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小可怜被抢人生,满朝文武排队宠小说
小可怜被抢人生,满朝文武排队宠小说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百里砂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巧颜霍行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可怜被抢人生,满朝文武排队宠小说》,由网络作家“百里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霍二爷先去求了霍从宁,霍从宁应下了,霍二爷又回头来跟陆巧颜说了。毕竟,这是真“姑奶奶”,必须要尊重才行。霍二爷并不是想惩罚陆巧颜,而是真的想教好她,扳正她。毕竟,国公府的姑娘,可以不循规蹈矩,但一定不可以口无遮拦......交际上必须要过得去才行。他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陆巧颜十分服帖,他说什么,她全都应下,瞧着颇有几分讨好卖乖的意思。霍二爷倒也松了口气。隔日。国子监休沐。霍行之起了床,先过来看娘亲,小兄弟俩也是一样,狗子则一摇一摆来找呦呦。沈方仪已经挪回了正院。她还得多休息几日,不能多说话,所以待了没多久,就让他们回去了。几人出来之后,霍星河要回去念书,就先走了。三人立马溜去了远卓院。兄弟俩大包小包拿了不少玩意儿,进了屋,掩上...

章节试读

霍二爷先去求了霍从宁,霍从宁应下了,霍二爷又回头来跟陆巧颜说了。
毕竟,这是真“姑奶奶”,必须要尊重才行。
霍二爷并不是想惩罚陆巧颜,而是真的想教好她,扳正她。
毕竟,国公府的姑娘,可以不循规蹈矩,但一定不可以口无遮拦......交际上必须要过得去才行。
他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陆巧颜十分服帖,他说什么,她全都应下,瞧着颇有几分讨好卖乖的意思。
霍二爷倒也松了口气。
隔日。
国子监休沐。
霍行之起了床,先过来看娘亲,小兄弟俩也是一样,狗子则一摇一摆来找呦呦。
沈方仪已经挪回了正院。
她还得多休息几日,不能多说话,所以待了没多久,就让他们回去了。
几人出来之后,霍星河要回去念书,就先走了。
三人立马溜去了远卓院。
兄弟俩大包小包拿了不少玩意儿,进了屋,掩上门,叫了一声呦呦。
小团子立马打开门,哒哒哒跑出来了,身后一只狗子摇头晃脑。
几只立马欢脱地玩到了一起。
霍家三只,自己还是半大孩子,带孩子都属于“嘿!看我给你表演一个”那种风格。
要撞上主意大的立马就打起来了,但呦呦什么也没见过,看什么都好玩,又是个特别容易满足的宝,不管是看舅舅哥哥玩,还是舅舅哥哥教她玩,全都玩得超惊喜。
几人都玩得开心极了,玩累了才停下来休息,各自吨吨吨灌茶。
霍星湖连喝两杯茶,才缓过来一口气:“我们要不要偷偷去看看,姑婆怎么收拾陆巧颜?”
“别,”霍星海道:“我们一去,万一姑婆拉住我们一起学怎么办?”
“也是啊,”霍星湖道:“可我真想看看啊!陆巧颜最爱哭,姑婆最讨厌哭哭啼啼了,她说用哭做手段,是最低级最浅薄的......什么什么的,记不清啦!”
大乌鸦没有进来,贼眉鼠眼在外头听着,一听这话头,翅膀一拍就飞了。
那边,
霍从宁一大早就来了兰蕙院。
霍从宁当初能被选入宫,相貌自然是好的,哪怕此时已过半百,头发花白,又拖着一条腿,仍旧显得十分优雅好看,又有气势。
她一进来,陆巧颜连忙上前行礼。
她是真的怕了。
因为她昨儿忽然想起来,人家都说了,这些世家大族最重孝道,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一定会装出忠孝的样子,所以死老太婆在她屋里发病,他们一定会闹一闹好显得他们孝!
可她根本没做什么啊,死老太婆自己身体不好,动不动就发病,跟她有啥关系!
但,她可不是那种老实的楞头青,非要当场辩个是非对错。
她这会儿就装出识大体的样子,把委屈认下,乖乖巧巧什么也不说,等将来再找个好机会说清楚,他们才会愧疚,才会加倍对她好。
陆巧颜打好了主意,就拿出了最乖巧最懂事的样子,一点不敢表露出不满。
她一心想显得早慧懂事,可她忘了,霍从宁是宫中女官,她见得最多的,就是她这样的人......所以她还不如假装孩童,毕竟大多的人,对小孩儿都会有几分宽容。
反正一照面儿,霍从宁就是一愣。
确实,她见得最多的,就是这种人。
毕竟她那儿属于第二道关卡,新入宫的宫人,先由人教导礼仪规矩,选过一遍,再送到她那儿过第二遍,分配到各处。
所以,她见得最多的,就是这种貌似恭敬的人。
宫中的人都有一双利眼,霍从宁尤甚,看了二十年,对恭敬下头藏着各种小心思的,真真是一目了然。
眼前的孩子,就给她这种感觉,她貌似恭敬,实则满是轻蔑,不知为何,很是看不起她?
