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挣两三万才给妈一千，你们好意思吗？”
“我辞职了！”
我的话如一道闪电将婆婆和蒋月劈的半天没动静。
“你怎么敢辞职？”
蒋月那狰狞的面目让我有一时恍惚。
也是。
她和婆婆又不是真傻，知道这个家里最挣钱的人是我。
以蒋明一个月不到一万的工资是让她们过不了那么舒坦的。
蒋月是带着不甘心离去的，婆婆更是在她走后一直唉声叹气。
我抱着女儿只当她是空气。
连着一个月都没上班的我让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婆婆越发不安。
尤其是月初只收到一千转账的她。
转账刚发出，婆婆的微信通话铃声就响了。
偷偷瞄向我看我没搭理她的婆婆鬼鬼祟祟钻进房里。
我悄悄将耳朵贴到门上就听到蒋月的抱怨声和对我的咒骂。
活该，没了婆婆补贴的蒋月连给自己孩子的奶粉都买不起了。
想来那一千元在婆婆怀里捂不热就得全掏出去。
在我准备带女儿出门玩时，婆婆试探着开了口。
“馨馨，那些纸壳子我都扔了，我保证以后再不捡纸壳子。你就放心将妞妞交给我带，我一定将妞妞带的健健康康的。你就，你就出门上班吧！”
“妈不用，说了让您享福就不能让您辛苦。再说，孩子还是自己带更好。”
不等婆婆再说话，我就关了门。
生气是另一方面，但最后一句是我的真心话。
女儿在我的照顾下再没生过病，每日白白净净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周末我和蒋明一大早带女儿出门去踏青。
等回来，就看见垃圾桶旁边围着一群老太太正为一个纸箱子争得不可开交。
为首的正是我婆婆。
“我先拿到的就是我的。”
另一个大妈一把抢过纸箱子，破口大骂。
“made，这个垃圾箱我占的，所有扔到这个垃圾箱里的都是我的，你个老不死的给我松开。”
眼瞅着婆婆要被扯倒，蒋明眼疾手快将婆婆扶住。
转身婆婆将在外受的气都发在我身上。
“都怪你，要不是你挑刺不让我给你带孩子，我也不至于去和她们抢纸箱子。”
我冷哼一声。
“妈，你忘了那天是你把慧慧
半副可怜的模样。
看了一眼在一旁无动于衷的蒋明，我抱着孩子来到婆婆面前深深一鞠躬。
“婆婆，首先很感谢您对我们的帮助。”
许是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婆婆满眼得意。
“其次，很感谢你用每月五千元的买菜钱给我们一日三餐都做全素宴；最后，感谢您带孩子时将孩子放到婴儿车的置物篮让纸壳子坐婴儿车致使孩子一个月因上呼吸道感染跑四五次医院。”
我越说，周围的唏嘘声越大。
还有热心群众已经猜到婆婆就是那段视频中的主人公。
原本站在婆婆那一边的大妈小声囔囔道：“我一个两千生活费的人还可怜人五千生活费的。”
婆婆头越来越低，在我播放完她嫌弃我带女儿上医院花钱想要将女儿抢走被我不得不关门阻拦而撞到门导致鼻子受伤的视频后，她扒拉开人群跑了。
主人公都散场了，人群自然散了。
看着熟睡的女儿，蒋明一脸歉意地看着我。
我不需要道歉，只需要他看清自己妈的真实面目站在我身后就行。
女儿病好出院已是三天后。
一进家门，就看到一名不速之客。
“你怎么来了？”
蒋明不悦的语气惹得沙发上的人一跳三尺高。
“我怎么不能来？是不是她又在你跟前挑拨我们兄妹关系。”
来人正是蒋明的妹妹蒋月。
面对蒋月的跳脚，我捂着女儿的耳朵带她回了屋。
“常馨，你给我站住。”
“够了！”
身后蒋明一把将蒋月扯住，拉回客厅。
我哄着女儿睡下才出了房门。
蒋月来的目的不用猜，定是为她妈撑腰。
本不想搭理，但我知道我不出去女儿就无法好好休息。
欺负我可以，让我女儿不痛快那是不行的。
蒋月看我来了，那脚跳得更高了。
“常馨，我告诉你，这是我哥家，我想来就来，你管不了我。”
“你一个外姓人还想做我们常家的主，做梦！”
“也就我们常家人好欺负，要不谁愿意要一个只知道上班不知道顾家的媳妇。”
蒋月越说越起劲完全没发现自己哥的脸色骤变。
“蒋月，你再说一句，就从这个家滚出去。”
“这是蒋家，你.
