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玄学千金逆袭记鹿知之任芊芊全局
玄学千金逆袭记鹿知之任芊芊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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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肉九

    男女主角分别是鹿知之任芊芊的其他类型小说《玄学千金逆袭记鹿知之任芊芊全局》,由网络作家“一只肉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众人怒目而视,鹿知之却丝毫不见惧色,脸上一片习以为常的淡然。“我只要九百九十九,给了对你们有好处!”男人顿时变了脸,抬手就去抓鹿知之。张伯出手抵挡,可两人的体型差巨大,结果可想而知。两人僵持间,却被身后的人出声制止。“重九,住手。”伴随着轻咳,有轮椅滚动的声音传来。被叫做重九的人收手,转身向后走去。重九让开,身后的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剪裁得宜,却更衬出他四肢细瘦。肌肤透着不健康的白皙,丝毫不见血色,面容俊美立体得像精心雕刻出来的人偶。那清冷感和破碎感,让人忍不住地想拥抱他,安慰他。鹿知之看得有些失了神,直到他纤薄的嘴唇微张,咳嗽声溢出,才拉回她的思绪。“这位小姑娘,今天是我爷爷出殡的日子,你这样拦路,不太合适。”鹿知之看...

章节试读

众人怒目而视,鹿知之却丝毫不见惧色,脸上一片习以为常的淡然。
“我只要九百九十九,给了对你们有好处!”
男人顿时变了脸,抬手就去抓鹿知之。
张伯出手抵挡,可两人的体型差巨大,结果可想而知。
两人僵持间,却被身后的人出声制止。
“重九,住手。”
伴随着轻咳,有轮椅滚动的声音传来。
被叫做重九的人收手,转身向后走去。
重九让开,身后的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
一身黑色西装剪裁得宜,却更衬出他四肢细瘦。
肌肤透着不健康的白皙,丝毫不见血色,面容俊美立体得像精心雕刻出来的人偶。
那清冷感和破碎感,让人忍不住地想拥抱他,安慰他。
鹿知之看得有些失了神,直到他纤薄的嘴唇微张,咳嗽声溢出,才拉回她的思绪。
“这位小姑娘,今天是我爷爷出殡的日子,你这样拦路,不太合适。”
鹿知之看到这样的男人,说话不禁也放轻了声音。
“我是想要九百九十九块,你肯不肯给。”
她话音刚落,推着男人轮椅的女人厉声呵斥。
“哪里来的叫花子,竟敢拦路要钱!你知道这灵车上是谁么?要是误了老爷子下葬的吉时,我要你拿命来抵!”
鹿知之抬头。
那女人穿着一身黑色小洋装,白色的蕾丝十分奢华。
打扮得过于精致,不像参加葬礼,倒是像参加宴会。
她眼尾扫了一些红色的眼影,极淡,看起来像是哭红了眼睛,惹人怜爱,不过眼中毫无悲伤。
鹿知之不再看她,再次盯着轮椅上的男人。
身后的女人继续叫骂。
“重九,把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疯子赶走!”
重九刚要动,轮椅上的男人抬了抬手。
“算了,今天是爷爷下葬的日子,不要生出事端。”
说完,他掏出怀中的钱包,抽出一叠钱。
“这钱足够你要的数字,请你让开。”
鹿知之接过钱,数出十张,剩下的又塞回了男人手里。
然后在自己的包里掏了半天,翻出个一元的硬币交给那个男人。
“我说要九百九十九块,就一分都不会多要。”
“我做事的规矩就是,我问你要钱结缘,无论多少不问缘由,只要你诚心诚意地给了,那我就会帮助你。”
鹿知之将钱装进包里,随意抬手指了指那辆车。
“把棺材抬下来吧。”
听了鹿知之的话,不仅轮椅上好脾气的男人皱起了眉头,在场所有人的人都一脸愤慨纷纷开始数落。
“你这女人疯了吧,钱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老人入土你都敢拦路要钱,你做这种缺德事也不怕遭报应!”
“报警!赶紧报警把这个人抓走!”
