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现代都市 完蛋!我抢的世子妃是穿越女魔头顾星晚简傲珠全文
完蛋!我抢的世子妃是穿越女魔头顾星晚简傲珠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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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一笑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星晚简傲珠的现代都市小说《完蛋!我抢的世子妃是穿越女魔头顾星晚简傲珠全文》,由网络作家“暖阳一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用过早点之后,陆燕北就匆匆离开九曲阁的花厅。看那方向是奔着祁雪芙的省心阁去的。严时月朝他背影翻个老大的白眼,笑着把陆澜叫到跟前,递给他誉国公府的对牌。“娘?”陆澜双手接过对牌。“四郎,为娘从今往后就把账务这一块,全权交给你和儿媳妇来打理。”高门大户一般都是正妻主母掌家,府上的吃穿用度,府外的生意、田产、店铺,也都是一手抓。家主则是在外维系人脉关系,或入朝为官,或交朋结友,为家族争取外部的资源和封赏。严时月觉得陆澜这次回家变化很大,不比以前顽劣任性。为了表示对顾星晚的重视,早早就把一部分的掌家之权给放出去,也让顾家看到誉国公府的诚意。“娘,孩儿该如何感激您才好?”陆澜缓缓跪下,心中的愧疚又增添几分。他娘亲三次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章节试读

用过早点之后,陆燕北就匆匆离开九曲阁的花厅。
看那方向是奔着祁雪芙的省心阁去的。
严时月朝他背影翻个老大的白眼,笑着把陆澜叫到跟前,递给他誉国公府的对牌。
“娘?”陆澜双手接过对牌。
“四郎,为娘从今往后就把账务这一块,全权交给你和儿媳妇来打理。”
高门大户一般都是正妻主母掌家,府上的吃穿用度,府外的生意、田产、店铺,也都是一手抓。
家主则是在外维系人脉关系,或入朝为官,或交朋结友,为家族争取外部的资源和封赏。
严时月觉得陆澜这次回家变化很大,不比以前顽劣任性。
为了表示对顾星晚的重视,早早就把一部分的掌家之权给放出去,也让顾家看到誉国公府的诚意。
“娘,孩儿该如何感激您才好?”
陆澜缓缓跪下,心中的愧疚又增添几分。
他娘亲三次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可他上一世却不当个人。
严时月看着自己这个背负骂名的小儿子,轻轻抚着他脸颊,盼着盼着,儿子终究是懂事长大了。
她嗓音哽咽:“四郎啊,你是娘的心头肉,娘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是誉国公府未来的希望。以前你总喜欢喊着老娘老娘,现在娘真的老了,往后能帮你的不多了。”
“不老,娘还要抱孙子的,还有重孙子。”陆澜鼻尖酸涩,眼眸起雾。
她被陆澜逗笑了,她将陆澜搀扶起来,苦心提醒:
“掌家可是一门大学问,为娘虽然很用心在经营,可誉国公府家大业大,人多手杂,账目亏空严重。库房里现存的银子不多,恐怕也帮不上你多大忙。你还得想法子去弄银子。前提是,不能做违法乱纪、有损门楣的生意。”
陆澜点点头,眼底透着亮光。
那些烂账和亏空可不是凭空多出来的。
有一部分是他败家导致的。
还有一大部分是祁雪芙一家在处心积虑的吸血,试图掏空誉国公府。
“娘,孩儿知道怎么做。”
等陆澜离开之后,范嬷嬷扶着严时月走进房间内室。
范嬷嬷到烛台边上轻轻转动三圈,传来轻微的机关声响,衣橱缓缓向右移开。
露出一面供奉的牌位。
严时月双膝落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眼眸里泪光盈溢。
“姐姐,你听见了吗?你的儿子要成亲了。”
“这些年妹妹让他远离沙场,远离朝堂,每日胆战心惊,生怕他被宫里的那些毒妇认出来。”
“虽然他顽劣成性,骄纵无度,但也正因为如此,盛京城里没人觉得他是一个威胁。人人把他当笑话看,反而容易保住一条小命…”
“至于那个顾二姑娘,其实妹妹我早就相中了,贤良淑德,内外兼修,有大家闺秀风范,将来定是一个优秀的主母。只是四郎名声在外,以前是想都不敢想,没曾想这样的仙女会落到咱们四郎头上。”
“姐姐,你在天之灵,一定要护佑四郎平安喜乐,永远不要涉足朝堂纷争,宫闱恶斗。”

顾影影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讽刺杨家不但没钱,还有个病重的累赘。
她脑海里不由代入未来的婆家场景,一个穷书生,一个药罐子,家徒四壁,食不果腹,那日子确实煎熬。
“顾星晚!!”
