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女频言情 太虚至尊小说江凡许怡宁完结版
太虚至尊小说江凡许怡宁完结版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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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霸主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凡许怡宁的女频言情小说《太虚至尊小说江凡许怡宁完结版》,由网络作家“苍天霸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随着陈正道落地。许正言带着陆争,率领许家上下集体出门,单膝跪地迎接。“恭迎天机阁大人驾临!”陈正道面带笑意,轻轻颔首:“我是天机阁副阁主,陈正道。”副阁主?在场之人皆震惊不已。本以为来的,不过是一位执事之类的人员。谁知,来的竟是一位副阁主!大家既惶恐又震撼。天机阁对九品灵根的重视程度,远超想象啊!“你们谁是九品灵根?”陈正道迫不及待问道。一个时辰,接连突破三个层次。这也太逆天了。大家齐刷刷将目光投向陆争。羡慕,嫉妒,欣喜等等目光交汇在一起,让陆争万分自豪。他拱手道:“晚辈陆争,见过陈副阁主!”陈正道闻言,连忙上前,亲自将他搀扶起来,连连称赞的点头。“不错不错,一表人才!”陆争受宠若惊。万万没想到,陈副阁主如此亲切,不由拘谨起来。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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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陈正道落地。

许正言带着陆争,率领许家上下集体出门,单膝跪地迎接。

“恭迎天机阁大人驾临!”

陈正道面带笑意,轻轻颔首:“我是天机阁副阁主,陈正道。”

副阁主?

在场之人皆震惊不已。

本以为来的,不过是一位执事之类的人员。

谁知,来的竟是一位副阁主!

大家既惶恐又震撼。

天机阁对九品灵根的重视程度,远超想象啊!

“你们谁是九品灵根?”

陈正道迫不及待问道。

一个时辰,接连突破三个层次。

这也太逆天了。

大家齐刷刷将目光投向陆争。

羡慕,嫉妒,欣喜等等目光交汇在一起,让陆争万分自豪。

他拱手道:“晚辈陆争,见过陈副阁主!”

陈正道闻言,连忙上前,亲自将他搀扶起来,连连称赞的点头。

“不错不错,一表人才!”

陆争受宠若惊。

万万没想到,陈副阁主如此亲切,不由拘谨起来。

陈正道笑着握住陆争的手:“不用紧张,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半个老乡。”

“我出身隔壁的碧柳城,三十年前检测出八品灵根,震惊天机阁。”

“三十年后,你又检测出九品灵根,再度震惊天机阁。”

“这是咱们的缘分。”

大家恍然。

原来陈正道便是当年检测出黑色八品灵根的碧柳城天骄!

他主动攀交情,拉拢陆争的举动,在场的人看得明明白白。

意味着,陆争去了天机阁,陈正道一定会罩着他。

陆争的潜力,堪称无限光明啊!

秦长生激动的握紧了拳头,自言自语的呢喃:“我就说,我秦长生一辈子,就没有选择错过!”

“抱上陆争的大腿,是我此生最正确的选择。”

陈正道与陆争交谈良久,感情熟络了,才步入正题。

扫了眼满地跪着的许家族人,道:“都起来吧。”

许正言率先起身,恭敬道:“陈副阁主,里面请。”

于是,众人移步大堂。

陈正道一人独坐,其余人都大气不敢喘的站在大堂两侧。

“小陆,你九品灵根的威力,我在路上可就听说了。”

陈正道轻声笑道:“连青云宗那个冷冰冰的丫头都被你气哭。”

嗯?

陆争有点茫然。

青云宗的丫头?

谁呀?

只听陈正道继续道:“可否现场演示一下,你运转灵根是怎样的奇景?”

一个时辰突破三个层次,那汲取灵气的速度,怕是跟一头鲸鱼吞吸海水差不多。

陆争点点头,迈步来到大堂中央。

天机阁的人要他展示自己,这在预料之中。

只不过,运转灵根不足以体现出他九品灵根的强大。

所以,他早就有一个更好的想法。

“陈副阁主,能否换成切磋的方式呢?”

陈正道不假思索的点头:“你想与谁切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交手过程中,陆争能把九品灵根的与众不同,展现得更加全面。

陆争心底冷笑,抬指指向了两手拢在袖中,神态自若的江凡身上。

“江凡,敢不敢再与我比一把?”

哦?

陈正道顺着其手指,看到了江凡。

发现他口不能言,只能提笔写字回应,不由诧异:“一个哑巴?”

陆争解释道:“陈副阁主,你有所不知!”

“我的心上人,被他以一纸婚约夺走,为了抢回爱人,我与他比试,谁更快突破一个层次!”

“谁知,他动用了歪门邪道赢了我。”

“我不服,所以想请陈副阁主当一个见证人,看我如何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夺回自己的心爱之人。”

这是让陈副阁主主持公道的意思。

陈副阁主却轻轻皱了皱眉。

一个哑巴,能欺负得了九品灵根的陆争?

王映凤赶忙出来,为侄儿掩饰道:“回禀陈副阁主,的确如此。”

“这江凡,仗着曾经对我们有恩,便强迫我大女儿嫁给他。”

“出于恩情,我们忍气吞声,让女儿忍辱负重的答应嫁了。”

“待得我侄儿检测出九品灵根,想夺回爱人时,江凡却使诈赢了。”

说话的同时。

她余光扫向许家族人,威逼他们帮衬陆争说谎。

或许是出于良心,也或许是威慑于陈副阁主的威严,都不敢吭声。

秦长生却眼珠一转,立刻道:“陈副阁主,在下以秦家的信誉保证,确有此事!”

有两人担保,陈副阁主不由脸色微冷。

略带几分威严的看向江凡,开口道:“挟恩自重与强抢无异!”

“你可敢凭本事与陆争较量,争夺心爱之人?”

一旁的许悠然惊呆了。

明明是许家忘恩负义,改变了婚约。

怎么成了江凡挟恩自重?

她张了张嘴,就要解释时,江凡却阻止她说下去,抬笔写道:“多说无益!”

“拳头能解决的事,就无需与人争辩。”

旋即看向陆争,写道:“怎么比?”

陆争傲然道:“自然是比实力!有没有胆子一较高下!”

几乎是不假思索。

江凡提笔一划:“好!”

见字,陆争心底冷笑。

不自量力的蠢货!

他可是练气五层,这几日更是偷偷修炼了许家的《许氏剑法》。

江凡呢?

不过是靠运气,凑巧突破到练气三层罢了。

他拿什么赢自己?

“那就来吧!”

陆争拔出佩剑,遥遥指向江凡。

今日!

他要踩着江凡的脸,抢走江凡的女人,向世人证明九品灵根的强大!

而江凡,便是他化龙飞天的垫脚石!

江凡怡然不惧,负手来到大厅中央。

随手向他勾了勾手指。

如此轻挑的举动,引来秦长生讥讽:

“有多无知,才会挑衅九品灵根?”

“他一直说我会后悔,待会,他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时,我也问问他,后不后悔!”

陈正道也轻轻摇头,微微叹道:“面对九品灵根都敢如此托大!”

“此子过于自负了。”

而如此轻视自己的举动,也激怒了陆争。

“你自找的!”

陆争冷哼一声,一式“力劈华山”,以练气五层的强大灵力,用力斩来。

江凡笑了笑。

这么多天,陆争是一点长进没有啊。

剑影袭来,江凡释放出练气六层的灵气!

裹挟着灵气的手指,轻轻弹在剑身上。

远超陆争能承受的巨力,瞬间就把手中的剑给弹飞出去。

陆争愣了下,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江凡改指为掌,拍向其面门。

陆争慌乱的运转灵力,吼着一拳怼上去。

试图把江凡给拍飞出去,挽回一点面子。

然而。

对轰的结果却是,陆争百来斤的身体,竟被一掌给拍飞,砸翻了茶几才停下。

全场鸦雀无声。

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江凡淡然掸衣袖的声响,以及他提笔勾勒的一行字。

“九品灵根,不过如此。”


江凡揶揄一笑:“我说过自己是哑巴吗?”

许悠然脑海中凌乱一片,怔怔道:“你、你是在假装哑巴?为什么呀?”

