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结局+番外三分野苏意棉季礼
结局+番外三分野苏意棉季礼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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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擒受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意棉季礼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三分野苏意棉季礼》,由网络作家“衣冠擒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礼在家里跟在外边不同,形象一下子正经严肃不少,一举一动竟然格外沉稳:“好。”苏意棉都惊住了。没忍住,多看了他好几眼。季老爷子倒没觉得不对劲,笑着:“快去吧。”季家老宅面积确实大,苏意棉进来时就感叹颇多,有钱人的生活无法想象,至少在她没回苏家之前,是她这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层面。庄园后边有一片马场,还有专人负责饲养马匹,苏意棉头一次见有人在家里整这种娱乐措施的。苏意棉跟在季礼后头走,目光一眨不住盯着眼前男人的后脑勺看。“一边说不想嫁,一边带着家长上门议亲,”季礼收放自如,浑身上下又是熟悉的慵懒,嘴角挂着说不出的戏谑,“反反复复,真是弄的我猝不及防。”这番话实在不讨喜。还很目中无人。苏意棉提起一口气,才意识到这才是她第一初印象的季礼,刚才...

章节试读

季礼在家里跟在外边不同,形象一下子正经严肃不少,一举一动竟然格外沉稳:“好。”
苏意棉都惊住了。
没忍住,多看了他好几眼。
季老爷子倒没觉得不对劲,笑着:“快去吧。”
季家老宅面积确实大,苏意棉进来时就感叹颇多,有钱人的生活无法想象,至少在她没回苏家之前,是她这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层面。
庄园后边有一片马场,还有专人负责饲养马匹,苏意棉头一次见有人在家里整这种娱乐措施的。
苏意棉跟在季礼后头走,目光一眨不住盯着眼前男人的后脑勺看。
“一边说不想嫁,一边带着家长上门议亲,”季礼收放自如,浑身上下又是熟悉的慵懒,嘴角挂着说不出的戏谑,“反反复复,真是弄的我猝不及防。”
这番话实在不讨喜。
还很目中无人。
苏意棉提起一口气,才意识到这才是她第一初印象的季礼,刚才在老爷子跟前沉稳持重的根本不是他,男人果然是会装。
“季先生,你没和爷爷谈退婚的事儿吗?”与其被动接受,还不如主动出击,苏意棉直接发起进攻。
季礼绕过石子路,到了后门,从这里能进马场,他理直气壮:“我忘了。”
“忘了?”苏意棉皱眉。
心底里再次给他打了负分。
言而无信。
年纪大了还记性不好。
“我很忙,”季礼打电话让人来接,顺便叫饲养员把马牵过来,“要是婚后你也用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儿和我闹,我就不用工作了。”
“你......”苏意棉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没有礼貌。负分。
“我没闹。”苏意棉是不太服气,但她觉得这句话她不管怎么说都不太对劲,“你答应过我的。”
饲养员早就收到消息提前准备好了两匹上好的马等着。
路过时这马忽然冲苏意棉叫唤,苏意棉没注意,吓得往后倒,季礼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用了点力气,苏意棉还没站稳便一个猛子扎进了季礼的怀里。
季礼双手摊开,垂眸时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他一个字没说,苏意棉却闹了个红脸,立即往后撤:“我不是故意的。”
“打我主意的人太多了,多你一个不多,”季礼一眼瞧见她涨红的脸蛋,她解释时语气都在颤,这和他认知的女人可差太多了,纯的让他觉得他多说一个字都像欺负人家,淡淡开口,“投怀送抱这一套我不吃。”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苏意棉耳畔说了一句后转头走了。
苏意棉站在原地,愣愣的,脸色越来越红热。
好几秒,苏意棉才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流氓。”
简直不堪入耳。
“还不过来?”季礼长手长腿走的快,一眨眼都甩她好远了,见人没跟上,他回头催了句。
苏意棉站在露天的草坪上,一抬眼,瞥见男人翻身上马的动作流畅自然,好看的像从画里出来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专门练过,他连握着马鞭的手都透露着专业两个字。
不得不承认,季礼玩的花,应该全靠这张脸有这资本。
赏心悦目。
这应该是他唯一的优点了。苏意棉心想。
“季先生,你真想娶我吗?”
