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虞婧谢钰写的小说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全文阅读

本书作者

明昭

    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婧谢钰的其他类型小说《虞婧谢钰写的小说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明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宝珠脸色泛白。母亲一向视虞婧为恩人,到时候一对峙,谎言不攻而破。丫鬟从外面进来,朗声开口,“小姐,宝珠母亲已经过来了,如今正在临月阁偏屋候着。”宝珠听到这话后,神情彻底慌乱。她跪在地上,下意识拉着虞婧的裙摆求情,“小姐,奴婢知错了。”“这些事情和我母亲没有关系,都是奴婢做的,是奴婢胡言,还请小姐行行好,不要将我母亲牵扯进来。”母亲本就身子不好,若是再被这件事气到…虞婧一把将她攀附上来的手给甩开,“宝珠,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半蹲下身子,声音冰冷,“那些腌糟物若不是从你母亲手中,又是从何得来?”宝珠听到这话,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瞟了一眼虞昭月。虞昭月眼神与她对视,心虚移开。这蠢货,看她做什么,莫不是还想将她供出来不成!宝珠心...

章节试读

宝珠脸色泛白。
母亲一向视虞婧为恩人,到时候一对峙,谎言不攻而破。
丫鬟从外面进来,朗声开口,“小姐,宝珠母亲已经过来了,如今正在临月阁偏屋候着。”
宝珠听到这话后,神情彻底慌乱。
她跪在地上,下意识拉着虞婧的裙摆求情,“小姐,奴婢知错了。”
“这些事情和我母亲没有关系,都是奴婢做的,是奴婢胡言,还请小姐行行好,不要将我母亲牵扯进来。”
母亲本就身子不好,若是再被这件事气到…
虞婧一把将她攀附上来的手给甩开,“宝珠,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半蹲下身子,声音冰冷,“那些腌糟物若不是从你母亲手中,又是从何得来?”
宝珠听到这话,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瞟了一眼虞昭月。
虞昭月眼神与她对视,心虚移开。
这蠢货,看她做什么,莫不是还想将她供出来不成!
宝珠心中清楚事情已经闹成这局面,想要善了是不可能了。
若将二小姐供出来,她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说不定夫人还会对她母亲和弟弟下手。
当初她就应该咽下那一口气,不听二小姐的话,也不至于闹成如今这难看的局面!
她心中一片涩然,闪过几分视死如归的气势。
朝虞婧磕头,“奴婢在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小姐要打要杀奴婢都不在乎,只求小姐能够放过奴婢的家人。”
说完这话,做足了势就要朝一旁的柱子上撞过去。
虞婧身旁的人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按住。
一脚踢在她的腿骨上,将人丢到了地上。
宝珠呼痛,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虞季安注意到身旁的虞昭月脸色苍白,只以为是这场面太过血腥,吓到她了。
还贴心朝她开口,“昭月,别怕,我会替你讨个公道的。”
虞昭月朝他勉强一笑。
虞婧冷眼看着地上狼狈的宝珠,“你以为自己去死,就不会连累到你母亲他们了吗?”
她声音冰冷,在她耳畔一字一顿,“此事若是不查个清楚,我绝不会罢休,即便你在地狱黄泉,也别想安息!”
虞昭月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她开口劝道,“姐姐,宝珠也是个可怜人,又从小跟在你身边,总是有情分在的,既然已经认错,又何必对她赶尽杀绝。”
虞婧瞟了她一眼,“妹妹以为,厌胜之术是小事?”
“当今陛下禁止,而府中出现,甚至要用这法子害你,你倒也是大度。”
她声音犀利,看向屋内众人,“一开始,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在害虞昭月,可我二人生辰八字一样,焉知不是她用来谋害我的东西。”
虞昭月有些着急,“姐姐,你怎么能够倒打一耙呢。”
虞季安听到虞婧这话有些不快,却还是朝虞昭月安抚,“昭月,她有一点说的没错,厌胜之术不是小事,的确不能够就这样轻易放过。”
他上前一步,一脚踹到了宝珠身上。
“你这样做究竟有何目的,你在婧儿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为何要用这样的事情来构陷。”
宝珠求死不得,又被这一脚踹的直接呕出鲜血。
她哽咽着出声,“是大小姐罚我抄佛经,我实在忍受不住才想出这样的法子。”
虞季安听到这话,又是一脚。
“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你便做出这样的事情构陷,心思歹毒至极。”
“我现在就将你交给大理寺,让大理寺来审判!”
