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令虞裴子虔的其他类型小说《云令虞裴子虔的小说娇矜长公主夜夜撩宠冷心暗卫》,由网络作家“赵云你站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用你假意替我求情!”唐汝安无能怒吼,骨子里的矜傲让他当着众人的面丝毫不肯低头,“公主费心设计,不如让太子殿下直接杀了我!”“你莫要胡说,太子哥哥可不是草菅人命之人。”云令虞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只手还扯着太子殿下的衣袖,整个人半个身子藏在他身后。“本宫,本宫是觉得你已经受了伤,这八十杖不如让你兄长替你受罚?”她话说到这里,杏眸看向唐敬阳。唐敬阳愣了一下,开口道,“微臣愿意替安弟受罚,求太子殿下成全。”云令虞扯了一下太子的衣袖,“太子哥哥,成全他吧。”“胡闹。”太子低声道,“唐汝安对你如此不敬,你还舍不得伤他?”云令虞垂眸,眼泪又掉了下来。瞧着她如此可怜的模样,太子还是松了口。“罢了,随你。”“多谢太子哥哥。”她满心感动,同时也觉得...
“不用你假意替我求情!”
唐汝安无能怒吼,骨子里的矜傲让他当着众人的面丝毫不肯低头,“公主费心设计,不如让太子殿下直接杀了我!”
“你莫要胡说,太子哥哥可不是草菅人命之人。”云令虞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只手还扯着太子殿下的衣袖,整个人半个身子藏在他身后。
“本宫,本宫是觉得你已经受了伤,这八十杖不如让你兄长替你受罚?”
她话说到这里,杏眸看向唐敬阳。
唐敬阳愣了一下,开口道,“微臣愿意替安弟受罚,求太子殿下成全。”
云令虞扯了一下太子的衣袖,“太子哥哥,成全他吧。”
“胡闹。”太子低声道,“唐汝安对你如此不敬,你还舍不得伤他?”
云令虞垂眸,眼泪又掉了下来。
瞧着她如此可怜的模样,太子还是松了口。
“罢了,随你。”
“多谢太子哥哥。”她满心感动,同时也觉得接下来的事情不宜牵扯到他。
“今日天凉风大,您早些回府去吧。”
太子垂眸,看到她眼底闪过的意味不明的谋算。
“你也早些回去。”
太子车驾尚未启程,云令虞已经招手让自己的护卫上前行刑。
她准备万全,特意带了颇有功夫的打手。
这两人可以将棍棒打在人身上,肌肤不破损,骨肉尽伤。
“动手吧。”
随着她一声吩咐,立刻有人上前将唐敬阳拖到一边。
“云令虞,你放开我兄长。”
唐汝安仍旧在叫嚣,但话里话外已经客气了不少。
“公主,公主饶命!”唐夫人忽然变了脸色。
她知道怀献公主虽然身份尊贵,但并没有实权,可太子殿下不一样,如今朝政大部分都是太子处置,他的话便如同圣旨。
云令虞并不理会这些人,反而道,“明秋,带人去唐少将军的院子,按照名册将本宫从前送于少将军的物件儿,统统带走!”
“是。”明秋一挥手,左右护卫抬着木箱进了唐府。
一众人愣在原地,他们还以为木箱里是送给少将军赔罪的礼品。
明秋带着忙着对照名册搬运东西,府门外依旧热闹。
公主府的人按着唐敬阳,一杖一杖的责打着他。
唐敬阳并未惨叫,因为那些棍子打在身上并不疼。
可见怀献公主事先吩咐过了,所谓责罚不过是做做样子。
只是行刑的人打的很慢,打一杖歇一会,时间磨磨蹭蹭过去了许久。
很快,等到明秋带人抬着木箱出来的时候,还剩五杖未打。
“唐将军,唐夫人,箱子里的东西还请你们过目。”明秋面上恭敬,声音却不尽然,“这些都是公主府之物,我们可不曾错拿多拿将军府分毫。”
“对了,那些绫罗丝绸之类,既被少将军用过,公主的意思是就赏他了。”
唐家人哪有心情计较这些,唐夫人让管事粗略看过后,就急切的想送走面前的煞星。
“公主,按照名册,除了吃穿之物,其他物件儿都清点出来了,包括赏给苏小姐的那些。”
明秋恭敬的回禀。
“嗯。”
云令虞瞥了一眼,随即看向唐敬阳,“打完了吗?”