江凡背负着手,静默望向窗外的天空。

俄顷。

晴朗的天空,接连响过两声震天的惊雷,吓得许府上下都为之一惊,纷纷出门眺望。

许悠然也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得一颤,呢喃道:“怎么凭空闪惊雷,跟三年前一样。”

江凡面无表情。

这就是他为什么装哑巴的原因。

他体内有一颗神秘的种子,每次开口说话,都会泄露一丝种子的气息,引来天雷怒吼。

从小父亲就告诫他,不要开口说话。

十八年来,他一直谨遵父亲的叮嘱,除了他去世时。

那一晚,电闪雷鸣,一夜未停。

许悠然见他神情间流露着一抹悲伤,只当他有难言之隐,柔声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

“你收拾东西快走吧,王夫人要是知道你一直装哑巴,又要疑神疑鬼了。”

江凡转过身,轻轻抓住她的柔荑,道:

“我不走,留下来娶你,从此保护你。”

许悠然俊俏的容颜刹那嫣红,耳畔回荡着“保护你”三个字,没来由的心脏加速跳动。

她慌张的抽回手,轻嗔道:“别说大话了,你的灵根还不如我呢!”

江凡笑而不语。

父亲临终前告诉了他种子的真相。

那是一颗孕育着极大潜力的神物,需要十八年才能发芽。

发芽后,宿主将迎来脱胎换骨的变化。

今天,就是十八年的最后一天。

江凡将随着明日天地间第一缕光辉,浴火重生!

那时,世上不再有哑巴江凡,更不再有废物江凡!

他静静注视着许悠然,自信道:“相信我。”

许悠然对上江凡平静而坚定的目光,心底涌入一道暖流。

自从母亲去世,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要保护她。

思绪良久,她再次将钱袋塞进江凡手里。

江凡微微皱眉,她还是不相信自己啊。

也难怪,他现在还是哑巴,还是没有灵根的凡人呢。

等明天种子发芽……

许悠然注视着他,脸颊带着一丝羞红,轻声道:“拿着当娶我的聘礼吧。”

轰——

不是天空闪过惊雷。

是江凡的心底。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女孩拿着自己的毕生积蓄,让他当做聘礼迎娶她。

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缠绕着江凡的心灵。

让他有种深深抱住许悠然,好好保护她的冲动。

“愣着干什么呀?”

许悠然伸出小手,轻轻整理他的衣服,温柔道:“江叔叔一生清贫,没给你留什么金银,这些积蓄希望能帮到你。”

她自己都过得艰难,心中却还在为江凡着想。

江凡再也抑制不住,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拥入怀里。

再度嗓音柔和的开口:“也许我们的结合方式是个意外,但结局却是正确的。”

最美好的婚姻,不过遇上对的人。

也许,江凡就遇上了最对的那个人。

许悠然羞得满脸通红,像深秋里的柿子,大脑陷入一片空白,身体也僵硬得一动不能动,任由江凡搂着。

良久她才反应过来,惊慌的挣脱出来,道:“我、我量衣服去了……”

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江凡把钱袋放回桌上,微笑道:“迎娶我的妻子,怎能如此寒酸。”

“悠然,我会风风光光娶你的。”

轰轰——

接连两道天雷炸响。

江凡狠狠瞪了眼天空,哼道:“炸吧炸吧,过了今晚,你们再也没有机会了!”

后院。

王映凤卧房。

“姨母,你怎么能把悠然表妹嫁给江凡这个废物?”

同样寄居在许府十年的陆争,跪在王映凤面前,脸上写满了焦急:“请你收回成命,把表妹嫁给我吧!”

陆争是王映凤的侄儿,聪明伶俐,又是三品灵根的天才。

因此王映凤自小把他接到许府栽培。

他也很成气,才二十岁就有练气五层修为,让王映凤在娘家人面前狠狠涨了一把脸。

唯一让王映凤头疼的是,陆争很喜欢许悠然,并一直将她视作自己的女人。

为了不让他捣乱,今天还特意将他支开,让他去外地讨要一笔债务。

没想到,消息还是走漏了,他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争儿,悠然嫁给江凡关乎着许家的未来,别的方面姨母可以迁就你,唯独这件事不许你胡闹。”

为了彻底扼杀许悠然,王映凤说什么都要把她摁死在江凡这个废物身边,毁她一辈子。

不过,看着陆争一脸悲愤的样子,终究还是心软,意味深长道:

“姨母只是不许你干扰他们成婚,没说他们成婚后你不能出手啊?”

“万一江凡意外身死,你再迎娶悠然也可以嘛。”

如果许悠然成了寡妇,那些大家族和强者,同样不可能接受她。

谁会娶一个寡妇

不嫌丢人吗?

“我懂了,谢谢姨母!”陆争茅塞顿开,露出开心之色。

并将带过来的一包点心递过去:“姨母,这是碧柳城的特产,雪花膏,你的最爱,我特意给你带回来的。”

王映凤轻声责备:“你呀,不好好修炼,专门钻研讨人欢喜的把戏。”

话是如此说,可脸上的笑容掩盖不了内心的欢喜。

“讨姨母欢心,那是侄儿的本分,侄儿这就回去帮着江凡布置婚事,让他们尽快成婚。”陆争笑嘻嘻道。

“去吧,明天别忘了早起,姨母陪你去一趟检测塔,复测你的灵根等级。”王映凤含笑道。

“是!”陆争拱了拱手,满面笑容的离开。

可刚离开王映凤的房间,他脸上的笑意就逐渐敛去,露出丝丝阴狠。

“让我娶江凡用过的东西?真亏这个老女人想得出来!”

“我陆争要就要最好的!”

“等明天复测完,如果检测出更高的灵根,我一定要当着许家众人的面把许悠然抢回来!”

翌日,清晨。

许府西院,一座简陋的房间里。

江凡在屋中来回走动,时而望向窗外天色,眼珠里弥漫着厚厚的血丝。

“太阳怎么还不出来?”江凡心情忐忑。

这一天,他等了十八年。

本以为自己很有定力,情绪不为外物而波动,能够坦然迎接种子发芽。

可真当这一天到来,却一夜未眠,心中惴惴不安。

“父亲没有骗我吧?”

“这颗种子真的很神奇吗?”

“真的能够让我脱胎换骨吗?”

无数的思绪翻滚,让江凡不由得紧张的深呼吸。

蓦地。

余光中一缕刺目的光辉穿透云层,射进了屋中。

几乎是同一时刻,江凡冥冥中听到咔擦咔擦的声响。

像是某种坚硬的外壳裂开。

种子,发芽了!

十八年的等待,浴火重生的一刻,来了!


秦长生瞥了眼江凡,淡漠:“这孤舟城,除了我秦家,别的地方不会有练气液。”

“你在珍宝阁求练气液,只怕是求错地方了。”

“与其求他们,还不如求一求陆公子呢。”

陆争戏谑道:“求我给练气液,还不如求我放他未婚妻一马呢,呵呵!”

他打马大笑而去。

秦长生斜了江凡一眼,蔑视道:“练气液就不要想了。”

“我秦长生在一天,你一辈子都别想得到一滴练气液。”

言毕也纵马追去。

江凡耸耸肩。

下品练气液,狗都不要。

不多时。

珍宝阁里大人物莅临。

一位位气质威严的陈家族人纷纷来到。

掌柜弯着腰,诚惶诚恐道:“大小姐,事情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

陈家族人里,一个面容精致,身材高挑,眸中睿智的漂亮少女。

她就是陈家的大小姐,陈思灵。

“你有派人追查他的身份吗?”陈思灵眼神锐利的问道。

掌柜一哆嗦,连忙道:“老奴岂敢?魂师最忌惮的便是遭人觊觎,惹他不快,岂不是为陈家惹来灭顶之灾吗?”

陈思灵脸色微缓,吐出一口浊气道:“很好,你处理得非常好!”

“既给了这位魂师好处,拉近关系,也没有半点怠慢之处。”

“接下来,咱们能不能攀上这位魂师,就看他心情了!”

“若他能在展示会上,给咱们提供一些中品练气液,咱们就能名声大噪,与秦家一争高下了。”

想到百年来都被秦家打压,陈思灵异常渴望,那位魂师能够提携陈家一把,改变他们家族命运。

到时候,付出任何代价她都愿意。

话说江凡,回到府中后,便听得府内忙作一团。

“找!快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许悠然找出来!”

什么?

许悠然不见了?

江凡心中一慌,脑海中立刻想起早晨时,她忽然离去时的画面,心头蹦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这个傻丫头,该不会跑去给自己找突破用的天材地宝了吧?

现在天都快黑了,还没回来,难道是遇上危险了?

他赶忙跑出城,向着附近唯一生长有天材地宝的云雾山而去。

“许大美人,别挣扎了,不然掉下去摔成肉泥多可惜啊!”