季礼本来就高,一米八五的个在马背上更让人仰望,他不经意间瞥了眼地面上的她,娇小玲珑的一个,他对结婚没有兴趣,之所以不点头退婚,不过是觉得她好玩儿。
他想到那天在车上听见她的那些点评语,随口道了句:“嫁给我有什么不好?不用你自己生,现成的儿子,你过来就当妈,我还算有点小钱,不用你出去打工,养你到老都行。”
他略微思忖,继续逗人家:“我这人就一个要求,我要你随叫随到。”

抵达医院那会儿已经晚上11点半,门诊部都差不多下班了,只几个值班的人,苏意棉背着孩子从一楼跑到了前台:“我家孩子高烧,麻烦你帮我叫个医生好吗。”
季明哲烧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迷糊中听到这话,心想:我家孩子,我家孩子,谁是你家的。
护士见状,立即拨打内线:“你先找个地方坐会儿吧,刚才有个病人突发情况,医生去做手术了。”
苏意棉只好就近找个座椅,把季明哲放在旁边,护士赶着过来给做了个基础的检查:“39度8,对什么药物过敏没?”
“我不清楚。”苏意棉扶着季明哲的肩,喂了点水给他。
“你自己孩子你不清楚?”护士瞥她一眼。
苏意棉是真不知道,孩子也不是她的,她有些急,时不时张望看着远处:“医生什么时候来。”
“我给他做个检查,医生来了也会问这些。”护士有些不耐烦。
苏意棉背了一路,季明哲毕竟是个男孩子,体重不轻,她双手麻了,抖的不成样子,一边观察季明哲的状态,一边回答护士的话。
但大多数是一问三不知。
护士啧了好几声:“几岁了?几岁总知道吧?”
“八九岁。”苏意棉轻声回答。
“啧。”护士又瞥她一眼,“是不是亲生的?”
八岁就八岁,九岁就九岁,还八九岁。
关键苏意棉看着年纪不大,这孩子就算九岁了,算一算年纪,怕不是未婚先孕生的,也没看见孩子父亲,说:“连孩子基本身体情况都不知道,看这样子烧了好一阵了,现在才送来,生了又不管,还不如不生。”
苏意棉脸色难看,坐在椅子上仰起头看过去,冷不丁开口:“这里是医院吗?”
护士还在本子上写字,听到这话愣了下:“当然。”
苏意棉一手抱着季明哲,偏过头语气冷硬:“原来你也知道是医院,病人来这儿是看病,不是听你为难家属,家属要是知道这么多医疗知识点,还用得着上医院来?”
护士被说的顿了下,毕竟苏意棉翻脸速度太快,她没反应过来:“我问的都是基础的......”
苏意棉说:“是吗?这一身白大褂穿的,看见的知道是护士,不知道的还以为兼职查人户口,我的孩子我不管难道你替我管吗?你要有本事就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我家孩子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
什么叫还不如不生。
苏意棉气的手更抖了,心里庆幸得亏季明哲烧糊涂了没听见,不然得多难过,本来就没妈,亲爸还不在,小小的孩子,这种委屈是憋在心里有口难言。
护士被怼的哑口无言,一下子也没声了,记了点东西后跑去喊医生。
季礼赶来的时候恰好听到这番话,他立在走廊尽头处,一眼瞧见苏意棉抱着孩子挤在一张椅子上,她本来就娇小,抱了孩子之后两个都看着弱小无助,但她却显得格外坚韧,仿佛在默默的撑着伞,为季明哲遮风挡雨。
这一幕竟然格外的温馨。
季礼眉梢微挑,走过去伸手接季明哲,苏意棉没注意来人,下意识的搂紧孩子:“干什么?”
“季先生。”苏意棉抬头,才看清楚人脸。
他穿着套深黑色的缎面衬衫,领口扣子只到第三颗,低头来接时露出了里头若隐若现的胸肌,再往下是一片结实到引人遐想的风景。
风尘仆仆,来的急。
像是在哪个饭局上突然赶来的。
“给我吧。”季礼手没收,“我来抱。”
苏意棉这才松懈了力道,孩子被季礼抱起来倒是显得轻松,她不由得藏了藏自己还在发抖的手:“季先生怎么来了?”
