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情侣配对,男主找我这炮灰干嘛花祈夏盛修小说
情侣配对,男主找我这炮灰干嘛花祈夏盛修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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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火夜再眠

    男女主角分别是花祈夏盛修的其他类型小说《情侣配对,男主找我这炮灰干嘛花祈夏盛修小说》,由网络作家“渔火夜再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人“嘿呦”一声,似乎对这些城里人“没事找事”很不难理解,“关啦关啦,这不,我就是去给上头送牛肉嘞,人家今儿不收啊,白跑!”花祈夏幽怨望天,呼噜一把脸雨水冰冷。燕度看了花祈夏一眼,对老人笑着说:“成,那谢谢您啊。”“不谢不谢,赶紧带你对象回去吧,不是我说,你们这些谈朋友的小年轻就好整个花样儿,个太阳有啥好看的?你站家门口仰仰头就瞧见了还用跑这老远?这雨且得下着嘞,快走吧,要不待会儿下山的车也没喽。”花祈夏听见老人的话头皮一麻,忙哭笑不得地解释:“整岔了啊叔,我俩不是一对儿。”老人一脸将信将疑,眼珠子在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燕度含着笑,漆黑专注的眸子就这么把花祈夏目不转睛地瞧着,一句“不是”在燕度嘴里转了一圈又给他咽了回去,燕度脸上...

章节试读


——

老人“嘿呦”一声,似乎对这些城里人“没事找事”很不难理解,“关啦关啦,这不,我就是去给上头送牛肉嘞,人家今儿不收啊,白跑!”

花祈夏幽怨望天,呼噜一把脸雨水冰冷。

燕度看了花祈夏一眼,对老人笑着说:“成,那谢谢您啊。”

“不谢不谢,赶紧带你对象回去吧,不是我说,你们这些谈朋友的小年轻就好整个花样儿,个太阳有啥好看的?你站家门口仰仰头就瞧见了还用跑这老远?这雨且得下着嘞,快走吧,要不待会儿下山的车也没喽。”

花祈夏听见老人的话头皮一麻,忙哭笑不得地解释:“整岔了啊叔,我俩不是一对儿。”

老人一脸将信将疑,眼珠子在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

燕度含着笑,漆黑专注的眸子就这么把花祈夏目不转睛地瞧着,一句“不是”在燕度嘴里转了一圈又给他咽了回去,燕度脸上带着促狭又认真的笑意,散漫地抱起手臂,丝毫没有要跟花祈夏一道解释的样子。

花祈夏一转头见燕度在旁边垂着眼看戏,无语挑眉:“你看得倒是开心?”

燕度这个人,身上带有一种花祈夏很欣赏的品质,就是在旷野风物中洗礼出的纯粹的赤诚。

这让同样心思直白而恪纯的花祈夏在相识之初就本能地产生了一种同类相吸的熟悉感,在和燕度相处时,花祈夏从一开始就奇异地没有和其他人交流时那种拘谨和陌生。

燕度笑出了声,他拍掉手臂上的水珠,对老人道:“叔,我俩确实不是,您也快走吧,待会儿雨要下大了。”

年迈的挑山工也不再耽误时间,他扶住肩上的担子,拽起孙女从两个人身边经过。

或许是燕度气场强悍,小丫头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高的人,路过燕度时她忽然站住不动了,一只手拽着草帽,努力把脑袋用力向后折,试图看清燕度的脸。

燕度一低头瞧见地上的小豆丁,起了玩儿心突然朝她做了个鬼脸:“哇!”

“呀!……哎哎哎……呦!”小丫头睁大眼睛小声惊呼,突然一个重心不稳趔趄了两步,被花祈夏眼疾手快揪住领子:“小心!”

老人扁担在肩头摇摇晃晃,一回头瞧见小丫头要跌跤,忙“诶呦”一声撂了担子要来扶,山路湿滑,他前脚绊后脚,一时有些分身乏术。

山谷风大,这时恰逢一阵“噼里啪啦”的雨水随风打在了所有人的脸上,那两张蒙在竹筐上的油布也给风掀开了,花祈夏下意识朝两只筐里瞧了瞧——

前面的竹筐里居然是一整块红嫩红嫩的牛肉,还滴着血,丝丝纹路鲜明可见,估摸着得有七八斤左右,另一只筐子里垫了厚厚稻草,被雨水打成了棕绿色,稻草上放了十来枚黄泥皮蛋和一捆红薯粉条,用麻绳捆着,还有两把山里摘的野韭菜,一看就是山里村民进山随手采回去自家吃的。

竹筐上还挂了几只稻草编的昆虫,用红绳穿塑料珠系着,是景区小摊上常见的小玩意儿。

“哎呦你个皮妞儿!叫你爷多活几年行不行,吓死我了!”

