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梁世中沈妙澄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宠全文梁世中沈妙澄》,由网络作家“兰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众人看着自白雪皑皑中出现的少女,皆是觉得眼前一亮,她的肌肤白皙细腻,仿若是冰雪做的,吹口气便能融化,而那双眼睛则如明矾澄过的清水,纯净的让人看上一眼都觉得会弄脏了她,她站在那,简直美好的如同小仙女般,令人不敢相信。那被高公公唤做“邵将军”的青年将领,在看见沈妙澄后有刹那的失神,方才垂下眼眸,退了下去。沈妙澄向着梁世中看去,见所有人都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后,他分明一个字也不曾说,可站在那却自有一份不怒自威之势,令人忽视不得。“你就是梁世中?”沈妙澄定了定神,向着那男子开口。“公主,对大将军可不能如此无礼……”高公公吓了一跳,慌忙与沈妙澄言道。那男子却是一个手势,止住了高公公的话,他的目光炯深,只望着眼前的小公主,与之微微点了点头,“不...
众人看着自白雪皑皑中出现的少女,皆是觉得眼前一亮,她的肌肤白皙细腻,仿若是冰雪做的,吹口气便能融化,而那双眼睛则如明矾澄过的清水,纯净的让人看上一眼都觉得会弄脏了她,她站在那,简直美好的如同小仙女般,令人不敢相信。
那被高公公唤做“邵将军”的青年将领,在看见沈妙澄后有刹那的失神,方才垂下眼眸,退了下去。
沈妙澄向着梁世中看去,见所有人都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后,他分明一个字也不曾说,可站在那却自有一份不怒自威之势,令人忽视不得。
“你就是梁世中?”沈妙澄定了定神,向着那男子开口。
“公主,对大将军可不能如此无礼……”高公公吓了一跳,慌忙与沈妙澄言道。
那男子却是一个手势,止住了高公公的话,他的目光炯深,只望着眼前的小公主,与之微微点了点头,“不错,我便是梁世中。”
“你们进宫,怎么可以携带兵器?”沈妙澄看着梁世中的那些手下俱是带着佩刀与佩剑,她虽身为公主,可也知道武将进宫,第一要紧的事便是要卸下兵器,方可面圣的。
“我们将军曾获圣上特许,入宫可不卸佩刀。”梁世中身后的一位将领面容冷肃,与沈妙澄开口道。
“他可以不卸兵器,那你们呢?你们都获了父皇的特许吗?”沈妙澄望着男人身后的那些部下,她虽也曾听说过梁家军的人仗着军功嚣张跋扈,却不知他们竟嚣张到如此地步,竟敢这般堂而皇之的携带兵刃入宫。
“公主,”高公公焦急的厉害,额上已是起了一层细汗,只压低了声音与沈妙澄叮嘱:“您不要再说了,您赶紧儿回去……”
沈妙澄见那些将领们皆是神态倨傲,冷漠而肃然的看着她,并无一人理会她的话,似乎她这位王朝中最尊贵的嫡出公主在他们眼中与寻常女子并无什么不同,竟是压根不曾将眼前的公主放在眼里。
“你们,你们太嚣张了!”沈妙澄的眼瞳中浮起一抹愠怒,声音却仍是柔糯动听,勾的人心里不由自主的软了几分。
梁世中望着面前的少女,却是与身后诸人吩咐了一句:“将兵器卸下。”
他的声线沉稳,却蕴着威势。
“将军……”邵子成微惊,不等他说下去,就见梁世中又是吐出了一个字:“卸。”
“是。”诸人齐声领命,面呈恭敬之色,俱是纷纷卸下了兵刃,交到了一旁的内侍手中。
“公主意下如何?”梁世中开口,沈妙澄见他深黑的眼瞳落在自己身上,那般大胆的目光只让人生出气恼之意,沈妙澄又羞又急,雪白的小脸上灿若云霞,脆生生的吐出了几个字来:“不许你看我!”
