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恒白萱萱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傅恒白萱萱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云未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萱萱停下手里的活,抿唇笑了笑:“这,不大合适吧。”“我只是你手底下的一个小工,哪有人带小工回家过年的。”“要是被你的未婚妻,女朋友,心上人知道了,人肯定要生气的。”傅澈抬了抬头,很是认真地看着她:“我没有未婚妻,也没有女朋友。”至于心上人,以前没有,现在倒是有一个。白萱萱看他侧过头笑,笑里还带着一丝绵绵情意,忍不住站起来打听:“师傅,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呀?我认识吗?”傅澈修长的指节挑起桌上的布料,故弄玄虚地笑了笑:“嗯,你还真认识,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和我去了首都回来,自然就知道了。”白萱萱眼睛睁得程亮,没想到师傅竟然还有心上人。带她去首都,莫不是带她去见师娘?她还有点小期待呢,不知道师娘好不好追,不过,有她...
“我只是你手底下的一个小工,哪有人带小工回家过年的。”
“要是被你的未婚妻,女朋友,心上人知道了,人肯定要生气的。”
傅澈抬了抬头,很是认真地看着她:“我没有未婚妻,也没有女朋友。”
至于心上人,以前没有,现在倒是有一个。
白萱萱看他侧过头笑,笑里还带着一丝绵绵情意,忍不住站起来打听:“师傅,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呀?我认识吗?”
傅澈修长的指节挑起桌上的布料,故弄玄虚地笑了笑:“嗯,你还真认识,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
“等你和我去了首都回来,自然就知道了。”
白萱萱眼睛睁得程亮,没想到师傅竟然还有心上人。
带她去首都,莫不是带她去见师娘?
她还有点小期待呢,不知道师娘好不好追,不过,有她在旁边出主意,肯定没问题。
只是,上一世怎么没听他说过。
只记得有很多人给他介绍对象。
但他总是笑着拒绝,而且,每次介绍的阿婆走了,他还会背着身子叹气。
后来他回首都,她去车站送他。
看她孤零零地站在车站口,他眼眶还有点红。
“萱萱,很抱歉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明年,明年我一定带你去首都,那边过年可热闹了。”
“虽然,我的家里人不太好,但是,我会处理好的。”
她笑着点了点头,应他要求,还帮他围上了围巾。
她织了小半个月,很好看的花色。
师傅一直收着没带,走之前竟还想起来了。
他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慢慢消失在人群里。
没想到这一分别竟是永远。
她想起他说家里人不太好,莫不是他家里很穷,或者,他家里人生病了?
傅澈走到她边上,让她停下来喝口水。
“在想什么呢?小姑娘不要老皱眉头,长了皱纹就不漂亮了。”
看她撇嘴,又低着头漫不经心补了句:“不过,珊珊怎么样,都很漂亮。”
小姑娘被夸漂亮,脸红红的,像涂了红色的胭脂。
偶像夸她漂亮,她能不高兴吗?
如果她身后有尾巴,肯定立得老高。
本来,她就打算陪师傅一起去首都,像个贴身保镖一样跟在他屁股后面,保护他。
她就不信了,以她的身手,还撩不倒一个歹徒。
只是,考虑到影响不好,所以,她才一直犹豫着没说。
这会师傅自己提了,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顺便帮他把对象搞定了,也算还了上一世的救命栽培之恩。
时近过年,火车站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比下饺子还夸张。
师傅没让她带太多东西,说家里都有,缺的东西,到时候带她去首都的国营商场买。
还夸她做事情积极认真,到时候给她买漂亮的手链奖励她。
她感动得稀里哗啦。
师傅就是师傅,连当老板都是老板里的楷模。
忒大方了!
所以,她什么都没拿,她的东西全塞在师傅的大包里。
师傅一手提着包,一手牢牢扣住她手腕。
她本来觉得被别人看见影响不好,后来发现,大家都忙着赶车回家,根本没人看她。
到处都是人挤人,夸张到只能看见攒动的人头。
她想着那个年代火车票难买,特别是年底,估计只能站着到首都了。
谁知道男人还买了一张卧铺票。
他特别客气,一直拉着她坐边上。
她确实有点懒骨头,也就妥协了,靠着车厢板坐了一个角。
男人看她贴着墙,止不住地笑:“我又不是流氓坏蛋,你怕什么?”