顾影影脑仁突突疼。
她笨嘴拙舌,从小到大斗嘴就没赢过。
反正现在顾星晚要退婚。
“好啊,退吧,退了之后嫁给陆澜,到时候陆澜娶一堆小妾回来折磨死你!!”
顾星晚笑笑不说话。
顾志敬和宋氏则放任大女儿态度恶劣。
是该给二女儿点颜色看看。
还没嫁到尚书府呢,就敢忤逆父母的意愿,那以后还得了。
“晚娘,刚才的话,就当是我们一家人在饭桌上闲聊,你收拾心性,待春闱之后乖乖嫁给梅公子,听见没有。”
女儿向来懦弱,顾志敬想用父亲的威严去压她。
宋氏嘴角扬起,只要顾志敬态度强硬些,她便不敢拒绝。
从小到都是这样,柔善可欺。
可很快他们脸都被打肿。
“父亲,母亲,女儿我与陆世子已经互许终身,此生,非他不嫁。”
顾星晚抬眸,对上对面的三双充满戾气的目光,却显得从容淡定。
互许终身?
古代女子出阁之前当守身如玉。
哗啦!
顾志敬听到这个话,举起手掌准备打向顾星晚,好在盛怒之下没有昏头,一气之下掀翻桌子。
“我怎么生出你这个孽障!”
面对顾志敬的咆哮,顾星晚眉头都没皱一下。
“真不要脸,还没成亲就行苟且之事。”
顾影影满脸的嘲讽。
古代都是包办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女子与人私相授受就是大不孝,会给家族抹黑。
可顾星晚半点不带怕的,她知道如何拿捏这些自命清高的人。
顾家如果是普通人家还难办了,可偏偏是书香门第,一个个都自诩清流君子,把家风和名誉看得比命还重。
这种事情顾志敬和宋氏打死都不敢传扬出去的,否则在京城都抬不起头做人。
至于顾影影就更不用担心了。
她跟那个杨成庸还没成亲呢,要是娘家出了这等丑事,她嫁过去脸上起码先掉三两肉。
所以即便烂了臭了,也只在顾家内部知情。
顾影影特别想死,那种明明掌握着最讨厌的人的秘密,却无论如何都不能透露出去的憋屈感谁懂啊!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顾志敬气得吹胡子瞪眼,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高门婚事给毁了,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老爷,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宋氏上去揉着顾志敬的背,要是换做平时,她早就骂得顾星晚体无完肤,什么脏话烂话她都能骂出口。
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奈何顾星晚选择的誉国公府,也不是小门小户。
甚至比尚书府更高贵。
人家府上出了一位贵妃,陆澜还是世袭罔替的世子,父兄战功赫赫,一生戎马报家国。
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宋氏是个聪明的,关键时刻管得住嘴,不把话给说死,彼此留点情面。
就这样,在顾星晚的执意坚持之下,宋氏成了她的专业嘴替,从旁给顾志敬分析现状。
誉国公府可能没钱,但人家是皇亲贵胄,顾星晚嫁过去他们顾家在朝廷也有面。
至于说陆澜那个混账东西,将来会怎么磋磨顾星晚,那关他们顾家什么事?
