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

本书作者

花匪匪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苒楚翊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花匪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知苒的母亲洛氏给她留下了丰厚的陪嫁,除了明面上的田庄铺子,还给她留了一批得力管事。侯府不喜她抛头露面地经商,陆知苒便悄悄经营。楚翊安在新婚便去了西平参战,西平苦寒,缺衣少食,条件恶劣,陆知苒便组建了一支商队,前往西平贩卖货品,同时也方便给楚翊安捎带东西。几年下来,她的商队获利不少,对这条线路也慢慢熟悉。领队的石管事经验丰富,他告诉陆知苒,今年西平气候不佳,恐有大旱,旱灾之后往往会有蝗灾,容易诱发疫病。陆知苒当机立断,命石管事筹集了一批粮草和药材,运往西平。若他预测准了,这批粮食和药材就能派上大用场。若他预测错了,陆知苒也亏得起。事情果然叫石管事料中了,西平大旱,蝗虫肆虐,不仅百姓无粮可吃,军中也断了粮,只能以蝗虫为食,诱发了疫病。...

章节试读


陆知苒的母亲洛氏给她留下了丰厚的陪嫁,除了明面上的田庄铺子,还给她留了一批得力管事。

侯府不喜她抛头露面地经商,陆知苒便悄悄经营。

楚翊安在新婚便去了西平参战,西平苦寒,缺衣少食,条件恶劣,陆知苒便组建了一支商队,前往西平贩卖货品,同时也方便给楚翊安捎带东西。

几年下来,她的商队获利不少,对这条线路也慢慢熟悉。

领队的石管事经验丰富,他告诉陆知苒,今年西平气候不佳,恐有大旱,旱灾之后往往会有蝗灾,容易诱发疫病。

陆知苒当机立断,命石管事筹集了一批粮草和药材,运往西平。

若他预测准了,这批粮食和药材就能派上大用场。

若他预测错了,陆知苒也亏得起。

事情果然叫石管事料中了,西平大旱,蝗虫肆虐,不仅百姓无粮可吃,军中也断了粮,只能以蝗虫为食,诱发了疫病。

石管事遵照陆知苒的吩咐,将那批粮食和药材以“太仓商行”的名义无偿献给了朝廷,此举可谓雪中送炭,真正解了燃眉之急。

经此一事,西平城无人不知太仓商行的名号,人人赞其为义商。

只是此前无人知晓,太仓商行背后的东家是陆知苒。

前世,朝廷查到陆知苒的身份,要大力嘉奖她。

她在侯夫人姜氏的花言巧语下,用这恩典替宣平侯府求了延续三代袭爵的机会。

她可真傻,以为靠着这个恩情,就能让楚家高看她,压赵书宁一头,日后,她的孩子也能世袭爵位。

可楚家的人,一个个都是吸血虫,是白眼狼。

她家缠万贯,便如同稚子抱金过市,早就惹人眼馋了。

他们表面上对她好,背地里却在谋划如何将她的产业瓜分殆尽。

最后,她连身边的这两个丫鬟,也没护住。

陆知苒压下情绪,语气慎重,“此事暂不可对外提起半个字。”

翠芙和丹烟不解,“可是他们都骑到您头上来了。”

“就该把这件事公之于众,狠狠地打那赵姨娘的脸,看她还敢不敢拿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小功劳到处显摆!”

陆知苒缓缓摇头,“我会打她的脸,却不是现在。”

她看着两人,眸光清冷淡漠,“我要和离。”

翠芙和丹烟俱是一惊。

翠芙急急道:“小姐,这,这怎么能行?夫人定然不会同意您和离回娘家的,老爷凡事都听夫人的……”

丹烟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掉了,“是啊,夫人是个厉害的,您若和离归家了,定要被她狠狠磋磨的。”

想到自己的娘家,陆知苒周身再次笼上一层冷意。

当年,母亲嫁给父亲时,他还只是个从四品小官,母亲用银子开路,让父亲官运亨通,几年内就连升两级,成了从三品的户部侍郎。

母亲操劳过度,生了一场大病没熬过来,父亲很快就娶了青梅竹马的表妹做续弦。

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话委实不假。

继母方氏面慈心苦,惯会做戏,陆知苒在她的手底下吃尽苦头,而她的父亲却对此不闻不问。

而今,她那同父异母的妹妹恰在议亲的年纪,自己和离归家,对她的亲事定会造成影响,父亲和继母必然不会同意。

陆知苒语气微冷,“我不需要他们的同意。”