推着轮椅的精致少女声音更加尖厉。
“重九,给我狠狠地揍她!她竟然敢出言侮辱老太爷!”
鹿知之眉头微皱,眼见着众人陆陆续续的围过来,有几个年轻的跃跃欲试,看样子真的想要动手。
“我什么时候侮辱你们老太爷了!我的意思是,把棺材抬下来,你们家老太爷根本就没死!”
她话音刚落,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尖利的哭嚎。
“言洲!你就这样任由一个疯婆子羞辱你爷爷,你安得什么心!”
众人让开,年轻男人扶着一个美妇人缓缓朝她走来。
年轻男人更是目眦欲裂。
“顾言洲,亏得爷爷生前最疼你,你却一再拖延下葬的时间!爷爷尸骨未寒,你就这样凉他的心?”
“这疯婆子是你花钱雇来的吧!你故意羞辱爷爷,扰他安宁,你真该死!”
鹿知之冷哼一声。
“你们这家人可真奇怪!别人说家人没死,恨不得再求我救救他。你们可倒好,生怕老爷子没死透,赶紧拉走埋起来呢!”
男人皱着眉没说话,他身边的美妇人却一瞬间收了哭腔,声音有些急迫。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家老太爷抢救无效,被医生判定死亡的,我们想让他早些入土为安有什么错!我看你就是想多骗点钱,才这样胡说八道!”
鹿知之丝毫没有因为被骂而生气。
“这位夫人,少造口业,你身上的玉佩确实可以帮你抵挡灾祸,可这业障会转移到你子女身上。”
“想必令郎一事无成吧。”
“啧啧啧,报应呢。”
美妇人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的玉佩,眼睛瞟向身边扶着她的年轻男人。
“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顾言洲不再看继母,转头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
她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穿着米白色的卫衣,百褶短裙衬得她双腿笔直。
一双帆布鞋虽然有些旧但洗刷得干净,看起来整整齐齐。
神情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众人的恐吓而害怕退缩。
眼神清澈干净,整个人像发着光一样。
要的钱不多,自己也给了她三倍的数量。
如果她真的是骗子,骗到更多的钱,应该心满意足离去,而不是冒着危险在这里受指责。
顾言洲咬了咬牙,再次抬手制止了两人的争执。
“我该如何相信你?”
对于顾言洲的试探和众人的质疑,鹿知之毫不在意,手中掐算略微思索便正色道。
“顾老爷子本应有九十九岁寿辰,年轻时喜欢打猎,伤生灵无数损了阳寿二十年。”
“家中亲人出生时身子弱,老爷子为亲人祈愿再损十年。”
顾言洲眼眸一暗。
“爷爷今年刚好六十九岁,按你的说法,阳寿已尽。”
鹿知之点点头。
“按理来说确实是这样。”
“不过老爷子晚年热衷慈善,间接或直接地救过很多人的命,他命中财富已至巅峰,所以福报直接回馈到寿数上,这就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的道理。”
“他命不该绝,我能救活他,但后续能活多少岁,天机不可泄露!”
顾言洲攥紧拳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女孩,可她说的那些事,普通人是不知道的。
自己刚出生时身体虚弱,医生说活不了。
爷爷出钱修缮了京市所有的道观和庙宇,满天神佛拜了个遍,自己才能活下来。
继母喜欢买珠宝,可无论收藏了多么贵重的项链,脖颈上那块玉佩从来没摘下过。
而且,弟弟顾衡真的是不学无术,一事无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言洲觉得靠近她,自己胸闷的毛病有一丝缓解。
眼见着顾言洲的表情有一丝松动,那美妇人偏要纠缠不休,指着她骂道。
“现代社会讲究科学,你在这胡说八道,我看也不必报警,应该直接叫精神病院来把你带走。”
鹿知之清了清嗓子,缓步向那女人走去。
“我鹿知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你诚心地发问了,那我就给你讲讲科学。”
“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风俗,人死后停灵七日方可下葬。”
“就是因为有些人处于闭气假死状态,若是遇到有缘人,指点一下或许能醒过来。”
“再说,人死后2小时,尸体变得僵硬,开始出现尸斑,天气炎热的话会腐烂,你们家老人在家里放了三天,尸体有变化么?”