可她不是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吗?
见到她不该心生敬畏吗?
霍从宁心里诧异极了,难得怀疑起了自己赖以为生的眼光。
她面上不动声色,淡淡颔首,好似还有几分赞许一般,道:“是个懂礼数的好孩子,快起来吧,不必多礼。”
陆巧颜心中得意。
果然,一个瘸老太婆而已,还是很好糊弄的。
她就站起来了,还仰着脸装出可爱的样子,依着霍家这边叫人:“姑婆。”
霍从宁含笑应了一声,拉住她的手,好似十分喜欢她一般,拉着她到一旁坐下,道:“颜儿真真是生得漂亮,姑婆一见你便喜欢。”
陆巧颜偎依到了她身上,害羞低头:“姑婆。”
霍从宁笑着道:“你外婆身体不好,老毛病犯了,倒是连累你这孩子,也跟着受了一场惊吓。”
这话说进陆巧颜心里去了。
陆巧颜忍不住一脸委屈:“是呀,颜儿真真是吓了一跳,外翁也凶颜儿了,小舅舅还打了颜儿,呜呜呜,颜儿好怕呀!!”
霍从宁不由愕然。
她挑起这个话头,只是要拉近关系,并不是要套她的话,却没想到,当时都闹成那样了,这孩子居然一点没觉得自己有错?
且她对长辈的病完全不关心,也不觉得国公爷和霍行之发作是理所应当,只心心念念想着自己无辜受了委屈?
这,这个性子......实在是有些凉薄了。
霍从宁面上点头赞同:“对啊,再怎么,也不该对你一个三岁孩子发火,你们娘俩受了这么多苦,这才刚接回来,哪能这么对你......”
宫里出来的人,若想跟谁关系好,那真是轻而易举。
陆巧颜只觉得这个姑婆说话,处处合她心意,心里更是亲近,伏在她膝头,娇娇道:“颜儿回府的时候,原本好开心的呢!以为颜儿终于有家了,唉,一定是颜儿不乖,才会惹得他们生气。”
霍从宁抚摸着她的头,笑道:“快别胡说了,这么乖巧懂事的小娃娃,姑婆一看着就喜欢,这搁谁家,不是个心肝肉儿啊!”
陆巧颜扭着身子撒娇,“姑婆!”
霍从宁含笑续道:“你外公是个莽汉,你外婆又是个刻板性子,家里都是皮小子,不会跟娇娇小女娃儿相处,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跟姑婆说,姑婆帮你骂他们。”
陆巧颜顿了顿,随即一脸天真地追问:“姑婆是大官儿吗?”
连霍从宁都是一窒。
她这意思分明是,假如她真有收拾他们的身份,她就要借她的力,收拾自己的亲人?
其实,原本就是刚接回来的,没有很深的情谊并不奇怪,可,正常的小孩,绝不会有找外人来对付我家人,这种念头。
这就完全不是小孩子会有的想法,也是完全没把国公府诸人当家人。
可他们对她这么好......
不,也许她根本没觉得好。
可她在乡下长大,回到国公府,正常来说,就看这院子,这些下人,这衣裳,头上的珍珠......就只这些身外之物,也该感恩,或者惶恐的。
可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不满?
霍从宁心中思忖,面上笑道:“我可是宫里出来的,官家亲封的郡夫人,哪怕国公爷,也是要让我三分的!”

陆巧颜眼珠子一转,立马跑过去,拉住了刘氏衣角:“姨母!有客人来了!”
她故意把姨母俩字儿叫得十分清楚,果然就见男子一下子看向了她,眼中多了几许激动。
陆巧颜立马装出怯生生的样子,把头一别,又叫了一声:“姨母,他们是谁啊?”
刘氏咽了咽唾沫,强装镇定,但声音还是忍不住打颤颤:“你们,要找谁?”
霍大爷怔瞧着陆巧颜,眼圈儿都红了,却还是沉着嗓子道:“是陆癞子家吗?”
刘氏道:“是啊!”
后头的少年精神一振,从马上跃入了篱笆,弯腰看着陆巧颜:“你叫什么名字?你娘在家吗?”
陆巧颜娇滴滴道:“我娘,她去世啦......”
霍大爷呆了一下,也跃了进来:“什么?你再说一遍?”