两丫鬟面面相觑,“可,依照我朝律例,女子和离都需得经过族中首肯,您是绕不开老爷夫人的。”

“我自有办法。”

翠芙和丹烟依旧不安。

“此事我已决定,你们只管听我吩咐便是。丹烟,你去帮我把嫁妆整理好。翠芙,你去给石叔传个信,我要见他。”

两个丫鬟十分忠心听话,她们见自家小姐已然决定,当即便不再多说半个字,利落地去办了。

当年,外祖母亲自到了京城为她主持婚礼,是以继母方氏没能克扣下她的嫁妆。

光是明面上,她的嫁妆数量就十分庞大,足有六十四台,每一台都是真材实料的好东西。

加上外祖母贴补给她的私房钱,那又是一笔十分丰厚的财富。

这些年,她陆陆续续拿了不少东西补贴侯府,光是现银就贴补了五万多两,加上那些衣裳首饰等物件,足有六万两之多,可把丹烟心疼坏了。

陆知苒何尝不心疼?

那些银子,便是扔到水里还能听声响,花在这些人的身上,简直就是喂了狗。

陆知苒宽慰丹烟,“放心,会要回来的。”

她就算是走了,也会把以前的账都原原本本讨回来。

这时,外头有人来传话,“大夫人,宫里来传圣旨了,老夫人请各房的夫人小姐都出去接旨。”

这多半是赵书宁的封赏圣旨,丹烟满脸愤愤,陆知苒却十分平淡。

“圣旨不可怠慢,走吧。”

楚翊安的曾祖父靠着战功挣下了家业,受封宣平侯,曾经也显赫一时,但儿孙不成器,侯府延续至今已呈没落之势。

一路走来,侯府各处院落的装潢都略显陈旧,花园也一派萧瑟,没有好好打理。

她的公爹宣平侯于仕途并不上进,顶着个侯爷的名头,只任了个四品闲职。

他有三子两女,大少爷楚翊安和大小姐楚云清为嫡出,其余都是庶出。

一家子人先后到了前院,今日的主角赵书宁与侯夫人姜氏姗姗来迟,二人看上去倒是和乐融融。

赵书宁穿着一身湖蓝色的百花飞蝶锦衣,头上戴着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

她的身形比一般女子高挑,肤色偏黑,五官带着几分英气,一双眸子也满是锐气,与一般的世家贵女全然不同。

而陆知苒穿着一身淡紫色长裙,十分素雅的料子,似一道晚霞萦绕她周身,衬得她整张脸莹白如玉,精致又贵气。

她的头发简单绾起,不怎么堆砌首饰,却依旧令人无法忽视她的美。

众人下意识地将二人进行比较,心中各有思量。

陆知苒向侯夫人姜氏问了安便静静站着,神情寡淡。

赵书宁看了她一眼,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轻视。


陆知苒懒洋洋起身,“该来的总会来。给我梳妆吧。”

陆知苒不紧不慢地换了衣裳,又对发饰挑挑拣拣一番,这才从里间出来。

传话的丫鬟绿英侯在外头,面上已经带出点不耐烦来。

“少夫人且快些吧,都等老半天了。”

陆知苒神色淡淡,“掌嘴。”

翠芙直接上前,抡起手就给了对方一记耳光。

“你算哪根葱,敢在主子面前这般说话?”

翠芙方才就看不惯这小蹄子,一个个都是捧高踩低的势利眼,也不想想以前自家小姐当家的时候给了她们多少好处。

绿英捂着脸,眼底闪过一抹怨愤,但到底不敢发作,只能委委屈屈地低头认错。

“是奴婢逾越了,奴婢也是怕夫人等急了怪罪少夫人。”

陆知苒语气不咸不淡,“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倒是劳你替我操心。”

绿英觉得现在的少夫人气势压人,完全不似以前那般柔善好说话了。

她低着头不敢吭声,陆知苒也不再理会她,抬步便往外走。

永福居内,姜氏和楚翊安早已等得满肚子火。

姜氏原本只是在装头疼,这会儿是真的被气得头疼了。

“安儿,你也瞧见了,现在陆氏是完全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

楚翊安脸上早已乌云密布,袖中的拳头也握得咯咯作响。

文嬷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咬牙开了口。

“大少爷,原本有些话轮不到老奴说,但老奴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她“扑通”跪下,开始添油加醋地告状。

“这次夫人唤少夫人前来,为的是婚宴采买之事。您有所不知,这三年,侯府大大小小的宴饮,都是从少夫人的铺子上采买酒水,干货和茶叶,为的便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多多照顾少夫人的生意。”

“这回侯府便也照例在少夫人的铺子里采买,只是采买数量太多,侯府一时没结清银两,便先记在账上,过几日再把银子补上。这不过是一桩小事,咱们侯府难道还能赖了那点银子不成?”