大理寺刑罚众多,到了那里面,想死都死不了。
她不能去大理寺——
宝珠终于怕了,冷汗淋漓,爬到虞昭月身边呼救,“二小姐,二小姐,你救救我。”
虞昭月差点被她拽倒,用力将自己的裙角从她手中扯出。
脸色青白,“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如何帮你。”
宝珠泣不成声,还想去拽她的裙角,“二小姐,你不能不管我啊,我都是——”
惊蛰上前,慌乱将面前这人嘴堵住。
她着急训斥,“宝珠,你若是承认自己陷害大小姐,敢作敢当,或许只要你一个人去那大狱。”
“若是还敢胡乱攀咬,也先仔细掂量掂量你的母亲兄弟。”
虞婧神情闪过几分好笑。
虞季安再蠢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目光带上审视和不可置信,看向虞昭月。
虞昭月不敢和他对视,躲开了目光。
这一眼,虞季安就明白过来了。
他脸色有些难看,眼中闪过失望,却很快反应过来,一脚踢在宝珠身上。
“刁奴,事到如今还敢胡乱攀咬。”
他一个眼色,手下的人便连忙将宝珠拉了出去。
看着虞婧脸上明显的印子,虞季安心中闪过愧疚。
“婧儿,今日的事情,是你受了委屈。”
虞婧上前一步,与他直直对视,质问道,“兄长为何不再继续查下去了?”
虞季安在她逼问的眼神中沉默。
而这时,身侧的虞昭月两眼一翻,竟直接晕了过去。
虞季安顾不得虞婧,连忙将虞昭月搂住,“昭月,你没事吧。”
惊蛰在一旁开口,“小姐本就高热不断,医师交代要静养,今日又出了这事情,怕是受到惊吓才晕了过去。”
虞婧上前一步,慢悠悠出声,“沈郎中最是擅长施针。”
“听说那针有指头那么长,比绣花针还要粗些,从鼻,耳,口三处直直扎进去,晕死之人用不了多久就能醒。”
“晕”过去的虞昭月没忍住指尖一颤。
虞季安自然是感受出来,眼中诧异失望掩饰不住,声音带了些咬牙切齿,“来人,请沈郎中过来!”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匆匆脚步声,众人下意识抬眼望去。
只见虞夫人沉着脸色,进了屋子。
虞季安连忙上前,“母亲,你怎么过来了。”
虞夫人哼了一声,“我要是再不过来,还不知道你们要将事情闹成什么模样。”
看着躺在床上的虞昭月,虞夫人心疼的很,一把将人搂起。
“我可怜的女儿,风寒还没有好,又摊上这样的事情。”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为娘也不活了。”
虞婧站在一旁,静静打量着她,轻声开口,“母亲放心,兄长已经派人去请沈郎中了,妹妹很快就会醒了。”
虞季安也跟着点头,“母亲,我会将这些处理好的。”
虞夫人神情更冷了些,“不必,送昭月去芳园,我亲自照料。”
话中是不容置疑。
等将虞昭月安排好后,虞夫人视线这才重新落到虞婧身上。
她苦口婆心道,“婧儿,你如今这般,莫不是忘了母亲对你的交代?”
“昭月就算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可这些年你占了她的身份地位,心里面也该存一份愧疚感激,在这些事情上面多让让她。”

寒水居。
虞婧抱着暖炉,慢悠悠地开口,“宝珠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蘅芜轻声回道,“按理来说也该回来了,小姐别担心,等会奴婢就出去找找。”
蘅芜与宝珠一样,都是从小跟在身边长大的,只不过蘅芜为人沉默寡言,便一直没那么得虞婧宠爱。
还是从谢钰府中回来后,才被重新提拔到身边来伺候。
虞婧眼神中闪过嘲讽。
宝珠现下和谁待在一起,她心知肚明。
既然她们想要演一出大戏,她也乐的配合——
有些东西,也该拿回来了。
蘅芜话刚落下,宝珠便低垂着头出现在院门口。
虞婧漫不经心瞧着自己指尖豆蔻,语气随意,“不是让你去拿些暖炭,怎么弄到这时候。”
宝珠恭敬回答,“奴婢这几日夜里摘抄佛经,休息不够,实在是有些站不住,今日不小心晕了过去。”
“还是多亏了王总管将奴婢送回来。”
她神情滴水不漏,脸色苍白。
虞婧抬眸,视线落在她脸上,“你这是在埋怨我让你抄佛经?”