塞进我怀里说我有本事就自己带。”
女儿生病住院那三天我既要上班还要照顾女儿忙得不可开交，蒋明让婆婆搭把手。
婆婆将脸一偏冷言道：“既然嫌我事多，那你有本事自己带。”
正是这句话让我下决心辞职。
“我不管，不管你上不上班你们以后都要给我五千元家用。我是你们妈，这个家就要由我做主。”
“妈，忘了告诉你，我们已经答应蒋月，让她将你接走。”
“常馨，你胡说什么？”
我朝蒋明努了努嘴，“不信，您问您儿子。”
“妈，月月说她明早来接您！”
婆婆身体一软直接瘫倒了。

了！你住手！”
我哄着女儿，小丫头脸却越来越红，手往额头上一搭暗叫不好抱起女儿就往外冲。
“常馨，常馨，你干什么去？是不是又去医院，别乱花钱，给妞妞吃点退烧药就行。”
听此，我脚下一顿。
女儿一个月发烧三四次，哪里是吃点退烧药就能好的事。
婆婆上来就要把女儿抱到自己怀里。
“不是我说，哪有小孩不发烧的，每次发烧都去医院，钱多得没处花天天给医院送。”
不舒服的女儿声音越来越小，我按下心中的怒火侧身躲开，一脚将门踹上。
“啊！”
“常馨，你给我站住。你长能耐了是不，站住，你给我站住！”
上呼吸道感染。
看着小脸红扑扑的女儿，我满心愧疚。
得知消息赶来的老公蒋明见此眼中的不悦被强压下去。
“你妈又给你说了什么？”
还没等他回答，婆婆的嗓门由远及近。
“常馨，你是想我杀了吗？”
她指着鼻子上的纱布对蒋明哭诉。
“儿子呀，我费心费力为你们带孩子，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媳妇就是这样对我呀。”
医院本就人多，婆婆那一嗓子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此时，她拉着蒋明袖子哭诉更像一块诱人的瓜。
蒋明脸色不悦，试图将婆婆拉起。
可婆婆或许找到了法宝，不肯起而是对着与自己同龄的人哭诉。
“你说咱们当父母的不就是想帮儿女减轻负担，我一个没有退休金的老婆子就只能捡点纸壳子卖钱。可我媳妇，不仅不体谅我，还打我，你们看我的鼻子。”
“妈，你快起来。”
蒋明一个青壮年愣是没将自己母亲拉起来。
“我老婆子现在还能动就被嫌弃，老了以后还不知道被媳妇扔到哪个硌脚旮旯里自生自灭。”
婆婆那适时的眼泪，我要是个旁观者都要觉得她可怜了。
一位大妈将婆婆搀扶到椅子上，大声安慰道：“妹子，别难过。人心隔肚皮，咱们就算把一颗真心刨出来对人家媳妇来说也不算什么。”
这一番言论像一颗火苗将一些人瞬间点燃。
那些感同身受的人对着我指指点点，见此婆婆很是满意地冲我勾了勾唇角，哪有
工作间隙一条视频吸引我的注意力。
穿着价值七百元鞋的小孩面朝地趴在婴儿车置物篮中。
而那价值三千元的婴儿车里装着的是废旧纸壳。
我拿视频与婆婆对峙，她将孩子往我怀里一扔。
“那你带，你有本事自己带。”
可我真自己带了，婆婆又不愿意，求我去上班！
1.
“我就捡了，你能把我咋样。”
面对我的质问婆婆把腰一掐，脖子一扬。
“常馨，我告诉你，你是晚辈就得尊重我，别没大没小的。既然你今天看见了，我也不瞒你了，我就是要捡纸箱子，还要天天捡。”
说完，婆婆将我推到一边，若无其事地收拾起她那些纸壳子。
“管我，我活那么久就没听说过有媳妇能管得了婆婆的。”
呢喃中，婆婆随手将纸壳子扔进婴儿车中。
怒火直冲脑门，抬手一把将婴儿车中的纸壳子扔到地上。
“常馨，你给我住手。”
“你这一堆有三毛吗？你用价值三千的婴儿车装卖不了三毛的纸壳子，你个老糊涂！”
“三千？你是说这婴儿车三千。”
婆婆不可置信地围着婴儿车看了一圈。
“常馨，我看你脑子被踢傻了，买个三千的婴儿车。你是钱多得没处花吗，没处花不知道孝敬我老婆子，三千，造孽呢！”
婆婆恨恨的朝婴儿车猛踢两脚。
“呜呜！”
我下意识回头，女儿抹着眼泪一抽一抽的，只见一只虫子从箱子里窜出来正往女儿脚边跑去。
婆婆把脚踩上去使劲一拧，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女儿啐了一口。
“哭什么哭，你奶我还没死呢在这哭什么丧。”
“婆婆！”
我的厉声呵止像是踩了尾巴的猫。
婆婆一跳三尺高。
“说什么我带的不仔细造成妞妞生病，我看就是你们惯得。还嫌纸壳子不干净，这有什么不干净的。”说着婆婆将满是脏污的纸壳子拿到女儿面前使劲抖搂了好几下，“以前他爸成天在泥里打滚也没这么多事，女孩就不能娇惯，一贯就爱折腾人。”
我抬手打掉，准备带女儿离开。
谁知婆婆拿满是脏污的手来抱女儿，我自然是要躲开，争执间女儿被吓得哇哇大哭。
“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