“可少夫人却借此发难,硬是让她手底下的掌柜百般刁难,说什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简直是半点不把侯府的颜面放在眼里啊!这些年夫人待少夫人宛若亲生,那是一日规矩都没有让少夫人站过,而今少夫人却如此下夫人的脸,奴婢实在是为夫人感到寒心。”

文嬷嬷说着说着,就开始抹起了眼泪,姜氏更是一副失望到极致的模样。

楚翊安的火气一拱一拱地在胸腔冲撞,直接徒手捏碎了一枚杯盏,“好个陆知苒,她是半点没把我昨夜的话放在心上!她既这般不识好歹,母亲又何必再照应她的生意?咱们侯府换其他铺子采买便是!”

姜氏露出几分难色。

“安儿,侯府的情况你也知晓,一时半会儿也的确拿不出这般多银子,暂时赊欠也是无奈之举。陆氏便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如此刁难。”

楚翊安蹙眉,“书宁不是拿出一大笔银子吗?”

姜氏照例哭穷,“那笔银子听上去多,但真用起来就半点不禁用。若是普通宴席也就罢了,但这次咱们邀请到了李家,还有好些以往结交不到的人家,宴席的规格自然与以往不同,不然岂不失了体面?”

“侯府的困难只是暂时的,过些时日自然就能把银子补上,陆氏但凡大度点,就不应当在这件大事上存心刁难,她啊,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存心要搅了这场喜宴。”


石齐舟那边同样进展顺利。

此时气温依旧很高,棉花和炭的价格暴跌,多地出现了滞销,石齐舟非常顺利地采买到了大量低价货源。

而这距离陆知苒交代的任务还远未完成,他依旧马不停蹄地在安排采买。

这番大动作自然引起了商界的关注,一时沦为笑谈,人人都等着看笑话。

“殿下,您真的要跟着陆大姑娘瞎折腾吗?要不,咱们趁现在把那批东西卖了吧。”

萧晏辞与贺昀主仆二人正在茶楼喝茶,楼下便有一群人正在讨论此事,等着那位人傻钱多的大傻缺把货砸在自己手里,甚至还开了赌局

殊不知,当朝七皇子也蹚了这趟浑水,成了他们口中人傻钱多的大傻缺。

贺昀真怕自家殿下一个暴脾气,直接冲下去把那些人的桌子给掀了——毕竟,他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事。

萧晏辞半靠着椅子,两条大长腿不羁地搭在桌上,手里还抓着把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嗑着,姿态豪放,半点皇子的矜贵都没有。

他朝贺昀呸了一口瓜子皮,“卖什么?爷还等着大赚一笔呢。”

贺昀半点面子都不给他留,“您就死心吧,悟尘大师说了,您这辈子就没有财运。”

萧晏辞顿时横眉冷对,“那就是个招摇撞骗的老秃驴,他的话能信?”

贺昀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您满月时,皇上命人打造了一个长命锁挂在您脖子上,万万没想到,有胆大包天的奴婢竟将它调包,换了个不值钱的玩意儿。事发之后,那长命锁也寻不回来了。”

“您三个月的时候,皇上又赏了您一个挂坠,没成想皇上抱着您出去逛一圈,挂坠就丢了,皇上命人掘地三尺也没找到。”

“您半岁的时候,瞧见皇上腰间的玉佩好看,随手扯下来玩,玩着玩着又丢了……”

“后来,但凡您身上有超过十两的钱财,不消一个时辰铁定不翼而飞。至此以后皇上再没给您赏赐过好东西,因为赏了您也留不住,白白便宜了别人。”

也正是他这个邪门的命格,让德丰帝对这个儿子多了几分怜惜。

没法赏赐物件,就只能多给与关怀,一来二去,父子情便慢慢亲厚起来,也算有舍有得。

萧晏辞恼羞成怒,“闭嘴!就你记性好?显的你!”

