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妖妃重生,以她为贵全局
妖妃重生,以她为贵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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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轻

    男女主角分别是莺儿柳馥妗的其他类型小说《妖妃重生,以她为贵全局》,由网络作家“闲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副将说话间不停地在地上磕头。祝老将军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向来最讨厌这种拉帮结派的行为,一直三令五申,不许底下的人阿谀奉承。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竟然有人在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眼底怒火中烧,眼看着马上就要发怒,柳馥妗突然往前一步,脆声道。“饶你一命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陈副将,你应该知道,我外祖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如今你若是想要免除刑罚,那就需要将功折罪。”陈副将看着柳馥妗,只觉得她此刻言笑晏晏的样子格外的让人心惊。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试探。“小小姐的意思是......”柳馥妗缓缓勾起一抹笑,一字一句道。“这军营里,像林峰这样的人应该不在少数。你只需要把他们的名字说出来,便可将功折过。”陈副...

章节试读




陈副将说话间不停地在地上磕头。

祝老将军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向来最讨厌这种拉帮结派的行为,一直三令五申,不许底下的人阿谀奉承。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竟然有人在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眼底怒火中烧,眼看着马上就要发怒,柳馥妗突然往前一步,脆声道。

“饶你一命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陈副将,你应该知道,我外祖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如今你若是想要免除刑罚,那就需要将功折罪。”

陈副将看着柳馥妗,只觉得她此刻言笑晏晏的样子格外的让人心惊。

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试探。

“小小姐的意思是......”

柳馥妗缓缓勾起一抹笑,一字一句道。

“这军营里,像林峰这样的人应该不在少数。你只需要把他们的名字说出来,便可将功折过。”

陈副将蓦地瞪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

柳馥妗这哪里是让他把名单交代出来,分明就是让他得罪整个军营里的人啊!

陈副将心中挣扎不已,柳馥妗却又慢悠悠开口。

“陈副将可要想清楚了,我外祖脾气可不好,若是让他不耐烦了......”

陈副将一惊,连忙抬头去看祝老将军。

就见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似是下一刻就会阴出水来。

此刻,他也知道是肯定没有办法糊弄过去了,只能咬牙交代了几个名字出来。

一旁的林峰早就已经被吓傻了,这会看见陈副将闭着眼睛喊出一个名字,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完了,一切都完了。

——

祝老将军雷厉风行。

陈副将刚刚把这些人的名字说出来,他就直接让人把他们都一一带了上来,又让人打听了这些人的所作所为。

这些人原本就是纨绔子弟,在军营里没少仗势欺人。

祝老将军越是往深处查,就越是心惊。

看着底下人呈上来的厚厚一沓文书,脸都绿了。

“好,好得很呐,我倒是不知道,我这军营什么时候竟然成了老鼠窟了!”

他发了狠,让人直接肃清军营。

柳馥妗是女子,就算是祝老将军是她亲外祖,插手军营之事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对她终究是不利的。

是以,在祝老将军下令彻查军营的时候,她就直接带着丫鬟走了出来。

萍儿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想起刚才自家姑娘的表现,就忍不住热血沸腾。

“姑娘,您刚才真的是太厉害了,没有想到您竟然还会武功!”

她激动的身子颤抖,一张小脸也跟着微微发红。

柳馥妗看着她握紧拳头,一副崇拜的样子,只觉得有些无奈。

忽地,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转头,目光恰巧和蹑手蹑脚走过来的喜牛对了个正着。

她偏头,微微收敛了笑容。

“还有事?”

刚才祝老将军彻查军营的时候,也把喜牛赶出来了。

不仅免了他的刑罚,甚至还直接下令让人把他妹妹接到了军营里面,让军医帮她治疗。

出于感激,他一直跟着柳馥妗,这回被抓包,脸上的表情有些窘迫。

用手抓了一下头发,一张脸逐渐变得黑红。

“刚才,多谢小小姐救命之恩,俺娘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俺也不知道有什么能够回报的,只是想要跟小小姐说一声,日后若是在什么地方能够用到俺,还请小小姐直接吩咐。”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

“只要是俺能够做到的,哪怕是豁出性命,俺一定不会推辞的!”