白萱萱摆手:“我当然不怕师傅,我是怕别人误会,要是污了师傅一世英名,我会良心不安好几天的。”
傅澈自顾自念了一句:“好几天?”
垂眸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脑袋,顺便把她揪了过来。
“怕什么?这人来人往的,谁认得到谁。”
“这是给你带的,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等下了车,再带你吃好的。”
白萱萱看了眼,眼睛生出许多小星星。
是巧克力还有糖,还带了鸡蛋,放在壶里热热的,特别香。
她瞬间觉得师傅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好的老板。
没有之一!
坐到中午,她有些犯困,靠着墙就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卧铺上的,师傅坐在边上,正好帮她挡住了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
她噌地从床上坐起,还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完了完了。
她躺着,偶像坐着,还在偶像面前睡觉流口水。
突然有一瞬间不想活了。
她红着脸挪下床,小声道着歉:“对不起,师傅,我太困了,就睡着了。”
“你睡吧,我站边上看东西。”
男人转过头拉她坐下,笑容温淡:“不用,就快到了。”
看她脸很红,很宽容地笑了笑:“饿坏了吧,等会到了,就带你去吃东西。”
白萱萱很僵硬地嗯了一声,默默侧开了头。
怎么办,真想找条缝把自己埋了。
到了首都车站,外面天色有些暗了。
男人微微拉开距离撑着手臂,很好地将她护在臂弯里,很顺利地出了车站。
他在首都的朋友邱谨风开车来接,眼睛一直瞅着白萱萱看。
傅澈声音带着点冷意:“怎么?半年没见,眼长歪了?”
邱谨风撇着嘴笑:“这小姑娘谁呀,也不介绍介绍。”
白萱萱怕师傅为难,先开了口:“我是师傅店里的小工,叫白珊珊。”
邱谨风哈了一声,暼了眼傅澈那压也压不住的嘴角,立马了然了。
大尾巴狼藏不住了,都会诱拐小白兔了。
他摆弄着方向盘:“你母亲看见你回来,还带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不知道得多高兴。”
“就你弟那事,我看江姨皱纹都不知道长了几根。”
“我们几个大院的,现在都不太敢上你家,就怕碰见那疯子。”
白萱萱在旁边听得很认真,小心翼翼地问:“你弟怎么了?”
傅澈脸色沉了沉,声音多了几分肃然之色:“你别管他,他有病,看见他,离远点就对了。”
白萱萱点头:“你弟出了什么事?”
傅澈默了默。
主要这个事实在不光彩,他怕给珊珊留下不靠谱的印象。
邱谨风接得很顺溜:“还有什么事,找小三把媳妇气跑了呗。”
白萱萱啊了一声,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做人这么差,太不靠谱了吧。”
白萱萱眼睛像开了闸的水龙头,眼泪一双一串地掉,冰冰冷冷砸在男人手背。
傅恒心里软了几分,有些不是滋味。
他轻柔地给她擦眼泪。
破天荒的第一次。
他默了默:“要不,你在我旁边躺会?”
这个床他一个人睡正好,这么说完全是出于客气。
白萱萱端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语气有些为难和不好意思。
“老公......”
“你真好。”
她像泥鳅一样钻进被窝,还把他拱到一边。
一个侧身,还压到男人伤口。
看着男人龇牙咧嘴的样子,她很乖地道歉:“老公,你没事吧,疼不疼,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傅恒倒吸一大口凉气。
要不是看她那清澈带泪的眼睛,他真的会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往他伤口上压。
他忍了忍,笑得有些勉强:“还好,一点也不疼。”
白萱萱把冰冷的手指塞进他衣服,声音带着惺忪的睡意:“老公,你好厉害,还打赢了坏人,你是我心目中的......”