“明哲发烧,我不该来吗?”季礼瞥了眼她的手。
来的时候保安把事儿又描述了一遍,他也听说是苏意棉背着孩子在小区里跑了好一段路,这个世界上有目的接近他的人太多了,有的图他的钱,有的图他的势,但大多都是逢场作戏,苏意棉竟然能为季明哲做这些,可见心思是个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意棉站起身跟在季明哲旁边走,“小孩儿发烧我本来第一时间要通知你的。”
毕竟监护人是季礼。
季礼有知情权。
晚上值班的医生确实很少,但季礼来了之后这边的院长大半夜的亲自领着人来接待,刚走到检查室门口苏意棉才发现医生都在这儿等着,看着一个个都是刚从家里赶过来的。
“青霉素过敏,”季礼把孩子放在床上,“看看。”
医生们手忙脚乱上来做检查。
苏意棉见这里围的水泄不通,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她也就不进去碍事了,只站在外边的休息区等着。
心想:季礼虽然名声不好,但他对孩子挺好。
至少不像她的父亲,苏父就没把她当女儿,只想着怎么才能拿她去换更多的钱。
季礼走出门口,瞥见苏意棉在不远处双手拖着腮,他抬起脚步走过去:“蹲在这儿做什么。”
苏意棉仰起头,一眼看见他精致的下颚线,猛然站起身,没想到起猛了两眼一黑,整个身体往旁边栽。
一双手恰好伸出接住她,季礼挑眉:“贫血?”
“轻微,”苏意棉手还麻着,他的掌心捏着她的胳膊,温度传过来,她下意识挣了一下,“我没事儿,季明哲还好吗?”
季礼说:“今晚上麻烦你了。”
苏意棉没想到季礼还能有礼貌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感谢让她微微笑了下:“也是凑巧,你钥匙给错了。”
季礼的目光落到苏意棉脸上,她笑的时候很真诚,眸子里亮堂堂的,没什么算计,更没什么诡计,他想到苏意棉怼护士的那些话,不由说:“在你眼里,季明哲算什么?”
苏意棉一下子没听懂:“孩子啊。”
季礼微偏头:“又不是你的孩子。”
要说之前的话苏意棉没理解到重点,这句一出来,苏意棉立即明白他话里的精髓。
这不就是说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么?
苏意棉皱眉:“孩子就是孩子,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年仅九岁的小孩,季先生,今晚上事发突然,不管是谁,在他周围没别的大人的情况下,我都会把他送到医院来,这是一片好心,我始终认为人和人之间互相帮助是基础,而不是在极端时候,第一时间先分个你我。”
“难道人命关天时,季先生不先想着救不救,而是这人死在你家门口你觉得晦气?”
季礼早知道她性格不如表面上的乖,就这张嘴,巧的很,一般人还真说不过她,他道:“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苏意棉抬眼。

苏意棉捏着钥匙没动,头抬起,看见小孩儿懒洋洋的倚靠在桅杆上,仔细一瞧,有种精神不济的感觉,她不由出声:“你怎么了?”
季明哲不爱搭理苏意棉,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其他女人不管怎么蹦跶那始终都是外人,轻易进不了季家,也永远都不会跟他成为一家人,只有苏意棉,她名正言顺。
别看季明哲年纪小,但心思比大人还通透,这些事儿他都懂。
这些年季明哲一直都厌恶出现在季礼身边的异性,一视同仁的不给好脸,那些女人就会知难而退自己离开,而苏意棉这板上钉钉的,他是知道闹了也没辙。
他就更不待见了,冷冷的说:“不关你事。”
苏意棉侧目打量他:“怎么说话声音也有气无力?”
季明哲翻了个白眼:“你烦不烦。”
得。
倒是她多管闲事了。
苏意棉看出来这小孩儿不待见她,她也不在意,只环顾看了眼四周,说:“你爸呢?”
“问他干什么?”季明哲凉凉的扫过她,也在打量她。
苏意棉无奈:“钥匙给错了,想让他给我换一把。”
季明哲道:“他不在。”
“就你一个人在家?”苏意棉内心闪过一丝惊讶,虽说孩子已经念初中了,但毕竟是个孩子,放他一个人在家里季礼竟然也放心。
季明哲狐疑的观察她:“想跟我打听他的动向?”