他双手握拳,一张憨厚老实的脸上满是坚定。

柳馥妗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半真半假地说道。

“我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觉得,外公一世英名,我觉得不应该被几只老鼠破坏了。你若当真心存感激,那就好好为国效力吧,帮我好好照顾我外公。”

她眼底带着笑意,似乎只是再说一句玩笑话。

可是喜牛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狠狠地点了点头,咬牙道。

“小小姐放心,就算是俺喜牛死了,也绝对不会让将军受伤的!”

说完,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柳馥妗狠狠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一溜烟跑了。

萍儿对他这一番举动看得目瞪口呆,等人跑远了,这才说道。

“这人还真是个傻子,小小姐刚才都说了,不过就是举手之劳,他怎么还当真了?而且,你看他这副瘦弱的样子,只怕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能够保护得了将军?”

她原也只是感慨,却不想柳馥妗嘴角的笑意却在一瞬间变得高深莫测。

“你怎么就知道,他做不到呢?”

“什么?”

柳馥妗笑了笑,看着喜牛跑没影了,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外祖那边应该已经收拾好了,咱们回去吧。”

萍儿总觉得刚才柳馥妗不像是什么都没说的样子,挠了挠头,乖乖跟着她离开。

等二人回到营账之后,柳馥妗就看见祝老将军正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斜倚在椅子上。

听见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地问道。

“妗儿,你觉得今天的事情,是偶然吗?”

柳馥妗脚步一顿,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随后走到祝老将军身边,用手轻轻地揉着他的太阳穴。

“外祖管理着这么多人,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如今这些人既然已经被救出来了,那就按照章程处理就是。”

祝老将军闭着眼睛,唇边溢出一抹冷哼。

“这些人就像是老鼠一样,坏了军中风气,若是将他们一一驱逐出去,又难免会得罪他们身后的人。可若是把他们继续留在军营之中,我又心有不甘。”

他像是在跟柳馥妗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柳馥妗面上稍作踌躇,指尖的力道都小了几分,最终还是开口。

“外祖难道没有想过,要把这件事情上报给圣人,让他来做定夺吗?”




柳馥妗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却并不接话,只是歪头装作懵懂的样子。

“叔祖母说的这是什么话,妗儿如今长大了,自然不是小姑娘了。”

二老太太见她装迷糊,也不生气,依旧是笑吟吟的。

“当真是个聪明的,好孩子,日后若是遇到了什么事,只管来找我,凡是叔祖母能做到的,必不会拒绝。”

说完,她拍了拍柳馥妗的手,转身带着人离开。

等人离开之后,萍儿立马担忧的凑了过来。

“姑娘,二老太太和老太太向来不对付,老太太也经常教导不要与二房过分亲密,咱们日后还是不要和二老太太走太近才好。”

她忧心忡忡,柳馥妗却低低的笑了起来。

“傻丫头,往日我们恭顺听话,可听得祖母念我们一声好了?”

萍儿犹疑,“倒是,没有。”

“既如此,那我们又何必照顾她的心情?”

萍儿还想说什么,柳馥妗却已经抬脚朝着春韵院的方向而去。

柳大太太自打她走了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不顾下人的劝阻坐在院子里等着,甚至还派遣了人前去前厅打探消息。

这会儿看见柳馥妗平安归来,一颗心总算落到了实地儿。

她牵过柳馥妗的手,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见她身上没有伤痕,这才松了一口气。

“妗儿,你祖母可为难你了?”