话没说完,她已经阖起眼睛,睡得深沉。
傅恒半侧着身,肚子的伤口缝了针不方便动,他只能被迫看着白萱萱。
病房里的暖色光晕稀稀疏疏地打下,映出她精致的五官。
她长长的睫毛很是浓翘,上面好像有细碎的星星,小巧的鼻尖随着呼吸轻颤,唇瓣殷红还覆着薄薄的水色。
他都要忘了,刚开始,他也是贪恋这副漂亮皮囊,才和她扯的证。
可真的生活在一起,才发现她根本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安静得像个不会说话的娃娃。
只会不停地做事。
还总是莫名其妙地吃醋,对沈雯特别有敌意。
明明他们之间没什么,她却总是跑去找别人麻烦,不是把人绊倒,就是给人推水里。
说她两句,人还不乐意,天天黑着脸不开心,搞得他也不爱回家。
所以,他压根没打算带她回首都。
天蒙蒙亮,沈雯就来了。
她本来叫了村里的亲戚邻居去捉奸,结果一堆人浩浩荡荡到那里才发现,只有薛俊平一个人。
半死不活。
她赶忙跑去她家,结果,门只剩了半边。
她昨夜添的锁也拉拉垮垮地挂在那里,一晃一晃。
也不怪她狠心。
上辈子,她筹谋一世,竟被傅远这个小屁孩挡了道。
不然,她也不会下死手。
走进厨房,昨晚她引出来的火苗,连火堆都被浇得透透。
白萱萱和孩子也不见了踪影。
她决定改变下策略。
到时候见了傅恒,就暗示他白萱萱被毁了清白,觉得没脸见人,才带着孩子失踪。
这样一来,她便又会像上一世那样,被厌恶,被抛弃。
她就是看不惯白萱萱好命,有一个这样帅气又有前途的丈夫。
而她,长得也不差,却是个寡妇。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轻轻地敲门:“傅恒,你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傅恒看了眼蒙在被子里的白萱萱。
她眉头浅浅蹙起,搭在他胸膛上的手指还蜷了蜷,粉唇微张,用很小的声音嘟囔:“老公,我害怕。”
似乎在做什么可怕的梦。
看着紧紧拥着他腰背的女人,骨子里对弱者的天然保护欲似乎被唤醒,他慢慢收拢了胳膊。
给足她安全感。
没得到回应,沈雯有些焦躁,她已经酝酿了一肚子白萱萱的坏话等着给傅恒上眼药。
这会让她回去,绝不可能。
今年的冬天比往常更冷,她站在走廊风口,被冻得浑身打颤。
印象里傅恒总是醒得特别早。
因为她经常天一亮跑去喊他帮忙,他从来没有拒绝。
怎么今天这么能睡?
不过是肚子开道口而已,又不是要死了。
竟然敢不理她!
背信弃义!
说好的要好好照顾她,结果,就这?
看了下时间,她忍不住又敲了敲门:“傅恒,你应该醒了吧?”
“你不说话我就进来喽。”
傅恒第一次发现沈雯没什么眼力见。
他本身就是很厌蠢的一个人,看到沈雯进来,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沈雯没发现男人眼里的不悦,只当他是生病心情不好。
她笑嘻嘻地拿出水果摆在床头,有些埋怨地说:“傅恒,你醒了怎么不喊我进来,我以为你在睡觉,都不好意思打扰。”
她自顾自挑了个苹果:“傅恒,你吃不吃苹果,我给你削。”
男人脸色有些僵硬:“不吃。”
沈雯摆出甜美的笑:“不客气,我给你削个最大的。”
她没注意到男人的黑脸,声音一句比一句大:“你别怪我给你打小报告,我就是觉得做人得本分,看不惯你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白萱萱丢下孩子去找薛俊平,你知道吗?”
“你一出事我就跑去告诉她了,结果她不仅不着急,还跑去和薛俊平约会。”
“还把人给打了,把他打得头破血流,可吓人了。”
“我走之前去她家看了,她带着孩子跑了,肯定是怕和他偷情的事情败露,才躲了起来。”
“这不是给你戴绿帽吗?”
......
傅恒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第一次觉得她很烦,还满嘴瞎话。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到底是想说萱萱找男人,还是想说萱萱打流氓?