“回公主,还差五杖。”
“速速打完,回府。”
她道。
左右的打手互相看了一眼,心领神会。
一杖。
两杖。
三杖。
四杖。
依旧是卸了力的动作,看着狠辣,实则并不伤筋动骨。
唐敬阳还暗暗的想,这怀献果然对他胞弟一腔痴情。
不过今日所受屈辱,决不能如此善罢甘休!
正想着,最后一杖落下。
“啊!”
惨叫声陡然响起。
“哥!”
“敬阳!”
……
众人扑过去查看。
最后一杖并没有打在脊背上,而是用足了力气,狠狠的打在小腿骨上。
唐敬阳惨叫一声,冷汗岑岑落下。
他疼的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腿骨外翻,是折了。
“回公主,行刑完毕。”
云令虞居高临下的看了唐敬阳一眼,冷声道,“回府。”
公主府的人马,浩浩荡荡离开唐府。
那些送出去的物件,云令虞嫌脏,并不想带回公主府,于是直接吩咐人以朝廷的名义捐赠出去。
用于流民安置,建造善堂,学堂之类。
此时,刚回到东宫的太子殿下收到消息。
“你是说,怀献将唐敬阳的腿打折了。”
“是。殿下,怀献公主如此肆无忌惮,只怕给殿下您惹来麻烦。”东宫詹事姓陈,他满心故意。
先前在唐府门前没想到,但此刻想来,怀献公主是算定了殿下回府的时辰,故意在那里设局。
事关皇室颜面,太子路过不可能不过问。
责罚是太子的意思,但将唐统领的腿骨打折这却不是殿下的本意。
但万一明日平北将军在朝堂上弹劾太子……
本来唐家就是敬王一派,一向和东宫不对付,如今露了这样的把柄给对方,敬王定不会放过。
太子轻笑了一声,“此事与孤何干?即便唐家闹到父皇面前,也是唐汝安羞辱怀献在先,他们世家向来跋扈,可这天下终归是云家的天下。孤责罚他们,父皇不会说什么。”
“至于唐敬阳替弟受过,腿骨折断,却并非孤的授意。”
他算是明白虞儿为何催他离开,原来是不想他惹上麻烦。
陈詹事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说到底太子行事合规合矩,纵是弹劾,圣上也不会偏听偏信。
“那怀献公主恐怕要惹麻烦了。”
他叹了口气,说起来唐家一直站队敬王,尤其是唐敬阳,手握巡城司,一直是个大麻烦。
怀献公主打伤他,也算是帮了太子良多。
“什么麻烦?”太子似笑非笑,“不过是手下的奴才失了手,难不成让公主给唐敬阳抵命?”
“可是……”陈詹事一头雾水,照殿下这样说,唐家岂不是要忍下这等奇耻大辱?
“等着吧,怀献她应该会立刻入宫‘请罪’。”
太子望着院外的秋色,忽然想到什么。
咳咳。
“来人,去请太子妃立刻入宫一趟。”
她现下回去,等会儿正好和其他宾客一起过来看热闹。
果不然,她还没走到后园,迎面就涌出来一二十人。
为首的是太子妃,太子妃旁边站着的人是唐夫人。
她们说要去前院观赏一人高的红珊瑚。
太子妃见到云令虞回来,立刻笑着邀请她一起。
她点头应下。
唐夫人面上闪过一丝古怪,但什么都没说,跟着众人继续往前院而去。
又走了一小段路,唐夫人借口身子不适,准备回去歇会儿。
太子妃却道,“梁太医正在前厅那边候着,夫人身子不舒服正好过去瞧瞧。”
众人附和,笑道,“是啊唐夫人,也许瞧了那一人高的红珊瑚,便不觉得难受了。”
方才分明是她提议去前厅,众人都冒着冷风跟出来了,这才走了几步又不去,还真是反复无常 ,让人难以捉摸。
云令虞没作声,她大概晓得唐夫人为何不想去前厅。
唐夫人没奈何,只得跟着继续往前走。
路过花圃时,唐府的两个小丫鬟正从旁边的院子鬼鬼祟祟的探出头,一脸紧张,简直都要把她们在望风写在脸上了。
有眼尖的人立刻就看出那两个丫鬟的异常。
“瞧着不像东宫的女婢,她们在这作甚?”