只要她不死,一直在誉国公府待着,哪怕当个吉祥物也能给顾家增光添彩。
想清楚这一层之后,当天下午,顾志敬就领着宋氏,带上尚书府的婚书,再准备一份厚礼,硬着头皮去尚书府退婚。
尚书夫人金氏气得差点当场吐血。

“哎哟…天塌了,小姐的清白被你这浪荡子毁了。”
帝都盛京城。
一处僻静的官家私宅,清风阁。
天刚蒙蒙亮。
突然的嘈杂声将陆澜从沉睡中惊醒。
小姐?
浪荡子?
陆澜环顾四周。
梅花帐暖,床前有两盏烛台,一盏灭了,另一盏也灭了。
这里不是腐烂发臭的囚牢,他也没被做成“人彘”,四肢、舌头、双眼都还在。
这是…他二十年前的清风阁。
房间里男女衣物凌乱。
被撕烂的亵衣随意扔在屏风上。
三只鞋子东倒西歪,还有一只绣花鞋挂在窗外的树杈上。
场景过分熟悉。
陆澜似乎想到什么,脖子一僵,扭头看向自己身后。
果然,一个娇软可怜的美人蜷缩在床角,身体藏在被子里,露出雪润的天鹅颈。
那女子眼角噙着两串绝望的泪珠,宛如被打下凡间的谪仙,凄美得让人心碎。
陆澜整个人牢牢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顾星晚,光禄寺少卿顾家的二小姐。
不,应该叫她一代妖后。
那个被他毁掉清白,又把他折磨一生的女魔头。
“呲!”
指甲抓痕传来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
他重生回到了自己弱冠那年,一切悲剧的开端。
上一世,他和京城纨绔圈的猪朋狗友逛中秋灯会,遇到晕晕乎乎的顾星晚,于是直接把她顺回家。
一夜颠鸾倒凤。
次日才知道那女子是顾家的,尚待字闺中。
起初陆澜并未在意。
他身为誉国公府世子,风流倜傥,整日流连秦楼楚馆。
糟蹋一个黄花闺女那也叫事儿?
哪知道几年之后,誉国公府处处被人针对、陷害。
最终被扣上谋逆的大罪,满门抄斩。
九族亲友连坐,男子发卖苦窑,女子发卖到见不得光的地方。
而罪魁祸首的陆澜却离奇的活了下来。
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里,斩去四肢,挖眼割舌,他想绝食自尽又被人救活。死亡,对他来说只是最轻的惩罚。
一个女子每年中秋都会带着孩子来牢里看望他,对他嘘寒问暖。
整整二十年。
他临死前才得知害他的人就是顾星晚,彼时她已是太后,那孩子当了皇帝。
啪!
秦嬷嬷粗糙的巴掌落在陆澜脑袋上,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陆澜,你个畜生,毁我家小姐的清白,走,现在就进宫去击登闻鼓,找陛下评理去。”
秦嬷嬷张牙舞爪的,拖着陆澜的胳膊往外拽。
陆澜应激的从她手中挣脱。
他不知道上一世顾星晚为何会变成女魔头,不过一切都是从击登闻鼓,顾星晚的丑事传遍全京城开始的。
“走,跟我击登闻鼓去…”
那老贼奴看上去是为小姐讨公道,可陆澜却看得真切。
出了这种事她既不低调处理,又不到顺天府报官,而是选择最张扬的方式:告御状。
明摆着是想把事情闹大。
“哎哟!”