柳馥妗一手覆上她的手,浅浅摇头。

“母亲放心,自然是没有的。”

她说的不是实话,柳大太太自然也知道,但也知道自家女儿向来不会让自己担心。

只是一想到柳文勋和柳含烟做的那些事情,她心头还是担忧。

“妗儿,我始终不信,勋哥儿怎地恁地狠心,你好歹也真心疼了他这么多年,他怎么能......”

柳馥妗见母亲蹙眉,连忙安抚。

“母亲莫要多想,有些人的心思天生就是坏的,我们既然左右不了别人的想法,那就过好自己的日子,莫要管他人的事情。”

她语气淡淡,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心安。

就在这时,杏儿俏生生走了过来,低头在柳馥妗耳边轻言。

“姑娘,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衣服我和翠云姐姐也都收拾了一些,您看可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说着,她又把手上的礼单交给了柳馥妗。

柳馥妗低头在单子上看了一眼,满意点头。

“我和母亲许久未见外公他们,多备些礼总归是不会错的。”

说完,她又交代了几句,抬头就见柳大太太疑惑的看着她。

她露出一抹笑,扑进柳大太太怀里,娇笑道。

“母亲,左右记名的事情也已经告一段落了。女儿想着,母亲许久没有见过外租了,就擅自做主给外祖家递了帖子,说要去住一段时间,母亲不会怪罪女儿吧。”

柳大太太面上依旧带着迟疑,柳馥妗将早就已经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抬头看着她。

“怪罪自是不会,只是怎地如此突然?”

“也不算是突然,外祖早就说要接母亲过去小住几日,只是母亲一直事忙,所以多有推辞。前段时间女儿听闻外祖练剑时受了伤,如今正在休养,所以......”

“你外祖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怎的没人告诉我?”

听闻自己的父亲受伤,柳大太太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慌乱,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直接站了起来,急匆匆走了两步。

反应过来之后却又踌躇。“可我们就这么走了,你父亲那里......”

柳馥妗面上依旧挂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母亲莫慌,父亲那里我早就打过招呼了,他自然是不反对的。”

说完,给萍儿使了一个眼神,后者立马点头。

“是的,老爷那里奴婢早就已经告知过了。”

闻言,柳大太太顿时放下心来,只是走了两步,不见柳馥妗跟上来,有些疑惑。

“妗儿?”

“母亲先走,女儿还有些事情要做,稍后就到。”

柳馥妗依旧是笑。

柳大太太却痴痴看着她,突然用手摸上她的脸。

“我儿定然是吃了许多苦头。”

不然的话,怎么会有人在一夜之间变得这么懂事,事事做得稳妥?

柳大太太走后,柳馥妗用手摸着自己被母亲抚摸到的地方,眼睛里面多了一丝湿润。

有道是知女莫若母,母亲是最懂她的人了,却不想......

想起前世的遭遇,柳馥妗生生把眼泪憋回去。

“走吧,咱们再去二妹妹院子里转转。”

萍儿如今已经不会去质疑自家小姐的决定了,连忙跟在她身后。

二人一块到了柳含烟的院子,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瓷器破碎的声音。

“凭什么?柳馥妗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凭什么勋哥儿和祖母都偏向她!明明我才跟她们最亲!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

她一边哭一边砸,想来是把屋子里能砸的都砸了。

柳馥妗嘴角勾着一抹冷笑,蠢货就是蠢货,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

她推门而入,刚好和面目狰狞的柳含烟对了个正着。

柳含烟眼底还噙着泪,看见她过来,直接就把手中的花瓶砸在了地上。

“贱人!你来做什么?过来看我笑话的吗?”

柳馥妗只当是没有看见她眼底的怨恨,慢吞吞的把一只做工精美的瓶子放在还算干净的桌子上。

“妹妹这么大的火气做什么?我这不是得了好东西,特地过来给你看看的?”

柳含烟已经上了一当,此刻顿时警惕了起来。

三两步走过来,抓起小瓷瓶就扔到地上摔的粉碎。

“贱人,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

柳馥妗由着她砸,也不拦着。

只是在看到地上的碎片时,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

“可惜了,这可是上好的金疮药,勋哥儿今日得罪了裴国公,受了罚伤了手背。我原想着把着金疮药给妹妹送来,也好缓和一下你二人的感情,如今看来......”