简直是把他当傻子糊弄。
他声音淡淡:“别说了。”
沈雯很是心疼地看着他:“傅恒,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萱萱和我一起长大,我还不了解她吗?看着斯斯文文,实际上心眼活着呢。”
“她肯定是知道了你不带她回首都,所以急着找下家。”
躲在被子里的白萱萱五雷轰顶。
搞了半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回首都不带她,就她一个人不知道。
原来不是因为她被冤枉的那些事,而是别人一开始就不想带她。
她竟还傻傻以为,是那些误会,才让男人对她生了无法抹去的芥蒂。
以为没有那些误会,男人就会带她回首都,就会和她白头偕老。
藏在心里四十年的心结被打开,她的世界瞬间崩塌。
泪水翻涌,她不自觉攥紧抓着男人衣服的手指。
傅恒定定地看着她,黑色的眼睛像平静的深潭。
深潭之下,暗流汹涌。
“我和沈雯之间什么也没有。”
白萱萱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自顾自继续手上的动作,声音很小:“知道了。”
她一直在等这句话,在等这句解释。
等了一生。
结果,听到了,心情却是超乎想象的平静。
她其实明白,他们之间没什么,男人只是不爱了。
所以,他才懒得解释。
对于傅恒来说,亦是如此,既然不爱了,也没必要给她希望。
所以,他想,随她误会好了。
女人头发散落,很好地挡住了情绪。
只是泪水将她眼眶塞得满满当当,无论她如何努力去咽下,都无法让它消失。
男人扶起她下巴,手指轻柔地给她擦眼泪。
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这样的温柔,对于她来说如此奢侈。
可是,这样的声音却日复一日地在温暖别人。
“别哭了。”
“和我一起回首都好吗?”
白萱萱抬起脸,她眼睛没有亮晶晶的星星。
黑沉的暗色,像是死寂的沼泽。
“太迟了。”
“我在这里挺好的,你自己回去吧。”
“就像你之前打算的那样。”
就像上一世那样。
男人的手指被冰冷的泪水打湿。
滴滴答答砸在上面,像是扎在心尖的刀子,一下一下,都是甜腥的苦涩。
他想起来,结婚的时候,他明明是很喜欢白萱萱的。
喜欢她笑的时候,眼睛里有璀璨的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觉得她上不了台面,邋里邋遢,很小气,很恶毒。
计较他给沈雯钱,计较他给沈雯买东西,计较他带沈雯去看病。
她从开始的吵吵闹闹,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
他的世界也慢慢被别的声音填满。
傅恒蹲下身,声音很哑:“萱萱,算我错了好不好,别生气了。”
白萱萱没把话说太死,声音小得像蚊呐:“我考虑一下。”
以前,她就像溺水的人,总想从男人的只言片语里找到一丝可以抓住的希望。
但男人总是决绝地背过身。
她已经彻底放下很久了。
这些好像回光返照一样的温暖,就像易碎的泡泡。
现在,她不会再将希望寄托在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上。
说不定,明天,等会,他又会改变主意。
把她一脚踢开。
翌日一早,沈雯来敲门。
声音呜呜咽咽的,听着很是难受,估计又是什么无关痛痒的病。
男人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就走了。
白萱萱连眼睛都没睁开,不管她说什么,都会被打上妒妇的标签。
男人回来的时候,沈雯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傅恒那冤大头付的钱。
沈雯朝傅远招手:“远远,快过来,干妈给你买了巧克力和糖。”
白萱萱嗤了一声。
重活一世,她对沈雯的不要脸已经十分适应。
傅远眼睛霎时亮了。
上次爸爸带回来的巧克力,被妈妈吃了大半。
他想多吃几块,还被妈妈批评吃多了蛀牙。
他头也不回地跑过去,拿在手上还蹦了蹦。
白萱萱坐在门口晒太阳,暼了眼就转过了头。
沈雯提着东西走到她跟前,满脸都是笑:“萱萱,你不会生气吧。”
“我叫傅恒不要买这么多,可是,拦也拦不住,搞得我都很不好意思。”
白萱萱眼睛没抬,淡淡嗯了一声。
反正男人都要走了,就算他喜欢把钱撒街上,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沈雯看她反应冷淡,诧异了一下。
以往,她都是大哭大闹,有一次还把她头发薅掉了一块。
突然变得这么平静,她一时愣在了原地。
傅恒走到她边上,白萱萱只是慢条斯理地擦树叶。
长长睫毛垂着,专心致志地做手上的事。
莹莹粉亮的指甲尖落在翠绿的叶子上,纤细的手指软白如娇玉。
手上的小动作让人不忽视都难。
男人忍不住想,如果这棵树是个人,还不得给人按出一身鸡皮疙瘩。
傅恒:“你在干嘛?”