一座悬崖边,三个胸口绣有蝙蝠的壮汉,狞笑盯着悬崖下,死死抓着一根藤蔓的许悠然。

她因为长久抓着藤蔓,手掌磨出涔涔血迹来。

体力透支的缘故,脸色苍白,身体发颤不已。

其脚下,则是云雾翻滚,看不到尽头的万丈悬崖。

“快上来吧,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是想抓了你,向陆争讨要他欠我们的赌债而已。”

“我们发誓,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话是如此说,但他们贪婪的眼神一刻没有从许悠然动人的身体上离开过。

一旦被他们抓到,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许悠然紧咬着牙关,道:“休想!”

为首的汉子失去耐心,厉光一闪道:“拉她上来!”

他就不信,许悠然真会撒手自杀!

另外两个壮汉,立刻强行把藤蔓往上拉。

许悠然看着自己逐渐被拉上去,心中凄然一片。

红唇一咬,惨然道:“小凡,对不起了,这辈子嫁不了你了。”

她手掌一松,就要跳进万丈深渊。

这时。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来。

紧接着,一个拉藤蔓的汉子,被人猝不及防的一脚踹下万丈山崖。

他黑沉沉的身影,在嘴中连串的惨叫中,坠入云中,无影无踪。

另外两个汉子大怒,与来人奋力交手。

很快,又有一个惨叫着躺在地上。

仅剩的一个心惊胆战,吼道:“敢杀我血蝠宫的人!你死定了!死定了!”

最后的汉子,一边跑一边吼道。

许悠然心中一惊,是谁来了?

刚才三个血蝠宫的人,一个是练气三层,两个是练气二层!

蓦地。

一个脑袋探了出来,许悠然顿时愣住:“小凡?”

她不敢相信,刚才是小凡打跑了坏人。

江凡沉着脸,把她拉上来,狠狠拍了她屁股一下,吼道:“谁让你来这的?”

许悠然被吼得自责的低下头,默默举起染血的手掌,掌心还有一株灵气盎然的草药,弱弱道:“我只想帮帮你。”

看着被磨破了皮,却仍然不肯丢掉草药的手掌,江凡心中刺痛。

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心疼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了,我不想你出事,知道吗?”

听着他的责备,许悠然心里却像是尝过蜜一般,前所未有的甜。

靠在宽广的胸膛里,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

身心放松的她,带着深深的疲倦,就这样睡着了。

江凡不忍心惊醒她。

看了看地上的血蝠宫尸体,心中一动,在他身上摸了摸。

不久找到了一枚令牌,不由欣喜道:“血蝠宫令牌!城主府曾发了悬赏令,杀血蝠宫一人,可入城主府的灵池修炼一次。”

“不少人都在里面突破了呢!”

他把令牌收好,再看四周。

眼下漆黑一片,已经看不清下山的路了。

只能寻找一处安全的洞穴,带着许悠然在里面过夜了。

守着她的同时,江凡也没闲着。

取出了珍宝阁换来的练气液材料,尝试炼制练气液。

翌日天明。

江凡望着地上一堆灰烬,心疼道:“浪费了三份材料。”

“不过……”

他目光一转,身旁有八瓶灵液。

上品练气液七瓶,极品练气液一瓶。

“看来我比父亲更有天赋呢,已经能炼制出上品练气液了,而且状态极好的情况下,还能炼制出极品练气液!”

“等我熟练了,极品练气液的成功率会更大。”

他迫不及待拿起极品练气液喝下去。

强劲无比的药力,散发出十倍于下品练气液的灵气,撑得江凡身体都肿胀起来,像一个气球般!

他赶紧盘膝修炼,飞快消化灵气。

一个时辰后。

“练气四层!而且距离练气五层不远!”江凡暗暗吃惊。

许怡宁从练气三层突破练气四层,每天都喝下品练气液的情况下,都花了整整十天。

他只需一瓶极品练气液就成功!

极品练气液的效果,强得不可思议!

感受到练气四层的强大,他忍不住望向身旁熟睡的美丽脸庞,微微一笑:

“悠然,这次,我保护住你了”

许府。

陆争汗流浃背,脸色有些难看。

他眼神发直的望着身前摆放着的十瓶空练气液,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都喝光了,怎么还没突破?”

一旁的王映凤,也一头雾水。

不应该呀!

九品灵根,外加十瓶下品练气液,一头猪都该突破了。

陆争却纹丝不动!

她只得安慰道:“争儿,欲速则不达,或许是你急于突破,影响心境了。”

“反正你也没输,江凡那废物,一没灵根,二没练气液,更加不可能突破。”

“你们只算打了一个平手!”

闻言,陆争微微舒口气。

不屑道:“他也配跟我比?”

“我没突破只是暂时的,他却一辈子都别想突破!”

“走,去大堂分高下!”


离开展会的江凡。

并未着急回许府。

他来到了不远处的城主府门口,取出了那枚自血蝠宫之人身上搜到的令牌。

看到此令,守卫队长肃然起敬:“小小年纪,就能击杀血蝠宫的人,英雄出少年呐!”

血蝠宫乃是盘踞在青云宗境内的邪恶组织。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他们分坛众多,青云宗多次清缴都未能彻底。

无奈,青云宗命令各地城主府,发布诛杀悬赏任务。

只不过,血蝠宫的人一般武者都不敢招惹,少有人能完成任务。

“你有资格进入氤氲灵池修炼一次,跟我来!”

在他的带领下,江凡来到城主府的一角。

此地有两间并排而立的密室。

密室之下,便是不断蒸腾着浓郁灵气的氤氲灵池。

当他来时,密室前已有一个紫衣女子。

她生得极高,个头都快赶上江凡,一双大腿浑圆而笔直。

腰不盈一握,背部纤薄。

宛若一张水墨画。

闻听身后来人,她扭头望来。

一张吹弹可破的惊世容颜,让时光都仿佛惊艳到了。

修长的黛眉,清冷的眼眸,鲜艳的红唇,精致的轮廓。

冰冷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宛如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她只是轻轻扫了江凡一眼,就看出他修为,淡然道:“练气四层圆满,来晚了。”

说罢,自己选择了一间密室,入内修行。

江凡怔了怔。

来晚了?

什么意思?

守卫队长叹口气,道:“原来你都练气四层圆满了,那的确来晚了。”

“氤氲灵池已开放三年有余,许多武者都使用过。”

“池中的灵气大不如从前,只有练气一二层的武者,才有机会突破。”

毕竟练气一二层的武者,突破时所需的灵气远没有高阶的多。

“现在练气四层以上想突破,除非灵根极其优秀,或者具备高阶的心法。”

守卫队长补充道。

可打量一下江凡的穿着,怎么看都不像是大家族,能够拥有上好心法的样子。

他默默叹息道:“来都来了,进去试一试吧。”

“只能修炼一个时辰,抓紧时间。”

优秀灵根和高阶心法?

江凡微微颔首,进入了另外一间密室。

守卫队长则在此等候。

不久后。

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匆匆赶到,正是检测塔出现过的孤舟城第一强者,城主叶继风。

“柳仙子进去了?”

守卫队长神态恭敬:“已经在修炼了。”

叶继风微微舒口气:“青云宗宗主之女,咱们可不能怠慢。”

“你在此恭候柳仙子出关,她若出关,立刻通知我!”

蓦地,叶继风发现另一间密室也有人,不由皱眉:“谁在里面?”

守卫队长道:“是一名击杀了血蝠宫之人的无名少年。”

闻言,叶继风不由责备:“就不能等柳仙子修炼完再让他进去?”

守卫队长迟疑道:“那把他请出来?”

看了看两间挨在一起的密室,叶继沉吟道:“罢了,一个无名少年,修为低阶,也影响不了柳仙子的修炼。”

“你在此守候。”

言毕,转身去安排迎接仪式。

江凡则已经进入忘我的修炼阶段。

透明灵根宛若巨树的根系,贪婪汲取着周围灵气。

同时,黄级高等的心法《清风真经》也运转开,加快了灵根的吸收。

两者同时发挥作用,效果便是,此地的灵气似是受到召唤一般,纷纷向江凡而去。

隔壁的紫衣女子,正在入定中。

陡然惊醒。

感受着灵气的流向,冰冷的脸孔上,划过一抹疑惑:“怎么回事?”