一妇人开口道。
她夫君地位不算高,因此她说的话,旁人没太在意。
直到云令虞停下脚步,看向那边,太子妃才开口,“过去看看。”
那院子离花圃不过二三十步。
两个婢女看到以太子妃为首的一群人走过去,故作慌张的往虚掩的房门看了看。
但一回头,对上怀献公主的视线时,她们时彻底慌了神。
公主竟和众人在一起,那屋内传出来的靡靡之音是二公子和谁……
婢女立刻跪倒在众人身前,“见过太子妃,见过怀献公主,各位夫人。”
“这不是唐府的婢女吗?你没在这里作甚?”
房间内似乎传来一声响动。
“奴婢……奴婢……是二公子醉了酒,在这里暂歇,还望太子妃勿怪。”
她说的磕磕巴巴,但理由倒也正当。
唐夫人歉意的笑了笑,“这孩子,惯会胡闹,在东宫也不晓得收敛些,太子妃恕罪。”
“无妨,既是二公子在此歇着,清兰让厨房煮些醒酒汤送过来。”太子妃道。
众人转身就要离开。
云令虞瞥见唐夫人紧张的神色,似乎松了口气。
她暗自觉得好笑,故作紧张的开口,“二公子醉了?”
“明秋,替本宫过去瞧瞧二公子。”
“是。”明秋就要走过去。
婢女和唐夫人同时开口,“不可!”
她们反应过激。
此刻众人心里都意识到房间内绝不是醉酒这么简单。
唐夫人找补的解释道,“公主既然已经成婚,就该与外男保持距离,公主身份顾尊贵旁人不该非议,可勉之比不得公主。”
这话分明是说你是公主不要脸面,我家二郎确实重规矩的人,你别污了他的名声。
云令虞并不生气,反而有些可怜的望向太子妃,“太子妃嫂嫂替我派人去看看他吧,不然我总是不放心。”
太子妃心里叹息,这个妹妹如何就这样不争气。
但众人面前,她也没有拂了云令虞的面子。
东宫的女婢快步往虚掩的房门走前,她们推开房门,屋内有些乱,“驸马怎么也在这里?”
就在说话间,屋内还有一声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裴子虔衣裳凌乱,一向冰冷淡漠的脸上也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他给了她剑。
又俯身跪倒在她的身前,地上的血迹很快浸湿他的衣摆。
“动手吧。”
他跪的笔直,仰视着她,但眼底并没有丝毫的畏惧。
云令虞扔掉手中的剑,俯身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往马车停下的方向而去。
她的手很柔软,握住他的手指时又十分的用力。
裴子虔一时忘了挣脱,顺从的被她拉着离开。
他回头看到躲在屋内的茶摊老板身边多了一位年轻女子,女子手中紧紧抓着他带过来的钱袋。
眼看银子送到,他才放心离开。
上了马车,马车内很快被浓郁的血腥味侵染。
“去卫王府。”云令虞吩咐。
马车开始往宫城的方向而去。
路上,云令虞神色认真的同他解释,“裴子虔,今日的事是我不对。”
“不敢。”
裴子虔缓缓跪下。
“我是认真的同你道歉。”
“那昨夜?”裴子虔冷声问道。
云令虞愣了一下,闷声道,“昨夜的事情也是我不对。”
呵。
她要被自己气笑了。
“但你相信我,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既然咱们成了亲,往后好好过日子,可以吗?”