白萱萱神情专注:“我在给树按摩。”
傅恒:“......”
她抬起头,认真解释:“我怕它年纪大了会得腰肌劳损。”
男人愣了下。
随即笑出了声:“萱萱,别闹了。”
“你杵这又揉又捏的,让人看见影响不好。”
白萱萱抬起头,眼神清澈地反问:“怎么会呢?”
“虽然不知道你和他的老婆清不清白,但我和他的树,肯定清白。”
......
白萱萱侧开头,继续手上的事,嘴里念念叨叨:“建平哥哥以前对我可好了,还给我拿糖吃,我照顾他的树理所应当。”
男人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深意,但无法不去在意她的话。
白萱萱和他结婚之前,张建平经常去白萱萱家帮忙。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建平很喜欢白萱萱。
可是白萱萱并不喜欢他,拒绝他好多次。
但此刻,白萱萱的话,像在他心里扎了一根针。
傅恒掐住她手腕,使了狠劲。
男人眉目拢着寒霜,从喉咙里挤出的话颇有些咬牙切齿:“跟我回去。”
白萱萱像个木桩一样一动不动,像是订在地上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建平哥哥对我那么好,我照顾他的树不应该吗。”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心眼比针尖还小。”
“别无理取闹了,和一个树置气,太小气了吧。”
傅恒漆黑的眼里冷光绰绰,拉她不得便要去扛她。
白萱萱反手借巧劲挣开了他,退得远远。
她义正言辞地摆手:“现在可是外面,别拉拉扯扯,影响不好。”
男人遇事自来冷静,看她后退,竟一时有些破防。
倏地生出一股火气,在他胸腔上下地蹿,还找不到发泄的口。
男人压下怒意,语气变得缓和。
但冷凛的声线像是夹着冰碴子,一字一句都冷得不行。
“我本来,就不大方。”
他回头看向沈雯:“以后有事,联系小张。”
不顾沈雯的冷脸,他转头强势地把白萱萱捞进怀里,拽进了屋。
白萱萱被他逼到墙角,眼里含着汪汪的泪。
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不停嘟嘟囔囔,不让自己落下风。
“手腕都被你掐红了。”
“自己小气还不让别人说,你,你不讲道理。”
白萱萱听着电话的忙音,慢慢垂下了手。
她等了四十年,被丈夫和孩子冤枉了四十年。
直到最后,他们也没来看她最后一眼。
再次醒来,她头发散乱,脸还火辣辣地疼。
眼神聚焦,是一个到处漏风的黄土屋,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目光阴冷。
是薛俊平。
村里出名的地痞无赖!
“跑呀,你他妈怎么不跑了!”
“刚刚不是挺能耐吗!”