鹿玉瑶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当然了!”
“想必你也听说过行止道长吧,这项链是她亲手雕刻,一百万买的呢!”
“行止道长已经不做东西了,出自她手的东西可谓是有市无价,拿出去卖个五百万都是有人买的!”
说着,她双手叉腰,态度十分倨傲。
“抢完父母还要抢项链,你可真不要脸!”
鹿知之只觉好笑,鹿玉瑶句句带着炫耀,仿佛那是什么来之不易的珍宝。
可这种成色的坠子,她扔了十几个了,因为她就是行止道长。
她之所以盯着看,是在不断确认,那到底是不是她雕的。
现在看清楚了,那项链不仅灵气全无,还雕得很精美。
她不可能有那么好的手艺!
鹿知之丝毫不在意两姐妹对她的态度,身边的父亲却勃然大怒。
“鹿玉瑶,你说够了没!鹿家的家训你都当饭吃了?我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你的?”
鹿玉瑶没得意两分钟,又被父亲骂了一通,而且比刚才更严厉。
她再次垂下头,撇着嘴生闷气。
鹿玉舒见事情闹得正合他意,才佯装大度地开口。
“一个项链不值什么钱,如果妹妹喜欢就拿去吧,这本来也应该是她的!”
说着就要解脖颈间的项链。
每一步都在鹿玉舒的计划内,自己做足了委屈的模样。
在鹿玉瑶的衬托下,显得自己十分大度又友爱姐妹,爸妈一定会更加喜爱自己,从而讨厌这个贪心无度的鹿知之。
父母也正如自己预想中的一样,抬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玉舒啊,不用了!那是你的东西,你自己戴好!”
鹿玉舒嘴角微微上扬。
可下一秒,她却笑不出来了。
只见母亲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盒子递到鹿知之手里。
鹿知之神色一凛,她并不喜欢戴首饰,抬手推拒。
“谢谢您,我不太喜欢首饰。”
母亲笑的一脸温柔。
“不是那些俗气的钻石珍珠,你打开看看。”
鹿知之打开,一条项链躺在丝绒盒子里。
她眼睛一亮。
并不是因为这条项链多么名贵,而是认出来,这是她的得意之作。
这块坠子是她雕的最满意的一块,当初要卖的时候还有些舍不得。
没想到,兜兜转转的,竟回到了自己手里。
父亲献宝似的将项链从盒子里拿出。
“知之啊,这个也是行止道长雕刻的,希望你平安,无灾无病,爸爸给你带上好不好!”
看着父亲给鹿知之戴项链,鹿玉舒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她的项链是十八岁生日礼物没错。
可当初妈妈将这个项链买回来时,爸爸还说这是封建迷信。
现在却亲手给鹿知之带项链。
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玉佩,这玉佩她找人换过的,仿照原来玉佩雕的,是只小鸟。
而鹿知之的玉坠上雕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真是可笑!
鹿玉舒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让父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凤凰!
鹿玉舒看了眼身边的鹿玉瑶。
她被父亲训斥过,又看到那项链,自然也红了眼。
从小看着鹿玉瑶长大,没人比她更懂怎么激怒鹿玉瑶。
她贴近鹿玉瑶耳边,状似亲热地小声安抚着鹿玉瑶。
“小妹,这样的事以后会很多,你还是忍一忍吧!”
鹿知之修行后五感比普通人灵敏,鹿玉舒的话一句不落地传入她耳中。
她可以接受他们对自己冷漠,但是这种故意挑事她就无法再忍着了。
拿鹿玉瑶当枪使,看来,鹿玉舒也没有很喜欢这个妹妹。
鹿玉瑶是鹿家最小的孩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她上前一步红着眼睛大喊。
“爸,妈,你们也太偏心了吧!”
“她怎么配戴这么好的东西,我都没有!”
鹿玉舒掩藏起嘴角的笑意。
“小妹,别生气,姐姐的玉坠给你戴好不好?”