陆巧颜攥着刘氏的手,用力捏了捏,然后假装被吓到,扭头就往屋里跑。
她爹陆癞子还在睡觉呢,她得先跟他爹套好词儿。
于是刘氏战战兢兢跟他们说着话,陆巧颜迅速把陆癞子叫醒,附耳跟他一说。
陆癞子听得眼都亮了。
他打小就是个偷鸡摸狗的混混,还在赌场干过好几年,别的事儿不行,坑人害人贼灵精。
当初陆呦呦她娘霍金枝落难,要不是他果断下手,又与婆娘一起,大黑天把人偷抬回家,哪有这三年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而且,为了名正言顺用霍金枝的钱,他早有准备,一直都跟外头说,陆巧颜才是霍金枝的亲闺女。
又因为陆呦呦是早产的,一看就特别瘦小,说是刘氏生的有点不可信,就对外头说是捡来的。
接生的稳婆是他的相好,早都提前打好了商量。
简直处处都合适!
就算这家人去外头打听也没事儿!
连陆呦呦自己都不知道!
陆癞子觉得自己也算是料事如神了,活该他接住这富贵,一时兴奋莫名,飞也似地穿好衣裳出去。
外头,霍大爷正与刘氏说着话。
另一人是霍四爷霍行之,今年才十五,还是一个毛躁少年,在院中来回转着,刘氏生怕他发现了陆呦呦,更是紧张,前言不搭后语。
陆癞子一脸憨厚凑上前:“贵人来我家是有啥事儿?”
霍大爷看了一眼陆巧颜。
陆巧颜在青楼待了十几年,早就历练出来了,怯生生抓着陆癞子衣角,却恰到好处露出了颈间的小石头。
霍大爷更加温和:“我是京城来的,我妹妹是霍金枝,你们可认识?”
“霍金枝?”陆癞子惊呼一声,一拍大腿:“你们是他的家人?哎哟哟,你们怎么才来啊!”
于是他做势抹了把泪,绘声绘色给他们说了,他如何意外发现受伤的霍金枝,把人救回来,如何倾家荡产给她治病......再之后霍金枝如何郁郁小产,又如何死去。
一边说着,他还故作诧异道:“她从未提过你们......”
霍大爷只点了点头,面露悲伤,没有回答。
她们那时遭遇追杀,哪敢暴露身份,一旦暴露了,引来追兵,转眼就是死局。
陆癞子见他不答,也不敢再问,就把陆巧颜拉了过来:“我浑家与金枝妹子亲近,认了姐妹,金枝妹子临死前把女儿托附给我浑家,说是她男人恰好也姓陆,起了个名儿叫陆巧颜,就是她了。”
陆巧颜努力装出天真可爱的样子,看向霍大爷。
霍大爷眼圈儿早就红了,强撑着笑了笑,朝她张手:“颜儿,我是你大舅舅......”
陆巧颜迫不及待扑进了他怀里,欢喜叫道:“舅舅!大舅舅!”
霍大爷抱着她潸然泪下:“乖。”
就在这时,灶房里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响。
霍行之急回头时,就见稻草塌了一些进筐子里,不由得一皱眉:“什么东西?”
他大步过去。
筐里的陆呦呦,吓得抱紧了膝头。
大黄狗刚才说了舅舅,陆巧颜也叫了舅舅,她听入了神,手不小心松了一下......
刘氏急道:“没啥,没啥,可能是野猫!我家天天有野猫来偷东西!”
霍行之并没停步,随手掀开了稻草。
呦呦吓得猛然一抬头,看到陌生人的脸,更害怕了,抖了一会儿,张嘴轻轻“喵......”了一声。
霍行之:“......”
她可能是想让他把她当成一只猫吧。
可是,没人知道,每天端着酷酷架子的少年,内心是一个绒毛控,一看到猫猫狗狗,都会趁没人疯狂撸那种。
这会儿,筐里的小孩,又瘦又小,其实真称不上好看,可她顶着那头乱蓬蓬的软毛,大眼又圆又大还满满汪着泪,颤颤微微叫出一声“喵......”的时候,真是一下子就戳在霍行之心巴上了。
霍行之声音都忍不住夹了起来,弯着腰问她:“你,你这小孩,怎么藏在这里啊?”
陆呦呦不敢说话,缩成一团,霍行之就伸手把她提了出来。
陆呦呦又瘦又小,看起来远比陆巧颜要小只,也就一两岁大的样子,衣裳单薄褴褛,露出来的手上腿上满是伤痕。
刘氏慌了手脚。
陆癞子反应倒快,急道:“小官人,小心些,这孩子有点疯,爱抓人咬人......”
他飞快解释,“这是我们家收养的孩子,我浑家心善,时常给她些吃食,可她大约是脑袋有点毛病,就爱跟猫狗一起,到处乱窜乱钻,衣裳不几天就扯坏了,我们也管不住,只能由着她了。”
他一边说,陆呦呦就拼命点头。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就是好害怕,所以她一定要听话一点,才不会被打死。
霍行之看手里这一小只,点头点得摇摇晃晃,心里觉得可爱,随手挟在臂弯:“跟个小狸奴一样,还挺好玩儿的。”
陆巧颜一见就急了。
她心里想着沉住气别露馅儿,可是想起自己上辈子过的日子,根本忍不住。
她立刻红了眼圈儿,娇娇道:“小舅舅是不是不喜欢颜儿?为什么不抱颜儿,要抱她?”
