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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

    男女主角分别是静安安安的女频言情小说《静安安安的小说天不老,情难绝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静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8.静安公主番外我从小便爱慕牧哥哥。这份心意一直没变过。别人都说我骄蛮任性,性格古怪。只有牧哥哥会说我可爱,夸我机敏,教我舞剑,还会给我带西域的稀罕玩意。后来,牧哥哥离京越来越频繁,父皇说他是保家卫国的少年英雄。每次我都站在城池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泣不成声,我舍不得他,他下一次回来又是什么时候。他不在的日子里,我便偷偷爬上城池远远眺望着。我问守城的士兵:「牧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他说:「天边要是扬起了尘土,那便代表着牧将军凯旋而归了。」从此,我的等待有了盼头。后来我们长大,我问他什么时候娶我。他说,一年后等我及第,他便回来娶我。这一等便是六年。开始他还会给我传信来,后来等着等着连信也等不到了。我恨他,怨他,讨厌他不守承诺。直到大婚夜...

章节试读


8.静安公主番外

我从小便爱慕牧哥哥。

这份心意一直没变过。

别人都说我骄蛮任性,性格古怪。只有牧哥哥会说我可爱,夸我机敏,教我舞剑,还会给我带西域的稀罕玩意。

后来,牧哥哥离京越来越频繁,父皇说他是保家卫国的少年英雄。

每次我都站在城池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泣不成声,我舍不得他,他下一次回来又是什么时候。

他不在的日子里,我便偷偷爬上城池远远眺望着。

我问守城的士兵:「牧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他说:「天边要是扬起了尘土,那便代表着牧将军凯旋而归了。」

从此,我的等待有了盼头。

后来我们长大,我问他什么时候娶我。

他说,一年后等我及第,他便回来娶我。

这一等便是六年。

开始他还会给我传信来,后来等着等着连信也等不到了。

我恨他,怨他,讨厌他不守承诺。

直到大婚夜里,他抛下我而去,一句解释也没有,我的心碎了一地。

我甚至怀疑他在西域有了家。

我要亲自去看个究竟,长宁听说后要陪我一起,不料我们半路被人掳了去。

那天我连遗言都想好了,他却披着金甲又突然闯入我的世界里,我都怀疑是在做梦。

这么多年再次看清我的少年郎,一身铠甲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他冷峻的脸上尽是疲态,还有浅浅的刀疤,却也遮不住他眼底的光。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的手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茧。

我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落下。

见他脱下铠甲,里衣几乎都被染成血色,我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后背上找不出一处干净的地方,我心痛到几乎要干呕出来。

世人都夸赞他功绩显赫,谁又在乎过他受了多大的苦。

见他替长宁世子当了一刀,瞎了只眼。

呆子啊,呆子……

其实我都想好了,若那日援军没有来,我便同他一起死在那里。

做一对亡命鸳鸯。

但我发现他对我的态度好像变了很多,很冷淡,我气不过,骂了他。

都怪我,害死了长宁世子,还叫牧哥哥瞎了只眼。

马车上,我大发脾气,摔砸东西。

我掀起帷幔想瞧瞧他的伤口,给他上药。

却注意到他刻意偏过头去,我感到一阵鼻酸喉痒,我真恨我这张嘴。

后来我再没有掀开帷幔,小心地拾起他破碎的尊严。

我冲他撒气,直到透过被颠起的帷幔,看到他捏紧了缰绳,和那欲言又止的样子。

兴许,我的牧哥哥心里还是有我的。

篝火下,我摸着他胸口那道极深的伤口,指尖轻抖个不停。

我心疼啊。

夜晚,我摔了他一个巴掌,这里包含了很多的情绪,唯独没有袒护长宁的意思。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经常半夜被噩梦惊醒,我看到牧哥哥倒在一片血泊中,无论我怎么唤他都无济于事。

他身上留下的每一道疤,都狠狠刻进我的心里,我小心守护着,只有这痛彻心扉的感受,我才能在恍惚中感受到他的存在。

我这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欺骗了他,让他带着误会死去。

我爱他,从始至终。

(全文完)