老人吓得心突突跳,花祈夏看向“始作俑者”燕度,燕度也没想到真吓着小丫头,很是讪讪地摸了摸鼻尖。

“咳咳。”在花祈夏揶揄的目光中,燕度轻咳一声上前,弯腰捞起了地上的扁担,屈膝搭在了自己肩头。


——

花祈夏怔忪抬头,伸手接住从空中飘落的雨丝,凉冰冰的。

真的下雨了。

闻人清和的预判是对的。

山谷里升腾起缥缈的雨雾,花祈夏一边快步折返,一边在脑海中回想闻人清和昨晚的话。

——如果他醒来看见今天下了雨,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雨越下越大,东方天际的残星与熹微的晨光眨眼间就被灰黄的云层遮蔽,雨丝飘摇。

山里就是这样,万物都惊惊乍乍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

雨水混合着野荆条与泥土的腥气,不一会儿整片山谷都笼罩在一片淅淅沥沥的声响中。

花祈夏脱掉外套罩在头上冒雨往回赶,山路石板缝隙里的苔藓吸饱了水分,绿油油的又滑又腻,她不敢走得太快,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

忽然,花祈夏听见远处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抬头一看,从山路东边下山的方向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色剪影,那身影越来越近,正朝她这边跑过来。

“祈夏!”

花祈夏看清了对方的轮廓,是燕度。

燕度一身晨跑打扮,上身是无袖兜帽黑卫衣,下面是灰色长裤,他腰间系着外套,俨然刚刚结束了晨练,挂在脖颈间红色的运动耳机在晦暗的雨雾中格外鲜明。

轰隆隆——

远处山线上滚过沉抑的闷响,乌云压在他们的头顶上空。

“燕度?”

燕度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上半张脸,从花祈夏的视野中只能看见他汗水滴淌的下颌。

他跑到花祈夏面前,运动过后湿热的气息喷薄,花祈夏注意到他抬手的时候,左边肩胛骨靠近肱二头肌的皮肤上似乎有一道纹身。

“你怎么在这儿?”燕度摘掉兜帽,露出湿汗淋漓的脸庞,他似乎有些惊喜遇见了同样被雨淋的花祈夏,漆黑的眸子映着乌青的天光。

花祈夏:“随便走走,没想到忽然就下雨了。”

“哈哈,巧了,我也是。”

于是两个人一起往别墅的方向小步快走,燕度手里握了个能量饮料的塑料瓶,里面的水隐隐发绿。

“看来今早没法看日出了。”

他抬起手食指“叩叩”敲了敲颈间的耳机,耳机的蓝牙就断开了,外放的音乐从他手机里流淌出来,是一首轻快的摇滚乐。

燕度话虽如此,但语气里并没有很多遗憾或不悦,浇淋而下的雨水顺着山壁汩汩流淌,燕度快走两步,接着想起了什么,转头把手里的饮料瓶抛给花祈夏,“对了,给你看个好玩儿的。”

花祈夏接住,抬起头时看见在他粗短的发茬间欢快跳跃的水珠。

他们交谈时,陆陆续续有从山上下来的游客从他们身边经过,燕度很自然地将花祈夏让到山路内侧,掌根按在腰间姿态闲散。

在燕度手里显得迷你的瓶子到了她手里就成了正常大小,“什么东西?诶?蝌蚪吗?”

瓶子里居然是几只黑黢黢的小蝌蚪,七八只的样子,攒在瓶底朝着一处凹坑中欢快地摆动尾巴。

燕度甚至颇有品味地捞了几团青黄的水草作点缀。

花祈夏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抹掉脸上的雨水,轻轻晃了晃瓶身,两只黑蝌蚪晃晃悠悠钻进了水草团里,只露出两段短短的黑尾巴:“哪里来的?”