“我修行的是我宗最高心法宝典,灵根也是七品。”

“同时修炼,灵气应该是流向我才对。”

她重新运转心法,试图抢夺回灵气。

然而。

她密室中的灵气,非但没有留住,反而以更快的速度流逝。

她脸上露出一缕惊容。

“难道对方的灵根,远在我之上?”

她索性放下修炼。

反正此地的灵气对她境界而言,并无太大修行效果。

她来到密室外,透过门缝,感受江凡密室内的情况。

在她的感知中,一股股惊人的灵气,正被吞噬,像是里面有一口黑洞,把一切灵气都汲取掉。

“汲取灵气速度这么快?”

她不由动容,旋即灵光一现,微微惊讶道:“莫非,他就是孤舟城检测出来的那位九品灵根?”

她紧紧盯着密室石门,眼中透着一缕较量之意。

这次,她是背着父亲偷偷跑出来的。

不为别的。

身为天之骄女的她,要亲眼见一见这位震惊世人的九品灵根,到底有何优秀之处!

这时。

密室中传来一阵闷响,一股练气五层的波动,缓缓传来。

守卫队长瞳孔一缩,低呼道:“他、他突破了!”

此地的灵气很稀薄,明明只够低阶武者突破。

江凡居然成功了!

紫衣女子冰冷的容颜上,也浮现一丝惊色,情不自禁捏紧了拳头:“不愧是九品灵根,不同常人!”

换做寻常的练气四层圆满,是绝对无法在这样稀薄的灵气下成功突破。

“但,以我的灵根和功法,也可以勉强做到。”

“九品灵根,好像比我强不了多少。”

然而,一盏茶后。

密室内,再度发出一声轻微的爆鸣。

一股练气六层的强横波动,席卷而出,把地上的尘土都掀了起来。

紫衣女子俏颜终于展露惊色:

“一盏茶的时间,就从练气五层,突破到练气六层?”

她自问,拼尽全力也做不到。

一丝苦涩,在她嘴角浮现:“这就是九品灵根和七品灵根的差距吗?”

守卫队长也倒吸凉气:“连续突破两个境界了!”

“嘶!九品灵根之威,我等凡人难以想想啊!”

紫衣女子仍旧有着最后的倔强,道:“但他也到此为止了。”

“六层到七层,是一道天堑,当初我花费了整整十天才突破。”

“九品比我的七品的确强一些,但十分有限。”

她舒口气,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对此,守卫队长讪讪不已。

十天,那是紫衣女子享受着整个青云宗最顶级的资源。

普通人需要好几年,甚至半辈子跨越这道天堑!

随着时间一点点结束。

密室内再无动静,似乎在应证紫衣女子的话。

眼看着时间即将结束,守卫队长上前敲门,准备提醒江凡。

可突然。

一股更加强横的气流,自密室中横扫而出。

守卫队长差点没能站稳,震惊道:“炼气七层?”

“短短一个时辰,从练气四层圆满,突破到炼气七层?”

紫衣女子冰冷的容颜,再也无法保持淡定。

一双清冷的眸子,写满了震惊,她难以置信的呢喃:

“不可能!九品和七品只是差了两品而已,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他忍王映凤很久了。

一再纵容陆争便罢了,还屡次欺负到许悠然的头上。

这次,要让她再也没机会对他们的婚事指手画脚!

王映凤气得眼神狰狞,吼道:“好!你有种!”

“但凡你真能给出我满意的聘礼,你们之间的事,我再也不过问了!”

“可你给我记住,是让我满意的聘礼!懂了吗?”

江凡淡淡写出一行字:“那你就等着闭嘴吧!”

王映凤拽紧了拳头,咬牙道:“好!我等着!”

言毕,阴沉着脸跑回厢房。

许正言看了看江凡,忍不住刮目相看。

“还算你小子有点骨气。”

看着他如此霸气的维护许悠然,作为父亲,他心底还是欣慰的。

只不过,江凡想三天内凑齐让王映凤满意的聘礼,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他暗暗寻思,要不要帮一下江凡和许悠然。

众人散去。

许悠然面色焦虑的随江凡回到其屋子里,不由犯愁道:“小凡,你刚才不该答应的。”

“你知道姨母为什么要满意的聘礼,而且给的期限也刚好是三天吗?”

四周无人,江凡便开口笑了笑:“你都知道,我为什么不知道?”

“她不就是想弄一大笔银子,给自己的宝贝侄子擦屁股吗?”

“只要聘礼超过三十万两,她就算再不想同意我们在一起,可为了陆争,也会捏着鼻子认的。”

许悠然生气的锤了江凡胸膛一把,道:“你知道还敢答应?”

“那可是三十万两银子,你上哪去弄啊?”

“钱庄抢吗?”

江凡耸耸肩,小声嘀咕道:“钱庄的钱也未必有我多呢。”

他曾许诺过。

要风风光光迎娶许悠然。

所以,即便没有王映凤索要高价聘礼,江凡也准备拿出一份丰厚的聘礼来!

夜幕降临。

待得许悠然回去,江凡就开始炼制练气液。

有了白日的经验,他炼制起来轻车熟路。

当天亮时。

他身前摆放着四十瓶上品练气液,和二十瓶极品练气液。

“极品练气液的效率,比昨天又高了不少。”

“行,把上品练气液卖给陈家去,又能拿到四十万两银子。”

“加上之前的五十万,便是九十万两银子的巨款了。”

他正准备出门,前往陈家。

许悠然却满面笑意道:“小凡,陈思灵邀请我去她府中做客,还让我把你也带上。”

谁?

陈思灵?

陈家那位?

看出他的疑惑,许悠然道:“我和她是闺中好友,交往多年。”

“这次的聘礼,我想请她帮帮忙。”

若非遇上关乎婚姻存亡的大事,她着实不想求人。

现在,却只能向陈思灵求助。

“待会见了她,你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

“或许,她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好好表现?

是指多炼制一些上品练气液吗?

江凡莞尔的摸了摸鼻子,跟着许悠然一起赶向陈家。

感受着怀里沉甸甸的练气液,江凡有些无语。

总不能这样去做客吧?

还是先把练气液卖给陈家再说。

眼看快到陈家门口,江凡道:“悠然,要不你在此等等我。”

“我买点点心,稍后再去。”

许悠然一怔,适才想起来,江凡是第一次去陈府。

理应带着礼物登门的。

“还是你想得周到,恩,速去速回,陈思灵很忙的,难得抽时间约我们,不能耽误人家时间。”

江凡一点头,就钻进人群里。

趁着许悠然不留意,闪身进了弄巷,然后换了身行头,来到陈家大门口。

珍宝阁掌柜,本是候着许悠然的。

看到魂师,惊喜道:“前辈,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昨晚到今天,催着他们陈家售卖上品练气液的人,数不胜数。

许多人甚至给了翻倍的价钱,就为了抢到一瓶上品练气液。

奈何,陈思灵担心这位魂师前辈,未必能在今天提供足量的上品练气液,便没敢答应。

想不到,魂师前辈如此勤快。

短短一夜,就如约来送上品练气液。

“前辈请进,我带您去见小姐。”

陈家后院。

陈思灵正在院中舞剑,平复心中的焦躁情绪。

思考一夜,她还是无法下定决心,把自己奉献给这位惦记自己的前辈。

一是年龄,二是对方未必会兑现培养魂师学徒的诺言。

“小姐,前辈来送练气液了。”

掌柜小声打断了她的练剑。

陈思灵一惊,扭头便看到了那个穿着宽大衣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神秘魂师。

心中不由一喜。

喜的自然是他十分信守承诺,一大早就来送上品练气液。

旋即心情又烦乱起来。

乱的当然是,她还没考虑好要不要答应他的暗示。

思索着,她悄悄捏了捏藏在袖中的破妄水晶。

定了定心神,她放下剑飞快跑过来,运动过的俏颜呈绯红之色,一粒粒汗珠顺着光滑的下巴,滚落进胸口的深渊中。

汗湿的武袍,紧紧贴身身躯,勾勒出饱满诱人的线条。

江凡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就赶紧收回目光,将四十瓶上品练气液放在桌上。

“都在这了。”

陈思灵有些紧张。

因为,她一直在留意魂师前辈的目光,尽管他只是多看了自己一眼,可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心中更是不由一阵乱跳。

匆忙检查一下上品练气液,确定没什么问题,就当场拿出准备好的银票和五十份材料。

“前辈,都在这了。”

她贝齿微咬,刻意保持着距离递给江凡。

江凡一脸诧异。

她这是怎么了?

我会吃了她不成?