陆澜一巴掌过去,抽得秦嬷嬷像陀螺一样转圈,栽倒在地,厉色道:
“老猪狗,你先别得意,本世子等会再收拾你。”
“你…你…”秦嬷嬷对上陆澜凶狠的目光,有种阴谋被拆穿的心虚。
陆澜穿好衣裳,语气带着温柔,生怕吓着面前噤若寒蝉的女子:
“星晚小姐,我知道你很激动,但你先别激动。”
陆澜试图安抚她,然后扭转局面。
可顾星晚的眼神也突然变得迷茫,恨意消失不见。
她意识到自己穿越到了一本小说里,名为《倾世毒妇》,是某个不正规小网站的架空历史文。
这本书的女角色全员毒妇,从第一章就开始疯狂雌竞,杀到最后就剩下书名了。
而她是里边的头号反派女魔头。
眼前的美男子名叫陆澜,是书中的第一个经验宝宝,专门给男主梅湘寒刷经验的纨绔,人称京城第一禽兽。
她昨夜逛中秋灯会,被好闺蜜简傲珠设计陷害,毁去清白。
简傲珠就是书里的天命女主。
之后是击登闻鼓,丑事满天飞。
被心爱的状元郎梅湘寒退婚,数九寒冬的,她挺着孕肚被顾家扫地出门。
惨痛经历令她彻底黑化,开始步步为营,抛弃尊严和底线,凭借倾国的美貌、无双的智计,辗转于各种有权有势的男人之间。
上至当朝太子,下至天下首富,无一不是她的裙下臣。
几年后太子登基,她一路宫斗成为皇后,接着是太后,可谓权倾朝野。
不过反派终究是反派,她怎么也斗不过有主角光环的简傲珠,最终下场是被痴爱一生的梅湘寒一剑穿心。
活脱脱的美强惨。
顾星晚强忍着剧痛,蹙眉问道:
“世子爷想说什么?”
她记得告御状的时候,陆澜这个禽兽是一点不怕。
皇帝因着誉国公府祖上功勋荫蔽,也没把他怎么样。
闹了半天只有她一个人受伤,不黑化才有鬼呢!
下一秒,陆澜表情坚定得像是要入党:“本世子,想娶星晚小姐过门。”
完全不按剧情走的话,让顾星晚和秦嬷嬷愣在当场。
不是,陆澜你的不羁呢?
陆澜想了很久,这种局面,只有一场婚事能平息。
如果…顾星晚能看得上他的话。
顾星晚眼神颤动,她仔细考量这个提议,竟然是上策。
在封建礼教束缚下的古代,女性的名节比命还重要,丑事一旦宣扬那就是天崩地陷。
成亲确实能堵住悠悠众口。
顾星晚看向陆澜,书里对他着墨不多,前期刷完经验后期就是偶尔拿出来鞭尸一下。
要说陆澜最大的贡献,就是让光打鸣不下蛋的太子喜当爹。
母凭子贵,那个儿子让顾星晚少走了许多弯路。
仔细一想,陆澜错哪儿了?
整件事都是简傲珠设计的,他只是一个工具人。
再者,她也想尽快逃离顾家,如果骂陆澜是禽兽的话,顾家那些血亲何尝不是牲口呢?
只要陆澜敢娶,她就敢嫁!
“世子爷真心想娶我?”
顾星晚想考验考验他。
“二小姐…”秦嬷嬷不解为何顾星晚不恨陆澜?
她不知道二人已经达成某种默契。
“是,有什么条件小姐尽管提。”陆澜这一世哪怕砸锅卖铁也要娶媳妇。
“我要明媒正娶,当誉国公府的正妻主母。”顾星晚提出一个足以吓退陆澜的要求。
秦嬷嬷松了口大气。
小妮子你还是太年轻咯!
正妻主母是不可能的,绝无可能。
顶多就是个贱妾。
可打脸马上就来,陆澜哐哐哐的拱手作揖:
“我必定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星晚小姐过门。婚事要按照公侯之礼大办特办,让全京城都知道我陆澜娶你为正妻主母,奉你为世子妃。”
“过门之后,我就让我娘授予你掌家之权,执掌中馈。”
秦嬷嬷震惊当场。
陆澜吃错药了?
顾星晚只是庶女,这京城里的高门嫡女一抓一大把,怎么可能让她执掌誉国公府?