她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只留下柳含烟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崩溃大喊。

“啊啊啊!贱人!我要杀了你!”




柳父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感觉自己怎么说都是错?这个裴国公到底要干什么!

“裴国公......”

裴璟起身:“嫡母、生母皆病着,贵府三公子却忙着记名,可真是‘孝顺’啊,这趣闻,少不得说给陛下听。”

如今圣上最重孝道,知道了这事,柳家定会被申斥。

柳父咬牙,起身拦住裴璟:“国公请留步,下官觉着国公说的甚是在理,记名之事......暂且搁置!”

柳文勋死死攥住手心。

裴璟满意了,意味深长看一眼柳文勋后扬长而去,直到出了柳府才叫出自己的暗卫。

“可看清楚了?”

“有三分像,只是没找到他生母所在。”

“再找。”裴璟上了马车,眼神如刀:“若他真是先太子血脉,柳府就要走到头了。”

他搁下帘子。

那天他接到酒楼线报,说门口一个小乞丐唱了一句词,那词的意思很简单。

柳府有先太子之血脉。

这样惊世骇俗的事,他只能暗暗的查。

......

那边柳府。

谁都没想到,记名的事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柳父整个人都老了几岁一般,柳文勋也根本维系不住自己的人设,整个人阴沉沉的。

一切都在柳馥妗的计划中。

她安排人,特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付姨娘听。

付姨娘本就在生气。

听得记名的事没成,还是因为她装病,一个气儿不顺又晕了过去,再醒过来脸都歪了。

“哎哟姑娘您是没见付姨娘那张脸,叫了郎中来扎了扎才恢复了些。”

萍儿想笑死命憋着。

柳馥妗噗嗤一声,乐出了声。

付姨娘可真沉不住气,还当她多厉害呢,她边剥葡萄,边笑意盈盈地看着萍儿:“这就脸歪了?后边可还有事呢。”

萍儿正要问还有什么事,就听见外头又闹起来:“出事了!!族长的小孙女儿出事了!!”

柳馥妗起身:“走吧,去看看。”

主仆俩人出去到宴厅。

里边正闹着。

因为裴璟来的事,族亲都没走,在宴厅里商量事宜。

谁知道族长的孙女儿忽然就摔到地上,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唬的众人都乱起来。

叫郎中的叫郎中,抬人的抬人。

柳馥妗刚到,后脚请的郎中就到了,伸手一摸脉就直言道:“这是中毒了。”

众人哗然。

“毒?!”

“谁给下的毒?!”

郎中拔出银针:“此人应当还在,这是吸入式的毒,并不是要吃进嘴里的,应当就是她接触过的人。”

柳文勋一直盯着柳馥妗。

他给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会意,藏在众人背后摸到族长孙女儿身边,想从她身上把东西偷出来。

这会儿族长孙女儿被放在床上,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郎中身上,一时没人注意。

就在小厮偷偷摸摸伸手时。

“啪!”一只手精准捉住了他。

小厮愕然抬头,正对上一张倩若娇花的脸。

柳馥妗冲小厮一笑,唇角勾出灿烂的弧度,眼神亮如星辰:“你这小厮不跟着伺候人,偷偷摸摸的来干什么?”

小厮登时头皮一麻,看着柳馥妗的眼神犹如看着恶鬼。

众人闻声都转头。

柳文勋腿上一软,手脚都凉了。

柳馥妗甩开了小厮,伸手在族长孙女身上摸了摸,找出了她袖子里藏着的雪松。

“这是什么?”

郎中“咦”了一声:“这是雪松,不过不是普通的,而是入药的雪松,这雪松要是遇到......”

他神色一变。

柳馥妗:“遇到什么?”