“好玩儿吧?”雨水洗去了燕度眼里的镬气,显露出一种纯粹天然的漆亮。

“刚才跑到昨天上车的地方,山上流下来的水顺着石壁在底下积了个小水坑,里面还有不少小鱼小虾,就是不大好抓。”

“这个季节居然还有蝌蚪。”花祈夏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燕度一个人蹲在清冽的水洼边,屏气凝神用手掌捞蝌蚪的画面。

燕度:“山上冷。”

说着他又掏了掏系在腰间的外套,用袖口的布料垫住指尖,变魔法似的从口袋里掖出了一团灰白,居然还在动。

“什么东西?!”

燕度咧嘴一笑,把口袋布料扯得更往下一些,叫藏在里面的东西彻底暴露出来。

“!!!”

花祈夏打死都想不到燕度昂贵的外套口袋里竟然藏了只巴掌大小的小刺猬!

刺猬柔软的肚子暴露在微凉的雨水下,不知是害怕还是冷的,小家伙蜷成一团瑟瑟发抖,远看像个熟透了的毛栗壳子,身上挂着草屑和叶渣。

燕度看花祈夏惊讶得睁大了眼,笑了:“山下捡到的,一游览车下山车轮打滑,差点儿把这小东西碾死,脚断了一只。”

燕度掌根往下按了按,花祈夏注意到小刺猬一只指甲盖大小的前爪沾着血,哆哆嗦嗦连着半块软肉。

“啊……”花祈夏下意识朝前靠近,伸手靠近它时却被燕度挡住了,“别碰,野生刺猬身上不干净。”

花祈夏收回手:“嗯好。”

“别墅有药箱,回去先给它上点药,下山的时候交给景区工作人员吧。”

花祈夏没想到燕度心还挺细。

野性强悍的男人却拥有珍护弱小的细腻与善良,这样的强烈的反差感放在任何一本书里都是极具吸引力的存在,尤其燕度本身的魅力就已然十分强势。

花祈夏挠了挠下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女主会因此心动吗。

燕度把小刺猬重新兜回口袋里,抬眼看见花祈夏愣神的模样,喉咙里蓦然溢出一声低低的笑。

花祈夏闻声望向他,却见燕度忽然微微侧头,朝她身后望去——

她转过身,隔着薄薄的雨幕,看见从山阶上走下来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是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和一个老人。

老人挑着扁担,前后两只竹筐晃荡,看起来分量不轻.

竹筐上蒙着老旧的绿油布,积了两洼雨水,他腾出一只手分神拉着小女孩,嘴里念念叨叨的——

“叫你在家待着,不听话,非要来,鞋坏了吧?回去看你奶不打你屁股。”

花祈夏视线下移。

那小丫头哭得脸通红,身上穿着印有美羊羊的红白格罩衣,她的一只塑料凉鞋坏了,提在手里,光着脚踉踉跄跄地跟上老人的脚步。

小姑娘头上顶着一只旧草帽,那草帽应当是老人扣到她脑袋上挡雨用的,太大了些,她一只小手拽着帽檐勉强认路,边走边哭:“呜呜……鞋……呜呜……”

花祈夏做民俗调研时经常去到各地山区,她见过不少这样的村民。

年迈的挑山工,用比山岩还嶙峋削瘦的肩背养活儿女,再用已经衰老垂坠的皮肉哺育孙辈。

老人赤裸的上半身精瘦,皮肤黝黑发亮,山路狭窄,他们路过花祈夏和燕度时,老人忙抬起干瘪的胳膊把小丫头往内侧揽,还不忘对花祈夏二人说——

“你们是上山嘞?别上了别上了,上头该散的都散了,毛儿都没有了。”

燕度:“叔,牛肉面摊也关了?”

花祈夏闻言诧异燕度,因为他问的恰巧就是花祈夏一直心心念念的事。

昨晚吃饭时花祈夏还和盛修提起过,她今天一定要去山顶的牛肉面摊吃面,然而天不遂人愿,花祈夏虽然遗憾也没办法。

可是……燕度怎么也挂念这事。

难道他也馋?


下一秒,花祈夏两眼一闭昏睡过去。

黎胜南把论文一划到底,转头想给花祈夏讲那组燃料循环的数据是怎么推出来的,结果一转头对上花祈夏睡得香甜的侧颜。

一只山鸟倏地从窗外的树梢掠过,顶着雨飞走,在花祈夏眉眼间荡过一道浅灰色雀跃的倒影。

黎胜南放低了声音:“啊……学妹睡着了。”

收拾完餐桌的盛修在这时走过来,看见缩在沙发里的花祈夏,俯身伸手握了握她晾得发凉的脚踝。

黎胜南站起来,看着花祈夏的睡颜,又看看手机:“这数据挺好懂的呀……”

她咂咂嘴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好遗憾的:“唉,原来学妹的智商也不高哦。”不过,她还是会把学妹当正常人对待的!学妹是她好朋友,她们还要一起去看Hadrian演唱会的!