宝珠连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虞婧站起身来,将手搭在蘅芜臂弯。
“不敢就好,等会将你抄写的这些佛经,全都送到我屋子里来。”
她眼中含笑,一字一顿,“我要亲自查阅。”
“是。”
等虞婧走了以后,宝珠才缓缓抬头,眼中闪过恨意。
她从小就伺候在小姐身边,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是个冒牌货就算了,还因为不顺心日日罚她抄佛经,如此苛责,真真是一点儿也比不过二小姐!
也难怪夫人让她帮忙盯着…
想着这些,她攥紧了袖袋中的东西。
她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
*
揽月阁。
只听说虞昭月染了风寒,病了几日,愈发严重起来。
到最后甚至连床榻都下不了。
虞季安心疼妹妹,只差将整个京州的医师全找过去了,病情却也总不见好转。
虞昭月躺在榻上,小脸青白虚弱,攥着虞季安的衣袖。
“兄长,为何姐姐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是否心中还在怨恨…”
话没说完,又咳嗽起来。
虞季安拍着她的肩头安抚,开口问身边伺候的人,“虞婧当真一次都没有来过?”
丫鬟惊蛰毕恭毕敬回答,“启禀公子,大小姐的确一次都没来过。”
虞昭月模样落魄:“许是有事耽搁了也说不准。”
虞季安听到这话,脸上不悦更为明显,“她整日呆在府中,能有什么事情耽搁?”
分明就是心有不满,不愿意过来罢了,容人肚量未免太小!
这时,小厮来报,说是许医师来了。
虞季安找遍京州名医也没有法子,听说这许医师会奇门遁甲之术,便想着死马当做活马医。
只见许医师仔细查看一番后,神情越发严峻起来。
虞季安心焦的很,语气催促,“大师可是看出什么了?”
许医师眯着眼睛,高深莫测。询问道,“二小姐近期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惊蛰跪在地上,“我家小姐回来不久,脾气性子极好,府外也不认识个几个人,没有得罪过旁人之说,大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许医师摸着胡子摇头,言之凿凿,“二小姐眉间含凶煞,脸色青浮,这是遭人下了厌胜之术啊。”
虞季安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巫蛊被陛下明令禁止,谁有这样的胆量!
惊蛰像是想到什么,神情惊恐,“难不成...难不成是大小姐——”
虞昭月整个人虚弱得直咳嗽,却还是为虞婧解释。
“住嘴,姐姐心中虽然不喜欢我,但绝不至于做这般想让我寻死的勾当,不得胡言。”
惊蛰猛的磕头,整个人微微战栗着。
“奴婢没有胡言,前几日碰见大小姐身边伺候的宝珠,就总觉得她鬼鬼祟祟的,瞧见奴婢便躲,定然有妖。”
“况且小姐待人温和,除了大小姐,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来害小姐。”
惊蛰跪到虞季安面前,声音哽咽,“公子,我家小姐不爱计较,可如今大小姐分明就算想将我们家小姐逼死啊!”
虞昭月轻斥一声,“够了,无凭无据,我相信姐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虞季安脸色更沉。
“她这样的人,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许医师在一旁慢悠悠开口,“想要知道这背后之人也不难,那腌糟物,背后之人定然是随身放着的,只要一探便知。”
虞季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沉着声音道,“来人,去将虞婧找过来,去寒水居给我仔仔细细的搜。”
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有,她身边的那个丫鬟也找来,重刑之下,我就不信撬开她的嘴!”