士兵越来越多,把我们团团围住。

辽军首领耶律木真道:「牧云之,世人都说我们是少年英雄,可你我交手多年从未分出胜负,敢不敢脱下铠甲与我一战!」

「你若赢了,我便放她走。」

我眼中闪出一线希望,褪下披身的铠甲,里衣早已被鲜血染成暗红色,风吹起我鬓角的发丝。

「牧将军,辽人的话不可信!」静安说道。

「哼!我耶律木真向来说话算话!」

他力气出奇的大,我的手臂被震得发麻,我咬着牙和他缠斗着。

哪怕是死。

他身高体大,却不够灵活,几个回合下来他有些接不住了,没有铠甲护体,我也被他砍了几刀。

「牧云之,看好了,这最后一剑,刀剑无眼!」

我喷了口鲜血出来,硬生生接住了,用尽力气斩断他的剑。

我深深看向公主,嘴角微微上扬,得救了。

远处马蹄声响起,援兵到了。

耶律木真也注意到异常,撤退了。

走前冲我喊道:「牧云之,你算条好汉!」

但令我不解的是,他们走时带走了长宁世子。

我心里不由得开始怀疑,最开始我分明很小心地隐藏行踪,却还是被耶律木真包围。

难道世子和叛军勾结,投靠了辽?

此时静安已经被吓呆了,只是流着泪。

我走到她身旁道:「走吧,我带你回家。」

她抽咽着,我刚想拍背安慰她,就被她甩开手来。

她冲我喊道说,要我把她的长宁哥哥还给她。

原来她的眼泪没有一滴是为我所流。

我不怪她,是我横刀夺爱,拆散了她和长宁,她恨我是应该的。

我和静安公主自幼一起长大,关系亲密,皇帝还给我们定下了娃娃亲。

我再长大些,便随父亲去了边塞,很久没回京了,一开始我们还会互相通书信,再后来,我听说姜国送了位世子过去,便再也没收到静安的回信。

待我功成名就,世人都称我为少年英雄,我回京迎娶公主,但一切都变了。

她身边有了长宁,那个以前总是围着我唤我牧哥哥的丫头不见了。

3.

她坐在马车上掀开帷幔问我:「牧将军不上车吗?」

我摇了摇头,侧过头不敢看向她,淡淡回了句:「马背上待着习惯了,马车坐不惯。」

随后又极低的声音说道:「我满身血污……脏。」

待她放下帷幔,我才敢偷偷看一眼她。

我如今瞎了只眼,样子看上去实在是可怖,我害怕吓着她。

我骑着马走在马车旁,一路上很安静,只有车轮和马蹄声。

静安率先打破沉默,隔着帷幔说道:「你身上的伤,都是怎么弄的?」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无非就是些鞭痕,刀疤什么的,行兵打仗之人难免的。」

「我是说你的眼睛。」

我心里一酸道:「只是瞎了一只眼,不打紧的,只怕是你们女娘看了会害怕些,容貌不好看了。」

她突然有些气愤说道:「是啊,不打紧,你只是瞎了只眼,而长宁哥哥却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对不起,安安。」

「你除了会像块木头一样道歉还会什么!」

「你那么厉害,为什么没有护住长宁。」

她的话就像刀子一般直直往我胸口捅去。

「是我不好……」

静安想掀起帷幔,却不知怎么了又放了下来。

随后,我听见她小声哭泣,和她摔簪子的声音。

很清脆的一声。

就像我和她那本就缥缈的情爱,在此刻摔个粉碎。

我想她刚刚一定是想杀了我,替长宁世子报仇。

「牧将军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和长宁在一起吗?」

我没说话。

「我告诉你,我爱上长宁了,我们两情相悦,我要和他私奔。」

「嗯。」

我只是平静回应着,把情愫全都深深藏起来。

然而攥着缰绳的手却不自觉地用力。

牧将军。

这个称呼冷冷的。

自从她嫁于我后,我才发现我们之间已有了很大的隔阂。

儿时的亲昵像云烟般散去,此后只剩下相敬如宾。

大婚那日,她一席红装出现在朝堂上,哭喊着不愿意嫁我。

说:「她不愿嫁一个数余年未见的陌生人。」

皇帝很生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由得你说不嫁。」

我在一旁进言:「静安妹妹若不愿嫁我,陛下便把婚事退了吧。」

皇帝暴怒,「孤一言九鼎,你们是想违抗圣旨吗!」

其实我知道,圣上忌惮我家,害怕我功高盖主,有谋逆之心。

所以我也很少回京。

成亲当晚,边塞告急,我一身红衣便走了。

此后我回京的次数愈发的多了,每次都会带些边塞的稀罕玩意给静安,想着她兴许会喜欢。

「安安,我记着你小时候一直吵着要……」

「我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东西,我不喜欢了。」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她便已经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早有了心仪的人。


我和静安公主成亲已有四余年载。

为了救她,我孤身一人挺入敌营,因此瞎了只眼,

她却埋怨我没能救下她的白月光。

可当我们遇刺,我力竭坠入悬崖后。

她却发了疯一般找我。

1.