贺昀一脸无辜,“属下只是实话实说。悟尘大师乃得道高僧,他批命从未出过错,您这辈子就是个破财命。”

萧晏辞一记充满杀气的眼刀子甩过来,“你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贺昀摊手,“我是您的人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您自己想想,这些年您做的那些生意,有哪个不赔的?您就别折腾了。”

他家殿下天生反骨,明知道自己天生破财,偏偏不信邪,就爱学人家经商。

原本稳赚不赔的好买卖,他家殿下只要一往里投银子,必定赔得底裤都不剩,饶是如此,他还乐此不疲,简直又菜又爱玩。

萧晏辞被他念叨烦了,不耐烦地道:“银子花出去总比莫名其妙丢了强,你就闭嘴吧。”

贺昀:“……说得也是。”

萧晏辞信誓旦旦,“这次,爷肯定能大赚一笔。”

贺昀:“您每回都这么说,但一次比一次赔得惨。”

萧晏辞觉得这小子的嘴特别多余,想缝起来。

他目光冷飕飕的,“要是这回我赚到了银子,你怎么说?”

贺昀毫不犹豫,“那属下把脑袋拧下来给您当球踢。”

萧晏辞冷笑一声,“行,记住你的话,到时候你要不拧,我亲自动手。”

贺昀觉得这个威胁毫无威慑力,因为他家殿下这辈子都不可能赚得到银子。

贺昀转而又问起另外一桩事,“殿下,咱们都布局这般久了,到底什么时候去宣旨啊?”

那道圣旨放在暗格里都快生霉了。

萧晏辞掀起眼皮,“急什么?谭旭文那头进展如何了?”

“回香茗茶庄的线索已经放出去,谭旭文是个聪明人,很快就顺藤摸瓜查到了罪证,只是他现在暂时隐而不发。其他几处铺子的线索咱们的人也在陆续往外放,不消几日谭旭文就能料理好。”

谭旭文的感觉没有错,此事背后的确有人在暗中帮忙。

这些时日,萧晏辞一直派人关注着陆知苒的一举一动。

她一边等待圣旨,一边安排谭旭文清理门户。

她没有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和离圣旨上。

萧晏辞莫名觉得,就算没有这道和离圣旨,她也能靠自己体体面面地和离,漂漂亮亮地打一个翻身仗。

他一边派人暗中给谭旭文递消息,一边不遗余力地做另外一件事:制造舆论。

这段时间,有关赵书宁和楚翊安的故事都快被说书先生说烂了,书局里也出了相关话本,二人的故事成为一段佳话。

而原本是正妻的陆知苒却在这段故事中被丑化,俨然成了横插于二人之间的多余之人。

她只是个困居内宅的无知妇人,如何能配得上英勇无敌的大将军?

只有赵书宁那样救世的女神医,才是大将军的良配。

这样的声音在民间发酵得十分迅速,赵书宁被打上了神圣的光环,她在民间已然有了不少忠实拥趸。

她为此沾沾自喜,以为这一切乃民心所向,是自己功德加身的结果。

殊不知,这亦是萧晏辞的手笔。

萧晏辞语气悠闲,“楚翊安那厮不是要补办喜宴吗?那么难得一见的稀罕事,本王自然要去讨一杯喜酒喝。如此黄道吉日,岂不正是宣旨的好时候?”

贺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您,够损!”

萧晏辞冷眼扫过来,贺昀立马抬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瞧属下这张破嘴,那楚翊安和赵医女两情相悦,您的这道和离圣旨可谓锦上添花,是他们二人最好的新婚贺礼。”

萧晏辞:“算你说了句人话。”

贺昀暗暗搓手,心头隐隐兴奋。

那番情形,光是想想就精彩,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好戏了。


金嬷嬷立马道:“奴婢这就去寻福贵来问问。”

陆知苒本想说不急这一晚,明日再问也来得及,但金嬷嬷已经风风火火地去了。

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隐有了困倦之意。

舒舒服服地躺上床准备睡觉,外头就传来了值夜丫鬟有些惊慌错愕的声音。

“姑爷,您,您怎么来了?”

一听到这话,陆知苒立马拥被坐起,浑身的放松彻底消失。

他怎么又来了?

丹烟连忙出去查看情况,翠芙则是赶紧拿来衣裳,待会儿姑爷要是直接闯进来,瞧见自己小姐这副模样可怎么得了?