但这大饼顾星晚却吃得很香。
秦嬷嬷真就不信这个邪:“还三媒六聘?好啊,我家小姐要白银一千两,黄金五百两,珍珠翡翠珠宝各一箱;头面、发簪、发钗、玉佩以及五金统统要京城最时兴的;绸缎一百匹,要进贡皇家级别的软烟罗…算下来,聘礼少说也得十抬。”
秦嬷嬷罗列出一串名贵礼单,她活了半辈子,自以为还是见过好东西的。
顾星晚静静看着陆澜。
按照书中所写誉国公府已经被陆澜败光,他经常豪掷万金,跟一群纨绔斗价,替青楼花魁赎身。
也经常酒后迎风撒金叶,登高抛银票。
挣钱没数,花钱没边,财来如山崩地裂,财去如大海决堤。
不过顾星晚不图他的钱,只要誉国公府能为她遮风挡雨,在这残酷的古代生存下去就行。
见陆澜有些消沉,秦嬷嬷窃喜,以为他怂了。
可陆澜眼神里透着清澈的疑惑:“你管这些破玩意儿叫聘礼啊?不说我还以为是随份子呢!”
要不怎么说不爱跟小门小户的一块玩,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秦嬷嬷:“......”
陆澜急了:“我说了婚事要大办,聘礼必须一百八十抬,那是抬抬有名堂,件件有讲究。锅碗瓢盆之类的虚抬就算了,必须全都是满金满银的扎实聘礼…”
“婚礼宴请哪些宾客我都想好了,我姑姑黛贵妃为上宾,其次是当朝宰辅张灵禄,我外祖父户部尚书严阙,还有我父兄在军中的旧部…”
陆澜嘴里蹦出的名字,无一不是南楚国响当当的大人物。
普通人这么说会被当成吹牛不打草稿,可这些人真的是陆澜的实在亲戚。
最后他深情款款望着顾星晚:“我要许你这世间最华贵的大婚。”
陆澜已经决定了。
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世间繁华。
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这一世,定要她做最幸福的女子。
陆澜的话重重磕在顾星晚的心巴上,无论是原身还是她自己,一辈子都不曾被男人这般许诺过。
都说渣男的嘴,骗人的鬼,可架不住这玩意儿它好听啊!
一旁的秦嬷嬷彻底怀疑人生。
多少?
一百八十抬聘礼??
还要宴请那么多的神仙宾客?
乖乖隆地咚!
那婚礼场面不得炸了?
要知道顾星晚的爹就是一个五品芝麻官,去年刚嫁了个庶女,只收到白银一百两,聘礼首饰也少得可怜,还只是鎏金的次等货。
顾大人暗戳戳骂那庶女是赔钱货。
顾星晚将来嫁人也差不多这待遇。
秦嬷嬷见聘礼吓不倒他,又呛回去一嘴:
“有钱了不起啊?我家二小姐与梅家公子已有婚约。”
“试问谁不知道,梅湘寒梅公子在京中颇有才名,他乡试中了解元,人人都说他有状元之资,凭什么嫁给你个臭举子?”
论出身,陆澜和梅湘寒在伯仲之间。
可陆澜是不学无术的顽生,乡试考了两回才侥幸中个举人,怎么跟梅湘寒比?
陆澜曾经气死了自己的授业恩师,还把书院的山长给打了。
被书院除名后,又被礼部褫夺了学籍。
“小姐,咱们赶紧去击登闻鼓,不能放过这个混球。”
想到梅湘寒最后对她一剑穿心,顾星晚恨由心生,睨了一眼这个蠢出相的老贼婆。
“秦嬷嬷,你要是再敢多一句嘴,我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小姐,老奴不敢了!”