我潜入敌营,在肮脏破小的俘虏营房中发现了静安和她的白月光。

她面色惨白,颤抖地缩在角落的草席上,高绾的云髻东倒西歪,罗裙上也沾满泥土。

地上的吃食早已发酸,四处弥漫着腥臭的霉味。

更让我心痛的是,她依偎在他怀中,十指紧紧相扣。

而我的情况也没有比她好多少。

我和我的亲信被敌军围困在山谷,拼死才杀出一条血路。

一路上我颠沛流离,粮食几乎见底,就着草皮树根才苟活到现在,身上的伤口也开始化脓腐烂。

俘虏营外头看守的士兵,端着碗泔水进来,眼神鄙夷中透出点猥琐。

直勾勾盯着静安胸口看:「嫌脏?那让小爷玩一下,就赏你点吃食。」

我快步上前,一剑封喉。

鲜血喷涌出来,溅到了她的裙摆上,静安被惊得花容失色。

「抱歉安安,我来迟了。」我伸出手想擦去她脸上的泥土,但想到自己刚刚手刃仇敌,伸出去的手顿了顿放了下来。

见她把头偏向一旁,俯身照料她的白月光时,我的心好像停了一拍。

我安慰自己,许是常年带兵杀敌,手上长满了厚厚的茧子,她有些嫌弃吧。

她眉头紧锁,心痛地扶着弱不禁风的世子,没有注意到我湿润的眼角。

她有些语无伦次,急切道:「牧...将军,长宁哥哥他……他受伤了。」

我这才注意到长宁世子受伤的脚,伤口上潦草的包扎着静安的贴身丝巾。

民间有习俗,待女子及第后,会把贴身丝巾送给心仪的郎君,而她一直不许我碰关于她的一切东西。

我眼色一沉,有些哽咽,强压着心中的悲楚。

「呆子!」

静安催促道:「呆子!你说话啊!」

我克制情绪,冷声道:「无妨,瘸不了。」

听到我肯定地回答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长宁世子咳了两声,缓声道:「给将军添麻烦了,是我带静安……」

还没等他说完,我凛冽地瞪了他一眼,压着声音打断道:「别说话!」

静安鄙夷地看着我,我知道她是嫌我凶了她的长宁哥哥。

我弱下声音重复道:「别说话,有人来了。」

我贴地仔细听着脚步声,心中一惊。

「有人来了,数量很多。」

听到外面有人交谈道;「确定吗?」

「错不了,牧之年就在里面,他一定会来的。」

我捏紧手中的剑,护在静安身前,牵紧她的手。

说来也可笑,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牵手。

冷色的剑光下,她脸色不悦,想要挣脱我的手。

「别任性,会死的,跟紧我。」

她这下才安分下来。

我眼睛紧盯着帐门,握剑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来了!」

2.

我牵起静安冲到帐门口,一剑劈开,鲜血顺着剑直往下淌。

「长宁!别愣着!走啊!」

如我所料,外面被铁骑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顿了顿静安的手,道:「安安,我会从南边开出一条道,你别回头,直直往南冲,我的马你认识的,它会送你回去。」