陆知苒满腹怨气地重新更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懒得梳妆,她直接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如瀑的长发柔软垂落于胸前,肌肤如珠玉般晶莹白皙,略略看上一眼便让人心神动荡。

她从里间迈步而出,楚翊安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的身上,鼻尖更是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勾得他心头一阵躁动。

他很快移开视线,脸上也多了几分冷意。

“你便是打扮得再花枝招展,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休要在我面前耍这样的把戏。”

陆知苒:?

“深更半夜不请自来,请问你有何贵干?”

她咬重了“深更半夜”和“不请自来”几个字音,好叫他搞搞清楚这是谁的院子。

楚翊安压下满腹心浮气躁,一副大发慈悲般的语气开口。

“我来是想告诉你,三日后你可以参加我与书宁的喜宴,不必再继续禁足。”

陆知苒差点气笑了,“就这么点事,值得劳动你大半夜的亲自走一趟?”

平白破坏她的好心情!

楚翊安的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他欲盖弥彰般地冷声道:“叫旁人来传话,只怕有些人又要阳奉阴违。话我已带到,你做好准备。我警告你,那日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你若敢惹出祸端,我定不轻饶!”

陆知苒的面上笼着一层寒霜。

“多谢厚爱,但大可不必。不然到时候真出了什么幺蛾子,又要赖到我的头上。”

她在这院子里待得舒舒服服的,可不想到前面去看他们做作的表演。

楚翊安看着她,语气重了几分,“这是命令,不是商量,你必须去。”

陆知苒一针见血,“怎么,怕被人戳脊梁骨,所以需要我出席替你装点门面?”

楚翊安被她戳穿意图,脸上闪过一抹羞恼。

“我行得端坐得正,何须你来替我装点门面?我现在还愿意给你体面,你就给我好好接着,不然到时候你可别来求我。”

陆知苒依旧态度平淡,“哦,那你就等着好了,看我到底会不会来求你。”

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让楚翊安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陆知苒,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他直接撂下威胁,“你若胆敢忤逆我,我就休了你!真成了弃妇,我倒要看看陆家会不会接纳你!”

说完这话,他便一甩袖,愤然离去。

翠芙和丹烟气得红了眼眶,“姑爷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小姐哪里对不起他了,他要这般羞辱您?”

陆知苒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胸中的怒意。

“不要再喊他姑爷,很快就不是了。”

这样的人,陆知苒不想与他多一丝交集。

是时候该收网了。

翌日,陆知苒正打算让人给谭叔传话准备收网,不曾想,谭叔那头就先传来了一个消息。

“侯府的采办到咱们铺子里采买婚宴要用的茶叶和酒水,定的数量不少,但却一分钱没给,要赊账。”


楚翊安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他觉得母亲在强词夺理,但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出哪里不对。

姜氏看着他的神色,又添了一把火,“这几日我与书宁相处,也深知她性情和顺,心地善良,是个好孩子,她与清儿亦是十分投缘。唯一不足,便是人情世故上稍有欠缺罢了。你将我的话告知于她,她那般通透,定然一点就通,不会吝惜这区区八千两。”

他现在觉得赵书宁哪哪儿都好,那姜氏就顺着他说,不能为了个女人让他们母子情生分了去。

把高帽子给赵书宁戴上去,届时,这笔银子她便是不想掏也得掏。

楚翊安听了这话,心中果然舒坦了几分,但他依旧没松口答应。

毕竟八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他不能随意替赵书宁做主。

姜氏长长叹息一声,“这次是你妹妹闯了祸,但也让我看清了陆氏的为人,她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只怕以往在我面前的乖顺姿态都是装出来的。”

“我把她当亲女儿一般看待,她却完全不顾我们侯府的难处,直接置之不理了,也实在叫我寒心。只怕她现在就等着你去向她低头呢。”

姜氏这话直击要害,楚翊安的怒气立马被挑起,冷声道:“我不可能去求她,她爱端着,那就一直端着吧,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姜氏要的就是这态度。

陆知苒今日狠狠下了他们的脸面,那就要做好被冷落的准备。

她可是要在侯府生活一辈子的,没有男人的宠爱,看她往后余生如何过下去!

“陆氏便是仗着自己手里有银子,才敢这般拿乔,若书宁那孩子识大体,愿意拿出八千两银子救急,咱们便不用一直看陆氏的脸色了。”

这招以退为进让楚翊安的态度有了松动,但让他对赵书宁开这个口,他依旧觉得难以启齿。

姜氏:“你若是不好开口,便把她唤来,我与她说。”

楚翊安立马拒绝,“不必,还是儿子亲自去与她说。”

书宁初来侯府,若让母亲来说,只怕她会多想,以为母亲是在对她施压。

他不想他们婆媳之间生出嫌隙,更不想让她心中生出不快。

楚云清讨好地道:“书宁嫂嫂最是善解人意,她定会答应的。”

楚翊安冷冷扫了楚云清一眼,直接走了。

楚云清的讨好没得到回应,还狠狠落在了地上,她顿时恼怒得狠狠跺脚。

“娘,您瞧哥哥对我的态度,对外人都比对我好!”