虞昭月眼眶有些发红,“兄长,我不愿意让你和姐姐之间因为我的事情再生矛盾。”
看着这个妹妹,他心疼更甚。
“昭月,你单纯善良不愿计较,可有的人永远都不会领情。”
若真是虞婧,这次即便母亲出面护着,他也绝不会轻易饶过。
虞婧被喊过去前,还慢悠悠地给自己点着唇脂。
“兄长可说是什么事情?”
菱花镜中,少女杏眼桃腮,眉间一点朱砂添俏,一袭绿色大氅更是衬托的她肌肤胜雪。
宝珠不敢抬眼去看她。
“这个倒是没说,估摸着是想要缓和小姐和二小姐之间关系吧。”
虞婧起身,哦了一声,“那你随我一起过去。”
宝珠连忙跪在地上,“二小姐本就病着,奴婢身子又不好,若是再冲撞了二小姐,恐怕不好。”
虞婧似笑非笑,“你说的有道理。”
她扶了扶发簪,朝揽月阁过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宝珠抬起眸子,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有小厮过来,朝她开口,“宝珠姑娘,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
到了揽月阁。
周围的布置还是从前的模样,只是有些东西早就已经物是人非。
虞婧语气轻飘飘的,“好端端的,兄长找我来是打算做什么?”
虞季安语气不耐,“昭月病了这么久,你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有你这么做姐姐的吗?”
虞婧不以为意。
“兄长又不是第一日知道我和她之间关系不合。”
虞季安指着她斥责,“巧舌如簧!”
虞昭月苍白着脸色在一旁拉着他的衣袖,“兄长,姐姐不愿意来也没事,我不怪她。”
她想坐起身来,整个人却突然咳的停不下来。
拿出帕子掩住,竟是一丝殷红。
虞季安看到那丝殷红,心中慌乱更盛。
又看着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虞婧,怒气当即上涌。
一把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掀翻在地,一片狼藉。
他语气威胁,“昭月若是出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有小厮急匆匆上前,将一个木盒递给他,又在他耳旁细语一番。
虞季安越听脸色就越难看。
站起身来,周身气息阴冷,目光直直看向虞婧。
“你心思歹毒不正,做了这样的错事,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虞婧丝毫不怵,与他对视,“敢问兄长,我又做了什么错事?”
“还装!”
虞季安再也压抑不住,声音怒不可竭。
“睁大你的眼睛瞧瞧,这是什么!”
他猛得将木盒摔出,碎木溅到了虞婧脚边,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赫然是一个扎着许多银针的血符小人!

只是,没过多久便传来消息,说是三殿下那边传话,虞婧落入水中,如今身子还很是不好,暂时动弹不得。
虞季安才醒过来就听到这些,当即就从床榻上起身,气得不行。
虞婧这矫情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
他在府中晕倒了两日,虞婧居然还拿乔待在三殿下府中,也不想着回来看顾他。
当真是没有将他这个兄长放在心上。
他去找了虞夫人,主动请缨,“母亲,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将人给带回来。”
虞夫人出声交代,“不管如何,一定要将人给带回来。”
虞季安点头应下,心里越发觉得虞婧过分。
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母亲心里仍旧念着她,一心想着让她回来。
虞婧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非要亲自去教训虞婧一番不可!
虞昭月在一旁听到这些,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她就知道在母亲心里,终究是对虞婧有感情的。
虞婧到底有什么好的,不过一个低贱的奴仆之女罢了,母亲和兄长心中总是记挂着她。
她暗自攥紧手心,脸上挂着笑意,“母亲,我和兄长一起过去。”
她语气中染着担忧,“兄长才刚刚醒,我实在有些不太放心。”
虞季安听到这话,心中更加感动。
同样都是落入冰水之中,这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虞夫人倒也没有阻止,只是开口,“你兄妹二人关系这般好,我这做母亲的心里,也就放心了。”
“既然如此,你兄妹二人一起过去便是。”
看着兄妹二人一起离开的背影,虞夫人敛眸,看不清眼底神色。
马车之中,虞昭月坐在一旁,乖巧得很。
只是神情显得有几分沮丧。
虞季安注意到她的情绪,出声询问,“昭月,是有什么心事吗?”