静安颤抖道:「那...那.......」

「别怕,我在你身后。」

叛军首领道:「牧云之,如今你插翅难飞,老子要砍下你的头颅喂狗,将你的夫人送去犒劳将士们!」

「杀啊!」

「挡我者,死!」我抬起手臂,手起刀落,很快解决了拦路的喽啰。

踩着石头飞上前去,抢下匹马来,搂着静安的腰把她送上马去。

「静安,往南走!」

我冲上前,挡住落在静安身上的刀剑,护送她往南走。

身上的旧伤崩开,我吃痛。

我奋力抬起臂膀,弹开朝我劈下来的刀。

突然,静安大声哭喊道:「长宁!」

我提剑刺向了朝长宁世子挥剑的士兵。

「啊!」

「牧将军……」

我左手接住匕首,鲜血汩汩涌出,随后一脚踢翻他,转身间被伤了一只眼。

眼前血雾漫开,我失神跪在地上,仅迟疑了一瞬,便看见长宁胸口扎着匕首倒在血泊中。


「哐当!」

不远处传来巨响,我一手把静安护在身下。

可是,还是慢了一步,一支箭划过了她的肩头。

我掀开帷幔,警惕地望向四周,大后方浓烟滚滚,暗想糟了。

那是千百骑兵马蹄扬起的尘土。

一旁亲信上前报道:「将军,附近有辽人的埋伏,我们的人已经去了。」

「但是后方大部队,恐怕已经遇上了。」

「传我命令,誓死护卫公主回京!」

「是!」

我准备下车骑马,却被公主拉出衣角。

她眼眶湿润,摇着头说:「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挣脱开她的手,安慰道:「我就在外面。」

「别怕,我在。」

「分出一小队人马,跟我和公主回京,其余人散出去游击暗处的辽军。」

我骑着马,加快赶回京城去。

生怕再出变故。

突然从四周射出暗箭来,辽人和叛军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静安公主几乎是瞪大眼睛错愕道:「长宁……」

我猜得不错,长宁世子叛变了。

7.

长宁骑着战马缓缓走出来,脚上还缠着静安的丝巾,嘴角的笑意张狂。

「静安妹妹,我来接你了!」

静安瘫坐在马车上,双手捂着嘴痛苦抽噎着。

我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回不去了。

我扯下披风,轻轻盖在静安身上,接着递上一封书信。

「静安,我把和离书拟好了。」

「你先回京去,边塞战事紧,我走不开,这些年辛苦你了。」

这一次,她没有躲开我的轻抚。

静安公主泪眼婆娑,摇着头道:「不要……」

「你要去哪里?」

「不要离开我……」她说得小声,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拽着我的衣摆不让我离开,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每当我要离开,她就拉扯着我,哭着不要我走。

我便把我的披风留给她,骗她说我再去买条新的。

「记住,一路向南。」

我扶公主上马,「闭上眼睛,我们冲过去。」

「驾!」

长宁世子见状道:「快!追上去,抓活的!」

我骑着赤兔朝南边冲去,静安依偎在我怀里,幸福的很短暂。

手起刀落,刀刃上溅起血花。

我俯身贴在她耳旁,「安安,别下马,赤兔会带你回家的。」

说罢,我一个飞身向后退去,这次她的手抓空了。

我向后拦住围上来的辽兵,赤兔带她突围。

耶律木真走向前说道,「牧云之,这一次你失算了。我带的人可是你的三倍多!」

「你是可敬的对手,我会留你个全尸。」

长宁世子插话道:「不可啊!定要活捉严刑拷打,探刺情报啊,这是天赐良机!」

「哼!」

「世子殿下莫要越界……」

我坦然地仰天大笑,「得一知己,此生无憾,耶律将军请赐教!」

刀与剑之歌,数回合下来,我身边的亲信便只剩下几人。

而我也被打到单膝跪地直不起腰来。

于我,东风已去。

万幸,我拖延了时间,照赤兔的速度,他们不可能再追上静安公主。

想到此,我旷然一笑。

看着身边之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地,独剩我一人。

双臂没有了知觉,血不断从喉头里涌出,我努力了几次想站起来,却因双腿失力倒下。

「云之啊云之,谁能想到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还有如此狼狈的一面。」

长宁世子说罢,朝我肩膀踢来。

我扼住他的足腕,鲜红的血染红静安的丝巾。

我双眼狠狠瞪着他,挥出最后一剑。

「啊!」长宁世子叫声惨烈。

我斩断了他的脚,扯下了那条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而我也彻底力竭,被数根长矛贯穿胸膛,坠入悬崖下。

落下崖的那一刻,我仿佛又看到了静安掩面哭泣的模样,她刚刚临走时候,是在哭什么?