郎中脸色难看,他知道自己这是遇到阴私宅邸的事了,说不说都是得罪人。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道:“若是遇到西域奇花曼陀罗,那便是毒药。不过,这花只有西域圣女才有。”

“嘶!”

有人倒吸冷气:“方才含烟不是说,她带的荷包是勋哥儿从西域寻来的,还是西域圣女所做?”

柳含烟一把扯下荷包,吓得扔到地上:“不是!不是我!这荷包是勋哥儿送给柳馥妗的!”

话音落地,柳文勋闭上了眼。

他已经猜到了,是这个蠢货把荷包抢了。

就是因为她蠢,所以他们母子俩什么事都不跟她说,结果这一切都毁在了她手上!

柳父气的上前一个大嘴巴扇到她脸上:“你给我闭嘴!胡说八道些什么?!”

众人看了看小厮,又看看地上的香囊,登时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柳父还想挽救什么,强撑着道:“这东西既然是给妗儿的,怎么又到了你手上?是不是她......”

“父亲有所不知,二妹妹说她找三弟要这荷包,三弟却万般不肯非要给我,叫我这个不同母的姐姐感动的不轻。”

柳馥妗打断他,毫不留情撕破他的脸面。

“我想着三弟对我这样好,我也不好不替他考虑,便想说和二妹妹与三弟。谁知道被二妹妹骂了一通,她把荷包抢过去,我又不好要过来,只能送她了。”

族亲们神色晦暗起来。

说起来也真是,这柳馥妗跟柳文勋又不是同母所出,他怎么可能对她比对自己亲姐姐还亲?

这其中还是奇怪的很。

再联系到其他的,族亲们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告辞,不再商量记名的事了。

看着瞬间空下来的宴厅,柳父和柳文勋绝望了。

眼看着就要得手,没想到却被毁了。

彻底毁了。

柳馥妗冷眼看着这一切结束,冷眼看着他们父子俩颓然,心里的恨终于散了一些。

她转身向春韵院去。

记名的事只是暂时解决了,付姨娘和她背后的势力既然看上了外祖父的兵力,那他们一定还会有后招。

她现在要做的是带着阿娘回外祖家。

前院发生的事已经传回春韵院了,柳大太太也醒了。

“妗儿!”看见柳馥妗,她激动起身:“她们说的是真的吗?勋哥儿他想陷害你?!”

柳馥妗忙扶住她:“阿娘你别激动,不过是一个外人,为了他不值得。”

柳大太太剧烈咳嗽起来。

“如何是,咳咳咳,外人?我......咳咳,我自问没有对不住......咳咳他,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咳咳咳!”

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那是她养大一半的孩子啊!虽然比不上疼妗儿的程度,却也是倾注了许多感情的啊!

就在柳馥妗欲说什么时。

门被人“嘭”的一脚踹开,随后有人喝骂:“柳馥妗你给我滚出来!”




萍儿不过就是来柳府传话的,如今被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心中也有些不高兴。

直接就把手中的东西往桌子上面一摔,带了些脾气说道。

“姑娘是主子,她做出来的决定,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可以随便置喙?你若是觉得不满意,直接去找姑娘说理,在我这里逞什么威风?”

说罢,她直接转身就走,只留下莺儿在原地瞪圆了眼睛。

等到人走得没影了,莺儿这才微微颤抖着身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没脸没皮的小贱蹄子,不就是在姑娘身边得了几天脸,如今竟然敢骑到我头上来了?你给我等着,等我回到姑娘身边,日后绝对不会有你的好日子过的!”

她气得要死,可是这会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正当她心中郁闷的时候,外面突然间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叩门声。

她的面色一变,连忙左右看了一眼,这才悄悄开了门,朝后院走去。

在通往后院的小园子门口,正站着一个黑影。

莺儿刚凑近,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是付姨娘那边又有什么指示吗?”