白萱萱晃了下神,才明白自己重生了。
上一世,在傅恒回首都的前一晚,她被沈雯叫出了门。
沈雯是他朋友张建平的遗孀。
在张建平死前,傅恒曾答应他,会帮忙照看沈雯。
那天晚上,她刚开门,沈雯就拉着她往外走,说他丈夫在和歹徒的搏斗中受伤,危在旦夕。
她迷迷糊糊跟在身后,没走两步就被敲晕,醒来就看见了流氓薛俊平。
她拼死抵抗,结果,还是被沈雯叫来的人当场“捉奸。”
更可怕的是,她前脚走,后脚家里就着了火。
最后还是沈雯冲进房间救出的孩子。
之后。
沈雯到处说她不守妇道,和薛俊平早有一腿,听说傅恒要死了,才对孩子起了杀心。
傅恒信了她的话。
不顾白萱萱的苦苦哀求,他带着孩子和沈雯回了首都。
一辈子没再见她。
比起上一世的慌乱无措,她明显淡定了。
“哥,你把我手弄疼了。”
白萱萱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微微侧头,散在额前的发丝落下,她视线终于清晰。
薛俊平被她娇软的声音撩得一阵酥麻,很干脆地撤开了手:“识相就对了,早这么乖,也免得吃刚刚那些苦头。”
他一点也不怕。
黑灯瞎火的,白萱萱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敢不听话,多扇几个巴掌,自然也就听话了。
白萱萱随意拢了拢头发,用皮筋扎了个丸子头:“哥,我不喜欢这样。”
她眉眼始终垂着,短短的碎发落在小脸两侧,看上去乖顺得紧。
薛俊平看着她软白的小脸,不疑有他的卸了力。
内心暗道,女人就是贱。
装矜持,装高冷。
这没人了,还不是任人摆弄的贱货!
白萱萱悠悠站起扣好衣服,漫不经心地揉了揉手腕。
上辈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她闲着无聊学了很多年轻人的玩意。
其中就包括,散打。
白萱萱奋起一脚踹爆了门。
虽然,她很想给薛俊平一顿胖揍。
但理智告诉她,现在家里很可能在着火,她得先赶回家救儿子。
薛俊平反应过来女人在骗她,立马跳下了床。
白萱萱听到身后动静,猛地回头。
澄撤透亮的眼睛闪过锋芒,薛俊平被盯得吓了一跳。
他忍不住笑了笑。
一个女人而已。
他一个大男人,还怕放不倒一个女人?
不等他放狠话,白萱萱已经高高挥起拳头砸了过去。
一拳便干飞了他两颗牙。
薛俊平一阵头晕,还未站起,就被她大力提了起来。
一串丝滑有力的过肩摔,加动作标准的肘击,薛俊平被打得奄奄一息。
他很想骂人,但开口全是胸腔喷出的鲜血。
在一脚踩碎男人趾骨后,白萱萱强迫自己当一个好人。
要是真打死了,还得连累她坐牢。
不值。
白萱萱头也没回地往家跑,远远就看到房子里冒出的一点白烟。
她冲到门口的时候,外面还看不出火星。
看了眼大门上的锁,她的目光变得冷锐。
这是上一世不曾有的,路上也看不到半分沈雯的影子。
她很是不屑地暼了眼锈迹斑斑的锁。
收膝猛踢,直接把门踹了个大洞。
火是从厨房灶火里烧出来的,火势不是很大。
她一个人就灭了火。
不敢把儿子一个人放家里,洗过澡换过衣服,她抱着傅远去了医院。
走到门口,她的眼睛里还带着薄薄的泪,肿得像个核桃。
重回一世,看到怀里小小的人,她心里感慨万千。
看到病房里熟悉的身影,她有一瞬间的愣怔。
傅恒病恹恹地躺着,看到白萱萱抱着孩子站在门口,自来肃冷的目光闪过一丝诧异。
白萱萱穿着纯白的棉布上衣,侧马尾扎得一丝不苟。
瓷白的小脸上全是泪痕,唇瓣潋滟,眼尾还晕着淡淡的红。
不像平日那般灰头土脸,一天到晚蹙着眉。
反而说不上的漂亮。
白萱萱不看他身边的领导医生,一进屋就扑进男人怀里呜咽起来。
抽抽搭搭的样子仿佛受了极大委屈。
怀里的傅远也被滴滴答答的冰凉和哭哭啼啼的声音吵醒,一脸懵懂地看着她。
“妈妈。”
转头看了眼,又喊了声:“爸爸?”