花祈夏做梦了。

黎胜南的声音像外面渐渐稀疏的雨滴,在她混沌的思维中迅速向后退去。

像倒行的火车转瞬间将她拉回过往的时光。

她梦见自己出现在小学的第一堂公开课上。

小学一年级,已经是太过遥远的记忆了:

刚入学的时候,因为生得瘦小,花祈夏一开始总是被那位年轻的班主任安排在教室第一排角落的位置。

一年级的第一堂公开课,那位烫了卷发换上新裙子的班主任走上讲台,对全班同学以及坐在最后排的领导们露出标准热情的微笑。

花祈夏的意识起起伏伏,在梦中依然能够清晰地记得那一天的场景——

所有会被提到的问题,都在公开课的前一天被安排给了班上最讨老师喜欢的学生,尤其是坐在中心位置的班长。

其他孩子被班主任反复严厉叮嘱,不许掉链子,不会就举左手。

——花祈夏就是那个只被允许举左手的学生。

“苞苞,苞苞……”

花祈夏在梦中听见,从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唤,好像有人温热的手背轻轻贴上了她的脖颈,皮肉下的脉搏起伏跃动,一下下撞在那个人的手上。

花祈夏乏力地翻了个身,轻哼一声任自己陷入更深的梦里去——

排练无数次的公开课进展顺利,直到班长站起来,昂首挺胸,口齿清晰地回答出那个早在花祈夏耳朵里磨出茧子的答案。

其他学生们适时发出艳羡佩服的欢呼。

接着齐齐鼓掌拍手,节奏一定要卡在“一二一”,拍三组,不能多,更不能少。

年轻的班主任春风得意,扫视所有孩子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场吃得宾主尽欢的预制菜盛宴。

直到她扫到靠墙边的几个学生,抬手迟疑,心不在焉,那双漂亮含笑的眼立即狠狠一乜,所有孩子精神一震。

花祈夏就是那个被瞪了一眼的学生之一。

——那纹着全包眼线的眼睛至此成为她幼年时,常常忆起的梦魇。

在梦境的浅层,似乎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花祈夏在梦中不安地蹙眉,失重感让她无所适从,有人将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垫在了她的臂弯,花祈夏立刻像抓住浮木般,搂住了那个东西。

梦里的场景随着她意识的下陷,逐渐被更深的黑暗裹挟,教室、讲台、领导,同学……以及讲台上的班主任,开始如湖水般发生扭曲。

花祈夏在梦中用力眨了眨眼睛,逐渐模糊的场景渐渐散成了马赛克似的黑线。


“第一次读这本书的时候,我就觉得,盖茨比很像一种动物,学长,你知道是什么吗。”

谢共秋听见自己的声音:“什么。”

“飞蛾啊。”花祈夏弯了弯眼睛,“飞蛾扑火,注定是一场壮烈又愚蠢的献祭,对岸黛西家的绿光,虚幻、危险又迷人,最终把他困死在孤独的黑夜里了。”

茂盛的绿树在雨水的洗礼下摇曳枝杈,如硕大的绿色羽毛拍扫在透明的落地窗上,一下又一下,潺潺的水流散开又汇聚,顺着窗棱蜿蜒而下。

谢共秋指间的手术刀映出他疏冷的眉眼,淡薄而宁静的凉意从那刀面的倒影中一寸寸攀升,远处山脊滚过一阵压抑的雷声,他在这一刻又听见了花祈夏慨叹似的低喃——

“不过人生么,谁又不是扑火的飞蛾呢,哈哈。”

谢共秋倏然抬头看向花祈夏。

咚咚。

门在这时被人敲响了。

房门是一直是开着的,燕度一身水汽站在门口,笑着抬手:“嗨。”

“是燕度学长。”花祈夏手从桌面上离开,直起身子和他打招呼。

谢共秋移开视线,面无表情地将创口缝合完的小刺猬放回纸箱里。

“我在楼下没找到那只刺猬,估摸着你带它来找共秋了。”

“嗯嗯。”花祈夏注意力转回,问谢共秋:“学长,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谢共秋说,“还需要再上一次药。”