那道黑影始终躲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从声音可以听得出来,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

听到莺儿的声音,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怎么过来得这么迟?我都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了......算了算了,付姨娘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让你放进大姑娘和大太太平日里的吃食中去。”

说着,小丫鬟直接递过来一个油纸包。

那油纸包看起来并不大,甚至还有些精致的过分。

莺儿在手上掂量了两下,就准备动手拆开。

只不过刚刚有所动作,就被那小丫鬟拦住了。

“你干什么?这东西可是剧毒,你怕不是不想要命了?”

莺儿瞪圆了眼睛,差点把油纸包给扔出去,勉强忍下心中的恐惧,颤抖着嗓音说道。

“付姨娘这是打算害死大太太和大姑娘?不行,这样的事情我不能做。日后若是查出来,那我岂不是要把小命搭上去?我当初答应替付姨娘做事,可从来没说过要把自己的命搭上。”

她脸上写满了排斥,那小丫鬟却是冷笑一声,压低了声音威胁。

“你这是不想要你娘的命了吗?别忘了,如今你娘和弟弟的卖身契可都握在付姨娘手中的。若是你不听话,只怕他们可就当真活到头了。”

莺儿一阵咬牙,面上依旧是写满了抗拒。

“可是,可是如果被人查出来我给姑娘和付姨娘下毒,那我家中的人岂不是也会受到牵连?”

小丫鬟鄙夷,依旧是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

“只要你不去触碰里面的东西,就不会有事。再说了,姨娘只是让你下一点点,没让你把全部的毒药都放进去,只要那一个母女不舒服就够了。”

眼看着莺儿还想说什么,那小丫鬟直接说道。

“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吧,若是不想做的话,旁人也不会逼你,只是后果你可是要自己承担的。”

说完,她就直接离开了那里。

黑暗中,莺儿捏着油纸包,面上的表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变化,最终还是紧紧地捏在了手中,快速回了房间。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黑暗中,有两道身影慢慢地从他们所在的园子旁边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身上穿着翠绿色的衣衫,漂亮的小脸蛋上此刻写满了意味深长。

站在她身边的小姑娘满脸义愤填膺,声音都在打着战儿。

“莺儿怎么可以对您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姑娘,都已经证据确凿了,您为什么不让奴婢去把她们给抓起来?”

萍儿抬头看着柳馥妗,气得连眼眶都红了。

柳馥妗看着莺儿离去的背影,面上的笑容依旧是没有消散。

“这么生气做什么?如今我们竟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阴谋,多加提防着就是。”

萍儿还是不高兴,咬着牙问道。

“可是她们想要害姑娘,我们难道一直要这么防备着吗?奴婢只听说过千日为贼的,可还没有听说过千日防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在柳馥妗身边经历的事情不少,萍儿的胆子也大了一些。

柳馥妗被她的言语逗笑,倒是丝毫不介意为她答疑解惑。

“付姨娘是个聪明人,她掌家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手段。就算如今我们真的抓她们一个正着,只怕她也能轻松把自己摘出去。”

“到时候她只需要牺牲掉一个莺儿,就能够保全自己。而我们不仅没有得到实质性的好处,甚至还会打草惊蛇,如此倒并不算是一个最妥帖的方法。”

柳馥妗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如今愿意说这么多,也是因为想要让萍儿尽快成长起来。

如今她手底下没有可用的人,终究还是有些不方便的。

微微垂下眼帘,柳馥妗略一沉吟,又转过头来冲着萍儿说了几句话,这才带着人离开。

只是二人刚刚走到侧门,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柳馥妗心中一惊,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怒喝。

“谁在那里?!”

她不动声色地捏紧了自己的袖子,没有听到那边的回答,又往前踏了一步。

“少在这里装神弄鬼,还不赶紧滚出来!”