少女的话音刚落,男人黑眸中的却是浮起了两分淡淡的笑意,目光却仍是落在沈妙澄的身上。
“你这样无礼,我不和你说了!”沈妙澄狠狠地瞪了梁世中一眼,火红的身影犹如灵动的小狐,转瞬间便是从众人眼前跑开,隐在了宫墙之中。
“大将军容禀,昭阳公主是圣上和皇后最小的女儿,打小就被圣上与皇后捧在手心,若有冒犯将军的地方,还望将军千万不要往心里去……”高公公一直捏着一把汗,见梁世中的目光仍是向着沈妙澄离去的方向看去,一颗心只突突直跳,忙不迭迟的解释起来。
“无妨,”梁世中收回目光,眼底的笑意已是褪去,只淡淡道了句:“烦请公公带路。”
“大将军请。”高公公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将梁世中一行人向着内殿元和殿的方向引去。
元和殿中,崇安帝已是端坐于主位上,在那里闭目养神,并不曾听见殿外的动静,直待内侍尖细的嗓音响起,禀报梁世中已到后,崇安帝睁开眸子,隔了片刻后方才开口,缓缓吐出了一个字:“传。”
未几,崇安帝就见一道颀长魁梧的身影大步而来,周身上下满是久经沙场的人所独有的煞气,正是如今的天下兵马大将军,梁世中。
男人进了元和殿,并不曾向着皇上下跪,而是只抱拳行了一礼。
崇安帝看着堂下战立的男子,十六岁以庶民之身参军,十余年来立下战功无数,力挽狂澜,数次匡扶大渝江山,到如今已是掌管天下百万兵马,为彰显皇恩,崇安帝早已下旨免去了梁世中的下跪之礼,在大渝,即便是面对帝后,他也不必下跪。
“大将军此战一举灭了北羌,又为我大渝立下了赫赫战功,实在是劳苦功高。”崇安帝的声音中透着几分不为人知的感慨,近年来,他已是渐渐力不从心,而梁世中却正值盛年,每逢收到前线的捷报,崇安帝心中俱是喜忧掺半,喜的是大渝的版图在梁世中的冲锋陷阵中一次次的扩大,忧的是随着一场又一场的胜仗,梁世中的威望已在民间愈来愈高,甚至已有功高震主之势。
“为圣上分忧乃末将分内之事,末将不敢居功。”梁世中的声音不高不低,是惯有的沉稳。
崇安帝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待觐见结束后,他屏退了左右,孤身一人待在元和殿中,直到听闻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崇安帝抬起头,就见一道纤秾合度的身影向着自己款款而来,与自己行了一礼,“臣妾见过皇上。”
崇安帝向其抬了抬手,道了一个字:“来。”
皇后起身向着崇安帝走去,待走得近些,方道:“皇上又在为大将军的事所烦忧?”
“不错,”崇安帝点了点头,眉目间隐有忧色,“他立下的战功越多,朕的心里便越是不安。”
皇后闻言,只在崇安帝的身边坐下,亦是微微蹙起了眉心:“大将军近年来,的确是越来越放肆了。”
“朕时常在想,他若真要反,又有谁能制得了他?”崇安帝向着皇后看去,淡淡苦笑。
“既如此,皇上还是以安抚为主,即便他要反,又如何堵得住天下的悠悠之口?”皇后抬起眸子,与崇安帝徐徐道。
“他已是位居王侯,又掌管天下兵马,能给的赏赐朕已经全都给了,还要朕如何安抚?”
皇后默了默,方道:“淑荣前些日子曾进宫向臣妾请安,臣妾瞧着,那孩子已是长大,越发出挑了。”
“你是说,让朕下旨,将宗室之女下嫁给他?嫁给一个庶民出身的武夫?”崇安帝皱起了眉头。
“淑荣郡主是皇上嫡亲的侄女,若将她许给梁世中,有了这一层姻亲关系在,便能缓和梁世中与皇室的关系。”
崇安帝略略思索片刻,沉吟道:“那梁世中家中早有妻室,朕听闻是他未曾发迹时所娶,多年来夫妻二人倒也相敬如宾,若骤然赐婚……”
“皇上不必担心,”皇后嫣然一笑,“梁世中正值盛年,哪有不爱美人的?更何况,皇上即便赐婚,也只是将淑荣许给他为平妻,并非逼他休妻另娶,这样的恩典,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崇安帝沉默片刻,终是言道:“下个月初六,朕会在清风阁为梁世中安排了接风宴,到时,你便将淑荣那孩子带来。”
漠格,王宫大帐。
沈英月醒来时,就见青儿一脸苍白的守在自己塌前,她的眼圈微红,似是刚刚哭过。
“青儿……”沈英月的嗓音有些沙哑,低低的喊着侍女的名字。
“阏氏,您醒了?”见沈英月睁开眼睛,青儿一怔,顿时上前扶起了她的身子。
“青儿,怎么了,你哭了?”沈英月望着青儿的眼睛,有担忧之色划过。
青儿躲避着她的目光,起先只想隐瞒,可一句话还不曾开口,泪水便是落了下来,她望着沈英月的眼睛,终是与她开口道:“阏氏,图归糜回来了。”