鹿知之眼眸微敛,这就算是正式开战了么?
她从容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迈过去走到鹿玉舒面前,一把抢过项链,高高扬起手,用力的将玉坠摔到地上。
玉坠落地,与大理石地面接触的一刻,顿时四分五裂。
鹿玉瑶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人,你抢了东西还不够,一定要毁掉是么?”
母亲急忙过来挽住鹿知之的手。
“乖女儿,是不是没拿稳啊,摔了也没关系的,再买就是了。”
鹿玉舒像终于忍不住一样,顿时泪如雨下。
“妹妹,你不喜欢我戴这个我收起来就好,这可是我18岁的生日礼物,怎么能摔......”
鹿知之看向鹿玉舒轻蔑一笑。
“哦?你18岁的生日礼物?”
“如果真的这么珍惜这份礼物,为什么要卖掉呢?”
鹿玉舒还梨花带雨的神情顿时僵住。
“你胡说什么!”
鹿知之从地上将碎成几块的玉佩捡起来。
“行止道长的玉坠确实珍贵,但那贵的从来不是坠子,而是坠子里的符纸。”
“那符纸所绘的符文是根据所求者定制的,每个都不一样,这一点你问爸妈就知道了。”
一旁的母亲连连点头。
“是的,我给你们求的这两块玉坠都是平安喜乐。”
鹿知之拿着玉坠的碎片冲着阳光一块一块地看。
“行止道长会将玉体钻出一个小洞,将符纸卷了塞进去。”
“你这玉坠没有符纸,甚至连放符纸的孔洞都没有,我抢你的假货干嘛?”
玉坠的碎片就在鹿知之手中,母亲的话也证实了鹿知之所说不假。
全家人都看着她,鹿玉舒百口莫辩,一脸惨白地站在那里。
鹿知之走到鹿玉舒身边,将手里的碎玉放进她手中。
“你虽然不是鹿家亲生的,但将我找回后也没把你送走,想来待你不薄。”
“你怎么会缺钱缺到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都卖掉?”
父亲走到鹿玉舒面前,看着他手里的玉佩。
“玉舒,这是怎么回事!”
鹿玉舒捧着碎掉的玉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偷换玉佩的事情会被人知道,所以从没想过借口。
“爸爸,妈妈,我......我没有!”
鹿玉舒向身边的鹿玉瑶看了一眼。
鹿玉瑶当然会护着她。
“爸妈,你们怎么不相信姐姐要相信一个外人!”
“她分明就是嫉妒,摔碎了玉佩然后撒谎栽赃姐姐!”
鹿知之冷笑一声。
“你要是不信。”
她伸出手。
“给我9块钱,我可以破例算上一卦,她把这玉佩卖到哪里,卖了多少钱,卖完的钱又做了什么!”
鹿玉瑶双手叉腰。
“不就是9块钱么,我给你!你要是胡扯,就给我滚出鹿家!”

“妈,你居然为了这个贱人打我!”
鹿玉瑶捂着脸,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没想到,母亲又抬起手再次打了下去。
“什么贱人!她是你姐姐!”
母亲的眼泪如雨般落下,鹿玉舒觉得心脏的地方抽痛了一下。
顾家的两个人见吵了起来,急忙来劝架。
“鹿夫人,鹿小姐不要吵了,我去买朱砂,我去买。”
鹿玉舒也扶住母亲。
“妈,你消消气,玉瑶还小,慢慢教。”
鹿玉瑶瞪了鹿知之一眼。
“我倒要看看顾家来人了,你是怎么死的!”
鹿玉瑶愤愤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悔意。
母亲还要上去打她,鹿知之一把拉住母亲的手。
“没关系的。”
不过是被骂贱人而已,她以前在任家,几乎天天挨骂,早就已经失去感觉了。
母亲嘴唇颤抖着,终于抑制不住抱起鹿知之哭了起来。
鹿知之回抱母亲轻声安慰。
她心里有个地方暖融融的,明明是她在安慰别人,为什么感觉被安抚的是自己呢?