话落,一个清冷的身影便缓缓转了出来。

在看到那人的那一瞬间,柳馥妗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被她藏了起来,冷声道。

“裴国公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怎么也学他人做成梁上君子了?大半夜的偷听人说话,可不像是您的作风。”

裴璟被她冷嘲热讽,却也不生气,反倒是落落大方地冲他一点头,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澄清。

“裴某奉命过来调查一些事情,不承想惊扰了柳大姑娘,实在是抱歉。”

他只字不提偷听的事情,反倒是让柳馥妗有些不确定他刚才是不是听到那些话了。

只是下一句,裴璟却是反问道。

“听闻祝老将军有意推荐柳大人前去南方治理水患,不知柳大姑娘对此意下如何?”




一代妖妃柳馥妗被绞杀了。

再睁眼时,她回了柳家,一时恍惚以为自己到了地狱,不然怎么重回到她最不敢回想的少时?

直到一连躺了几天后才发现。

她竟重生了。

顾不得惊慌害怕。

她第一时间要去见母亲,结果被小丫鬟给拦住:“大姑娘,大太太病着呢,早吩咐过别叫您过去,怕您过了病气就......”

柳馥妗看向说话的小丫鬟。

这是她的贴身侍婢莺儿。

上一世什么心事她都说给莺儿知道,却没想到莺儿竟是付姨娘的人。

若没有莺儿这个‘忠心’的。

她也不会落得上一世那个下场。

“掌嘴。”

柳馥妗冷冷道。

一屋子伺候的都愣住了。

莺儿一向得宠,大姑娘竟要打她?

柳馥妗冰冷道:“长辈身子不康健,晚辈侍奉汤药是为孝道,你叫我避讳,陷我与不孝是何居心?!”

在她眼里莺儿已经是个死人了。

所有背叛、伤害她的人。

她都不会放过!

不过她暂时还要留着莺儿以备后用。

“大姑娘!”

莺儿尖叫一声跪下:“奴婢断不是这个意思啊,奴婢只是担忧大姑娘的身子!”

柳馥妗根本不看她,锐利眼眸一扫:“嬷嬷若不会掌嘴,我叫管家来执刑也是一样的。”

本在偷看的嬷嬷忙进来,拖住莺儿便出去了,院子里头很快便响起清脆巴掌声,间或还有莺儿的求饶声。

“萍儿。”

柳馥妗面无表情跟没听见似的。

唤了另一个丫鬟陪着自己往正院儿去了,错身而过时连个眼角都没给莺儿。

她是被万人辱骂祸国殃民的妖妃,多年深宫斗争早磨灭掉了她的人性,更遑论怜悯?

她堪堪拉回的最后一丝温情也就在母亲和外祖家这几名寥寥无几的亲人身上了。

“母亲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因为时间久远,柳馥妗记不清楚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了,只能问萍儿。

萍儿忙道:“不太好,要奴婢说是劳累太过,毕竟三爷记名到大太太名下这事繁琐的很,付姨娘又病了起不来身,一应事务都压在了大太太身上。”

柳馥妗冷笑。

付姨娘不是病了起不来身。

而是故意装病,故意劳累母亲。

自打付姨娘进了柳府,这家中中馈就一向是她暗里执掌着,母亲不过占了个嫡妻的名头。

上一世母亲本就病着,亲自操办了记名的事后彻底垮了身子,缠绵病榻几年后便撒手人寰去了。

付姨娘的儿子成了名正言顺的嫡子。

正院。

春韵院儿。

柳馥妗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母亲。

上一世她被绞死的那天,正巧是母亲冥诞,她们母女俩死在了前后七年的一日。

床榻上歪着个面色蜡黄的妇人。

她面容枯槁,瘦骨嶙峋。

一举一动都喘吁吁的。

柳馥妗眼圈泛红,心里生出一股胆怯,一股心酸,更有一股难以压制的激动和委屈。

“阿娘。”

她忍不住唤出儿时的称呼。

柳大太太一楞,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娘这身子如今不好,过了病气给你就不好了。”

柳馥妗一头扑进母亲怀里。

眼泪不受控制流了出来。

她有许多话想对娘说。

上一世阿娘走后她就再没有亲人了,后来更是被送去了教坊司受万人践踏的。

哪怕后来做了皇妃,她也是宫中最卑微、最被看不上的那个,及至最后做了人人唾骂的妖妃被绞死。

“阿娘,妗儿好想您,您不要再离开我了。”

她哽咽着死死抓住母亲的衣袖。

生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傻孩子,阿娘这不是就在这儿吗,不过是病了一场,怎么舍得丢下阿娘的乖囡囡呢?”