“他……”沈英月神情一颤。
“您别担心,他并没有带回小公主,据说,是大渝的大将军将小公主救走了,汗王听说后大发脾气,将图归糜送进了地牢。”青儿声音带着哽咽,语毕又是言道:“他一身的伤,眼下也不知是死是活……”
沈英月听得青儿的话,只有一瞬间的恍惚,竟不知要如何作想,是要庆幸侄女脱离了魔掌,还是要为自己的前途忧心,她望着面前的婢女,许久后方才闭了闭眼睛,哑着嗓子吐出了一句:“是我害了你们……”
“阏氏,您别这样说,”青儿连忙摇头,她看着沈英月掀开了被褥,作势要从塌上起身,与她道:“青儿,送我去汗王大帐,我去求汗王,求他饶了图归糜……”
“阏氏,”青儿大震,只“扑通”一声跪在了沈英月面前,焦急道:“汗王如今正在气头上,您哪里能去?”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到这声音,主仆两人的脸色都是一变,看着进来的侍卫后,青儿慌忙起身,将沈英月护在了身后。
“右阏氏,汗王有请。”来人面色冷厉,向着沈英月开口。
青儿面色一白,祈求道:“阏氏的病还未愈,求汗王开开恩,等阏氏养好了身子……”
不等青儿将话说完,来人已是不耐的打断了她的话,“阏氏有什么病,不妨去跟汗王说。”
语毕,那人便是上前一举扣住了沈英月的胳膊,竟是硬生生的将她从塌上拖了下来。
“阏氏,阏氏……”青儿刚欲扑过来,却被那侍卫抬腿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地上。
“青儿……”沈英月凄声喊道,孱弱的身子犹如一片落叶般,不由分说便被那侍从从帐子里拉了出去。
汗王大帐。
“你说什么?”漠格王目露凶光,只一举将前来传信的侍从拉到了自己面前,咬牙切齿的开口:“梁世中打退了呼尔琅?”
“是的大汗,”那侍从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一字字的禀报道:“梁世中打败了呼尔琅将军,呼尔琅将军命属下来求大汗示下,是继续攻打燕州,还是先撤兵返回王城?”
漠格王一把松开了侍从,霍然从王座上站起了身子,他的双目赤红,一半是因着饮下的烈酒,另一半则是因为滔天的愤怒。
“好一个梁世中,居然敢和我漠格勇士动手,”漠格王的眼中充斥着怒火,他在帐中来回迈着步子,终于,他似是下定了决心,与那侍从喝道:“传令给呼尔琅,就说本汗要亲自出征,去会一会那个梁世中!”
“是,大汗。”
待那侍从离开后,漠格王冲着帐外吼道;“来人!”
“大汗有何吩咐?”
“去把大渝的那个女人带来!”漠格王声若洪钟,冲着侍卫喝道。
大渝,燕州。
总兵府中,沈妙澄正坐在案桌前,十分专心的写着信。
王孝薇守在一旁,待听得男人的脚步声后,王孝薇抬眸看去,见到梁世中,王孝薇面色一变,刚要俯身行礼,却见男人一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
王孝薇见状,顿时不敢再开口,她只福了福身子,无言的退出了屋子。
梁世中站在那,看着沈妙澄身穿一袭家常素色棉袄,裹着窄窄的小腰身,她坐在那,肌肤细腻如瓷,眉目婉然如画,比起平日里的活泼好动,此时的她却是多了两分温婉,委实让人心动。
待一封书信写完,沈妙澄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刚抬起头,便瞧见了那一道挺拔的身影。
“梁世中?”沈妙澄一惊,来不及多想,这一个名字已是脱口而出。
她站起身子,眸心透着几分欢喜,与男人道:“你回来啦?”
梁世中点了点头,他看着她的眼睛,与她问了句:“那丫头服侍的你怎么样?”
沈妙澄晓得他说的是王孝薇,当下便道:“孝薇姐姐人很好,还写的一手好字,给我当侍女太可惜了,我想把她带回京城,让阿娘封给她一个女官做做。”
沈妙澄只将自己的打算尽数告诉了他,梁世中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对她的话却是全然不曾走心,直到沈妙澄说完,见他仍是看着自己,沈妙澄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又是喊了句他的名字;“梁世中?”
梁世中倏地回过了神,他看着沈妙澄正疑惑的看着自己,他收敛心神,只将目光转上桌,看着那一封信,便是问了句:“你在写信?”
沈妙澄见状,慌忙伸出手将信纸捂住,与男人道;“不许看!”
“给谁写的?”