燕度走进来,略微俯下身,花祈夏嗅到他身上浅淡而湿润的松柏气息,他低头敲了敲箱子边缘,看见刺猬被缝合的后爪:“嚯,这么快啊。”

花祈夏笑:“谢学长特别厉害!”她后来和谢共秋聊天转移了注意力,甚至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谢共秋就将伤口处理完了。

听见花祈夏语调抬高的称赞,谢共秋面不改色地站起来,将所有工具收进医药箱里。

“确实厉害。”燕度在眉骨阴影中的漆黑眼眸扫过两人,忽而桀然一笑,单手拎起纸箱子:“既然差不多了,就下楼吧,聆枫喊大家下去准备午饭。”

谢共秋将手套摘掉丢进垃圾桶,凉凉对上燕度的视线,启唇:“可以。”

燕度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那我帮学长把医药箱拿下去。”花祈夏见谢共秋同意了,就要帮忙,然而谢共秋却表示不用,燕度笑了一声,“那你慢慢收拾,我们下去等你。”

说完就转身带着花祈夏走了。

说是“带”,似乎也不尽合适。

他只是自然地将手臂悬空横在花祈夏身后,做出绅士得体的引路姿态,脊梁挺拔如刀。

然而那动作从后面的角度看来,又的的确确像是将花祈夏不容置喙地拢护在自己的领域中。

花祈夏轻轻合上了门。

门合上时,低头收拾东西的谢共秋抬起头,他看见燕度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色挂绳的物件,变魔术似的递给了花祈夏,花祈夏旋即惊讶起来,燕度咧嘴露出两颗银亮的犬牙,那双黑得骇人的瞳孔里是常人难以察觉的专注——

燕度忽而侧头撞上谢共秋的目光,他嘴角那凛冽的弧度更高地扬起来两分。

他就那样用漆黑的眼睛盯着谢共秋,他抬起手,高大的倒影笼罩着花祈夏,形成一道隐晦的遮蔽,直到门缝一点点闭合。

走廊铺设了厚厚的地毯,但在房间里耳力敏锐的人依旧可以清楚地分辨出外面的脚步声,一道稳重有力,一道轻不可闻。


——

楼下,众人已经围坐一圈。

他们或坐在沙发上,或直接坐在地毯上,姿态或散漫或端正,都十分符合自己的人设,俊男靓女,养眼盛宴。

花祈夏看了看大家的坐位,很随性,但大致还是像在大巴车上时一样,呈现出男女分开的格局,黎胜南坐在陈聆枫和白鸥的中间,白鸥右手边的沙发上坐着盛修。

每个人的位置看似随意,但花祈夏知道,在暗流涌动的修罗场里,没有什么是真正随意的。

能和女主挨得越近,就意味着在社交距离上成功迈入了女主的舒适圈而未被排斥,进而就极有可能率先与女主破冰,提高在陈聆枫心中的好感度,看似一个小小的先机,暗藏的都是针锋相对的火花。

可惜花祈夏刚才上楼拿手机打电话,错过了大家分配座位的这一幕,不过当她走过来时就看到——

陈聆枫旁边坐着的人,是燕度。

燕度其实没怎么动地方,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不过手边那一听乌苏酒罐已经换成了香槟杯,电视里的纪录片播完了,现在在滚动播放一档国外的闯关竞技类节目。

他身边陈聆枫坐在沙发上,正叉着一块脆饼去蘸黎胜南餐盘里的榛子酱,燕度则正和盛修低声探讨着什么问题,看见花祈夏跟闻人清和一起下来,盛修终止了话题,审视的目光落在闻人清和那张儒雅成熟的脸上。

燕度漆黑的剑眉一挑,眼底滚过一丝寒芒,他收回视线仰头灌了口酒,面无表情地压下心中那一丁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怎么去了这么久。”

盛修等花祈夏走近了,把餐盘递给她接着不由分说把她塞在了黎胜南和白鸥中间。

闻人清和看见他的动作,眼睛还是笑着的,但眸底已经没了笑意,嘴角上扬的弧度压成一抹程序化的认真,闻人清和没再说什么,笑了笑就走到了沙发的另一边坐下。

“接了个电话。”

花祈夏盘腿坐在地毯上,接下来是公布初次匹配结果的重头戏,她调整了一下坐姿,以便可以将众人的神情动作尽收眼底。

她越过白鸥问盛修:“哥,你知道闻人教授来学校的上课时间吗。”

盛修看她一眼:“干什么。”

“我想去听他的课。”花祈夏认真思考,眸光熠熠,“我真感觉听他讲课能净化邪念。”

盛修刚叉起来的生鱼片瞬间吃不下去了,干脆放下:“又要住山里又要灌鸡汤,你这是打算得道成仙?”

