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卑贱的皇子还有没有机会登上太子之位？”
房间里一片寂静，仆从们把头埋得更低。
“姐姐，一家人，你说得这是什么话？”
啊——
在陆瑶靠近我的时候，我狠狠把她推了出去。
“谁跟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一家人，白日宣淫，陷害主母，我看见你们就恶心！”
容嬷嬷眼看事情闹大，把一众仆从全部赶了出去。
“你刚说什么？”
萧景焱的脸因为怒意扭曲，变得丑陋不堪。
“好！既如此，休怪我给你一纸休书……”
“不用劳烦，休书我早已写好。”
我伸进袖子，拿出那张休书，狠狠摔在他脸上。
萧景焱霎时一僵，不可置信地捡起那张纸，“休夫书”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抱来给我养，我嫌脏！”
这个消息无疑是把我再次打入了无间地狱。
原来——
他竟骗我至深！
意识一点点涣散，我慢慢闭上双眼。
“小姐……小姐，快醒醒，春杏回来了……”
听到春杏的哭声，我挣扎着睁开双眼，看到春杏泪流满面地跪在我身边。
“小姐，你一定要撑住啊！我已经把信交给老爷了，老爷让小姐一定保重自个，等待老爷消息……”
我知道，父亲已经知道了萧景焱的真面目，正在等待时机给他致命一击。
连日的紧绷一下子松懈下来，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好端端的，怎么会流产！”
杯盏摔碎的声音惊醒了我，我睁开了眼睛，意识渐渐清明。
屋内跪了一地颤颤的仆从，没有一个人敢搭话。
“景焱，你先不要生气，今天我和嬷嬷去看姐姐时都还好好的，只是，我们走时看到春杏那丫头急急忙忙冲了进去，许是不小心撞到了……”
陆瑶摇了摇扇子，漫不经心道。
萧景焱眼中一寒：
“春杏，你身为王妃贴身丫鬟，却护主不利，该当何罪！”
“来人，拖下去杖一百，若没死直接发卖！”
“王爷，不是我。今日我在门口遇到陆小姐，进入房间后就看到夫人满身鲜血躺在地上……”
萧景焱听此顿了一瞬，往陆瑶那边扫了一眼。
“景焱，你可不要被这丫头蛊惑了，不信你问容嬷嬷。”
“来人，掌嘴！大胆刁奴，还敢胡乱攀扯！”
“她说得没错，今日是陆瑶和容嬷嬷给我灌了堕胎药……”
我的话制止了上前来拉春杏的婆子。
萧景焱转过头冷漠地看着我：
“林宴，我没想到你是心肠如此歹毒之人，为了陷害阿瑶，连这样的谎话都编得出来！”
“来人，把春杏拖出去！”
“我看谁敢！”
我把簪子抵在喉咙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道，
“萧景焱，我父亲恐怕还不知道你身边这个女人吧？若是王妃被活活逼死的消息传会林府，你说你这个往
眼望去，心中一片冰凉。
“王妃，城墙上风大，小心身子，还是让属下送您回府吧！”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那个与萧景焱在书房密谋的幕僚。
“我想先去街上逛逛……”
等走到医馆门口，我装作一幅疼痛难忍的模样，顺利进入医馆。
这个孩子，我不想留。
支走了幕僚和丫鬟，我恳求面前的医馆大夫：
“请大夫抓一副堕胎药……”
“夫人，这是何意……”大夫睁大了双眼。
没等他说完，幕僚从门外冲了进来。
我的心猛地一沉。
自此我被软禁在房间里，严加看管，等待萧景焱归来。
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把我吵醒，萧景焱回来了。
“嬷嬷，听说王爷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个女子……”
“是呀，王爷还亲自把人抱进王府，宠爱非常……”
外面的讨论声传来，忽远忽近。
直到晚上，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打开。
萧景焱身上熟悉的松木香传来，连带着还有明显女子的清香。
“宴宴，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他把我手中的书本拿走，双手交叠放在我肚子上，状似无意间问道:
“听闻出征那日，你去医馆索要堕胎药。宴宴，是不是又想起那些过往了，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忍心就这么杀掉他吗？”
萧景焱擒住我的下巴，让我的视线与他齐平。
我清楚地看到他面上的魇足，这种神色，只有在我们欢好后才会出现。
我知道那天心急了，已经打草惊蛇。