沈妙澄不说话,梁世中睨了她一眼,也不知他是如何出的手,竟是将那一张薄薄的纸轻而易举的从沈妙澄的手心抽了出来。
“快还我!”沈妙澄见自己的信被男人抢了过去,当下便是着急了起来,只伸出胳膊就要将信抢回来,奈何梁世中身材高大,不论她怎么样努力都还是够不着。
梁世中的黑眸在信纸上粗粗扫过,遂与沈妙澄言道:“在给皇后报平安?”
“你这个人怎么能偷看别人的信?”沈妙澄“刷”抢回了自己的信,她的脸庞气的微红,与梁世中斥道;“你还是大将军,这样做成何体统?”
“你也知道体统?”梁世中看着眼前的小公主,黑眸中有笑意闪过。
“梁世中,你不要觉得你救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沈妙澄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已是板起了一张俏脸。
“我如何为所欲为了?”梁世中微微蹙眉,似是有些不解。
“这里是我的房间,虽然现在不在宫里,可你也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闯进来,你要记着你的身份,你是大渝的大将军,你不能对我无礼。”沈妙澄的声音娇嫩动听,莹白的一张杏脸因着生气的缘故倒变得白里透红的,越发显得水嫩无暇,让人情不自禁的想伸出手去抚摸。
梁世中看着她生气的样子,乌黑的眼瞳便是暗了下去,他有片刻的功夫都不曾说话,直到外面传来一道男声,恭声喊了句;“大将军。”
“何事?”梁世中终于收回目光,向着外面喝了两个字。
“章将军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要与大将军商议。”
梁世中闻言,复又向着面前的沈妙澄看去,与之道;“你的话我记下了,我走了,等有空再来看你。”
“可别来。”沈妙澄小声嘀咕了三个字。
梁世中素来耳力极佳,当下便是捕捉到了那三个字,他最后看了沈妙澄一眼,微微一哂,大步离开了她的屋子。
似是不曾想过许清寻竟会这般问自己,沈妙澄有些怔忪,待回过神,莹白的面颊上便是浮起了一层红晕,却也不扭捏,只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告诉了许清寻:“嗯,早在京城的时候,我第一回看见他就喜欢他了。”
许清寻的眸色渐深,她望着眼前玉雪可爱的小公主,却什么也不曾说。
“阿爷和阿娘也说过,要把我嫁给他,”沈妙澄的唇角露出了笑涡,一双眼睛更是明亮如星,语毕,她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眼瞳中的光便是微微黯了下去,又是轻声道了句:“可就不知道,萧骏生他喜不喜欢我,他要是不喜欢我,那,那我就不能嫁给他了……”
许清寻心中一震,顿时问道:“为什么?”
沈妙澄便是与她笑了,她的眼眸弯弯,脆生生的说了句:“他要是有两情相悦的姑娘,我总不能仗着身份去抢,皇家的女儿,这点志气还是要有的。”
许清寻闻言,眸中只有暗光闪过,她微微转过眼睫,却是什么也不曾说。
“你们是同袍,平日里一定是十分熟悉的,萧骏生在西南有喜欢的姑娘吗?”沈妙澄望着许清寻的侧颜,既是好奇,又是有些紧张的问道。
许清寻心中一紧,她迎上沈妙澄的眸子,却只是摇了摇头,说了句:“我不知道。”
见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沈妙澄顿时不再问了,只与她叮嘱了一句:“你先好好歇息,我先回去了,等过两日我再来看你。”
许清寻微微点头,待沈妙澄走后,她攥紧了自己的手指,慢慢闭上了眼睛。
沈妙澄从许清寻的帐子里离开,闲来无事,只漫无目的的向着后营走去,刚绕过一个弯,她却是眼睛一亮,脚步顿时停在了那里。
“萧骏生!”她向着前方摇了摇手,眼睛里已是洒满了清甜的笑意。
萧骏生与诸人刚从帐子里出来,便是听得有人在喊自己,当下便是向着这边看了过来,待看见沈妙澄后,萧骏生眸心微变,只上前与沈妙澄行了一礼,唤了声:“公主。”
“你们是要出去吗?”沈妙澄看着他与身后的随从皆是一身劲装,眼睛里便是浮起了好奇。
“回公主的话,今日天气好,少帅便寻思着带咱们哥几个出去打猎。”萧骏生身后的一个黑衣将领开了口,与沈妙澄道。
“你们要去打猎?”沈妙澄一听这话,顿时欣喜了起来,她向着萧骏生望去,小声道:“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公主……”萧骏生一怔,刚要回绝,却听身后诸人俱是出声附和,方才那黑衣将领更是嘿嘿直乐,连声道:“当然可以,小公主,您和咱们一起去,让少帅骑马带着你。”
“对对对,少帅骑术一流,绝对摔不着您。”顿时有人接了口,这些人都晓得崇安帝曾下过口谕要将沈妙澄许给萧骏生的,早已将沈妙澄看作萧骏生未过门的媳妇,又见沈妙澄生得雪肤花容,娇嫩可爱,全然没有公主的架子,自是喜欢的紧,听得她要去和萧骏生打猎,诸人只觉求之不得,当下便是撺掇起来。
“萧骏生,可以吗?”沈妙澄见萧骏生的这些部下都这样欢迎自己,不免既是搞笑,又有些赧然,她看着面前的男子,又是轻声问他。