“好,明天再来。”江凡把东西揣进怀里,便转身离去。

“前辈且慢!”

忽然,陈思灵喊住他:“前辈喝口茶再走吧,晚辈精心为前辈熬了一碗灵茶。”

话音落下,一个侍女便小心翼翼的捧着一碗碧绿色的灵茶。

茶味香浓,赫然是能够提升修为的顶级灵茶。

有价无市,非大家族没资格享用。

江凡食指大动,便坐下喝了一口。

趁他低头期间,陈思灵转过身,悄悄将两片薄薄的透明水晶镶嵌进眼眸里。

然后,深呼一口气,十分紧张的转过身,望向前辈。

她心里暗暗期待。

这位暗示自己的前辈,如果不是太高龄就好了。

起码,她心里好受一点。

如果是中年,那就最好。

至于容貌,她已经不抱期望了,只要不是太丑,都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可是。

当破妄水晶缓缓穿透厚厚的衣袍,露出里面江凡的真容时。

陈思灵呆住了。


许悠然急了,恳求道:“思灵,求你不要这样。”

“小凡很努力了,好不容易在武道上有些起色,求你不要伤害他的自尊心。”

看着她如此维护江凡,陈思灵越发觉得,再不快点拆散他们就没机会了。

她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侮辱他。”

“只想跟他推心置腹的聊一聊你们的未来。”

“如果他是一个负责人的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哒哒哒——

平稳的脚步声传来。

江凡跟着丫鬟的指引,来到了他刚才来过的后院。

不过,这一次还没进去,就被丫鬟拦住。

“后院只允许女眷进去,公子请在此等候小姐吩咐。”

江凡无语了。

那刚才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是不是陈思灵对自己有什么成见呐?

果然。

他听到了熟悉的嗓音,正是陈思灵的。

“你就是江凡?悠然的未婚夫?”

这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江凡摸了摸鼻子,怎么这丫头两副面孔。

面对魂师的自己,还很乖巧的。

换了个身份,就凶巴巴的。

“恩,正是在下。”江凡写了一张纸条,扔到墙那一边。

陈思灵让仆人捡过来,扫了一眼,道:“我是悠然的好朋友,现在想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第一,你迎娶悠然,是真心喜欢他,还是想巴结许家,靠她吃软饭?”

呃——

软饭?

许悠然露出哀求的目光,请陈思灵不要这样让江凡难堪。

现在的江凡,可是身无分文,全靠许家养活。

别人说他吃软饭,他根本没有办法反驳。

陈思灵却目光锐利,自觉第一个问题,就能把江凡问得无地自容。

怎料。

几张崭新的银票,隔着月门飞了进来。

陈思灵一愣,不由微微吃惊。

地上五张银票,全是一万面额的,加起来足足五万两!

许悠然也吃了一惊:“小凡,你哪来这么多钱?”

五万两银票,这可不是江凡能拥有的。

江凡只是笑笑,又扔过来一张纸条:“陈小姐,可以问第二个问题了。”

有五万两银票,足够他们两人好好过日子。

吃软饭之说,不攻自破。

陈思灵有些发愣,一个寄人篱下十年的人,哪来这么多银子?

本想劝退江凡,没想到,反被江凡秀了一把。

她微微着恼,又问道:“就算你有点积蓄了,但你保护得了悠然吗?”

“我们孤舟城还算和平,外面的世界弱肉强食,残酷无情,你确定能保护他?”

许悠然这样的美人,不管走到哪,都会被人觊觎。

没有实力,是保护不了她的。

陈思灵觉得,江凡这样没有修为的人,根本不够格保护她。

相反,好会拖累她。

听得那边没有动静,陈思灵误以为说到他痛点,振振有词道:“你若是真喜欢许悠然,就放手吧,你保护不了她……”

话音未落。

那隔绝着双方的墙壁,忽然咔擦一声!

竟从中间被打穿一个巨大的豁口,露出了江凡下半截身子。

陈思灵立刻感应到了江凡的境界,吃了一惊:“练气七层?”

这等境界,这样的年龄,放在孤舟城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

她使劲的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的向许悠然确认:“不是说,他没有灵根吗?”

许悠然苦笑道:“或许他早就在默默修炼了,只是我们都不知道而已。”

陈思灵呆了呆。

让她火冒三丈的是,江凡挑衅式的扔来一张纸条:“还有要问的吗?”

陈思灵微微咬了咬牙:“这家伙,把他得意上了!”

“有点修为又怎么样?你能给悠然什么?”

“她嫁给豪门大户,能得到无尽的资源,能得到各种修炼功法,这些你有吗?”

她确定,这才是江凡这种没有背景之人的死穴。

江凡可以有点小银子,一点修为。

但资源和上好的功法,都是豪门大户的核心所在。

这些是一个穷小子,万万都不可能具备的。

那边沉默了许久,隐约想起撕东西的声音,她以为是把江凡气坏了,在那里自暴自弃的毁坏东西。

不由得暗自愧疚。

若非情不得已,她也不想无缘无故伤害别人。

于是,语气微微放缓,语重心长道:“江凡,我不是有意针对你。”

“只是悠然的命太苦了,我希望你能放手,让她嫁给应该嫁的人。”

“如果你肯答应放弃婚约,我愿意给你提供一些上品练气液,算是对你的补偿。”

“可以吗?”

可,那边还是没有声音。

好一会,才有一个小包袱被扔了过来。

陈思灵诧异,让丫鬟捡过来,当着许悠然的面拆开。

五瓶上品练气液,赫然映入眼帘。

“上品练气液?你哪来的?”

陈思灵一脸震惊之色。

上品练气液是陈家独家专卖,限量每人一瓶,不可能有人能够同时买到五瓶!

难道他是雇人抢购的?

“这家伙,还真有点钱呢。”

陈思灵承认,自己有些小看江凡的财力了。

“不过,这五瓶算不了什么吧?”

刚才他是在撕这个?

陈思灵一脸诧异的拿起来,道:“你该不会告诉我,这是功法吧?”

可当陈思灵打开翻看第一页,便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俏眸里写满了震惊。

“黄级高等心法!!!”

她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道。

孤舟城里,最大的豪门能修炼的最好功法,也不过是黄级中等而已!

江凡却给了许悠然一本黄级高等心法!

这是任何豪门都给不了的顶级资源!

这时。

江凡的纸条又扔了过来。

“还有要问的吗?”

有心劝退江凡的陈思灵,反被江凡给狠狠上了一课。

身为大小姐的陈思灵,何时受过这等气?

她银牙微咬,抄起桌上的宝剑,喝道:“你给我过来!”

“我倒要看看,当着我的面,你还能不能神气!”

许悠然哭笑不得的扯了扯陈思灵衣袖:“思灵,算了。”

说好的聊几句话,怎么动起手来了呢?

玩不起了吗?

陈思灵恼火道:“别拦我!我今天非教训教训他不可!”

她瞪视的目光中。

一袭挺拔的青衣身影,缓缓越过了月门。

江凡的容颜,也立刻印刻在她眼眸中。

只一眼,陈思灵就如五雷轰顶般,僵立在了原地。


许府。

江凡回来后,立刻关上门,用力捏紧了拳头。

“陆争,我就不信,我不如你!”

他翻开《清风真经》,仔细阅读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太虚古树洗礼过身体的缘故,这篇比较生涩的黄级高等心法,他理解起来,竟水到渠来。

一个时辰后,他两眼萦绕着慧光,盘膝修行起来。

“气游丹田,凝神忘物,无风亦无我……”

他默默念叨着口诀,体内的透明灵根,像扎根于虚空里的庞大根须,慢慢汲取着空气中的灵气。

灵根越强大,汲取速度越快。

修行的心法越高明,汲取速度也越快。

两者结合,相得益彰。

很快便有一缕缕肉眼看不见的灵气,自四面八方汇集而来,融入他的丹田之中,化作一丝丝纯净的灵力。

他不知疲倦,忘我的修炼着。

以至于天亮时分,一缕刺目阳光照在他眼睛上,将他晃醒。

他徐徐睁开眼。

带着一缕期待跳下床,运转丹田,提气挥出双拳。

噗——

一缕空气被压缩得轻微爆鸣声,落入耳中。

“练气二层!一夜之间练气二层!”江凡惊喜不已。

“许怡宁突破练气一层,花了整整三天吧?”

喜悦良久,他却没有骄傲自满。

“只是练气二层还不够,要保护自己,保护许悠然,还要更强才行。”

江凡自言自语,他尝试继续修炼,却发现汲取灵气的速度缓慢了许多。

“练气境,越到后面,修行越慢,需要练气液配合才行了。”

“可是练气液很昂贵,而且秦长生不卖给我!”

