗无光的世界里,惶惶不可终日。他们两人,一个以出差为理由,一个以陪“男友”为借口,看遍世界万千光明与美好。
杀人不过诛心。
她的丈夫和妹妹,早已默不作声地,将她的心千刀万剐。
时钟啪嗒啪嗒,每一声都落在她千疮百孔的心脏,程言以为没有什么比现在更难受了。
直到她翻到了下一页。
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一片轰鸣,好像有什么东西笼罩了她的听觉。
程怡媛的一张日常照,正端着一只碗,碗里有一个类似煮熟胎盘的东西,被陆定臣的相机刹那间捕捉。
照片落款日期是2022.10.8.
这一天,程言一辈子也忘不掉,这是她流产的那天。
曾经,她也跟陆定臣有一个孩子,一个尚未成型的女胎。
因为她出过一次意外,身体不好,导致这个孩子最终没能保住。
那天,陆定臣悲痛万分,守在病床前,一边又一边地自责,不惜自扇耳光,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病房。
陆定臣问医生要来了流产的胎盘,说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要好好保留。
他的下属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偏方,说把胎盘吃掉后,可以补身体,来年好生养。
陆定臣气得直接把下属开除,“这是我和言言的第一个孩子!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和言言的结晶!”
那时,她真的以为他情真意切,真的以为他悲痛万分。
即使是现在,她虽然知道陆定臣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但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能恶心到如此地步。
那可是她的亲生骨肉!她为了这个孩子,哭了整整半年,痛不欲生!
可他竟然把他们的孩子,当成给程怡媛补身体的东西!
整个人彷佛抽空一般,震惊过后是麻木的恍惚。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程言本就孱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她感到喉咙一阵腥甜,抬手,大滴大滴的血珠滴落在苍白的手背上。
“系统检测到宿主的身体越来越差,请问要提前返回现实世界的日期吗?”
程言点了点头。
“日期已提前到今晚8点,时间一到,您和这个世界一切与您有关的物品,都会彻底消失。”
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陆定臣的声音从手机传来。
“言言,今晚给你过生日。”
“宿主,他有皮肤饥 渴症,没有你和你研制的药,他会发疯的,你真的要离开他吗?”
程言毫不犹豫点头。
“你真的不打算再看一眼这个世界了吗?毕竟眼睛才刚刚复明......”
她手指微微一顿,痛苦地闭上双眼。
正是因为复明,才看清枕边人与自己妹妹的龌龊之事。
才看清,她重视的爱情、亲情,不过都是谎言编织的梦境。
这一次,她决心要离开!
三年前,程言和陆定臣出了一场车祸,他们与一辆油罐车相撞。
情况危急下,程言扑倒陆定臣身前替他挡住了飞溅而来的玻璃碎片。
陆定臣先被救出,而程言被困在浓烟缭绕的车内,满身鲜血。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是陆定臣冒着生命危险,不顾众人的劝阻将她救出。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程言依偎在那坚实温暖的怀中,听着那紧锣密鼓的心跳。
把浑身是血的程言送到医院时,这位赫赫大名、向来不信神佛的陆氏总裁,跪在抢救室门前,祈祷了整整七个小时。
后来程言从鬼门关抢救回来,虽性命无虞,但双眼却被飞溅的汽车残渣所伤,再也看不清这个世界。
所有人都以为陆定臣会抛弃程言,就连程言也这样认为。
两人虽然相爱多年,但一位声名鹤起、年轻有为的总裁,怎么会娶一位眼瞎的姑娘?
更何况陆定臣有皮肤饥 渴症,程言的身体也因车祸受损,又怎能满足他那无休止的渴望呢?
但那天,陆定臣紧紧握住程言的手,说这辈子非他不娶,说要为她办一场世界上最盛大的婚礼。
十几架直升飞机、五十多块屏幕轮番播放她和陆定臣的爱情故事,那天舟市所有人都知晓,陆定臣此生唯爱程言。
婚后,程言被宠成小公主,她一句怕冷,陆定臣给别墅安装了最贵的保暖系统。
一句想把最疼爱的妹妹接过来一起住,陆定臣毫不犹豫同意了。
一句想吃老家阿婆的溏心蛋,陆定臣亲自驱车几千公里去买。怕溏心蛋凉了,他就放在胸口保温,宁可自己被烫伤,只为送到程言嘴中时是最可口的温度。
程言失明前是科研院的研究人员,为陆定臣研制了抑制皮肤饥 渴症的药剂,但陆定臣用了一段时间便停了。
他说:“抑制剂有其他女人的味道,而陆定臣此生只属于程言。”
三年的夫妻生活,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不仅成为程言黑暗的世界里,最温暖的那束光,也打动了陆定臣身边的兄弟们。
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每次宴会,程言都能听到周围人窃窃私语:“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陆定臣竟然真的能娶程言,这得有多爱啊。”
一切都甜蜜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程言也以为自己遇到了命定天子,婚姻的列车会驶向幸福的终点。
直到有一天,她复明了。
程言在浴室洗澡时摔了一跤,头部重重砸在浴缸边沿,先是一片混沌,随之而来的,是许久未见的光亮。
她激动地差点哭出来,不顾摔伤的后脑勺,满心欢喜地想将这个消息告诉陆定臣。
但跑到客厅时,却看到了此生最恶心的一幕。
她的丈夫陆定臣,正抱着她的妹妹程怡媛,两人交缠在一起,发出不堪入耳的声响。
从前在程言心中温良随和的丈夫,此刻露出如饿狼般凶残的表情,肆无忌惮地在程怡妍的身上驰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程怡媛将双腿跨在他丈夫的肩膀上,脸色红润,贴在陆定臣耳边私语。
“是我有魅力,还是程言那个死鱼木头有魅力?”
陆定臣浑身颤抖,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
“当然是你。”
心脏像是被万箭齐发击中,碎成一块一块的窟窿。
一个是最爱的丈夫,一个是最疼的妹妹。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在她复明之后,要看到如此肮脏龌龊的一幕?
三年前,程怡媛因情伤失意,几欲自残,走投无路之下,是程言让她住进这里。这些年,她一直都以为妹妹单纯善良,没有半分坏心思。
几番冲刺后,陆定臣颤抖地抱住程怡媛,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就在这时,他抬头看到了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