白萱萱擦了擦眼泪,环顾一圈,视线很快锁定了一个人。
宋斐清,和傅恒关系很铁的朋友。
铁到经常明里暗里说她配不上傅恒,等他回首都了,要把自己的妹妹介绍给他。
她把傅远塞进宋斐清手里,声音带着哭腔:“麻烦宋同志帮我抱下。”
宋斐清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因为白萱萱疑心病特别重,到处说他思想龌龊,想让妹妹当小三。
拜托。
每年回城不带老婆的知青,一抓一大把。
傅恒若是一个人回了首都,那不是单身是啥。
介绍妹妹给他,能叫小三吗?
那叫门当户对。
女人就爱胡说八道。
讨厌归讨厌,这会领导在他也不敢多说,到底是动作僵硬地接过傅远。
白萱萱丢了手中的拖油瓶,拉着傅恒的手继续卖惨。
“老公,你还疼吗?”
“你不知道我抱着孩子过来看你,有多辛苦,一路上哭得眼睛都肿了......”
周围的领导医生见她哭得狠,很识趣地退出病房。
傅恒定定地看着她,看她哭,心里有些闷闷的痛。
当然,更多的是疑惑。
他不喜欢这个小妻子。
性格不好,不爱说话。
所以,除了夫妻间那点事,他们很少交流。
突然听白萱萱吧啦吧啦和倒豆子一样。
有一瞬间,他还怀疑她是不是鬼上身,亦或是解除了什么封印。
他干巴巴地开口:“没事的,已经不疼了。”
空气安静了一会,他淡淡地问:“你是怎么来的?”
白萱萱眼里都是亮晶晶的泪,萌萌地看着他。
说话也不像平日那般局促沙哑,很是娇软。
“我一个人坐牛车来的,三小时呢,老辛苦了,你看,腿都走细了。”
“我担心你担心了一晚上,眼睛都长星星了。”
傅恒看了她好一会,心里有些纳闷,但还是人道主义关怀了句:“这儿也没有其他可以睡的床,要不你去招待所休息下?”
白萱萱摇了摇头。
虽然她困得要死,也压根不想来照顾这个负心汉。
但是,她可得盯紧了。
免得前脚一走,后脚那个沈雯跑来嚼舌根。
就算她已经不再喜欢傅恒,准备去找师傅,她也不想像上一世那样,平白无故被冤枉。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老公,别赶我走好不好?你这样讲话,我会哭的。”
宋斐清欢欢喜喜地迎上去,结果被傅恒一拳干倒在地。
傅恒一手拽住他衣领,把人从地上扯了起来。
宋斐清眼睛睁得溜圆,唇边还淌着血,样子很是狼狈。
“你神经病呀,打我干嘛!”
男人暗色的瞳孔仿佛淬着冰,锋利的视线像带着倒刺的勾子,仿佛要把他就地凌迟。
“是你说的,我要和萱萱离婚?”
宋斐清愣了愣。
他怎么也想不到傅恒竟会因为他随口说的一句话,气成这样。
他嗤了一声:“我说的有错吗?你带着沈雯回家,摆明了不把白萱萱放眼里!”
“你这样的行径,和敲锣打鼓地宣扬要和她离婚,有什么区别?”
这会平白无故挨了一拳,宋斐清脾气也上来了,扯着嗓子就骂:“你装什么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朋友妻有像你这样照顾的吗?”
“你这个样子,要说你对沈雯没有别的意思,鬼都不信!”
“你不就是不爱了,想逼白萱萱走吗?”