“啧。”花祈夏回呛他,“我得道成仙不好吗,到时候还能带带你?”

她一眨眼盛修就能看见里面闪亮亮冒泡的坏水儿。

果然下一秒,花祈夏:“毕竟一人得道……”

花祈夏清楚地听见在她说完这句话后,身边安静沉默的白鸥学姐发出“噗嗤”一声轻笑。

盛修:“……”

盛修呵呵,银叉一闪叉走了花祈夏餐盘里半只烤羊腿。

花祈夏:“……你不讲武德。”

叮。

陈聆枫在这时敲响了酒杯,大家低声的谈论慢慢停下。

“官方的话我就不讲了。”陈聆枫放下银匙,笑着说,“总而言之,希望大家都有所收获。”

乔星灿举杯:“怎么说?为了……爱情?”

大家都笑起来,但也无人否认,一同举起自己的杯子。

十只酒杯碰到一起。

电视里节目裁判也在此时扣动了发令枪,“砰”一声响所有人都加速朝前奔跑。

人生旅途匆匆,擦肩而过的人数不胜数,但能有缘怀揣同个目的坐在一起喝酒的不多。

不论之前陌生与否,从这一刻开始,这栋山间别墅里的十个人就算是有了羁绊的友人。

燕度酒喝得最多,但不上脸,只是那双充斥着野性与燥热的瞳孔更亮,亮得像用冰擦过似的,他咧了咧嘴:“不管你们啊,我可是正经来找真爱的。”

没人说信或不信,他也不解释,仰头干了酒,锋利的薄唇溢出一缕酒液,透明的水光顺着他的下颌滑过突兀的喉结,在淌入那蜜色的胸肌前被他用手背胡乱抹掉了。

花祈夏不会喝酒,酒杯里盛的是葡萄汁,她喝了一口觉得太酸就放下了,旁边黎胜南偷偷凑过来,压着声音也难掩喜悦:“学妹学妹,Hadrian给我签名了!”

“哇真的啊!”

黎胜南脸颊两边的卷毛一抖一抖的,人也一抖一抖的:“真的,我本来还不敢找他要签名,没想到他看出来了,居然主动来问我要不要TO,还当场送了我一套乐高啊啊啊啊,是他13岁巡演初舞台的过山车布景!”

说着她打开手机相册,给花祈夏看她如珍似宝摆在房间里的乐高盒,足有半人多高。

“……!”花祈夏倒吸一口气。

饶是她不追星都知道这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花钱就能搞得到的,客观来讲Hadrian送给黎胜南的周边已经具备了跨领域的收藏价值,没想到这位巨星王子出手这么阔绰。

在感慨Hadrian大手笔的同时,花祈夏不由得隔着桌子多看了那位面容俊美的王子几眼——

这人……出游居然还带着自己的乐高周边???

那玩意儿塞行李箱里爬山不沉?

哦不对,王子出行都是带保镖的,好像也不用他亲自提箱。

花祈夏是服气的。

她再次被巨星随时准备迎接瞩目并送出周边的自觉性给shock到了,于是大开眼界后转头继续和黎胜南分享她追星成功的喜悦。

沙发另一侧,Hadrian从花祈夏似有似无地抬头偷看时就精准捕捉了她的目光。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个拥有“Loud eyes”的姑娘眼底先是露出震惊,继而沉思、费解、游离……最后在一言难尽的眼神中归于老僧入定般的淡定。

她的眼睛太生动以至于Hadrian仿佛看了一场微默剧。

Hadrian:“……?”

他大概能猜到对方在和她身边那位姓黎的女生谈论什么,刚才黎胜南红着脸小心翼翼来找自己要签名时他才知道对方是自己的粉丝,于是很好脾气地签了名还送了限量周边给她,甚至很热情地问对方需不需要合照和演唱会门票。

所以两个人应该是在说关于他的事。

Hadrian在心里复盘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言行,很周到很贴心啊?甚至都有点贴心过头了,他在国外向来都是墨镜一戴老子最拽的黑脸怪来着。

……所以那女孩为什么是那个眼神??

他干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