他微微皱眉。

蓦地,他脑海中闪过一道火花,呢喃道:“父亲临终前,让我把他随身携带了十年的匣子埋在坟前。”

“叮嘱我,种子没有发芽之前,不得挖出来。”

“里面有没有留给我的修炼资源呢?”

既然父亲能给他留下一颗这么神奇的种子,神秘的匣子里一定也装着不简单的东西。

他起身开门。

却听到隔壁院子里,许悠然的哀求声。

“王姨,这是本月族中发给我的资源,求你不要抢走。”

王映凤带着两个贴身丫鬟,把许悠然逼到墙角跟。

丫鬟把她双手摁着,王映凤则从她怀里摸出了一瓶练气液,脸色微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送给江凡这个废物用!”

“你想让他赢?呵呵,做梦!”

啪——

王映凤狠狠把练气液摔在地上,珍贵的练气液洒了一地,和泥土混合在了一起。

许悠然急得挣脱两个丫鬟,扑在地上把灵液浸湿的泥土抓起来,还想再挽留一些灵液。

可灵液与泥土已经分不开,已经没有用了。

“王姨!”性子淡然的她,气得眼中含泪:“小凡已经很可怜了,你们为什么这样欺负他?”

“连一瓶练气液,都要如此为难他!”

王映凤不以为然的拍了拍手掌,道:“谁欺负他了?”

“练气液是我们许家的,他有骨气就自己弄去,靠一个女人偷偷给他,别说我们许府的人看不起,就是路边的乞丐都吐口痰。”

“我们走!”

她扭着腰,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江凡连一瓶练气液都没有,想赢自己的侄儿,做白日梦去吧。

许悠然无助的蹲在地上,自责的抱膝啜泣起来。

这时。

一只手搭在了她背上,轻轻拍打着。

她惊得扭头一看,发现是江凡,更加自责了,倒在他怀里,泣不成声道:“对不起,小凡,我真没用!”

“我应该再小心一些,那样就不会被王姨发现了。”

江凡轻轻拍打着她薄薄的后背,心里全是柔软:“傻瓜,我谢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许悠然红着眼帘,依旧自责无比:“可那是唯一能给你的练气液了。”

我何德何能,能有这样一位未婚妻啊?

江凡更加温柔了:“王映凤有一句话我是认可的。”

“一个男人,靠女人帮助才能赢,不止外人看不起,我自己也看不起!”

“放心吧,练气液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快回去休息,静等我消息。”

许悠然沉默许久,忽的点点头:“嗯,你尽力而为就可以,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你。”

说罢,离开后院,也离开了许府。

向着郊外盛产灵草的云雾山而去。

她不忍心江凡孤立无助,还是想尽自己的努力帮助江凡。

虽然那些灵草的效果远不如练气液,但也比没有强。

与此同时。

江凡也离开许府,来到了郊外的坟山。

“爹,孩儿不孝,来看您了。”

他跪在坟前,烧了许多纸钱和蜡烛,脑海里回忆起和父亲相处的岁月。

父亲沉默寡言,喜欢喝酒。

醉酒时,他会指天怒骂,像是在宣泄不公。

清醒时,会看着月亮,泪流满面。

而不管喝醉与否,他看向江凡时,永远是温柔的。

“爹,我要娶亲了,不过不是许怡宁,是你更喜欢的许悠然,你曾说其实她更适合当我老婆,性子温柔,恬静知礼。”

江凡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你要是还活着,肯定会笑得合不拢嘴吧?”

“等我们成了婚,一定带她来见您。”

擦了擦眼泪,江凡怀着一丝歉意道:“但孩儿遇上了一点麻烦,需要开启父亲您留下的匣子。”

“叨扰到您的安宁,请您原谅。”

叩首再三,江凡扬起锄头,挖掘着墓碑前的坟土。

足足挖了三尺深,才终于挖到了一个黑色的木匣。

“咦,居然还没有腐烂。”江凡将它抱起来,目露诧异之色。

有记忆开始,这个木匣就是这样。

既没有损坏,也没有留下岁月侵蚀的痕迹。

就连在地下埋了三年,也没有蛇虫鼠蚁啃食,更没有被潮湿的土壤腐蚀。

似乎这个木匣本身,就不是普通物品。

他心脏微微跳动的扭动木匣的开关,只听咔擦一声。

这个父亲守护了十五年,从未离开过身边一步,更从未开启过的木匣。

终于在江凡的种子发芽后,重见天日。

吱呀!

随着木匣被打开,一些令江凡瞳孔剧缩的东西,映入眼帘。


与此同时。

江凡把一口气炼制好的二十颗下品辟府丹,放在陈思灵面前。

“我留了一些,这些你拿去卖。”

陈思灵惊喜不已。

辟府丹比上品练气液更吸引人,毕竟许多人修炼到一辈子,好不容易到了练气九层,却苦于没有辟府丹。

现在有一颗摆在面前,多少钱他们都愿意买。

因为一旦筑基,地位就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而整整二十颗,一天卖一颗也完全能把陈家的声望持续保持着。

“钱怎么给你呢?还有此前的练气液也都卖完了,钱该给你了。”

陈思灵弯腰取钱。

江凡摆了摆手:“暂时用不着,存在你那放着吧。”

感觉待在陈家太久了,不太安全,他匆匆告辞。

陈思灵心里却美滋滋的,眼眸凝望着江凡离去的背影,呢喃道:“原来他这么信任我呀。”

就在江凡离去不久。

陈正道和柳倾仙就乘着巨雕降落。

他们也不掩饰了,直接问道:“那位三星魂师呢?”

陈思灵依旧如实道:“刚走呢。”

陈正道看到了她身旁的辟府丹,立刻上前拿起一瓶嗅了嗅。

“辟府丹!”他瞳孔缩了缩:“品质极佳,的确是出自三星魂师之手!”

柳倾仙要抓狂了,跺着脚道:“哪有这么巧?”

“我们刚走他就来了,我们一来他又走了?”

“到底是谁在监视谁啊?”

这一跺脚,脚下的巨雕吃痛的扭过头,露出了水汪汪的无辜大眼睛。

你生气找那个三星魂师去啊?

干嘛跺我?

我就是一个路过的小鸟。

看着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青云宗主之女,气得要抓狂的模样。

陈思灵不禁替江凡捏一把汗。

江凡啊江凡,你可别被这个大小姐找到,不然她会狠狠修理你的。

陈正道也被磨得没脾气了,道:“只能说,咱们运气太差!”

“绝世天骄错过了,三星魂师也错过了。”

“这样吧,我蹲守此地,你去升龙道守着。”

“总能逮到一个。”

柳倾仙心里懊悔得很。

如果刚才自己蹲在这,铁定能把这个三星魂师给揪出来。

因此立马就同意了,两人再度乘坐巨雕飞上半空。

留下陈思灵脑门全是黑线。

好嘛,当着我的面监视,都不遮掩了。

回到许府。

江凡趁着经历一番大战,体内灵力凝实了,赶紧吞下一瓶极品练气液,开始盘膝打坐。

不久后。

他体内一阵震荡,体表溢出浓郁的灵力。

赫然是达到了练气九层之境!

感受着体内浓郁了两倍有余的灵力,江凡有信心,可以与第十一层的筑基投影切磋几个回合了。

“江少爷,江少爷!”门外忽然响起了管家的急促敲门声。

江凡纳闷的打开门,看着气喘吁吁的张管家,诧异写道:“出什么事了?”

张管家顾不上喘几口老气,道:“城主……城主家的千金,叶晴雪姑娘到访了。”

叶晴雪?

那不是许怡宁的闺中好友吗?

三年前去了外地深造,如今突然来许家,应该是找许怡宁的吧。

江凡提笔写道:“许怡宁还没回来吗?”

张管家急道:“何止小姐没回,家主和夫人,还有族人也都去外面打探血蝠宫消息,没人在家,只能请你出面招待一下他了。”

难怪找到他江凡。

江凡有点抗拒。

记忆里,叶晴雪受许怡宁影响,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

平时见了面冷冰冰的,从没有好脸色。

可许家实在没人了。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来到大堂。

叶晴雪一身丝绸月白长衣,流仙广袖绣着细细的金丝蝴蝶,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披洒在身后。

窈窕纤细的身段,在柔软长衣下,也显现出令人遐想的轮廓。

一张白里透红的姣好面容,清冷又高贵。

看到是江凡前来,面露陌生之色:“你是?”