霍行之愣了愣。
他身为国公府四公子,虽然脑子不大够使,但脸很俊,天天被小姑娘追着跑,一听这味儿就觉得有点熟悉,下意识皱了一下眉,随即忙道:“这哪能呢,小舅舅哪能不喜欢颜儿。”
一边说一边过来,用另一支手臂抱着她,在院中转了个圈儿,一边向霍大爷道:“大哥,赶紧的,爹娘在家估计数着时辰盼人回呢!”
霍大爷点了点头,转身继续与陆癞子说话。
陆巧颜一听他那意思,是给他们钱就算了,又有些着急。
她如今才三岁多,什么事儿都干不了,手头怎么能没有自己的人手?
爹娘跟她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些私下的事,就得爹娘去办才放心。
所以她必须得把爹娘带走!
她也顾不上陆呦呦了,连忙下了地,一把抱住陆癞子的腿:“颜儿不要跟姨父姨母分开!”
陆癞子立马也嚎了一嗓子,抹着眼泪:“乖颜儿......”
陆呦呦从来没见过凶神恶煞的陆癞子哭,被他这一嗓子嚎得浑身一个激灵,眼儿张得大大的,震惊地看着他。
霍行之觉得她这样儿,真真可怜又可爱,不由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陆呦呦又吓了一跳。
她一下子转回头,猛然发现自己还被他抱着,顿时缩成了一团,就像一头张惶无处逃的小兽,眼儿都不敢看他,声儿软软:“呦呦,叫呦呦。”
这小奶音也太可爱了,霍行之的心巴又被戳了一下子,伸手摸了摸她软乎乎的头发。
摸完了,他看看那边抱头痛哭的几人,挠了挠头,有点困惑。
姐姐姐夫失踪三年多了,大家从没断了寻找,可心里也知道凶多吉少。
查到消息的时候,就知道姐姐大约已经去世了,能顺利接回姐姐留下的血脉,已算万幸。
刚看到陆巧颜的时候,他心里激动兴奋又酸楚,可这会儿看着她们哭,不知道为啥,他居然没感觉了,反倒莫名冒出来一个念头......要是这个呦呦是他外甥女就好了,一看就乖得很。
陆呦呦也偷偷看了他一眼。
看他笑笑的一点也不凶,想起大黄狗说的话,呦呦鼓起全部的勇气,颤颤声儿叫:“舅舅。”

秋日,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
村头陆家,三岁的陆呦呦踩上小板凳,踮高脚,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双手抱着往前跑。
水打湿了她单薄的衣裳和露了脚趾的鞋子,小呦呦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小手冻得像胡萝卜,嘴唇都冻紫了。
早上要拌米糠喂猪,她人小力弱,提不动水桶,只能一瓢一瓢往后头抱水。
她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饭了,跑了十几趟,又冷又饿又累,眼前一阵阵发黑,小身子摇摇晃晃......
忽听刘氏尖细的嗓子响了起来:“陆呦呦!你又死哪去了!!”
陆呦呦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慌忙往前院跑:“娘,呦呦在这......”
一句话还没说完,刘氏飞起一脚,就把她踹出去好几步远。
陆呦呦小小的身体被踹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疼得周身打颤颤,有好一会儿,眼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死死闭着眼睛,不敢哭,更不敢叫痛。
刘氏压着嗓子骂她:“小兔崽子,一天天的,就知道偷懒!大早上饭也不做,地也不扫,弄一院子泥巴汤子,你是不是想摔死我?我早知道你是个丧良心的畜生玩意儿,一肚子歹毒心思......”
呦呦想说不是的,她没有,她只是要喂猪......却连手手都抬不起来,意识渐渐昏沉。
刘氏赶过来又是一脚,“别装死,赶紧滚起来干活!一天天吃老娘的,喝老娘的,还敢跟老娘使小性子,动不动就装样子,给谁看......”
陆巧颜跑了过来,拍手叫好:“娘亲,打她,使劲打!打她脸!”
“你知道啥,”刘氏转头道:“打坏了脸就不值钱了!赶紧回屋穿上衣裳!冻着了怎么办!”
陆巧颜哼了一声,自己跑过来,抬脚就往她脸上踩去。
她就是讨厌她这张脸,村里孩子却全都说她比她漂亮!
娘亲说的没错!
她非得踩坏她的脸,看她还敢不敢再装可怜!
陆巧颜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整个身体都要压上去,却不小心踩到了泥巴汤子,脚下一滑,啪叽一下摔倒在地,头都磕到了陆呦呦身上。
刘氏惊呼:“颜儿!”