萧骏生望着面前的小公主,终是掩下眸子,恭声道:“能与公主同行,是末将的荣幸。”
沈妙澄听了这话,顿时便是笑了,她的眉眼弯弯,落在萧骏生眼底只让他眸心一震,不得不移开了目光。
夜晚。
军营中亮着火把,除了巡夜的士兵发出的走动声外,再无其他的声响。
蓦然,前营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巡夜的士兵见状,遂是向着前营走去,但见人影憧憧,来往诸人皆是一脸的凝重之色,主帐外更是围满了人,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军医来了,御医也来了”,帐外的那些人顷刻间让出了一条路,将军医与御医进了主帐。
“这是怎么了?”有人压低了声音问道。
“白日里昭阳公主和萧少帅外出打猎,不知怎的受了伤,就连大将军都被惊动了。”
“据说是萧少帅遇见了一支漠格残兵,那些人暗地里发了冷箭,是昭阳公主扑上前为萧少帅挡了一箭。”
“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我是亲眼瞧着萧少帅将昭阳公主抱回来的,就连萧少帅的那些手下说及此事,我也在一旁亲耳听见了。”
“这萧少帅倒是天大的福气,居然能让公主去为他挡箭。”
士兵中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终被浓墨般的夜幕淹没。
……
主帐中,沈妙澄脸色雪白,就连唇瓣也是失去了血色。
她的眼睛紧紧闭着,后背上的箭簇已是被军医拔了出来,浸出的鲜血几乎将衣裳打湿,她躺在那儿,呼吸已是微弱的几不可闻。
沈元灏与萧骏生俱是守在一旁,沈元灏眸色焦急,只不停的唤着妹妹的名字,而一旁的萧骏生则是立在那儿,望着塌上的沈妙澄,回想起在猎场的那一幕,当那一支冷箭猝不及防的向着自己射来,竟是她从一旁风不顾身的扑到自己身上,为他挡了那一箭!
他一直觉得她只是个刁蛮任性,养尊处优,不懂事的小公主,即便对自己展露笑颜,也不过是因着皇上的那一道口谕,又怎知她竟对自己情根深种,危急关头,为了救他,她竟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无人知晓那一份震动,萧骏生凝视着沈妙澄,只良久都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蓦然,就听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自帐外传来,诸人循声望去,就见帐帘让人一把掀开,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英气凌人的男子。
看见梁世中冲进来,众人皆是一惊,继而纷纷行下礼去。
“大将军。”
“大将军。”
梁世中对众人的声音充耳不闻,他大步走到沈妙澄的塌前,待看见沈妙澄那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蛋后,男人黑眸一紧,顿时握住了她的手。
“军医在哪?”男人的声音威严,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军医顿时上前,毕恭毕敬的唤了句:“大将军。”
“公主怎样了?”梁世中仍是握住沈妙澄的手,向着那军医喝问道。
“大将军容禀,老朽已是为公主将箭簇拔了出来,那箭簇虽不甚深,可公主失血过多,只怕……”
“怕什么?”不等军医说完,梁世中已是忍无可忍,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怕是公主会有性命之虞……”
“你听着,”梁世中的黑眸暗的的令人心惊,他一把攥过军医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就那样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的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给我救活公主,她要是死了,你们全别想活。”
清晨时,沈妙澄仍是沉沉睡着,在睡梦中只觉一股甘冽滑入喉咙,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英武精悍的面容,看见他手中的水壶后,沈妙澄眸心微颤,一手便推开了他的胳膊,自己则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将梁世中喂进来的水几乎又吐了出去。
梁世中见状,顿时拧起了眉心,与之道:“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把这些水喝下去。”
沈妙澄咬紧了唇,见他的衣裳仍是盖在自己身上,她一把将那外衣掀开,不等她跑出去,男人已是伸出手,又是将她拉了回来,复又扣在自己怀里。