虞昭月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若是当初我没有回来,或者兄长没有在莲花池中救下我,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母亲也就不会夹在其中为难了。”
虞季安听出她语气中的委屈难受,心疼的很。
他开口安慰,“昭月,你很好,如今这些事情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他握紧了拳头,“是虞婧不识好歹。”
长卿去找她,居然还被折断了一只手,简直歹毒至极!
他作为她的兄长,绝不能坐视不管。
虞昭月接着轻声道,“我知道母亲和兄长心里终究有姐姐,姐姐毕竟陪在你们身边这么多年,我都理解的。”
“我也知道姐姐不喜欢我,待会儿我同姐姐好好道歉,一定将人给劝回来,兄长也不必太担忧。”
虞季安听到这话,只更加觉得这么多年对她亏欠。
“我说了,你没什么错的,该道歉的人是她才对。”
虞婧估计早就等着他给一个台阶下,如今知道他亲自过去接,只怕早早就在府门前等候着了。
想到这,他拍了拍虞昭月的肩。
“昭月,从此以后在我心中,谁都比不过你。”
“你放心,等会儿我便让她跟你亲口道歉。”
虞昭月低头,脸上满是对他的依恋之情,“多谢兄长疼我。”
看着自家妹妹这模样,虞季安只觉心中保护欲满满,对虞婧的不满又浓重几分。
她都占了昭月这么多年的人生,替她享了这么多的福气,却还是如此的不懂事。
这么多年,都怪自己太娇惯着她了,让她越发无法无天。
等回府之后,定要好好改改她的性子。
马车行了半晌方到三殿下府门口,二人下来时大门却紧闭着。
虞季安的脸色“唰”一下就黑了下来。
他早就派人通知过了,说是今日要将虞婧接回来,可如今大门紧闭,分明就是没有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又想起谢钰那天对他的态度,他心中憋了一口气。
虞昭月在一旁轻声询问,“兄长,你说会不会是姐姐不愿意回来,这才让三殿下将门关起来的?”
“她胆敢!”
虞季安火气上涌,同时闪出一股莫名的烦躁。
明知他会来接,却故意不出来,虞婧难道一辈子都不想回虞家了吗?
他猛地敲门,门房小厮这才悠悠将门打开。
“您找谁。”
他冷着声音:“我是虞家长子,今日来接虞婧归家。”
小厮想起主子交代,开口道,“虞小姐这两日都昏迷着,头晕眼花的,恐怕不能跟你回去。”
说完这话作势就要关门。
要不是虞季安眼疾手快,将门给摁住了,恐怕真要碰一鼻子灰。
他脸色难看。
“放肆,这便是三殿下府中的规矩?”
一阵细碎脚步声响起,谢钰不知何时出现,声音缓缓接过他的话。
“这便是我府中的规矩,虞公子是有什么疑问吗?”
青峰在身侧替他撑着伞,谢钰笑意不达眼底。
虞季安见他过来,不敢多嘴,朝他行礼。
“我只是想接回自家妹妹而已,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原来阿婧是你妹妹啊,我还以为你妹妹只有身边这个人呢。”
他目光轻飘飘的落在虞昭月身上,虞昭月下意识往后退了步,低头开口,“臣女虞昭月,见过三殿下。”
面前这个人身上气息太过阴骘,让她莫名有几分害怕。
谢钰很快移开视线,哂笑着道,“虞公子,可别错把鱼目当珍珠,日后可没地方后悔。”
虞昭月脸上浮现羞红恼意,攥紧了手心。
这谢钰,竟当面羞辱她!
虞季安见状,挡在她面前,大着胆子出声维护:“虞家的事情,就不劳烦三殿下操心了。”
气氛冷凝下来。
这时,嬷嬷出来,朝虞季安开口,“虞公子,虞婧小姐请您进去呢。”
虞季安不敢再看谢钰神色,只拱手,匆匆跟随嬷嬷进去。

天盛元年,严冬,上京城被一场大雪覆盖的严严实实。
宫中,莲花池畔。
“兄长,我真的没有推她。”
虞婧面色苍白,对跪坐在地上的男人开口解释。
虞季安闻言看向她,眼中满是怒火。
“昭月好心带你来赴宴,你竟歹毒至此,占了她这么多年的人生,如今还将她推入水池中,想将她的命也夺走。”
“我虞家这么多年,怎么就养出你这一只白眼狼!”