她瞪着湿软的眸子望着他,伸手去抓他的手时,被他轻易躲开。
“殿下到底想做什么?”
他很不解。
“想和你夫妻和睦,儿女绕膝,举案齐眉。”
云令虞一字一顿,认认真真的开口。
但这些话落在裴子虔的耳朵里,他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公主如此再三退让,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虽然一时看不透,不过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怀献公主痴恋唐少将军。
他自认他卑贱之躯,比不得出身高门的唐汝安,更不敢妄想其他。
裴子虔神色越发凝重,“小人不敢当,小人知道殿下与小人成婚是皇命难违,而小人一心只想过安稳生活。
殿下若是真的对我存有恻隐之心,待风波过后,妄求殿下放我自由。”
云令虞还是头一回听到他说这样多的话。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轻声叹息了一声,垂眸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那今日的事,你能原谅我了吗?”她眼巴巴的望着他,闪着细碎星辰眸子一直落在他的脸上。
见他不说话,云令虞又凑上前一步,一张娇俏的小脸儿几乎要贴上他,“若是你觉得气不过,你大可以找人来刺杀我。”
“那些不是殿下派去的人。”
沉默了片刻,他冷不丁的开口道。
嗯?
这是不和她计较了的意思?
果然嘛,上一世他能统领边城军,绝不可能是小肚鸡肠的人。
马车停在卫王府门前,云令虞下了马车,让人将驸马先送回公主府。
她准备去看望兄长,结果刚走到府门前就被人拦了下来。
云令虞不可思议的看着守卫,“本宫可是卫王的胞妹,你们睡糊涂了?连本宫都阻拦?”
“殿下恕罪,我家王爷近日俗事缠身,实在无暇得见殿下。”
云令虞怔愣了片刻,她想到这一世成婚前,她与阿兄确实吵了架。
无非是阿兄觉得嫁给一个卑贱暗卫与名声有碍,劝她远嫁,她为了时常能见到唐汝安,坚决不肯和亲。
她以为那只是一时之气,想不到阿兄都不肯见她了。
“殿下。”
云令虞转身失落的离开,身后传来卫王府管事的声音。
管事脚步匆匆,脸上带着笑。
他压低声音同云令虞解释道,“殿下息怒,不是我家王爷不肯见你,是王爷近日新得了两位舞姬,正在兴头上,便领着她们去荣山行宫赏景去了。”
“等过些时日王爷回来,定会去公主府看您。”
“这不。”管事让人抬出一箱贵重之物,“这些稀罕之物,都是王爷一件一件搜罗起来,送给公主您的。”
云令虞这才展露笑颜,“陈伯可要派人转告阿兄,让他早些回来。”
“是,小人记下了。”
此时,卫王府后园的水榭之中。
卫王正穿着一身素袍,面色稍显惨白的坐在湖边垂钓。
他右臂包裹严实的垂在胸前。
“王爷为何不见公主殿下?”旁边的亲随问道。
“她所嫁非人本就难过,何故让她徒增烦恼。”卫王道。
“可,可昨夜您是去公主府的路上受的伤,那唐家大公子,仗着手握巡城司,竟在明知您身份的情况下,射伤您,您何不进宫弹劾唐家!”
卫王抬眸看向粼粼波光的湖面,“弹劾唐家?我朝历有宵禁,本王深夜出行,唐家没有弹劾本王就已经是息事宁人了。”
“好了。”卫王打断他还要说的话,“阿虞同我吵架之后,从没有主动低头认错过,这一次主动登门,定是在府内过得憋闷。你让后厨做一些她爱吃的糕点给她送过去。”
“是,王爷。”
云令虞回到公主府时,明秋已经处理好诸事回来了。
裴子虔回了自己的房间。
云令虞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坐在软榻上歇息。
“霜荷。”她看着面前的屏风忽然问道,“凌宁公主离开京城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霜荷细细回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
“不过听她殿内伺候的宫女说,她起先不肯去凤临和亲,后来有一日不知怎得,突然就想通了,满心期待的等着去和亲。甚至她还去看过公主您几回,问了些不着边际的话,见您不搭理她,才没有再去。”
“而且凌宁公主离开京城那日,满脸喜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爱慕凤临国那个老皇帝呢。”
云令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满心期待……
莫非云念棠也重生了,这才觉得和亲凤临是极好的选择?