毕竟她很少见到江凡,而且她离开已经三年。

江凡的面貌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提起笔,刷刷写起来。

看到他提笔的动作,叶晴雪恍然:“不用写了,你是江凡,是那个哑巴。”

尽管见面很少,但江凡这个名字,在她耳旁出现过无数次。

几乎每次见面,许怡宁都会抱怨江凡,抱怨他是个哑巴,抱怨他没有灵根,抱怨他死皮赖脸想娶她。

叶晴雪听的耳朵都快起茧了。

对这个从未接触过的人,也有了先入为主的坏印象。

江凡飞快写完一行字:“许怡宁在升龙道,许伯父和伯母他们也都在外面忙碌。”

“我让人给你泡茶。”

原来许怡宁不在家啊,叶晴雪失望,起身道:“不用麻烦了。”

“许怡宁回来后告诉她,去城主府找我,我想请她帮忙。”

江凡点点头。

微微舒口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待许怡宁的闺蜜。

过分冷淡,过分热情,似乎都不太好。

这时。

张管家忽然慌慌张张的跑回来,额头上还有一道口子,正在哗啦啦的流血。

“江少爷,不好了!秦家主带着族人闯进咱们家,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抢!”

“你快过去看看吧!”

什么?

江凡吃了一惊。

秦家主此次来,毫无疑问是前来索要陆争欠下的三十万两银子。

可他要钱就要钱,为什么要打人?

他抓起桌上木剑,朝叶晴雪拱拱手,立刻冲向前院。

叶晴雪微微摇头:“真让许怡宁说对了,这个江凡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个木头疙瘩,一点都不灵光。”

“秦家率领全族而来,他一个没修为的人冲过去能干什么?送人头吗?”

“当务之急,是赶紧去通知许家族人回来。”

“再或者,他聪明一点,求我也行呀。”

叹口气,她无奈挪动莲步:“算了,既然遇上,就帮许怡宁一回好了。”

前院。

秦家少主,一把从一个老妈子的手里,抢过一个三岁的许家孩童。

不顾他害怕的扑腾哭喊,提着他的一只脚,倒吊在半空,厌恶道:“许家的贱种,都是一个货色,看着就让人讨厌。”

说着,竟随手将其扔向一角。

而那里,恰好是下人们烧水的地方!

老妈子和婢女们吓得惊呼尖叫,飞扑过去想接住,却因为相隔太远,已然来不及。

江凡赶到时,恰好看到这一幕。

顿时瞳孔剧缩!


江凡也皱眉回头望去。

发现来人却是朱见深!

他并未发现藏在暗中的江凡,看到分坛坛主伤势颇重,不由冷笑。

“哈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分坛坛主的人头,是我的了!”

带着人头回青云宗,会得到数之不尽的奖励。

“想拿我的人头?你也配?”

分坛坛主目光狰狞,立刻弹跳而起。

这身手,丝毫不像重伤的样子!

朱见深目光一颤,强打勇气道:“我堂堂青云宗弟子,筑基修士,难道还怕一个受伤的血蝠宫余孽?”

拔出剑,他飞奔上前,主动与之打斗起来。

可一交手,朱见深就发现自己低估了分坛坛主此刻的实力。

纵然有伤,可依旧强悍!

十招之后,朱见深越打越心惊。

对方经验极其老辣,他好几次差点没命!

江凡暗中观察着,目露一丝喜色。

“分坛坛主实力降低了不少啊,朱见深都能与之斗十个回合了。”

如果是全盛时期,他的表现不会比许怡宁好哪里去。

就在这时。

分坛坛主抓住了朱见深的破绽,狠辣的一掌正中其右手臂。

咔擦——

霎时间。

他手臂便被刚猛的力道给震断,

整个人倒飞着摔倒在许怡宁身旁。

许怡宁目露希冀之色,道:“朱公子,别怕,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刚才已是他能施展的最强实力,后面只会越来越弱。”

一路上,她亲眼看着分坛坛主流血不止。

其气血衰败过半。

现在全凭一口硬气撑着身体,其实根本剩不了多少战力。

但,分坛坛主满目狰狞的杀来。

那样子,把朱见深吓得头皮发麻。

半点战意都无。

爬起来就要跑。

可他一转身,就将后背留给了分坛坛主。

“去死!”分坛坛主轻蔑的狞笑。

意识到极度危险的朱见深,一咬牙,竟做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举动!

他居然脚尖一勾,将许怡宁挑起来,挡在了自己和分坛坛主中间!

也不管身后什么情况。

转身就跑!

“你……啊!”

许怡宁只来得及娇呼一声,就被分坛坛主可怕的力量轰击中身体,吃痛的惨哼着滚了出去。

朱见深根本不顾许怡宁死活。

亡魂皆冒的往外跑。

就在他跑到广场外时,黑暗中一道身影快如奔雷的掠过他。

一把将飞滚中的许怡宁接住。

“一号影卫?”

朱见深吃了一惊。

江凡也目露寒意的瞪向他,朱见深心虚,不敢逗留,立刻一溜烟的跑路。

不久便听得洞外急促远去的马蹄声。

“真是个废物!”

说此话的,是分坛坛主,他狠狠吐了口唾沫。

转而看向江凡时,眼中虽恨意居多,却无半点轻蔑。

他捂着胸口上那处流血不止的洞口,身形晃了晃,有些站不稳脚跟了。

正如许怡宁所说,他气血亏了一半。

其实不剩多少战力。

“想不到我竟然会栽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手里,真是不甘心啊!”

他摇摇晃晃的来到雕像前,无力的跪在了雕像前。

用手抚摸着底座。

“如果、如果我能解开这里的机关,就没有人能杀得了我,青云宗主都不行!”

江凡提着木剑走过去。

果断一剑刺向他右胸。

分坛坛主竭力想躲避,却是真的没力气了。

刚才和朱见深一战,已经是他最后的力量。

噗嗤一声。

分坛坛主凶狠的想反击,却连抬起手掌的力气都没有,只有仰天苦笑:“好!我认栽,认栽了!”

“但这里的秘密,谁也别想得到,谁也别想!”

江凡一脚踢开他,看向石像底座。

只见底座中央,有一个圆孔。

周围有许多痕迹,是血蝠宫多次尝试将其扣开留下的。

略一思索,他取出了玉珠。

比对一下发现,玉珠刚好与圆孔一般大小。

他尝试着把玉珠塞进去。

顿时。

石像底座轰隆一声响,竟是触动了某种机关。

整个石像连带着底座,缓缓转动,露出了一个三丈见宽的小型地下室。

室中心,插着一把散发紫色光芒的神秘长剑。

“嘶!灵器!竟然是极品灵器!”

还有一口气的分坛坛主,瞳眸瞪圆,倒吸凉气!

江凡也吃了一惊。

他手中的木剑,不过是一把最下等的法器。

在孤舟城,属于独一无二的存在。

哪怕是在青云宗,级别最高的,恐怕也是法器。

眼下,却是一把灵器,还是极品灵器?

他不由怦然心动。

紧接着,江凡又看到紫剑旁,躺着两个玉匣。

其中一个盛满了液体,另一个装着两粒绯红色的神秘丹药。

作为魂师的江凡,一时也没认出来。

分坛坛主则瞳孔剧缩,惊呼道:“传言没有错,这里有提升筑基境的无根天水!”

“还有……还有能够提升灵根的神物,褪凡丹!”

“有此丹,我就是天之骄子……天之骄子了……”

“是我的……都是我的……”

他挣扎着爬向密室。

可惜最终力竭身亡。

不甘的倒在了密室前。

一双瞳眸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他追求了一辈子的宝藏,竟被一个年轻人得到。

如何能瞑目?

江凡目光炽热。

正准备跳下去拿。

忽然,洞外传来嘈杂的声响。

是城主反应过来,带人前来支援了。

他来不及拿取这些东西。

赶紧取回玉珠。

石像就立刻转动着,重新把密室盖住。

当叶继风率强者赶来,只看见江凡木剑一划,分坛坛主的滚滚人头便落了下来。

众多强者皆震惊当场。

“他斩杀了分坛坛主!”

“一号影卫,到底是何方神圣?”

人群里,随着大部队折返回来的朱见深,懊悔得肠子都青了。

一号影卫如此快就结束战斗,可见分坛坛主的实力,真如许怡宁所说,根本不剩多少了!