听着兄长责骂的话,虞婧的心刀扎般疼。
她在虞家当了十三年的千金,却在半月前被告知,她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奴仆之女。
虞夫人念在多年的养育之情将她留在身边,对她说:“你只管留在这里,昭月回来,我一样疼你。”
可虞昭月回来的第一天,她就被罚跪了祠堂。
第二天,她从住了十几年的阁楼中搬了出去。
第三天,她被虞昭月从假山上推下,昏迷了两日。
醒来后,虞夫人拉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温柔,开口却是规劝。
“婧儿,昭月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她对你稍有怨恨也是应该的,答应母亲,你就让让她。”
她步步退让,虞昭月却步步紧逼。
今日宫中设宴,她不想来的。
是虞昭月热情邀请,母亲也劝她趁机缓和二人的关系。
一路上,虞昭月和兄长说说笑笑,就像是没有她这个人一般。
她自知格格不入,这才一个人来了这莲花池旁。
却没想到虞昭月也跟了过来。
少女提着裙摆,缓步而来,脸上挂着娇俏笑意。
“姐姐,这些年你占了我的人生,可知我就是这样被苛待着长大的。”
“如今这滋味,可还好受?”
虞婧往日明媚的眼眸,此时彻底黯淡下来。
她轻声开口:“不是的,那些东西我都可以还给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等回去以后,我就同母亲说,永远不再踏入虞府一步。”
正是因为心中愧疚,所以虞昭月这些日子对她的所作所为,她都一再隐忍。
“本就是属于我的,谁让你还呢。”
虞昭月冷笑一声,脸上神情变得有些扭曲。
“我偏不让你离开虞家,我就是要让你日日饱受煎熬,这都是你欠我的。”
说完这话后,一把拽过她的手,想将人往池里推去。
虞婧下意识挣脱,虞昭月却顺势往后一跃,落入池中。
随之响起的,一道惊慌而又熟悉的声音。
“昭月!”虞季安没有犹豫就跳入池子里。
等费力将人救了起后,他将人搂在怀中。
虞婧开口再次解释:“兄长,你信我,真的不是我,是虞昭月,是她自己....”
虞季安怒喝一声打断她的话:“我亲眼所见,你还敢狡辩。”
这时,裴长卿也匆匆赶来。
自从虞昭月回来后,虞婧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瞧见他了。
二人从小定下婚姻,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裴长卿曾经说过,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永远都会站在她的身侧。
他肯定会相信她的!
她下意识去拉裴长卿的衣袖,却被用力甩开。
裴长卿眼中含着厌恶,毫不犹豫的站在了虞昭月身侧。
“虞婧,你这样心肠歹毒,真让我觉得恶心。”
看着手中的空落落,虞婧只觉心中绞痛。
虞昭月轻咳一声,奄奄出声,“兄长,长卿哥哥,想来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我回到家中,自然夺走了许多属于姐姐的目光,姐姐对我心怀不满,也是应该的。”
她善解人意开口:“我不怪姐姐。”
虞季安听到这话,对这个妹妹更多几分怜惜。
语气安抚,“什么抢不抢的,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转而语气一变,“倒是有的人,白占了十多年好处不说,现在还想加害你!若是不教训一下,日后不知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虞季安站起身来,眼中满是冷然。
他站在虞婧面前,开口逼问:“是你自己跳下去,还是要我动手。”
虞婧看着身后的池子,眼中含泪:“兄长,求你了,不要——”
她前日才发了一场高烧,还没好全,如今身上根本没有力气。
从这跳下去,她会死的。
她又看向站在后面的少年。
可裴长卿目光冷淡,移开了视线。
虞季安看她害了人还敢装可怜,直接一把将人推了下去。
总归她会浮水,不会有性命之忧。
将昭月害成这个样子,他不过以牙还牙,已经很仁慈了!