“你放手!”沈妙澄竭力想要拨开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指,她十分虚弱,只觉身子犹如火烧一般,嗓子里更是火烧火燎的难受,却还是不管不顾的对着梁世中喊出了三个字。
“别乱动,”梁世中扳过她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低喝道:“你在发烧。”
“你别碰我。”沈妙澄眸心噙着水光,她也知道自己是生病了,吹了一天一夜的寒风不说,又在崖底受了寒气,她这幅娇贵的身子向来是要锦衣玉食的,哪里经得住这种折腾。
“好,我不碰你。”男人的眼瞳深黑,只将那件外衣为她盖好,与她道:“我出去找些吃的,你别怕,我不会走远。”
沈妙澄将小脸一转,压根不去理会他,梁世中眸心微暗,将自己随身的匕首留给沈妙澄,自己方才大步离开了山洞。
沈妙澄烧的迷迷糊糊的,她倚着崖壁,就那样蜷缩着身子,她不知过去了多久,似是只微微打了个盹的功夫,梁世中便是回来了,她看着他仍是一袭单衣,肩头已是被雪水打湿,他带回了些许的野果,并将一个暗紫色的果子递到了沈妙澄唇边,与她道:“听话,把这个吃下去。”
沈妙澄却是紧抿着双唇,闭上了眼睛。
“别逼我动粗。”梁世中看着她苍白孱弱的脸色,低低的吐出了几个字来。
沈妙澄想起他的轻薄,身子只微微一颤,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只显得水意濛濛的,简直无辜的不得了。
“你哭什么?”梁世中心下一叹,又是心疼,又是无可奈何。
“我再没脸去见萧骏生了。”沈妙澄刚说完,泪珠子便从眼眶里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那个萧骏生真有这么好?”
“比你好,”沈妙澄的眸子明亮,就那样看着梁世中,和他道:“比你好好一百倍,一千倍。”
本以为她的话会激怒他,可他却只是淡淡一笑,将那一枚暗紫色的果子又一次递了过来,说:“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骂我。”
沈妙澄已是许久不曾吃过东西了,看那果子虽是其貌不扬的样子,吃起来却是酸酸甜甜的十分可口,几个果子下肚,喉间那股火烧火燎的感觉顿时消退了不少。
“好些了吗?”梁世中凝视着她的面容,与她问道。
沈妙澄不吭声,她向着外面看去,就见雪已是停了,四下里都是寂静的,她怔怔的看着,却是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来:“梁世中,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男人声音低沉,与她道出了一句话。
沈妙澄向着他看去,念起他在那一刻竟是随着她跳了下来,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喃喃问了句:“你傻不傻,为什么要跟着我跳下来?”
“因为我喜欢你。”梁世中看着她的眼睛,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平静,似乎再说一件最寻常的事般。
“我不喜欢你,”沈妙澄当即开口,顿了顿,又是加了一句:“我讨厌你。”
梁世中却只是微微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
“你到那边去。”沈妙澄向着对面一指,完全是一副颐指气使的语气。
梁世中深深地看着她,在这个世上,只有她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好。”梁世中果真起身,走到了对面坐了下来。
见他依言走了过去,沈妙澄这才安心下来,她蜷起身子,只觉疲惫的厉害,未过多久又是陷入了昏睡之中。
燕州,总兵府。
“如何,可有公主的消息?”
见侍从回来后,沈元灏当即迎了过去,厉声喝问道。
那侍从却只是摇了摇头,道:“回殿下的话,咱们已经将附近全都找过了,可一直找不到公主的下落。”
说完,那侍从顿了顿,又道:“就连大将军,也似乎和公主一起失踪了,属下方才去过军营,就连邵将军也不知大将军的下落。”
沈元灏闻言心头顿时一紧,只低声道了句:“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派人继续找,燕州统共就这么大的地方,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公主找出来!”沈元灏眉心紧锁,冲着侍从吩咐道。
“是。”那侍从领命,从书房退了出去,刚过跨院,就见前方立着一道端庄婉约的身影,看见她,那侍从立时行下礼去:“属下见过永慈公主。”
“怎样,有没有澄儿的消息?”沈英月眉宇间亦是蕴着忧虑之色,自从当日侄女出走后,这几日她一直悬着心,担心着沈妙澄的安危。
那侍从则是叹了口气,“该找的地方殿下都已经派人去找了,可一直没有公主的下落。”
说完,那侍从似是想起什么,又是苦笑道:“本来只有公主失去了下落,可如今倒是连大将军也一块跟着失踪了,再这样下去……”
不等那侍从说完,沈英月已是面色一震,失声道:“你说大将军也一块失踪了?”