苏意棉:“......”这哪跟哪。
也不知道是不是富人家庭出来的小孩儿都这样一副生人勿近的脸色,反正季明哲这臭脸蛋子苏意棉是见识到了,比起季礼,相差无几。
苏意棉是无家可归,现在没地可去,拉着行李箱走进一步,意识到自己没有季礼的联系方式,仰起头说:“那你能跟你爸打个电话吗?”
季明哲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心机深,还说不是偷摸着过来跟我打听他。”
苏意棉冤枉:“我是想搬去隔壁,没有钥匙,想问问他。”
水晶灯的灯光很耀眼,明亮的照在季明哲好看的脸上,显得有些病态的白:“要打自己打。”
季明哲转身就走,进了卧室。
苏意棉在一楼转了一圈,绕了几个门才找到厨房,冰箱一开,好在里面食材应有尽有,她随便挑拣了些排骨炖了汤,还弄了碗姜茶端上了楼。
“你怎么还没走?”
季明哲窝在被子里,小山丘似的,一侧头发现头顶一个黑影笼罩,把他吓的不轻,一眨眼才发现是苏意棉:“干什么?”
“你发烧了,”苏意棉把姜茶搁桌子上,顺势摸了他的额头,果然滚烫,刚才在楼下她就发现他不对劲,小孩儿身体不舒服最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我给你弄了点退烧药,还有姜茶,你喝了。”
“不喝。”
季明哲扫她一眼,复又继续躺下。
苏意棉把人扶起来:“我手摸着你都烫,要着火了。”
季明哲只觉得耳边有一万只蚊子在嗡嗡叫,烦的要死,关键苏意棉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不管他怎么冷脸,她都非摁着他喝药。
有一种武大郎的既视感。
季明哲是吃了没力气的亏,被苏意棉喂进去一小半,他撇开她的手:“我不喝!”
“为什么不喝?”苏意棉皱眉,“这温度你要烧成傻子了。”
“谁知道有没有毒。”季明哲费了好大劲才甩开苏意棉的手,这一下直接脱力,病怏怏的倒在床中间。
这话简直叫苏意棉哭笑不得。
都知道成年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被害妄想症,没想到这么小一孩子也能有这觉悟,还怕东西有毒,苏意棉不得不撑着手把他搀扶起来:“有毒没毒暂时不说,但你再烧下去,不用别人费功夫下毒,你就能升天了。”
药是强势喂下去的。
一番操作下去,床上被子都是药汁,弄的一片狼藉,苏意棉不免内心感概,才刚做好准备结婚嫁人,没想到提前一步当了回妈。
“你睡会儿吧,看看过会儿能不能好。”
季明哲皱了皱眉,小声嘟囔了一句“多管闲事”,喝了药困意袭来,没过一会儿他就睡沉了过去,苏意棉在旁边守着,时不时摸摸他的额头温度。
见他睡着,苏意棉这才下去收拾行李,原本想着这事儿该知会季礼一声,但想到季明哲人小鬼大,他不舒服自己就该告诉季礼了,他不说,可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季礼一个男人恐怕也不知道怎么带小孩,都说季家豪门大院,人人都想攀附,但季明哲私生子的身份着实尴尬,估摸着在季家并不如表面那样光鲜亮丽呢?
思及此,苏意棉便打消了知会季礼的心思。
她自己就是私生女,这身份在世人眼中就是不好的存在,总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季明哲和她差不多,她骤然生了一些同病相怜的想法。
过了一个半小时,苏意棉盛了碗排骨汤上去,结果一摸季明哲额头,着实给她吓住,这温度只高不低,一直烧不见退问题就严重了。
“季明哲?快醒醒。”
苏意棉把人摇了摇,季明哲撑着沉重的眼皮说了句:“烦死了。”
她嘴角一抽,到底是把人拉拽着背起来,抱她是抱不动,只能背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你抖什么?”季明哲见她紧张,有气无力。
苏意棉也想不抖,关键是忍不住:“我觉得你烧的快熟了。”
季明哲却说:“怕什么,又死不了。”
苏意棉觉得他有时候确实跟季礼很像,不愧是父子俩,说话语气中带着的狂妄也如出一辙,她不免说:“你要是死了,我肯定撇不干净。”
“难怪这么抖,原来怕我连累你,”季明哲眼眶都烧的有些干,“那你走。”
苏意棉做不来这种没良心的事儿:“半途而废多不好,我都背到前院来了。”
大晚上的,苏意棉这边忙前忙后,到了前院出了大道刚好碰见这边巡逻的物业,保安问她需不需要帮助,苏意棉赶紧说:“帮我叫辆车吧,我家孩子高烧。”
保安本想帮着打个120算了,结果一低头发现苏意棉背上的孩子竟然是季明哲,在这一片干活儿的都知道季礼,季明哲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这孩子算个小太子,顿时重视起来,说:“我让人把车开来,送你们去吧。”
“那麻烦你了。”苏意棉有些意外,这儿的人还挺热心。
保安一边打电话,一边偷摸着也打给了季礼:“季先生,我是澄园这边的保安。”
把这事儿一说,季礼微错愕的声线传来:“哪家医院?”