“要奴婢说,京城虽然繁华,麻烦也多,和亲凤临也许真的是好事。”
若不然凌宁公主也不能急不可待的抢着去。
“是啊,凤临那边确实挺好。”
风景好,人也好。
好到儿子看上老子的女人,不惜各种手段强取豪夺!
好到老皇帝酒色亏空,不能人道。
不过这一世,这些腌臜事情和她都没有关系了。
但昨夜打伤唐汝安,柔妃必然已经得到消息。
明日入宫,恐怕不会太平。
这一次,她和亲远嫁,轮到云令虞在宴席上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了吧!
因为不确定对她出手的人也会害云令虞,她离开京城之前,还特意安排了一番。
云念棠叹息了一声,身上大红的嫁衣上金线绣成的牡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有些可惜啊……
可惜不能亲眼看到云令虞狼狈不堪的丑态!
怀献公主的车驾返回京城时,已经是十月初。
她在延昌寺待了十几日,期间驸马却冒雨离开了寺庙,再没有回去。
京城近来倒是平和,只宫内闹出了一点不愉快。
柔妃一向与后宫嫔妃交好,当初因为怀献公主与唐汝安的缘故,她与林婕妤关系最亲近。
可前两日,不知怎得她却因为一点儿小事,罚林婕妤跪了半日。
好在皇后娘娘宽厚,替林婕妤向圣上求了情。
公主府的主院已经修缮一新。
走进门看不到一丝火烧的痕迹,房间内主梁都重新换过,屋内的陈设比照之前更换一新。
大体虽然无甚变化,细看着却能瞧出来眼下的装饰比从前更精细富贵。
单是云锦屏风上面的牡丹图案,都更加雍容华贵了许多。
床边的台案上摆了两枚硕大的夜明珠,即便是夜晚不点灯的时候,也能映照出犹如月色般柔和的光芒。
院内也重新移植了许多花草过来。
云令虞特意去东厢看过裴子虔的住处,里面的一应物品都是比照她的规格。
临窗的桌上摆着两只白玉瓷瓶,里面插着几枝桂花,远看着只能瞧见葱绿的叶子,但却有浓郁的花香味。
“公主,您何苦对驸马如此尽心?”霜荷实在不明白。
公主心里装着的人分明是唐二公子,就算二人阴差阳错,有缘无分,但公主也不必讨好一个出身微末的暗卫吧。
更何况裴子虔其人不识好歹,公主对他各种殷勤,他却总是冷着脸,不冷不淡的模样,瞧着就让人生气。
“大约是从前欠他的吧。”云令虞叹息了一声。
她堂堂公主,有的是傲气。
但上一世,她被苦难一点一点消磨,所谓傲骨也在生死之间被慢慢折断。明秋为了救她被凤临皇后折磨而死时,她跪在阶下一声一声的求皇后高抬贵手。
霜荷惨死时,她求凤临帝救人也是声泪俱下。
跟在她身边的那些人,死的死伤的伤。她才知道傲骨无用,她要活着站上高位,手握权柄才能拥有尊严。
而在凤临,她只能投其所好的讨好凤临帝。
凤临帝征伐好斗,她就一遍又一遍的研读兵书,帮他,帮凤临一统漠北大小部落。
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凤临帝身边有位天仙似的人物,一直在为他出谋划策。
所以上一世她能卑躬屈膝的讨好凤临帝,这一世她也能伏低做小的亲近裴子虔。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母妃与阿兄的结局重蹈覆辙。
她要护着他们。
若是可以,上一世欺她辱她的凤临帝父子,她要他们都去死!