“我就看不惯你这点,有本事,就像个男人一样说出来!别搞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傅恒的拳头高高举起。
许久以后,像是失去所有力气。
慢慢地落下。
宋斐清的话,像是一把尖锐的冰刀,将他所有的伪装彻底拆穿。
他太过自负。
自负到认为白萱萱爱惨了他,不管他怎么冷落她,不管他什么时候回头。
她都会坚定地站在原地等他。
直到她被坏人抓走,在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他丢下宋斐清,连夜坐火车赶回江城。
一进家门,家里没有平常烧炉火的味道,没有半点人气。
连着淡淡的雪花膏味,都已经消失得彻彻底底。
床铺上的被子半摊开着。
想到她睡觉睡一半,突然被冲进来的男人吓一跳,他就揪心一样地疼。
她一定吓坏了,吓得一直哭,可能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就这样被强行带走。
心里希望的那根弦崩得紧紧,也许他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但是没看见她的尸体,他绝不相信她已经离开。
他仔细翻看家里的东西,她平时用的剪子小刀连着针线都不见了。
还有她的外套,她是穿上外衣外套走的。
她可能和进屋的歹徒周旋,很可能没死。
微末的希望像一抹烛火,将他死寂的心再次点燃。
他拿起包在暖壶上的围巾,指结捏得泛白。
萱萱其实很聪明,说不定她没事,只是逃到很偏僻的地方。
那里没有通电话,所以她才没有给他打电话,才没有向他求救。
他将围巾拿在手上。
萱萱每天晚上都抱着汤婆子睡觉,上面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男人放在唇边,好像就这样闻着,濒临崩溃的神经才能稍微得到缓解。
好像萱萱还没走,还在他身边一样。
他把围巾一圈一圈围在脖子上,喊上驾驶员,去了当地公安。
公安的领导陈文豪正忙得焦头烂额,突然看见一张煞白的脸,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心想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疯子,气势这么可怕,好像会随时掏出一把刀子,大开杀戒一样。
听到是白萱萱的丈夫傅恒,他马上站了起来。
傅团长家在首都很有背景,不是他这种小地方的警员能惹得起的。
想到昨晚还把人怼了一通,他脸有点红,说了好些场面话。
陈文豪说的那些话,傅恒早就忘了。
他现在只想知道查到了什么,白萱萱去了哪里。
他语气没有起伏的情绪,只是爬满血丝的双眼和震颤的手指,让人觉得他仿佛下一秒会化身可怕的野兽,把看见的一切全部撕碎。
陈文豪屏着呼吸听完了他的发现和猜测,他也说出了最近调查的进展。
“大院我们都问过了,谁家都没有丢东西,那伙人,摆明了就是冲她去的。”
“但据我们调查,白萱萱平时不爱说话,也不得罪人,没什么仇人。”
“但有邻居举报,半个月前,她把一个叫薛俊平的男人打的头破血流,这件事好多人都知道。”
陈文豪视线若有似无地瞟向傅恒。
嗯,据他观察,全世界都知道了,就她这个丈夫不知道。
傅恒看了眼,就知道他眼神里的意思,他张了张嘴想辩解,才发现说什么都很苍白。
他对白萱萱的关心太少了!
白萱萱怎么可能好端端去打流氓,肯定是被欺负才动的手。
兔子逼急了都咬人。
想到萱萱这么乖这么包子,却被一个恶棍流氓欺负得动了手,而他作为她的丈夫,不仅没有保护她,还毫不知情。
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个人渣败类。
败类到萱萱都不愿意相信他,受了委屈都不愿告诉他。
他的指尖深深嵌入手指,眼神冰冷得能杀人。
他忍着冲天火气,咬着牙:“然后呢。”
陈文豪挪着步子退后了点:“然后我们把他抓来问了,他一口咬定和此事没关系,还说他是胡言乱语,白萱萱只有一米六,他可是有一米六五,白萱萱怎么打得过他。”
“所以,他没有动机,也没有证据,我们只好放他走了。”
男人声音很沉:“请他再来一趟,我有事情问他。”
薛俊平是被两个警员架着进来的,看见傅恒坐在凳子上等他,进门的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陈文豪也看出来了,这件事和薛俊平肯定有关系。
心虚就差没写在脸上。
薛俊平磕磕绊绊地解释:“我不是心虚,是被你们吓得。”
“怎么了,你们还要屈打成招呀。”
看男人站起,慢慢朝他走来。
薛俊平吓得说话不停打哆嗦:“你,你想干嘛,你们可是人民的公仆,为人民服务知道吗?”
傅恒一把钳住他脖子,卷起的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臂。
青筋暴起。
他拿出一根扎头发的皮筋:“这是我们在你房间找到的,是你自己交代,还是被揍半死以后,再交代。”
皮筋上串了一个小珠子,是很稀罕的款式。
他垂着头半晌,才终于道出一句:“我说出来,就可以放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