“市中心。”保安心想他们也不敢随便送个医院啊。
季礼低沉的音线很快传来:“我马上到。”

“愣着干嘛?”
包间昏暗,男女交坐,灯光洒在桌上昂贵的酒盏上,玻璃杯的光晕在大理石中间,这句话落下时,周遭的笑闹声也戛然而止。
有人小心翼翼插了句,提点苏意棉:“问你呢。”
苏意棉进来后根本不敢乱看,余光中只瞥见隐匿在暗处的那道身影,西装裤下包裹着慵懒的气息,没有一丝褶皱,宛如他这个人一样不近人情。
她皱眉,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季先生,我是苏家刚认回来的小女儿,你跟我有婚约,我妈妈让我带你回去吃个便饭。”
来这儿的男人不过就是图个消遣,苏意棉为了混进来,身上穿着这里特有的衣服。
莫名的有些乖巧顺眼。
半晌。
男人低沉慵懒的嗓音低低传来,简短的两个字:“坐吧。”
苏意棉再次提起一口气,绕过去坐下,这里的环境和她从小生活的地方有很大出入,她不太习惯,乌烟瘴气,靡靡至极。
她是不太满意这个未婚夫的,据说他恶名昭彰,没人敢惹。
心底里给他打了分数。
每一样都是不达标。
苏意棉悄悄瞥他,只知道他头发很短,鼻梁高挺,眉眼轮廓深邃,或许说一句公道话,在五官样貌这一栏上,是优秀。
“什么婚约?”
季礼没看她,漫不经心拿了手机拨电话,随口问了一句。
苏家和季家是从爷爷辈交情匪浅,那时候还有战乱,子弹纷飞的年代,苏季两家是过命的交情,季老爷子功勋卓著,如今退下来,祖辈的底蕴堆积如山。
婚约在两家还没孩子的时候就交换了信物。
说是苏家生女儿,季家出儿子,就成一桩美事。苏家出儿子,季家嫁女儿也可,但可惜就可惜在,苏家季家一直都没相配的,全生的儿子,没一个女孩儿。
苏意棉是外头的私生女。
前些天认回家,直接挂在苏太太名下,成了苏太太正头的“亲女儿”,这事儿隐秘,没多少人知道。
谁让季家如日中天,多少豪门权贵眼巴巴的上赶着来套近乎,而苏家却日渐衰落,不得不想起这桩陈年婚约呢?
苏意棉轻声细语,说话时更乖,垂着头:“我有你爷爷给的玉坠子,赶明儿等你爷爷身体好些了,我妈妈会带我上门拜访。”
“谁定的?”季礼明目张胆打量她。
苏意棉目光灼灼,挺真诚的:“你爷爷。”
包间里众人眼底都是戏,仿佛吃到了大瓜。
谁都知道季家不是个好攀的,不是谁都能跟季礼说得上话,苏意棉上来就扣了一个未婚妻的帽子,看似被动实际掌控了主动权。
这乖乖的小白兔,不见得是个老实的。
季礼眼带讥笑:“谁定的你嫁谁去。”
苏意棉不急不躁,目光坦然:“看样子季先生也不太满意我,既然这样,我就长话短说了。”
“我初来乍到难免惶恐不安,年纪小不太想嫁人,季先生心不定人不稳,并不是我认为的良配,如果季先生愿意开尊口取消婚事,我感激不尽。”
此话一出,整个包厢气氛陷入沉寂。
众人鸦雀无声。

这么多年从来没人有胆子这么跟季礼说话。
苏意棉是头一个。
要换成男人,现在怕是不能全须全尾的走出这个门,得亏她是个女人,还挂着“未婚妻”的头衔,配上她这娇小玲珑的身板,在男人眼中,无异于是一种别样的情趣。
有句话说的好呢。
当你弱小的时候,就算发火在人眼里都是可爱。
季礼摸了摸鼻子,怕她不经逗,到底是转移了话题:“填的什么专业?”