桂花香气太过浓郁,呛的人忍不住的打喷嚏。
云令虞走出裴子虔的房间,折身回了自己屋。
有一瞬间,霜荷好像看出自己主子眼底一闪而过的悲苦。
主子变了,眼神里多了很多悲悯与沧桑。
太子妃的请帖送到公主府时,公主睡的正沉。
彼时,京郊的一处荒村野店中,裴子虔正一脸痛苦的坐在床上。
她直白又坦诚的开口,语气没有本来玩笑的意味。
见裴子虔不说话,她凑到他身侧,上赶着问,“怎么样感不感动?”
“不感动。”
他冷冷回了一句,继续往上走。
云令虞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但只走了一会儿功夫,她又停下了脚步。
她指着山石之外的一棵红枫,满心喜欢的问他,“夫君,你瞧那棵树像不像支火把?咱们让人把它挪回公主府可好?”
“再耽误下去,公主只能去山顶看日出了。”
裴子虔扫兴的道。
她抓住他的手,软软开口,“可是我好累,走不动了。”
裴子虔觉得自己的手上的肌肤发烫的厉害。
“公主想如何?”
“你牵着我走。”她道。
裴子虔没作声,手上挣扎了两下,算是无声的抗议。
云令虞却不管他,只要他没明确拒绝就算是答应了。
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炙热的温度传到掌心。
还别说,他这个人虽然冷淡,但身上却温暖的很。
两人慢慢往山上走去,只到了半山腰的藏经楼,已经夕阳西下。
晚霞映红了大半天空,连带着群山都是赤红的色彩。
远处云雾散尽,暮色降临。
橙黄的丛林中夹杂着翠绿色还有几抹枫叶的艳红。
云令虞不肯再继续往上走,甚至也不愿意下山。
藏经阁周围有十多间僧房,除了僧侣居住之外,还多了几间闲置的房间。
僧人帮他们收拾了一间,又送了几床被褥,叮嘱他们夜里风大,外面还会有鸟兽出没,让他们紧闭门户,减少外出。
云令虞便借口害怕,非要和裴子虔住在一起。
裴子虔拒绝无果,只能被迫答应。
晚膳两人只吃了些清粥小菜。
用了晚膳,云令虞走出门,清冷的夜色下是明亮的星辰闪烁。
东边半空挂着一弯弦月。
远处是望不到尽头的黑暗,只有山脚下能看到隐约的灯火。
耳边是连绵不绝的风声。
云令虞拢了拢披风回到房间,房间内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这里的环境比起公主府的下人房还要简陋。
只不过倒也算宽敞整洁,隐隐能闻到檀香的味道。
秋日,天黑的格外的早。
云令虞只穿了一身中衣上了床,她随手翻看了房间内摆的两本经书,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字。
裴子虔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寂静的夜色,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夫君,你怎么还不过来歇息?”
“我,我还是去隔壁房间歇着……”
“不行,我此行上山没带护卫,你不守着我,万一有刺客行刺该如何是好?”
云令虞不答应。
“再说,师傅们都说了这里没有多余的被褥。”
见他仍旧踟蹰,云令虞下了床,径自走到他身边。
他身量很高,加上屋内光线暗,她仰着头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毫无征兆的伸手抚上他右边的脸颊,裴子虔被她的动作吓得一激灵。
本能的伸手拨开她的手。
她不依,可怜的道,“你摸摸我的手,好凉,被子也好凉。”
“夫君你就陪陪我嘛,平常在公主府的时候,都是明秋她们陪着我睡。
况且这里是佛门清静之地,我肯定不会对夫君有什么想法。”
裴子虔喉结微动,脑海中闪过千万个念头。
甚至想,公主与唐汝安独处时,是不是也是如此亲昵?
肯定不是!
他否认了自己龌龊的念头。
公主自幼长在深宫,身边接触的除了宫女便是内侍,或许在她看来自己与那些净了身的人无甚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