“公主有所不知,当日听闻昭阳公主不见了之后,大将军也不曾带人,自己一个人就追了出去,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大将军的那些部下都快急疯了。”
“你说大将军去追澄儿?”沈英月的心跳的快了起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是问道:“我听闻澄儿曾落在漠格人手里,也是大将军救走了她,是吗?”
“正是。”侍从恭声道。
沈英月眸心一沉,她想起男人自战乱中救下自己时曾与她说过一句话,他说,他答应过昭阳公主,会将她平平安安的带回去,原来,他是为了澄儿,他是为了她才去救了自己!
“公主?公主?”见沈英月脸色煞白,一直不出声,那侍从不安起来,只一连唤了两声才将沈英月的心神唤回来,沈英月勉力稳住自己,只轻声与那侍从说了句:“我没事,你先下去吧。”
待那侍从走后,沈英月缓缓在院中坐下,她想起那个英武刚毅的男子,难道他喜欢的,是她的侄女儿吗?
梁世中闻言,一双鹰隼般的利眼便是向着图归糜看去,他拔出腰间的佩刀,与怀里的沈妙澄低声叮嘱了一句“坐好”,自己则是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向着图归糜杀了过去。
沈妙澄看着缠斗在一处的两人,不论是梁世中,还是图归糜,他们的身形都是快的让人看不清楚,她看着看着,只觉眼前一黑,竟是要从马背上落下去,幸得一旁的侍卫扶住了她的身子,焦急的喊着她:“公主?公主?”
沈妙澄本想答应一声,可眼皮却是越来越重,终是陷入了昏睡之中。
待沈妙澄醒来,天色已是暗了。
她迷迷糊糊的向着周遭看去,就见自己处身于一处营帐中,她的身上盖着一条披风,一瞧便知是男人用的。
她刚动了动身子,便觉得周身的骨架都好似要散了般,脚心与手腕处的伤痕更是火辣辣的疼,只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等她起身,就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似是不止一人,沈妙澄一惊,想也未想便是合上了眸子,又是装睡了起来。
“你熟读医书,替公主看看。”
沈妙澄躺在榻上,就听一道沉稳的男声响起,是梁世中的声音。
接着又是一道男声响起,只恭恭敬敬的称是,继而沈妙澄察觉到有人探上了自己的手腕,似是在替她把脉。
“将军不必担心,公主只是受了惊吓,又加上不曾好好歇息,这才晕了过去,让她好好睡一觉,就没什么事了。”
少倾,沈妙澄就听方才那道声音开口,与梁世中道出了这一句话来,他的话说完后,帐子里便是安静了下来,梁世中不曾再说什么,只微微颔首,那男子便是退了出去。
“行了,别装睡了。”梁世中在塌前坐下,向着沈妙澄低语。
沈妙澄一怔,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英气果毅的面容。
“你怎么知道我在装睡?”沈妙澄仍是躺在那,这一番折腾险些去了她半条小命,让她看起来十分虚弱与苍白,唯有那一双眼睛却仍是澄如秋水般,灵气而动人。
“下回再装睡,记得眼睫不要乱动。”梁世中黑眸深敛,与她低声道。
沈妙澄撇了撇嘴,想起了图归糜来,便是问道:“图归糜呢?”
“你知道他的名字?”梁世中微微蹙眉。
沈妙澄点了点头,“他是漠格的使臣,在宫里的时候,还悄悄去找过我。”
说完,沈妙澄微微坐起身子,十分紧张的看着梁世中,问道:“他的武功很厉害,你把他打跑了吗?”
“嗯。”梁世中点了点头,为她将披风盖严,沈妙澄看着男人伸出的胳膊上缠着纱布,当下便是问道:“你也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要紧。”梁世中不以为意,视线却是落在沈妙澄露出的手腕上,看着上面的伤口,男人眸心微沉,“他受了重伤,我已经命人去追,你放心,他跑不了。”
“你把他打成了重伤?”沈妙澄似乎十分惊讶,她想起自己在刚被图归糜掳走后,也曾想着与他过上两招,可还不等她靠近,图归糜便是将她捆住了,她望着眼前的梁世中,回想起他与图归糜的交手,沈妙澄有些讪讪道;“那次在训练场,你是让着我的?”