秦嬷嬷缩在一旁。
陆澜一听顾星晚又要割人舌头,想到前世的遭遇后背直窜凉气,以后家里的剪刀利器得锁好才行。
婚礼和聘礼都好说,唯独功名这一块让他很为难。
“星晚小姐,我娘…不许我入仕。”
陆澜没撒谎,他娘连明年的春闱都不许他参加。
至于原因,他活了两辈子也没搞懂。
第一回乡试,他被陆夫人暗中下了蒙汗药,名落孙山。
第二回乡试,陆澜进考场前两天没敢吃东西,哪知道陆夫人收买一名监考官,偷偷给他水里下泻药,陆澜化身考场喷射战士,得亏是考中了。
别人家儿子考中举人高低不得摆两桌,可陆夫人哭了一宿,感觉儿子不是中举了,是要出丧。
他也想上进,奈何有一位喜欢坑儿子的老娘,那就只好败家了。
那位授业恩师也不是陆澜气死的,而是震惊于他的才华羞愧而死。
书院的山长敢冤枉他,才被他打一顿。
至于梅湘寒,几年前凭借一篇《家父梅尚书》成功在京城文坛火出圈。
这种拼爹捧臭脚的文章有多水就不用说了。
陆澜很清楚,梅湘寒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佩服啊陆世子,考不中你就直说,扯什么你娘不让你考,我们家小姐只是年纪小,可不是傻…”
秦嬷嬷没想到啊,陆澜找借口的角度还真清奇,把老娘都搬出来挡枪了。
“秦嬷嬷!”
顾星晚狠狠肘击了秦嬷嬷一个踉跄,其实她根本不看重婚礼和功名,不过有一点她很在意。
“娶我过门之后,世子爷如果想纳妾,必须经过我同意,我若是看不过眼,你不许让妾室进门。”
顾星晚当然不会拦着陆澜纳妾,那不是招人恨嘛!
正妻善妒是为乱家之贼,脊梁骨都能被戳烂。
但也不是什么刁泼毒妇都能进门的,要不然她能有好日子过?
秦嬷嬷眼睁睁看着陆澜又口吐莲花:
“纳什么妾,谁敢提纳妾我跟他急。我陆澜指天发誓,此生只钟情星晚小姐一人,绝不纳妾。”
“我与小姐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赴黄泉!”
一生一世…一双人!!
顾星晚整个人被震惊得外焦里嫩。
古代能有这种想法的男子可不多见。
他真是原著里的陆澜?
还是说,他也跟自己一样…
就在顾星晚无言以对的时候,清风阁外有人砸门。
“滚开,放我进去,星晚,你在里面吗?陆澜,把星晚交出来!”
那女子声音嘹亮泼辣,听得陆澜和顾星晚同时皱眉。
是简傲珠来了。

“小姐你说谁?”
庭筝转到她跟前蹲下,难以置信的抬头仰望,“那个誉国公府的陆世子?”
顾星晚淡然点头:“是他。”
这是穿越的顾星晚为自己选择的姻缘。
但愿会比原著的血腥宫斗路更舒心。
她本就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只要日子还能凑合过,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她就知足了。
可庭筝不这么想啊。
陆澜和她家小姐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纨绔泼皮,臭名昭彰。
一个知书达礼,才貌双全。
她一脸惶恐的站起来,脑子里闪过许多事情。
秦嬷嬷死了,被人抬着送回府上。
再结合早晨小姐回家的时候妆容凌乱。
她心头萌生一种可怕的想法。
难道,昨夜…
“我苦命的小姐,是不是陆澜那个禽兽对你…”
庭筝吓得嘴唇发白,心里百般自责。
她觉得是自己昨夜没有保护好小姐,才会发生什么腌臜的事情。
保不齐是陆澜对小姐用强的。
“庭筝,陆澜他很好,比梅湘寒好。你要相信我的眼光。”顾星晚笑着让她放宽心。
至少,陆澜不会亲手杀她吧!
而且在这个时代,女子失贞之后,如果没人知道还好,可简傲珠不会放过这件丑事的。
她们两个在书里是命中注定的死对头。
唯有嫁给陆澜,才能让简傲珠停止对她暗中泼脏水。
“可是…”庭筝眼珠子转动,心里想着那梅公子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又是尚书府的公子,怎么看都是良配之选。
盛京城里盯着他的高门嫡女,真是比天上的星星还多。
可他偏偏选中顾星晚这个五品官家的庶女。
庭筝一度觉得这是天作之合,命里的姻缘。
小姐为何突然想不开呢?