鹿家吵吵闹闹,而顾言洲已经带着人站在鹿家别墅的门口。
他转动手上的玉扳指,轻声交代着。
“到了鹿家不要透露我的身份,喊少爷就行。”
身后的人捧着一大堆的礼品,齐齐应是。
顾言洲刚一进门便看到那少女坐在沙发上。
她半阖着眼睛,纤细的手指轻抚手腕上精巧的银铃手镯。
一旁的美妇人见他进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顾言洲皱眉。
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她们身后走出一个亭亭少女,眼睛微红,一脸的委屈。
“这位是顾少爷吧,您好。”
“我知道妹妹做错了事情,但是我还是有必要跟您解释一下。”
“妹妹从小走丢了,昨天才回到鹿家,如果有什么误会,我建议将她的养父母请过来一同处理。”
鹿知之回头看向鹿玉舒。
“你是不是也想挨巴掌?”
鹿玉舒委屈着一张脸急忙解释。
“妹妹你误会我了,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你养父母家里也有责任。”
“他们将好好的女孩子养得这样没......想必也没有好好教养你,所以我觉得他们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鹿知之轻笑。
“你骂人可真高级啊,这是说我没教养吧。”
“鹿玉舒,你要是去湖里洗个澡,那下半辈子都不缺茶水喝了,还是顶级绿茶。”
鹿知之又不是任人揉搓的面团,她想拿起罗盘送鹿玉舒一份‘礼物’。
客厅里响起一声轻笑。
“呵呵。”
鹿知之抬眼看去,那人一如那天一样坐在轮椅上,只是眉间的郁结消失,那股阴郁的气质也淡了许多。
她放下罗盘微微点头打招呼。
“顾少爷,你爷爷应该已经醒了吧。”
“你大张旗鼓地来,一副上门闹事的模样,是觉得戏耍我很有趣?”
母亲本来坐在沙发上,听到她的话站起来握住她的手。
“知之啊,这是怎么回事?”
顾言洲看够了好戏,示意身后的人将轮椅向前推。
“伯母您好,我是顾家小辈,您叫我言洲就行。”
母亲点点头。
“顾少爷您好,您这是......”
顾言洲一挥手,捧着礼盒的侍从鱼贯而入。
“鹿小姐救了我爷爷,我怎么可能上门闹事呢?”
侍从将礼盒依次摆开,放在茶几上。
“这是一盒黄符纸,朱砂,想必鹿小姐经常用。”
顾言洲将手里抱着的盒子打开递给鹿知之。
“这是一盒子南海珍珠,爷爷特意送过来给你玩的。”
“还有这张卡,你拿着它到顾家任何产业消费都不需要花钱,哪怕你想买下整座商场,只要出示这张卡片就行了。”
“这是我私人赠与你的,就当这次不请自来地致歉。”
莹润的珍珠躺在丝绒盒子里,颗颗都有鹌鹑蛋大小。
鹿知之不过只是摸了摸,所有目光都叫那朱砂吸引过去。
整整一盒紫金砂,颜色鲜艳,浓重的红色上泛着淡淡的金光。
朱砂的好坏也会影响符箓的品质。
鹿知之平日里用帝王砂就已经很奢侈了,这一盒子紫金砂用来做手串都是难得的宝贝,居然就研磨成粉了。
顾家果然豪气。
鹿知之正欣赏着那莹润的朱砂,鹿玉瑶从身后跑过来将她撞开。
“不可能!”
“你在顾老爷子的尸体上动手脚,顾家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这都是你花钱雇来装场面的人吧!”
鹿玉瑶拿起珍珠蹭了蹭,仿佛想把上面的漆蹭掉证明这是假的。
可鹿家是上流社会人家,也买过上百万的珍珠首饰。
这珍珠是真是假,上手就能看出来。
这么大又成色这么好的珍珠,一盒也价值几百万。
更别提那张黑卡,只要去顾家名下的店试一试就知道了,是不可能作假的。
顾言洲好看的眉眼紧紧皱起来。
“我爷爷只是生病了,得到鹿小姐的治疗后好转,请你说话客气点。”
“顾家的恩人是鹿知之小姐,并非鹿家!”