姜氏伸手戳了一记她的脑门,“你还好意思说,这次你闯了多大的祸,差点没法收场!”

楚云清满脸愤愤,“还不都怪陆知苒,以前她明明不是这样的,谁知道她这次完全不给我脸面!娘,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姜氏眼底闪过一抹阴鸷,语气冷若寒霜,“只要她在这侯府一日,就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当晚,楚翊安留宿在赵书宁的青黛阁。

翌日,陆知苒听说,赵书宁和楚云清二人亲亲热热地出门逛街去了,二人去了如意阁,赵书宁出手大方,当众给楚云清结了那副头面的尾款,算是她入门给小姑子送的第一份礼。

从如意阁离开,二人又去了成衣铺和胭脂铺,楚云清痛快地采买了一番,全都是赵书宁掏银子,楚云清嘴巴抹了蜜似的,不遗余力地捧着赵书宁。

近日,赵书宁可谓是热门人物,茶楼酒馆中不少说书先生都以她为蓝本编了不少故事,她俨然成了救万民于水火的女英雄,她和楚翊安爱情更是其中感人肺腑的一笔。

而今姑嫂二人在外头逛一圈,短短半日功夫,外头的传言就沸腾起来了。

宣平侯府两位平妻的处境和地位如何,高下立判。

陆知苒对外面的传闻充耳不闻,她命人把各处产业的账册都收了上来,需要重新梳理一番,没时间花费在那些无关紧要之事上。

唯一让她在意的是今日圣旨未到,陆知苒倒是不担心皇上反悔,毕竟君无戏言,她只是有些急躁,想早日离开这里。

她没法入宫去催德丰帝下旨,除了耐心等待也别无他法。

她安安静静地在玉笙居待着,傍晚时分,却有不速之客登了门。

楚云清穿着一身袭湖碧的软银轻罗百合裙,脚上穿一双乳烟缎攒珠绣鞋,头上赫然待着那副金丝八宝攒珠头面,衬得整个人珠光宝气又不落俗套,反而有种流光溢彩,繁花似锦的美。

如意阁的手艺果然不凡。

楚云清如同一只开屏的孔雀,得意洋洋地在陆知苒面前转了好几圈。

“有些人自私小气,连一副头面都舍不得送给我,好在我有了个大方的新嫂嫂,她不仅把那副头面送给了我,还给我置办就好几身漂亮的衣裳鞋袜,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款!”

陆知苒由衷笑了,“恭喜你,有这么一位出手大方的新嫂子,真是你的福气。”

又看向一旁脸色算不上愉快的赵书宁,笑得更加真诚了几分,“也恭喜你,有这么一位会花钱的小姑子,也真是你的福气。”

赵书宁的面容微微抽搐。

“你不必这般阴阳怪气,我不似你,把银子看得那般重。银子只是身外之物,人与人之间的情分才是真正弥足珍贵,无法替代的。”

她说得很是用力,像是在说服自己。

楚云清骄傲地附和,“对啊,你休要挑拨我和书宁嫂嫂的关系!我们亲如姐妹,书宁嫂嫂才愿意在我身上花银子。”

陆知苒语气真诚,“那可太好了,你们一个愿意出银子,一个愿意花银子,真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姑嫂。以后,你都不用担心你的银子无处花了。”

赵书宁:……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翻涌的情绪。

“你一定不知道,你现在的嘴脸有多尖酸丑陋。翊安最讨厌的便是你这般满心阴谋算计的女子,你妄图用这样的手段拿捏他,逼他低头,那你便大错特错了。”

陆知苒四两拨千斤地反击,“你才应该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此时脸上究竟有多么口是心非。”

赵书宁:“翊安说你牙尖嘴利,如市井泼妇一般尖酸刻薄,果然不假。”

陆知苒轻轻一笑,“你不必句句不离楚翊安,他如何评价我,我并不在乎,也伤不到我半分。反倒是你,这般在意他对我的评价,莫非你心底对自己依旧不自信,生怕他会对我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