柳大太太鼻子一酸。

她温柔的摸摸柳馥妗的头。

正要说什么,外头有丫鬟报:“三少爷来了。”

柳馥妗眼底骤然一冷。

下瞬。

门帘子被拉开,一个小小少年迈步进来。

他不过七岁左右年纪,眉目如画生的很是好看,唇角勾着一丝浅浅笑意,叫人观之可亲。

他是付姨娘的儿子,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对内对外都孝顺母亲如亲母。

所以母亲要把他记名到自己名下,给他嫡子的身份,也把自己娘家的一切交给他。

谁能想到。

这样小小年纪的人居然一直在演戏?

“给母亲请安,给大姐姐请安,母亲身子可好些了?儿子听说母亲今日咳嗽的又急了些,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来看看。”

小小少年抿着嘴笑。

殷切的语气好似柳大太太的亲儿子。

“你这孩子也是,何必特地跑过来,过了病气可就不好了,快过来坐着。”

柳大太太笑着招手。

柳三少爷叫柳文勋,日常都叫他勋哥儿。

他挨着柳馥妗坐了下来。

神神秘秘递过来一个小荷包:“大姐姐,我得了个好东西特地给你留着,这里头的香料是西域来的,最能驱虫。”

柳馥妗勾唇冷笑。

上一世她可在这个小荷包上吃了大亏。

谁能想到,这荷包里藏了毒草,她带在身上是无事,可若遇到另外一味药草,那就是剧毒。

她接了小荷包一笑,意味深长道:“你有心了。”

这样的好东西,她可不能浪费了,得好好利用起来给这对母子俩一记重击。

勋哥儿一楞。

是他的错觉吗。

怎么大姐姐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及他多想,柳馥妗便催促他赶紧回去:“母亲劳累不得,你身子也弱,过了病气就不好了,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孝顺母亲了。”

她语气淡淡的打发他出去。

懒得看他献殷勤。

勋哥儿眨巴眨巴眼睛,本想说不怕的,可对上柳馥妗那双幽深眼眸,他到嘴边儿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了。

只能起身告退出去。

柳馥妗盯着他,幽深的眸子是望不到底的黑。

这一世。

他老老实实做他的庶子去吧。

“勋哥儿是哪儿得罪了你吗?”

柳大太太咳嗽两声。

柳馥妗回过神,笑道:“没有呀,阿娘怎么这么说?”

柳大太太想了想道:“你对他态度不一样了。”

“哪有什么不一样,阿娘多想了,不过是我太想念阿娘了,一时没顾及上他。”

母亲性子良善,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会忍不住去做些什么,还是暂时瞒着她的好。

柳馥妗噘嘴拱进柳大太太怀里:“阿娘,您这样关心勋哥儿我都吃醋了,不想叫他记到您名下了。”

“可别浑说,叫人听见了不好。”

柳大太太搂住她:“你外公一辈子只我这一个女儿,我没本事给你生个兄弟,他记到我名下也算是我儿子了。叫他跟着你外公,将来接手你外公手里的权利,他就是你一辈子的靠山。”

原来一切竟是为了她?

柳馥妗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难过。

她哽咽道:“阿娘,女儿一定会保护您的,不叫您受半点委屈和伤害!”

......

从春韵院出来。

柳馥妗把玩着腰间的勋哥儿送的荷包。

眼中是冷若寒霜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