“是呀，只要你不在身边，我就会想起那天的场景，整个破庙都是人，他们肮脏的手贴在我身上，就像是毒蛇……”
我把头贴在萧景焱怀中，不经意看到了他胸膛上暧昧的红痕，
哭得更加伤心，
“我好害怕，景焱，到底是谁要害我？”
“要让我忍受这样的痛苦……”
萧景焱把我牢牢按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肩膀，语气有一丝不耐：
“不用担心，那些人已经被我杀了，这世上再没
及笄礼后，我被歹人虏去受尽欺辱，
最终全身赤裸地被扔在大街上。
没等我回府，给我定下娃娃亲的丞相夫人亲自上门取消婚约，
并扬言绝不可让此等女子辱没门楣。
正当我准备青灯古佛了却残生之时，八皇子萧景焱入宫请求圣上赐婚。
他小心翼翼将圣旨展开，举到我面前，笑着对我说道:
“宴宴，在你及笄礼的那一天，我就想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往后余生，就让我陪伴在你身边吧！”
看着眼前明黄色的圣旨，我轻轻点了点头。
大婚后第三年，我终于克服了当年的阴影，与萧景焱圆房并有了七个月的身孕。
父亲得知后，更加尽力辅佐。
短短一年时间，萧景焱囊括了前朝二十万兵权，最有望成为下任太子的人选。
狄人来犯，大军出征之际，我挺着大肚子为他送平安符，
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了他与幕僚的对话：
“殿下，此次出征西凉，是否要带回小姐？”
没有丝毫犹豫，萧景焱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那是自然……”
一阵沉默过后，萧景焱接着开口：
“不枉我费尽心思做了一场戏，当初若不让林宴失了清白，又将她扔在大街上供众人观赏，父皇怎会同意赐婚，林家那个老匹夫又岂肯鼎力扶持？”
“殿下此计甚妙！如今殿下手握兵权，迎回小姐指日可待。”
“只是可惜了林小姐，小小年纪就遭此劫难……”
萧景焱叹息一声，满不在乎：
“谁让她是林家女，待我登上皇位，封她为皇后，想必他们林家，自会感恩戴德。”
2
“殿下，据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西凉王残暴非常，小姐早已不能生育，且西凉有一女共侍父子的传统，西凉王不久前暴毙身亡，如今小姐……只怕是已经被赐给了世子……”
后面的话被一阵杯盏破碎的声音盖过，
萧景焱的声音冰冷异常，
“阿瑶所受之耻，我势必要替她讨回！”
“只是，如今王妃
有人能够欺辱你。”
平静的话里没有丝毫痛恨或心疼。
无论是我，还是那些人，都是他的棋子。
“王……王爷，书房有大人等您。”
外间的丫鬟不敢进来，在门外喊道。
天色已晚，有什么事非得要现在商议，那位大人想必另有其人。
“景焱，你能不能陪陪我，我刚才做了噩梦，真的好害怕……”
没等我说完，就被他呵斥住，
“你往日可不是这样，大人深夜来访，想必是有急事，为何阻拦我？”
说罢，萧景焱一甩袖子，急匆匆出门而去。
“阿瑶出了何事……”
后面的声音渐渐听不到了，关切的语气却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我的脸上一片漠然。
待萧景焱走后，容嬷嬷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不知羞耻的贱人，王爷刚回府，就想缠着王爷。也不看看你当初赤身裸体躺在大街上的样子，我要是你，早就一根绳子挂在梁上一死了之，省的来祸害王爷！”
说完，尤不解气，像之前一样狠狠掐我腰间的软肉。
我疼得抽了一口气，那里肯定又是一道淤青。
容嬷嬷是萧景焱的乳母，从小看着他长大，情谊非比寻常。
之前感念萧景焱愿意收留我这残破之身，每次遇到这种事我都百般容忍，哪怕是他问起，也谎称是自己不小心撞的。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我揉了揉眼睛，泪水再次滚落。
“来人啊，嬷嬷要杀我！王爷，救救我！”
啪——
我的脸上肿起一块红印。
“贱人，你想把王爷引过来？我呸——
想都不要想！”
这边的混乱终于惊动了萧景焱，只见他急匆匆从书房出来，边走边系腰带。
容嬷嬷抢先把事情禀告给萧景焱，把过错全部推在我身上。
“林宴，虽说那事对你打击过大，但你好歹也是高门贵女，诗书礼仪教导……”
萧景焱目光在我的面上扫视一番，眼中是藏不住的嫌恶，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与那大街上的泼妇有何区别！”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