“万一陆世子不肯娶您怎么办?恕奴婢直言,他那种人还真不是什么言行一致的,当时在兴头上胡乱许诺,事后不认账的事情他是干得出来的。”
庭筝一想到那个不靠谱的陆澜就发慌。
顾星晚眼神中带着一丝明悟:
“傻丫头,这世间又有几人是言行一致的?那些骂金钱是罪恶的人,都在捞。骂美人是祸水的人,都想要。说高处不胜寒的人,都在爬。说烟酒伤身体的人,就不戒。说西天最美好的人,都不去。”
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伪君子。
陆澜不过是滚滚俗世里一男子罢了,凭什么对他有过高的要求呢?
作为目前情境下的最佳选择,顾星晚对他非常满意。
至于陆澜会不会信守诺言娶她,从陆澜和原书里截然不同的表现来看,想必他跟自己一样遭遇了重大的变故。
或重生,或穿越,或觉醒前世记忆。
直觉告诉她陆澜一定会娶的。
似乎这场婚事能够同时化解二人面临的困境。
顾星晚无奈一笑,说起来他们二人也真是离了大谱。
一个真敢嫁给推她入深渊绝境的败家子。
一个真敢娶折磨他二十年的恶毒妖后。
庭筝似懂非懂,还是有顾虑:“小姐,可您和梅公子已经议过亲了,老爷和夫人敢得罪尚书府,去退婚吗?”
顾星晚目光微沉,这是眼下最大的难关。
要顾家长辈亲自登门退婚,否则她和陆澜的婚事就名不正,言不顺。
以顾家那两口子的做派,怕是难度不小。
原身是没有勇气提起退婚的事,可她不一样,血管里流淌的是满满的叛逆,与其委屈自己,不如为难别人。
他们不肯退?想多了。
顾星晚有一万种办法逼他们去退。
她眸子里精光闪动,起身准备去主母小院。
“庭筝,走吧。”
“小姐等等!”庭筝光是想想接下来的场面就瑟瑟发抖,赶紧跑到闺房的床底下拿出一个木匣子,里面有一件软甲。
“小姐,穿上这个,万一夫人又动家法惩治你呢!”
小姐上一次被嬷嬷拖进水刑房,差点折了半条命。
顾星晚看着她手中的软甲,表情很平静。
一件软甲是救不了她的。
哪怕能救,也只救得了一时。
在这个时代想要活下去,必须揣摩那些坏人在想什么,怕什么。
然后做得比她们更绝。
“庭筝,把这件软甲扔了吧,以后都用不上了。”
庭筝:“......”

尚书府和顾家彻底撕破脸。
“我儿子是乡试解元,还是当朝尚书之子,能看上你们一个光禄寺少卿的庶女,那已经是你们顾家祖坟冒青烟的了,你们哪来的破脸退婚?”
顾志敬和宋氏心口被扎了一刀,却不敢回嘴。
是是是,您骂得对。
“我把话撂这儿了,我儿子明年春闱必中状元。到时候谅你们屁股撅上天,也休想沾这份荣耀。”
又扎一刀。
“那陆澜是什么混账东西?只知道斗鸡撵狗的纨绔泼皮,能跟我儿子比?我就看着你们顾家的女儿怎么在火坑里挣扎。让那个顾星晚做好悔恨终生的准备吧!”
三刀。
刀刀扎得顾志敬和宋氏满心窝子的血窟窿。
婚事最终还是退了。
回去的路上,顾志敬和宋氏两人不停的抹眼泪。
尚书夫人骂得实在太狠了,这辈子没这么耻辱过。
事情传到顾星晚耳朵里的时候,她才懒得关心父母的遭遇。
跟原著里大冬天身怀麟儿,被赶出家门比起来,他们这一遭简直是挠痒痒一般。
他们去退婚是看重长远的利益,从来不是什么血脉亲情。

陆澜来到府上库房盘查账目。
刚进门就把大管家忠伯吓一跳。
世子爷每次来,府上就得大出血。
账目上的存银也就堪堪够年底的开销,实在支不出多余的银子让世子爷挥霍。
“世子爷,您有何吩咐?”