她急上前抱起女儿,火冒三丈,一脚一脚往陆呦呦身上踹去:“丧门星,扫把星,养不熟的白眼儿狼,敢害我的颜儿......”
她并没有注意到,怀里的陆巧颜,短暂昏厥后,眼神从天真的恶毒,变成了黑沉沉的怨恨。
她环顾左右,又看看地上的陆呦呦,好一会儿,才猛然回神,一把拉住刘氏的手:“娘!”
刘氏吓了一跳:“咋了?”
陆巧颜双眼大睁:“我好像......重,重生了!”
上辈子,就在今天。
陆呦呦的两个舅舅居然找上门来了!
谁能想到,陆呦呦的亲娘,居然这么有来头!
来的那两人,一身华服,高头大马,周身那气势,谈吐间那风采......一露面,就把陆家人全都震住了。
本来好好的,可他们一见陆呦呦受了一点小伤,立马就翻脸动手,把他们一家子全都打了一顿,关了起来,还说要送官......好在陆呦呦发起热来,他们急匆匆抱着她去求医,他们才逃了出去。
一家子也不敢回村了,只能四处逃命。
明明他们救了陆呦呦她娘一命,还养了陆呦呦三年,居然什么好处也没得到!
就这么过了几年,爹娘无意中听说陆呦呦外翁家居然是国公府,实在舍不得这泼天的富贵,乍着胆子上门认亲,就想着能拿点银子也好啊!
谁知她那几个舅舅也太蛮横了,居然直接叫人把爹娘打了一顿。
爹娘伤得重,不几天就死了,她不得不自卖自身到青楼,学琴学舞,不知受了多少罪,还时常听说陆呦呦的事儿。
据说安国公府儿孙辈就她一个女孩儿,她有四个舅舅四个表哥,全都宠她宠得什么似得,要天上的月亮都能给摘下来。
陆巧颜嫉恨欲死。
陆呦呦明明就是一个蠢笨如猪的小贱蹄子,就该一辈子当她的洗脚婢!
她凭什么享这么大的福?
她怎么配!!
陆巧颜后来染上了脏病,被丢出楼,带着满肚子怨恨不甘死去,一睁眼,就回到了现在。
老天爷既然让她重生,那这天大的福气,她一定要抢到手!
那可是国公府啊!!
这泼天的富贵,轮也该轮到她了吧!
母女俩头凑在一起,说个不停。
陆巧颜上辈子就做过不止一次这样的美梦,安排得头头是道。
外头,一头大黄狗汪汪叫了几声,然后溜着篱笆进来,用头一下一下拱着陆呦呦的小身子。
陆呦呦迷迷糊糊张开眼儿,全身都疼得厉害,眼儿一阵阵发花。
她伸出小手手,双手抱住大黄狗的脖子,借着牠的力气慢慢坐起来,说话都没有力气:“什么......舅舅吖?”
陆呦呦有一个秘密,她能听懂大黄狗说话。
可是今天,不知为什么,她有点听不懂了。
一定是因为娘打得太疼了,呦呦的脑袋就不好用了。
上一次也是,娘打得好疼,呦呦不小心吐了血,娘说她活该,说她是个晦气东西,她也是这样躺在地上,一动都动不了,好几天脑袋都不好用,从那之后,有一边的耳朵就坏掉了,听不到声音了......
呦呦费力地挪挪小身子,让大黄移到她另一边能听到的耳朵。
大黄狗又汪汪叫了好半天,呦呦还是听不懂,伸出小手拍了拍脑袋,大眼满是迷惘。
刘氏忽然转身,往这边走了过来,飞起一脚就踹到了狗肚子上:“死畜生,又来偷嘴!”
大黄狗哀嚎一声,夹着尾巴就跑了。
刘氏随即蹲下,提小鸡仔儿一样提起陆呦呦,从她胸口拈起了那颗不起眼的黑石头:“就是这个?”
“对!就是这个!他们家的信物!”陆巧颜急伸出手,孩童天真的面孔上,写满了贪婪:“快给我!娘亲,快一点儿,来不及了!!”
刘氏一把就把绳子撸了下来,递给了女儿。
陆巧颜迫不及待地把小石头戴在了脖子上。
陆呦呦抬了抬小手手,眼儿惶惶,想拿回来,却又不敢出声。
这是漂亮姨母留给她的,唯一没被抢走的东西了......
陆巧颜心满意足地摸着小石头:“娘,他们就快来了,你赶紧把陆呦呦处理了!别叫人发现!省得坏了咱的事儿!”
“好,”刘氏把陆呦呦提起来扔进筐子里,眼中是如出一辙的贪婪:“你放心,在山里,想死个人还不容易!”
她提着筐子就想往外走。
才走了几步,就听马蹄声响,越来越近,刘氏一下子就慌了,“是不是来了?”