话题变的太快。
苏意棉还处于怒火中烧没回过神,好半晌才意识到季礼问的是她大学专业,她皱眉,不太高兴,却不能不回:“建筑系工程设计师。”
“画画的?”季礼扫了眼她的手。
白皙滑嫩,手骨纤长。
别说拿画笔了,其实这手适合弹钢琴,往琴键上一按每一帧都是副绝画。
苏意棉觉得季礼没礼貌,强调:“设计师。”
季礼“哦”了声,道:“你妈说你是新生代表,成绩很好?”
苏意棉说:“一般。”
能被海大定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的,那成绩必然是以全系第一名进去的,说自己一般,太谦虚。
季礼其实也没多关心,只说:“她开口要医疗设备机械,我还以为你是医学生。”
这事儿说的,苏意棉不吭声了。
苏母那是巴不得攀上点关系所以胡乱扯了个理由,她不学医,苏母要医学赞助,拉了季礼一通乱唰,摆明了就是要坑钱。
季礼瞥她:“不说话?”
“玩游戏的都知道角色是角色,本人是本人,本人行为不上升角色,我妈妈干了什么事儿季先生找我妈妈说去,我就是个小角色,季先生别伤及无辜。”
苏意棉压低声音。
这还真的是冤枉季礼了。
季礼真没想太多,只不过随口一句,但苏意棉神经紧绷,现在处于炸毛状态,稍微有点不对劲都能一点就着。
季礼也没难为她,下了通知:“回家收拾下东西,有空就搬过来。”
“搬哪儿?这儿?”苏意棉惊呆了。
这订婚礼都没来,竟然就要提前搬家合租了?
她还没做好准备。
季礼说:“不是这儿。”
他从一侧随手拿了串钥匙,放桌子上转过去到她跟前:“市中心有套房,距离海大也近,方便你上学。”
钥匙上有标志,苏意棉不认识,但从季礼这拿出来的,估计不便宜,更何况还是市中心的地段。
无缘无故收人家一套房,苏意棉感觉怪怪的:“婚房吗?”
季礼嘴角上扬,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大概觉得她有趣,嗤笑:“想多了,季家还没磕碜到这种地步,你把这儿当酒店住就行,我说了养着你就养着你,还有什么要求你提,我给你准备。”
苏意棉红了脸:“我自己有地方住。”
季礼这人强势,骨子里就是说一不二的主,之前跟苏意棉那都是玩闹的架势,但实际上根本容不得别人拂逆他的意:“让你搬就搬。”
苏意棉吓了一跳。
这男人变脸太快,苏意棉压根儿拿不准他的脾气。
难怪别人都说他恶名昭彰,估摸着在外边只恶不善,苏意棉一股子倔劲儿上来,硬是不拿这串钥匙,直挺挺的无声对抗。
季礼见状,慢半拍才发觉他刚才语气重了些,不疾不徐:“是两家的意思,我们情况特殊,半路忽然订婚,没有感情基础,住一起好培养。”
“我平时忙,一般不会在那边,”季礼补充,“你一个人住。”
听到这话,苏意棉这才松懈不少。
长辈的意思估计他也不好拒绝,但他既然不回家,这个房子给她一个人住也能接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接就不给面子了,苏意棉也没想让季礼下不来台,便伸出手拿了钥匙:“谢谢季先生。”
中途季礼的手机一直在响,应该是公事多,看着确实挺忙的。
季礼起身去接电话,苏意棉便一人坐在客厅等着。
大概十几分钟,门口探出一个脑袋,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小孩儿一脸阴沉的盯着苏意棉看,苏意棉一扭头跟他对视,又被吓了一跳。
但她也算冷静,尴尬的扬起嘴角,笑着打招呼:“嗨,你好。”
能出现在季家的小孩儿,八九岁,身上全是昂贵的名牌,虽然一身休闲装,但也透露着一股子贵气,说明身份不一般。
最好辨认的,是他那一身跟季礼如出一辙的气场。
阴沉沉的。
小大人似的压迫感。
“他要娶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