忠伯弓着腰,小声叫唤。
陆澜坐在案牍边上,把算盘先架到一旁,语气淡然:
“忠伯,我娘让我过来盘一下账目,你去把府上所有的账本都拿过来。”
忠伯惊讶得眼珠子溜圆。
世子爷今日怎么回事儿?怎么还盘起账目来了?
以往不是直接要钱走人,屁股不沾椅子吗?
他抬头瞟一眼咸鱼,咸鱼也摇头琢磨不透。
“是!”
忠伯是严时月的心腹,在陆家十几年。
很快两名小厮搬过来一口大箱子,得有两百多斤重,摆在陆澜面前打开。
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蓝皮白纸的册子,分门别类足足有二百多册。
“世子爷,府上的账目都在这里,上面这些是最近几个月的收支用度,往下就是之前的。您看…”
陆澜盯了一眼:“把最新几个月的账本先拿给我。”
陆澜虽然清楚是谁在挖空誉国公府,但具体挖了多少他不得而知。
忠伯将八月份的账目先拿给他,陆澜仔细翻看。
“八月初三,世子爷在潇湘馆为小阿悄赎身,花销纹银八千两。”
“八月初九,世子爷在抱月楼为柳斜斜赎身,花销纹银九千五百两。”
嗤!
陆澜一阵肉疼,镶金边的这么贵。
“八月十五,世子爷在抱月楼饮酒闹事,砸毁稀世古玩一件,赔付纹银七千三百两…”
得,又被人宰了一顿,那破玩意儿撑死了五两银子不能再多。
“打伤七人共赔付汤药费、和解费纹银两千两。”
这些还仅仅是八月的账目,再往前他都不敢看。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翻自己的旧账。
簿子上写的这些破事,但凡少做一件他也不会缺钱。
见陆澜脸色逐渐阴沉,忠伯赶忙甩锅:
“世子爷,是…是夫人吩咐记账要细致的。”
“忠伯,你做得很对。”
陆澜没责怪他,他看完都想抽自己两耳光,太不是东西了。
好在看了一个时辰账本也并非没收获,还真让他找到了实锤的证据。
“忠伯,把变卖府上祖产的牙商找来。”
府上每年都会处理掉一部分劣质的祖产,年景好的时候也会购置一批新的。
本来是正常的产业迭代。
可忠伯突然吓得整个人缩成一团。
“世子爷,您找牙商做什么?”
陆澜看着他的窘迫模样。
“怎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牙商是谁?”
忠伯:“......”
忠伯咽了咽唾沫,他当然知道,只是不敢说。
陆澜把账本递给他看,上面清楚写着牙商的名字,祁聪。
祁聪不是旁人,他是祁雪芙的胞弟,专门在盛京城做房产倒销的牙行生意,上家的房产介绍给下家之后赚取差价。
忠伯低着头不敢言语,自己就是一个下人,哪敢得罪主子呀。
这府上哪怕随便来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能使唤他们这些下人。
“世子爷,祁舅爷他在城东的夹皮沟巷子,商铺名叫庆丰源牙行,小的这就叫人去请他过来。”
陆澜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还请他过来?
“站住!”
他没有让忠伯去办,把咸鱼招到跟前:
“知道怎么做吗?”
咸鱼机灵得很:“城东,夹皮沟巷子,庆丰源牙行。小的这就把人带回来,途中不会让他接触任何人。”
还远远不够,陆澜又在他耳边嘀咕:“......”
咸鱼嘴角一歪,竖起大拇指:“世子爷想得周到。”
“去吧!”
忠伯察觉到不妙,扼腕叹息。
他就知道祁聪迟早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