陆巧颜急得团团转:“快,先把她藏进灶房!”
刘氏慌忙进了灶房,把筐子往里一塞,狠声威胁:“敢出声,就要你的命!”
陆呦呦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小一只蹲在筐底,吓得双眼全是泪,小手手抱着膝,用力点头。
刘氏不放心,又胡乱抱了一些稻草,把筐子挡住,就乍着手不知道该干嘛了。
此时,数骑马儿已经到了篱笆门前,为首之人一身墨色锦袍,儒雅温和,坐在马上,朝院中看了过来。

霍星河抽着嘴角,想说我就是小人了又如何,你们还想打我不成!?
却一眼瞥见小叔怀里的小团子,小小一点儿,大眼满是惊慌地看着他......
霍星河莫名不忍,叹了口气:“你们天天聚到一起,大包小包往这拿,关起门来,一关就是一下午,这也太明显了,根本瞒不了几天!今天就是我爹和三叔看到了,才叫我过来的,要是他们自己来,你们自己说怎么办!”
三人惊慌地交换着视线。
然后霍行之踢了霍星湖一脚。
霍星湖立马回神,当场往地上一滚,扑抱住了他的腿:“哇!二哥!!亲亲二哥!你帮忙想想办法啊!”
霍星海立马嘴巴一咧,也扑过来了,“二哥,求你了,求求你了!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呦呦真的很可爱的,你就帮帮她吧!亲哥啊!”
两个弟弟撒泼打滚,鬼哭狼嚎,霍星河表情淡定。
无他,习惯了。
结果下一刻,霍行之把小团子放到了地上,然后推着她往前,想让她施展团团萌击。
然而,小团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萌。
她明显很怕,一直瞅着他的脸色,然后慢慢,慢慢凑过来,伸出颤微微的小手手,试着想来抱他腿。
霍星河看着她。
呦呦吓得眼儿一闭,整个团当场五体投地,头都磕到了他的鞋子上,小奶音抖得不成样子:“清汤大老哥,呦呦,冤,冤枉呀!”
霍星河:“......”
清汤大老哥是什么鬼!冤枉又是什么词儿!
他扶着额正想说话,忽然眼神一凝,一下子伸手,把小团子提了起来。
一提起来才觉得,真是太小只了,真不比小奶猫大多少。
呦呦吓得哇一声叫出来,双手抱头。
霍行之当场翻脸,一把把小团子抢了回去,怒视他:“你干什么!想打人吗!?”
霍星河真要被他气乐了:“你看看她,都脏成什么样子了,你们也不帮她洗洗!”
“呦呦才不脏!”霍行之义正辞严:“呦呦又白又香又软!”
“就是!”两个傻弟弟跟着瞎叫:“妹妹最香最白最可爱了,妹妹才不脏!你才脏!”
呵!
霍星河面无表情道:“小孩子太脏了,很容易生病的,而且这衣服都不合适,空空的穿上也不暖和,马上就冬天了,你们这样照顾她,会害了她的。”
三个憨憨面面相觑。
霍行之把高昂的头颅又低了下来,想了想,道:“可呦呦是女孩家啊!我身边轻易不用婢女,谁能给她洗澡?”
霍星湖挠头:“我身边倒是有几个,可是谁知道她们可不可信?”
小星海一脸严肃:“这样秘密的事情,一定要找一个最最可信的人才行!不能随便选!”
那两人十分赞同:“对啊!”
他们都看着他,那就是一句话,不是我们不想给呦呦洗,是真的没办法。
霍星河长出了一口气。
他时常觉得,他跟俩弟弟,嗯,再加一个小叔,用的不是同样的脑子。
他们的想法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比方说这事儿,这么多主子共同参与的一件事儿,哪怕他们手底下的婢女并不忠心,也不敢随意告密啊,这不就等于同时得罪了这么多主子?
她能落着什么好?总不能告着玩儿?
当然了,被长辈问到脸上那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不管找谁都可以。
他就直接道:“我房中的竹枝寻梅都十分忠心,让她们进来帮忙吧!”
两个弟弟连同一个小叔,全都十分信任地点头,没有反驳,明显他在他们心目中,还是比较靠谱的。
霍星河失笑了一下,就出去把人叫了进来,又叫人备水。
霍行之把他买的一大包衣服拿了出来。
明显大很多,全都是花里胡哨的风格,又不柔软,根本不是这么小的孩子穿的,而且只有外头的褂子,没有亵衣,这么些天呦呦居然就这么挂着穿的。
而且因为太肥,腰间还用绳子乱七八糟地系了,绳头垂着一大团,看着简直伤眼。
霍星河指着吩咐:“竹枝,赶紧抱下去换了,那一坨是什么东西?剪了!”