自己白白把一个天大的功劳让给了一号影卫啊!

“可恶!!!”

不过,随即他意识到,既然分坛坛主是一号影卫杀了。

那么便意味着,他分配给许家的任务失败了。

“哼哼!明天我就去许家要人头!”

“交不出来,许家上下就等着蹲大牢吧!”

“到时候,许悠然那娘们,还不是我任我玩弄?呵呵,呵呵呵!”

洞口外,天上。

一只蓝鹰的背上。

陈正道和柳倾仙并肩而立,俯瞰着下方的情形。

城中动静如此之大,两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这个一号影卫,有点本事啊,不到筑基境,竟成功斩杀一位筑基二层的武者!”

陈正道带着赞赏的口吻道。

柳倾仙也目露欣赏:“虽说仗着法器,而且也有些侥幸的成分,但各方面都非常优秀。”

“应该是某个修炼多年的老武者吧,表现的确不俗。”

旋即,她想到了朱见深,目露厌恶:“相比之下,我们青云宗的那个外门弟子,就不堪入目了。”

陈正道眉头皱起,道:“这个叫朱见深的,危难时刻逃跑就算了,还把同门丢给敌人挡死。”

“这种人,将来必成祸害,你亲自处理他。”

柳倾仙点点头:“是,倾仙明白。”


“我宁愿死,也不嫁给江凡!”许怡宁握着三尺青剑架在脖子上,一粒粒委屈的泪水滑过脸颊。

大堂众多族人乱作一团!

“怡宁,不要冲动!是爹错了,爹不该逼你。”

许正言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努力安抚她的情绪:

“十年前,江凡的父亲救了我们老爷子一命,出于感激,老爷子许诺你们俩在十八岁时成婚。”

“你若是毁约,就是忘恩负义了!你好不容易被青云宗相中,内定为真传弟子,如果此事被青云宗知晓,惹了某些大佬不喜,真传弟子资格就取消了!”

许怡宁脸色变了变,跺着脚道:“我不管!江凡我不会嫁,名声我也不能丢,爹你替我想办法!”

许正言头疼不已,眼睛不自觉的瞟向眼角落里的江凡。

容貌英俊,身姿颀长,眼神平和而有慧光,有一股绰约淡然的气质,是个外表极好的少年。

可惜,是个哑巴。

还是一个多次检测都没有灵根的哑巴。

女儿则是一位六品灵根的惊世天骄,受到青云宗长老青睐,准备将她收为真传弟子,前途无量。

两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夫君,实在不行让悠然代替怡宁嫁了吧?”

陪同在他身侧的夫人王映凤,无奈的叹口气。

许家族人齐刷刷的射向人群后面的许悠然。

那是一个身姿娉婷的碧衣少女,气质恬淡。

倾国倾城的容颜,让人移不开目光。

论容貌,她比许怡宁漂亮得多!

可惜她是小妾所生,在许家地位远不如许怡宁。

王映凤让许悠然代替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哑巴,让许家很多人看不下去。

许悠然这样的大美女,嫁给江凡这样的哑巴,会毁了她一辈子。

“爹,我还想在您身边伺候您,求您别把我嫁出去。”

许悠然脸色煞白,紧咬着红唇,向许正言投去哀求的目光。

许正言却无视了她的哀求,握住她双肩,语重心长道:

“悠然,我们许家没落百年,好不容易出了你妹妹这样一个天才,许家的未来都在她身上了!”

“算爹求你,你代替妹妹嫁给江凡吧!”

见她依旧犹豫,许正言咬咬牙,双膝一弯道:“难道要爹跪下求你吗?”

许悠然吓了一跳,连忙扶起他,忍着心中委屈,慌忙道:“我嫁,我嫁还不行吗?”

如此,许正言才站直身子,胸中悬了多年的石头终于放下。

他露出一丝笑意,望向江凡:“小凡,你意下如何?”

江凡平静的坐在角落里,慢条斯理的品着茶。

闻言,抬眸望向眼中含着雾气,低头不语的许悠然,心底默默一叹:“真够可怜,被家人联合起来算计。”

许家根本没打算把天之骄女的许怡宁嫁给江凡。

而是早早就计划好,让许悠然当牺牲品。

从许怡宁以死相逼,到王映凤提出替嫁,再到许正言打亲情牌,都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

许悠然纯真善良,轻易就被出卖。

这样一位可怜的女孩,江凡怎忍心伤害呢?

他拿起随身带着的纸笔,写下一张条子。

“伯父,不必为难悠然,许府照顾了我十年,已经抵消掉我父亲当年的救命之恩,婚约之事,今日就此作罢吧。”

即便不为许悠然,江凡也打算解除婚约。

自从十年前,他们父子救了许老爷子,便一直寄居在许府。

随着三年前父亲去世,人走茶凉,许家上下对他渐渐疏远。

江凡明白,许家人的耐心已经消磨干净。

要不是担心毁弃婚约影响声誉,他们早就把江凡赶出许府。

现在,他该走了。

看完他的话,许正言心底暗自激动。

江凡在许家一天,就一天在提醒许正言,许府欠着江凡父子天大恩情!

一日日,一年年,许正言如鲠在喉,却无可奈何。

如今他要走,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意外的是,王映凤却言辞恳切道:“小凡,这怎么行呀?”

“婚约是老爷子订下的,我们岂敢拂逆他老人家的意思?万一他游历归来,发现我们没有完成约定,我和你伯父吃不了兜着走。”

“你要是真感谢许府十年来对你的照顾,就娶了悠然,大家从此就是一家人。”

一些精明的族人,看出了王映凤的真实目的。

是想把许悠然嫁给哑巴江凡,毁掉她一生幸福,为自己女儿许怡宁铲平威胁。

许悠然气质出众,姿容绝世,是远近闻名的美人。

许多大家族子弟都对她垂涎欲滴。

如果她嫁入了豪门,或者成为了哪个强者的妻妾,无疑会成了许怡宁的对手。

现在把她嫁给江凡这个灵根都没有的废物,就彻底杜绝了隐患。

“真够狠毒的。”

江凡看得明明白白,望向默默垂泪的许悠然,无奈一叹,心底暗自思量:

“即便我今日帮了她一回,等我走后,她还是逃脱不了王映凤的毒手。”

“那时候,她的下场恐怕会比嫁给一个哑巴还惨吧。”

这些年,许悠然是唯一善良待他的人。

父亲去世那年,他悲伤过度大病一场,躺在床上七天七夜。

许家人视若无睹,是许悠然在床前不眠不休照顾了七天,他才挺过这一劫。

他实在不忍心丢下这个纯洁善良的好姑娘,让她独自在许家的火坑里自生自灭。

沉吟再三,他无奈提笔向王映凤写下一个字。

“好!”

王映凤露出了笑容,热忱道:“悠然,快带江凡去量一身衣服,一月后你们就成婚。”

她迫不及待想让他们成婚,以免中途发生变故。

许悠然擦了擦眼泪,红肿着眼睛来到江凡面前:“跟我来吧,刚好我也有话对你说。”

闺房。

说是闺房,其实也就比丫鬟的房间好一点,十分简陋。

许悠然打开梳妆镜的抽屉,从角落里掏出一个藏得很隐秘的小口袋。

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碎银子。

“小哑巴,你不该答应的。”许悠然叹道:“他们不是诚心希望你娶我,只是不想落下忘恩负义的名声而已。”

“等我妹妹进了青云宗,他们会苛待你的。”

哦?

江凡微微一笑,她不傻嘛。

许悠然把钱袋塞进江凡手心,柔声道:“带着这些钱离开许府,离开孤舟城吧。”

“我不想你也过我这样的日子。”

江凡写下一张字条:“你呢?”

许悠然嘴角溢出一缕苦涩:“这里是我的家,他们对我再不好,我也不能走。”

蓦地,听到家丁们已经开始悬挂张贴喜字的红灯笼,便焦急的把江凡往外面推:“快走吧,别犹豫了。”

她心里涌出莫名的酸楚,声音喑哑:“到了外面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不要吃他们的东西,不要喝他们的水。”

“还有,不要随便搭理人,如果被人发现你是哑巴,他们会欺负你的。”

“听到了吗?小哑巴!”

她带着哭腔,眼泪滚滚滑落。

江凡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嗓音轻轻传出:“以后该叫我夫君了。”

恩?!

许悠然猛地抬起头,一双雪眸瞪得大大的,仿佛见了鬼般,结结巴巴道:“你、你说话了?”

“你不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