虞婧凭着本能开始挣扎。
可冬日水寒,不过片刻她就觉得浑身冰冷麻木,使不上一点劲。
“救命,来人...救救我——”
少年早已抱着人离开,哪里还听的到她的呼救。
冰冷的池水逐渐漫过她的耳鼻。
她心中麻木苦涩,逐渐放弃了挣扎。
也罢,这一条命,就当是报答虞家这么多年对她的养育之恩了。
将死之际,她仿佛听到了父亲和母亲的声音。
似真,似梦。
“大师说了,昭月这孩子命格特殊,若是能寻个八字生辰一样的,或许能够挡去灾祸。”
“日后只好委屈昭月在庄子上生活了,这件事除了我们,万不可有第三人知晓。”
“夫人莫哭,等十四岁后,昭月这丫头的灾祸过去,我们再将她接回来便是——”
像是醍醐灌顶般,许多事情突然就想通了。
难怪母亲每年她生辰时都要出去一趟,难怪父亲对她从来没有好脸色。
心比池子里的水还要冷。
原来这么多年,她不过就是一个被挡灾的笑话罢了。
但她不欠虞家任何人的,她不能就这么屈辱的死了。
心中想着,又生出些力气来挣扎——
*
“殿下,那池子中好像有个人。”
青峰替主子撑着伞,忍不住探头往里瞧。
今日参加宫宴的人都在,这会是谁?
竹伞下的青年一袭雪白狐裘,长身玉立。
他脸色青白,唯有眼睑处细小红痣,让人觉得还有几分活人气息。
谢钰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悦。
谁敢把杀人抛尸的手段敢动到他面前来,脏了他的池子。
见青峰还在等着他的指令,他淡淡吩咐。
“捞上来。”

谢钰归京数日,可是上朝的日子却只有几回,朝中大臣早有不满。
今日又是差人来告假。
明侦帝摆手,神情有些无奈,“随他去吧。”
当年的事情他心中有愧,是他对不住谢钰和他母妃。
如今谢钰能够主动回来,明侦帝心中已经很满意了。
裴序松往前一步,进言,“陛下,三殿下在驻地散漫也就罢了,可如今年节已过,三殿下却也没有回驻地的打算,又整日不来上朝,简直是没有将整个朝廷放在眼里!”
明侦帝神情瞧不出喜怒,目光看向他。
“哦,爱卿有何高见?”
裴序松跪在地上开口,满脸的深明大义。
“陛下应当下旨,让三殿下早些回去才对,也好稳定驻地民心。”
明侦帝脸上笑意淡去。
“老三朕另有安排,就不劳爱卿挂心了。”
他话锋一转,“听人说,爱卿家中二郎,在外可是做了不少违背礼法的事情,甚至差点逼的人家姑娘自尽,可有此事啊?”
裴序松心一颤,磕了个响头。
“陛下,老臣冤枉啊,也不知道是谁将这些无稽之谈传到了陛下面前,扰陛下心烦。”
明侦帝目光深邃,哼了声,“是真是假,想必爱卿心中自有定夺。”
“这几日也不必来上朝了,就留在府中,好好管教管教儿子。”
裴序松从来没有被陛下这样指着鼻子骂过,额尖密布细汗。
“老臣遵旨。”
周围大臣眼观鼻鼻观心,通透的很。
三皇子不管如何都是陛下的亲儿子,陛下都不打算计较,偏偏这裴序松要撞上前去多嘴。
如今倒好,惹了陛下生烦,反而惹火烧身。
*
裴序松回府之后,又冲着裴夫人发了好大一通火。
裴夫人敢怒不敢言。
明明儿子是两个人一起宠成这模样的,如今却只将所有的责任都怪罪在她身上,她心里面还觉得委屈呢!
小厮来传话,说是裴长卿醒了。
裴长卿当时手骨被折断了,许多医师都说无能为力,还是裴序松腆着脸到了太医院,这才求得人来帮忙。
裴序松一帆风顺惯了,这回连着栽了两个跟头都是因为谢钰。
他沉着脸嘀咕。
这谢钰,莫不是他裴家的克星不成?