哭长宁投靠叛军吗……

许是留了太多血的原因,我竟感觉身体轻松的若一片羽毛,我的一生飞快地从眼前划过,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都抓不住。

和静安相伴的日子屈指可数,一年相逢,一念离别。

我渐渐看不清了,直到最后一点执念也消逝不见。

三日后,一阵急促的车马声唤醒了我的灵魂。

是赤兔。

只听见它悲鸣的嘶吼,许是感知到了什么吧。

只见马车停下,静安公主慌慌张张跑下来,身上还披着我那鲜红的披风,她面色惨白,我从未见她的双眼如此红肿过,她焦急地找着什么。

这里遍地尸野,血沫横生,个个死状惨烈,吹过的风里还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

「找啊!都散出去找啊!」

「找不到人本公主要了你们的狗命!」

她从没有这般失仪过,看着就像疯魔了般,云鬓散着,头上的步摇也东倒西歪,一个个翻着尸体看,指甲里全是血泥。

样子看上去比她被掳走时还要狼狈。

她是在找长宁吧。

我倒是想给他指指长宁的方向,可惜我只是一个随时都会消失的灵魂。

这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跑向悬崖去。

原来是她的丝巾,挂在了崖边的草木上,旁边还有我的剑鞘。

她一下子情绪失控,瘫坐在崖边,撕心裂肺地哭喊出来。

手里捏着丝巾恨不得揉进心口,但怎么来我的剑鞘也……

我很担心她掉下去,但我什么也做不了,我的手只会穿过她的身体,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她的侍女迎上来,神情担心地问道:「公主,驸马爷不会……」

「不会的,不会的……」

「云之哥哥很厉害的。」

「云之哥哥……很厉害的……」说着说着抽噎得厉害,止不住颤抖。

我泪流满面,看着她这般我心痛极了。

「牧云之,你又骗我…」

我何曾骗过你,我就在你身旁。

静安哭到几近昏厥,我跟着她回了京。

她把丝巾缠在我的剑鞘上,摆在梳妆台上。

几日后,她又找回了那天被我扔下车的簪子,从此每天都钗着。

我再也没负过承诺,一直守在她身旁,直到我消逝为尘埃。

唯一遗憾的是,我从未吻到过她。


4.

她心仪之人是姜国送来的世子,我们的书信也是从那时断的。

长宁世子生得俊俏,饱读诗书待人也谦和,就是世家公子那般温润如玉。

我还问起旁人,我同那世子相比如何?

「那自然是不能相比的,您英姿飒爽乃我大宋的少年英雄,京城里钦慕您的女娘不在少数,长宁世子算什么?」

原来,静安公主喜欢世家公子那般的。

那我怕是学不来了。

「……」

我轻轻敲响马车上的窗棂。

「公主,时候不早了,今晚就在此地驻扎了,下来烤烤火暖暖身子。」

静安公主眼睛红红的,失力问道:「还有几日路程?」

「离京还有三日路程。」

听完我的话,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靠在树边,脱下上衣清理伤口,胸口的伤口已然恶化,后背也满是伤口。

找了盆盐水淋在身上,便成了血水化了下来。

静安公主看着我,问道:「不痛吗?」

我强压着痛苦,却止不住颤抖,长嘘口气道:「习惯了,不痛。」

身体上只是皮肉之苦,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你坐过去。」静安指了指篝火。

我愣了一下。

「呆子!」

「那边看得清楚,我给你上药。」

我连忙后退,摆手道:「脏……我身上太脏了,不要……碰我。」

公主有些生气:「你这是怎么了。」

我躲在阴影里,她看不清。

篝火旁,便能看清我身上的伤,和我的眼睛。

我害怕她会嫌弃我。

她伸手牵我,我被她拉去篝火旁。

跳动的火焰下,这还是我婚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仔细看她。

她认真地给我上药。

我把头偏向一旁,错开她的视线。

我思来想去,还是把心中的猜测告诉了她。

「你们是怎么被掳走的?」

「我不知道,我和长宁哥哥跟着商队走在官道上,突然冒出一大批叛军,随后便把我们抓去辽人的营地。」

我想着,叛军在官道怎么敢如此猖狂,甚至还一路到了辽人的营地。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事有蹊跷。