鹿玉瑶心里是惧怕顾家的,只不过一时被妒忌冲昏了头脑。
鹿知之明明就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怎么会真的治好了顾家老爷子?
一旦接受了这个事实,那么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无理取闹,都成了笑话。
她求助地看向自己的姐姐。
鹿玉舒接收到鹿玉瑶的眼神,急忙上前打圆场。
“是我们误会了知之妹妹,知之侥幸治好了顾老爷子,也算是我们鹿家与顾家结缘了。”
顾言洲冷哼一声。
“不是侥幸,而是事实!”
“现在就你说是结缘了,刚才怎么推卸责任?”
鹿玉舒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意。
“是的顾少爷,是我考虑不周,让您看笑话了,我们......”
顾言洲根本没看鹿玉舒,还不等她说完话,便推着轮椅径直走向鹿知之。
“怎么样,礼物还喜欢么?”
鹿知之点点头。
“这朱砂我倒是很想收下,但是你带着目的来,我收了岂不是拿人手短?”
顾言洲被刚才那聒噪的两姐妹惹得不愉快。
可看到鹿知之眼里的狡黠,又心情大好。
“我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我有事求你?”

“知之啊,你这是......”
文月竹看着鹿知之的掐算,有些疑惑。
鹿知之将罗盘收起。
“我早年拜过一个师傅,学了卜卦之术维持生计。”
文月竹眼睛一酸,又有眼泪落下,再次紧紧拉住鹿知之的手。
“任家对你不好么,他们......”
想说出口的话梗在喉头,看她的穿着,和那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鹿知之有些冷情,她本身就不太会处理这样的亲情关系。
看着母亲在面前,她也只能出声安慰
“每个人的因缘际会都是不同的,不必太过伤怀。”
鹿知之正在安慰母亲,一双瘦弱的手覆在她与母亲交握的手上。
她抬眸,鹿玉舒笑得一脸明媚。
“知之,以后你就安心住在家里,我会拿你当亲妹妹一样对待的。”
鹿知之凝眸,猛地将手抽回。
她不喜欢别人突如其来的碰触,而且鹿玉舒说话的语气也让她感到不舒服。
好似她是来这里做客的客人,而鹿玉舒是一个热情大度的主人。
鹿知之的眸光不由自主地再次瞥向鹿玉舒脖子上带着的东西。
气氛一下尴尬住,张伯拉着箱子从身后跟过来。
“玉舒小姐,根据当年医院的出生记录,知之小姐的出生日期比你大两天,你应该叫她姐姐。”
鹿玉舒像是对自己的疏离毫不在意,面上一派真诚。
“知之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我应该多疼她的,我当姐姐,她当妹妹吧。”
张伯认真的算道。
“那玉舒还是二小姐,知之就是三小姐,这样也挺好。”
爸爸在旁边说道。
“别站在门口啦,进去吧。”
鹿玉舒看着父母一左一右地簇拥着鹿知之,甚至都没看自己一眼。
她咬着牙保持自己脸上的微笑,实际上,新做的美甲已经掰断了一截。
听说父母要接鹿知之回家时,她不曾慌乱过。
可刚才,她在母亲的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神情,像是最珍贵的宝藏失而复得。
一向严厉的父亲,脸上也有了难得一见的慈祥。
现在,他们像真正的一家三口,相携着走进屋内。
而自己像一个‘外人’一样,被遗忘在门口,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
鹿玉舒曾经想过。
自己陪伴在父母身边已经二十年了,再怎么样也比一个一天都没见过的人感情深厚。
如果鹿知之识时务,自己不介意让她在鹿家吃一口饭。
可鹿知之的眼神看得她十分不舒服,好像窥破她心中的秘密。
那她就不能让她留在鹿家,不能让她有踩在自己头上的机会!