呦呦虽然听不太懂他们在商量什么,但约摸知道自己被嫌弃了,站得远远的,被他一指,她小脑袋都情不自禁地一躲,好像要躲开他的隔空指似的。
霍星河猝不及防就被可爱了一下。
然后呦呦摸着一团绳子头,小小声道:“介是......舅舅系的聪明扣扣呀!可以让呦呦长脑子哒,呦呦没有脑子,不聪明,剪掉聪明扣扣,就,更不聪明啦......”
霍星河:“......”
他这个小叔,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又挺聪明的。
这明显是不会系,系坏了解不开了,就哄她说是聪明扣,这傻团子居然就信了。
霍星河就问道:“那你变聪明了吗?”
小不点儿双手捂着绳子头看他,眼神儿怯生生,却一点不心虚地用力点头:“嗯!呦呦系了聪明扣扣,每天都像舅舅,哥哥一样聪明啦!”
霍行之嘴角上翘,霍星湖和霍星海小兄弟更是昂首挺胸,非常得意,非常骄傲。
霍星河:“......”
天才少年莫名的好胜心一下子就被挑起来了。
他就道:“那你问问你的舅舅,是他聪明还是我聪明?”
他看向霍行之。
霍行之摸了摸鼻子,看在有求有人的份上,还是跟团子道:“呦呦,这个哥哥很聪明的。”
霍星河把手一背,矜持道:“等你出来,我帮你系一个更聪明更漂亮的扣扣。”
本来以为这小不点儿一定很高兴,没想到她摇了摇头:“不用啦,呦呦还是想要舅舅的扣扣。”
霍星河:“......”
他的笑容缓缓消失,心里非常不服,怎么会有小孩喜欢小叔不喜欢他呢?
他打小就长得好看,唇红齿白特招小孩喜欢,小孩全都想跟他玩,每次为了拒绝又不失礼不惹哭他们,他都很烦恼的!
霍星河没忍住,道:“为什么?哥哥很聪明的,哥哥帮你系了扣扣,你会变得更聪明的。”
呦呦大眼超无辜:“可舅舅,是舅舅呀!”
她别着小脸,努力避开他的眼神儿,小奶音越来越弱,“呦呦还小,太多了,呦呦脑袋盛不了!呦呦只要舅舅的聪明,就,就够用啦!”
霍星河:“......”
算了,他跟个小笨团争什么!
他就哼了一声,摆手示意竹枝赶紧把团子抱下去,一边又道:“这些衣服太硬了,不适合小孩子穿,换些别的,星海,你叫你的小厮回房,拿几套你的旧衣过来,先临时穿穿。”
霍星海又想扯他的可信不可信理论。
霍星河索性自己出门,叫了他的小厮来吩咐了。
这个时辰轻易遇不上大人,就算遇上了,只说是玩脏了拿衣服来换就好,拿的衣服大还是小,谁还检查检查不成。
一天天的就知道瞎紧张!

入了夜,霍行之才悄悄进了府。
他身手很好,直接翻墙进来,进了自己院儿,从窗子进去,把呦呦藏到了床底下,然后又悄悄出去,从大门又重新进来了一趟。
进来了之后,他假装心情不好,把下人全都赶了出去。
然后他找出来一个大箱子,大晚上的,哐哐凿窟窿,一直凿了半晚上,到天亮才搂着小团子睡了会儿,第二天早上起来接着凿。
国公府如今是大夫人管家,等男人们都上朝走了,大夫人先去兰蕙院看了看陆巧颜,见婆母在那,便只略坐了坐,就出来了,道:“娘,我去看看小叔。”
沈方仪点了点头,大夫人就出来了。
国公府兄弟几个,感情都很好,如今只有霍行之还未议亲,几个嫂子平时都会多照顾他几分。
大夫人想着霍行之对呦呦这般上心,这会儿被迫把人送走,怕他年轻见识浅,找的人家有不合适的地方,就想过来问问。
结果过来一看,下人全都在院子外头,说是主子不让进。
大夫人当时心里还咯噔一声,生怕这傻孩子想不开,赶紧进来了,还没进门儿,就听霍行之的声音一直问:“闷不闷?难受不?”
小孩儿的声音闷闷的,像隔着什么似的:“不闷,不难受。”
大夫人讶然。
然后她想了想,慢慢退回来,加重步子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扬声道:“四郎,四郎你在不在?嫂子进来了啊。”
她慢慢走进去,就见霍行之合衣倚在榻上,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可衣裳上还有木屑,墙角一个箱子放在地上,也是一堆木屑,挖了两三个拳头大的孔。
大夫人真真是哭笑不得。
小叔子啊,也还是个孩子呢,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把个小团子藏在箱子里,这得多憋气多难受啊!
可是想了想,也没有拆穿他,只安慰了他几句,又道:“这箱子怎么了?”
霍行之迅速站起,坐到了箱子上,就差把心虚写脸上,“没事儿,我心情不好,刨木头玩!”