「安安,我怀疑长宁与辽人勾结。」

静安眼中闪出一丝困惑,「你是痴傻了吗,长宁哥哥怎么可能和叛军勾结!」

「再说……再说,他已经死了!」

静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报!」一旁下士来上报军情。

看了眼静安公主,迟迟不说话。

「无妨。」

「禀告牧将军,世子爷还活着,被马托回来的。」

静安公主听了后喜极而泣,嚷着要见。

我愣神了一下,冷声道:「带过来。」

只见长宁虚弱地趴在马背上。

静安公主飞奔过去,扶他下马。

「长宁哥哥!」

「长宁哥哥你哪里痛,胸口的伤怎么样,还有脚上的呢?」

看着她如此关切长宁世子,我忽然觉着自己的伤口也开始发痛。

「这衣衫都染脏了……」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睛。

长宁世子缓缓开口:「不要紧,我没事的。倒是牧将军的伤势比较严重。」

「为了救我,他的眼睛……」

我不需要他的怜悯,开口打断道:「世子爷是如何找过来的?」

「他们半路上把我丢了下来,我找了匹马,顺着路上的车痕过来的。」

我还想说些什么,便看到静安狠狠瞪着我,话全塞了回去 。

他依在静安身上,我心里不满。

上前想把静安拉开,她却向后退了两步,「不劳烦牧将军,将军受伤了,还是我来吧。」

一瞬间,想说的话全堵在嗓子眼,只从喉咙里蹦出来个「好」字。

看着她搀扶着长宁进帐。

我快步上前,扯开静安,「这是男人的帐房,我给他上药,女娘回避。」

「你放开我!」

「牧云之,你弄疼我了,我不是你的俘虏。」

我有些抱歉,军营里习惯了。

账内,我塞了几瓶药给他。

「自己上。」

「牧将军真是大方,这上好的药都能拱手让人,要是换作旁人,可不一定舍得。」

我听出来他话里有话。

冷笑一声道:「别忘了你的身份,当心你的脑袋。」

「自然不敢,我的性命全掌握在牧将军手里。」

我嫌他碍眼,便转过身去。

谁知他却突然惊出惨叫,我一回头他便倒在地上,胸口的伤口汩汩往外冒血。

静安公主掀开帐帘闯了进来,看到这一幕,气愤地甩了我一个巴掌。

「牧云之,你想干什么,趁我不注意杀了他吗!」

「我告诉你,要是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想辩解,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长宁世子轻咳了两声,柔声道:「安安妹妹我不打紧的,是我不小心摔了下来,牧将军在军营里待惯了,做事难免不细致。」

我头也没回地走出了帐,靠在树边,轻抚了一下我残缺的眼角。

账内静安公主大喊道:「牧云之,回京后我要跟你和离!」

我坦然接受这一切。

我把她绑在我身边六年了,我也不愿闹到相看两厌的程度。

原本的年少情深,都随风去吧。

6.

翌日清晨。

我还是留了个心眼,长宁给我的感觉很怪。

我带了一批精锐骑兵,赶在大部队前面出发了。

这一次我没有骑马,陪静安坐了马车。

我心里不安得厉害,我知道回京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想多看看我的夫人。

静安环顾一圈,见都是我的亲信,问道:「发生什么了,长宁呢?」

「没什么,我们先走。」

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薅住我的衣领说道:「你把长宁弄去哪了,你不相信我,我说过他不可能是叛军。」

我握住她的手,柔声道:「那我呢,和他相比你更信任谁。」

她眼神闪过一丝惊讶,许是没想到我会握住她的手。

毕竟我们一直相敬如宾。

我眼睛湿润了几分,柔声重复道:「我和他相比,你更信任谁?」

我像一只跟主人摇尾求食的小狗般,渴望地看向她。

见她顿了顿嘴角,移开视线。

我的眼上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率先开口打破压抑的气氛,「没关系,没关系的。」

我冲她爽朗一笑。

「很抱歉,这些年我错过了你的很多重要时刻,你怨我,恨我,我都没有怨言。」

我拿出了一根翡翠珠钗,「我还记得你小时候说喜欢西域的珠宝,我便每年在你生辰给你打一副珠钗,你看看,可还喜欢?」

「你骗人!」

「可我怎么不曾收到过……况且这样的款式早就过时了。」

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见边塞这边的女娘头上都有,便想着给你也打一副。」

「你不喜欢,那便作罢吧。」说罢,我扔出窗外。

「诶——」静安脸上好像显出片刻不舍。

但兴许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