裴长卿脸色依旧难看苍白,见到父亲来,朝他拱手行礼。
“儿子这段时间,让父亲担忧了。”
裴序松将手背在身后,声音威严,“行了,这儿又没外人。”
“是。”
裴长卿咳嗽一声,这才接着开口,“父亲,三皇子此人太过分些,这般做法,不仅是折辱了我,更是在打父亲和整个裴府的脸,是丝毫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
裴序松叹气一声。
“如今陛下对他的态度琢磨不定,我今日正因为弹劾他,惹得陛下不悦,在家中休息几日。”
裴长卿眼中闪过诧异。
他还以为,陛下对谢钰早就已经放弃了。
裴序松看着这个儿子,接着交代,“你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再和虞家人还有三殿下牵扯。”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裴序松这些年在官场上混的好,就是因为深谙这一个道理,识时务的很。
“我知道了,父亲。”
裴序松接着交代,“你弟弟如今也因为这些事情牵扯进来了,我去瞧瞧他,你好好休息。”
说完这话也不再管他的脸色,转身离开。
裴长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色逐渐阴冷,眼中闪过浓浓失望。
裴长璟干出的那些事情,父亲绝口不提。
若不是长璟在仕途上实在太不争气,只怕父亲不会将半分眼光放在他身上。
人人都只知他是名满京州的长公子,却不知他在裴府受了多少冷待屈辱。
他攥紧拳头,眼中不甘。
裴家是靠不住的,只有和虞家扯上关系,借着虞家,之后的仕途才能好走。
他心思一转。
还好,虞昭月和虞婧一样,对他也颇有好感。
他偏要让父亲瞧瞧,他比二弟优秀多少!
城外的梅花开了,往年都是虞婧陪着虞季安前往,而今年变成了虞昭月。
虞季安有心想让虞婧一起去,可想起上次的事情,终究是抹不开脸。
临出门时,虞昭月神情有些犹豫,“兄长,你说我们要不要叫上姐姐?”
虞季安一顿,按捺住心中那一点喜意。
温和出声,“昭月,我是陪你出去,想不想让她去,决定权都在你。”
“我都听你的。”
虞昭月点头,语气天真,“那让姐姐一起去,免得姐姐又以为兄长偏心。”
虞季安心中满意,摸了摸她的头,“好。”
到了寒水居。
只见虞婧坐在院子中间,看着这二人进来,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你们来做什么。”
虞昭月微微仰着头,眸中闪过炫耀意味。
“兄长要和我出去赏梅,姐姐一个人在府中也无聊,一起来呀。”
虞季安将头往旁边一偏,像是天大的施舍。
“是昭月特意拉着我过来的。”
虞昭月听到这夸奖有些不好意思,“我是看姐姐一个人在府中太孤单了。”
虞婧饶有兴趣看着二人说完这番话。
“二位,说完了吗?”
虞季安回过头来,目光直直与她对视,似是想要将她看穿。
“你什么意思?”
虞婧站起身来,将旁边的茶喝下,伸了个懒腰。
“没什么意思,就是你们话说完了就早些回去,我正准备睡个回笼觉呢。”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好像她该感恩戴德一般。
可曾有问过她想不想去?
虞昭月低垂着头,似乎有些委屈,“姐姐莫不是嫌弃我,不想跟我一起去?”
虞婧双手一摊,“我可什么都没说。”
这人最是喜欢装无辜,旁人什么都还没有说,她倒是先委屈上了。
虞婧接着开口,“你们兄妹二人之间的事情,何必和我扯上关系。”
虞季安听到这话,心中又开始不快。
语气强调,“虞婧,你也姓虞!”
虞昭月神情显得有些受伤,“姐姐,是不是我和兄长最近接触的太多了,你心中不快吗?”
“我不是故意想要和你抢兄长的。”
虞季安护在虞昭月面前,“虞婧,你不要得寸进尺。”
虞婧被二人这一唱一和气笑了。
“我不愿意跟你们一起去赏梅,就是得寸进尺了?”
这说法倒也是稀罕人!
虞季安与她冷漠的眼神对视,心中生出些烦躁来。
他一把拉住虞昭月的手,朝外面走去。
“我们去就是,不必理她。”
虞昭月这才一副为难模样,跟着他离开。
虞季安心中气的不行,特意邀请她还不领情,真是不知好歹!
虞昭月在他身旁温声细语。
“兄长可千万不要因为这样的事情同姐姐生气,姐姐厌恶我,我已经习惯了。”
她低头,有些委屈抿唇,“只是我本来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兄长和姐姐和好的,没想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