“不然你还真以为我打不过你?”梁世中睨着眼前的小人,哑然道。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沈妙澄脸庞发热,只不愿再详谈此事,想起他犹如从天而降般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就连此时想起来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蓦然,她又想起了图归糜在山下杀死的那两个暗卫,她似是猜到了什么,只望着眼前的男人又是说道:“那两个暗卫是你的人?”
“小脑瓜还挺有用。”梁世中淡淡一哂。
“你派人跟踪我?”沈妙澄坐起身子,当下便是急了。
“你这般毛手毛脚,不跟着你,难道让你去当漠格王的小阏氏?”梁世中看着她瘦的尖尖的下颚,念起她这一路受的苦头,声音中便是含了两分冷峻。
“你还说,都是因为你这张乌鸦嘴。”沈妙澄气急,她向着周遭看去,又是问道;“这里是在哪?我大哥呢?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太子殿下在军中,我得到暗卫的消息,便带了一支轻骑过来救你,”梁世中耐着性子和她解释,“咱们现在这里歇息一晚,等明日一早再赶路,去和大军汇合。”
听得明日便能去见兄长,沈妙澄心下一宽,她看着梁世中腰间的水壶,眼睛顿时亮了,忍不住舔了舔干渴的唇畔。
“想喝水?”梁世中察觉到她的举动,遂是将腰间的水壶取下,送到了她面前。
沈妙澄接过水壶,却也不喝,只眼巴巴的看着他,问了句;“梁世中,这是不是你喝过的?”
“嗯。”
得到男人的回复,沈妙澄便将水壶递了回去,和男人道了声;“那我不喝了。”
“我喝过的水有毒是不是?”梁世中的脸色沉了下去。
“你用过的水壶,我才不要用。”沈妙澄小声嘀咕着,将那水壶往梁世中怀里一塞,自己则是躺了回去。
梁世中看着她的嘴唇裂出了一道道的血口子,他的眸心暗的噬人,他什么也不曾说,只取出匕首,手起刀落间,壶口已是被他削去了。
“喝吧。”男人将水壶放在了沈妙澄身侧,与其道了句;“喝过早些歇息。”
说完,梁世中站起身,离开了沈妙澄的帐子。
大军驻扎在虎峡关。
一早,沈元灏便是起身,只在营口处不停的踱着步子,目光不时向着远处望去,却始终不曾见到梁世中一行的身影。
“殿下稍安勿躁,昨日收到传书,大将军已经找到了公主,眼下公主和大将军在一起,定是安全的。”护卫上前,与沈元灏恭声道。
“一日见不到澄儿的人影,我便一日不放心。”沈元灏微微蹙眉,想起妹妹,心里当真是蕴满了牵挂。
“殿下,大军已经在此地驻守三日了,依属下愚见,还是早日开拔,尽快赶到燕州才为良策。”
“再等一天,如果梁世中今天还没有回来,孤再下令不迟。”
见沈元灏如此说来,那护卫便不敢再说什么,只无声的退下,与沈元灏一道在营口处相候。
不知过去了多久,沈元灏就听一声“大哥”遥遥从远处传来,他心思一紧,起先只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身后的护卫向着远处指去,与他道:“殿下快看,似乎是大将军回来了!”
沈元灏眸心一震,举目望去,但见远处尘土滚滚,的确有一支轻骑向着虎峡关的方向疾驰而来。
“大哥!”沈妙澄隔着很远便看见了哥哥,不免十分欢喜,她自马背上高高的扬起手,向着沈元灏大喊。
“澄儿,是澄儿!”沈元灏眼瞳中精光大盛,待轻骑赶到后,他已是快步上前,一举便将沈妙澄自马背上抱了下来。
“让大哥看看,那个漠格人有没有欺负你?”沈元灏盯着妹妹苍白消瘦的一张脸,眸心顿时紧涩了起来,他在沈妙澄周身上下打量着,与她哑声道。
沈妙澄本有一肚子的苦水想和哥哥诉,恨不得将图归糜一直捆着自己,不停地驱使她赶路,并将她的手腕与脚心都磨破的事全都告诉沈元灏,可当她看见兄长蕴着担忧与焦急的眸子后,那些话便是被她咽了回去,她的眼瞳含笑,只故作轻松道:“没事的大哥,那个漠格人没欺负我,我这不好端端的吗?”
“快随大哥回营,让随行的御医给你好好看看。”沈元灏语毕,目光越过妹妹,向着梁世中看去,他看着男人已是下马,向着兄妹两人走来,沈元灏眸心微暗,待梁世中走近了,他向着梁世中拱起手,道:“澄儿这次能够脱险,还要多谢大将军。”
“殿下言重了,还是快些将公主带进去,请御医诊治要紧。”梁世中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