大夫人笑着点头:“男孩子都爱玩这个,星河小时候,也是劲头儿上来,玩了一阵子,还做了什么木头屋子......”
霍行之眼一亮。
他想起来了,二侄子小时候,读书读到什么机巧木屋,想见识一二,就叫匠人做了一个,比柜子还高还大,有门有窗,就像一个小屋子,只是窄一些,岂不是正好给呦呦住?
于是他立马道:“大嫂,现在星河还玩不?不玩的话,能不能送给我?”
大夫人含笑道:“早就不玩了,小叔想要,我回头叫人送过来。”
霍行之连忙道:“好,好,多谢大嫂。”
大夫人点了点头,就含笑出来了,叫人开了库房找出来,背着人悄悄送到这边来。
这事儿,她不打算跟霍大爷提,也不打算告诉婆母,就这样装不知道算了。
她跟小姑子毕竟没有血缘,也没感情,看法更加中肯,反正她就觉得吧,陆巧颜这个孩子,有点精明外露,只怕是个事儿多的,不好相处。
反倒是那个陆呦呦,乖乖软软,天真懵懂,确实更讨人喜欢些,也不怪小叔子这样的少年人,都能耐下心来照顾孩子。
那边霍行之把下人打发走,仔细一瞅,登时心生欢喜。
这木屋外头跟隔扇很像,贴墙放时,不留神根本看不出来,而且里头空间也不算小,把机巧处都扣住,就是一个窄屋子。
霍行之叫人抬了个美人榻,自己费劲巴拉放了进去,铺上褥子就是小床,非常合适。
霍行之还很严谨地转了一圈儿,然后跟呦呦道:“若是有人来,你就躲到那条案下头去,那条案宽,霸王枨又雕得很大,你在下头,谁也看不见!来,我们试试。”
于是他就从门口,假装有人来,故意咳两声,发出一点声音。
呦呦立马就跟个小耗子一样,飞快地躲到了条案下头,里头有点黑,透雕的空空又小,趴在上头都看不见,简直太棒了。
然后霍行之拾掇了不少东西放里头,看见啥都想给呦呦搬进去。
这木屋里头有点矮,呦呦这样的小人儿挺好,但霍行之个子高,腰都直不起来,累了就跪地上哄呦呦玩,自己也玩得很是兴致勃勃。
接连玩了两天,沈方仪派人来,只道:“闹完脾气了没有,闹完了就去上课!”
霍行之气哼哼,又怕招人怀疑,不敢说不去。
国公府也请了先生,教授霍星湖、霍星海这两个小一点的孩子。
但大一点的,除了学文,还要学交际,所以一过了十二岁,便送去国子监上课。
二侄子霍星河属于极有天赋的学霸,全天都要上课,有时还会留宿,霍行之属于文课上的学渣,所以现在只需要去半天。
哪怕半天,霍行之也是不放心,对着呦呦千叮万嘱:“舅舅中午饭之前就能回来,舅舅没回来,你可千万不要出来,下人我也都不会让他们进来的。到时候舅舅会给你备上点心和水,也备好玩意儿,你在里头吃,在里头玩,等下午,舅舅回来了,你就可以出来跟舅舅一起玩了,好不好?”
呦呦乖乖点头:“哦。”
霍行之翻来覆去叨叨了好几遍,第二天早上起来,又叮嘱了呦呦三五遍,又反复吩咐下人不许进他的房间,还非常聪明地在地上丢了三四块碎银子,好让他们一看到就不敢进来。
然后他才一步三回头,万般不放心地去上课。
他一走,呦呦立刻放下小玩具,躲到了桌子下头,用能听到的那一边耳朵贴着墙,小心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屋里十分安静,偶尔传来厮儿小声的交谈。
声音近了,呦呦就会有一点害怕,怕他们进来抓走呦呦;远了,太过安静,也会有一点点害怕,怕有老猫猴子出来吃小孩。
不知等了多久。
那个熟悉的脚步声终于出现,而且迅速接近。
呦呦的眼儿一下子就亮了,从条案下头略微探出小脑袋,也不敢探出太多,只不错眼地盯着隔扇透进来的一道道光芒瞅。
不一会儿,房门轻微的吱哑一声,舅舅进来了。
又啪叽一声,门关上了。
舅舅脚步轻快地进来,人影挡了一下地上的光芒,随即,他打开门进来了,道:“呦呦?”
呦呦欢快地从桌子下头钻出去:“舅舅!”
霍行之把书一扔,猫着腰就过来了,就地一坐,把小团子搂进怀里:“好呦呦,乖呦呦,想我了没有?”
呦呦猛点头:“想了一下!”
霍行之假装生气:“才想了一下?我想了好多好多下!我上课都没心思听!一直想呦呦!”
呦呦咧开小嘴儿笑了,小酒窝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