鹿玉舒小跑着跟了上去。
等她跑进客厅,眼前的景象再次刺痛了她的眼。
他们三人坐在沙发主位上,鹿知之在中间。
母亲握着鹿知之的手,爱怜地摸着她的脸。
父亲也轻声询问她的生活。
他们完全忽略了自己,好像自己在不在都没有关系一样。
沙发主位坐满,她只好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位上。
父母仍是没有察觉到她已经进门,但鹿知之看到了。
那双漆黑如墨玉的眼睛透着清澈,像一汪清泉,照映出自己心中的不堪。
鹿玉舒的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了。
“姐姐,你回来啦!你回来了怎么不上楼来找我!”
楼上传来少女稚嫩的声音。
鹿知之抬头。
楼梯上跑下来一个女孩,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高马尾一颤一颤地,活力十足。
这应该就是张伯刚才说过的,鹿家最小的女儿鹿玉瑶。
母亲的声音有些嗔怪,证实了她的猜想。
“玉瑶,你怎么这样没礼貌。姐姐第一次回家,你不下楼来迎接,还要姐姐上去看你!”
鹿玉瑶哼了一声,并没有向她走过来,而是绕过她走到了鹿玉舒身边。
“她算哪门子的姐姐,我说的是我二姐!”
鹿玉瑶亲热地抱起鹿玉舒的胳膊摇晃着撒娇。
“二姐,你下班怎么没上楼找我,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呢。”
鹿知之在心里暗忖。
原来,这个家里不欢迎她的不止一个人。
鹿玉舒是暗中茶言茶语,而这个小妹妹却是明着夹枪带棒。
看来这个鹿家,她呆得不会太安稳。
父亲生气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鹿玉瑶,你的教养在哪里?是不是我平日里太纵容你了!”
“今天坐在这里的哪怕不是你三姐而是个客人,你也要过来打个招呼吧!”
鹿玉瑶一瞬间红了眼眶。
鹿玉舒见状,急忙将鹿玉瑶护在身后。
“爸,小妹只是一时不习惯,她不是有意这样的!”
父亲微微抬头,严肃地瞪着鹿玉瑶。
“过来给你三姐道歉!”
鹿知之瞥了她一眼,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不感兴趣。
无论她是否喜欢自己都不重要,只要她们不影响自己要做的事,她都不会与她一般见识。
鹿玉舒宠溺地看着妹妹,轻抚脸颊安抚她。
鹿玉瑶鼓着嘴,似乎因为被骂在生气。
不仅没有道歉,还伸出手指着鹿知之,声音里满是愤懑。
“我才不要跟她道歉!”
“我没教养,难道她就很有教养么?”
“她一直在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二姐,没礼貌!”
鹿知之看着姐妹俩只觉得好笑。
她委委屈屈,就有枪手替她出头,两人还真是亲密无间呢。
鹿玉舒早就被这目光盯得浑身难受,鹿知之嘴角扬起的一丝笑意更是满满的嘲讽。
见鹿玉瑶开口,自然顺着说下去。
“妹妹,我知道自己占了你的位置很多年,抢了爸爸妈妈的宠爱,你可能不太开心。”
“可是你放心,既然你回了鹿家,我会尽量减少回家的次数,不会打扰你和爸妈的天伦......”
鹿知之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她不想引起误会,便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没有什么不高兴,也不是看你,我是在看你脖子上的项链。”
鹿玉舒脸上的表情瞬间凝滞,她抬手捂住胸口,眼睫垂得更低。
鹿玉瑶抢先一步挡在鹿玉舒身前。
“刚进门就急不可耐地要抢我姐姐的东西了么?我姐姐的项链可是爸爸妈妈送给她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这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玉料,却是爸妈找行止道长专门为姐姐雕刻的玉坠,开过光的。”
鹿知之冷哼一声。
“你确定这是行止道长亲手雕刻的?”

父母开心地商量着办宴会的事宜。
鹿知之手拿罗盘越算越心惊,事情可能比她想象中要棘手很多。
“我不同意在家里办宴会!”
鹿玉瑶尖厉的声音拉回鹿知之的思绪。
与以往的闹脾气不同,鹿玉瑶直接哭了出来。
“要是让人知道我的姐姐是个摆摊算卦,招摇撞骗的神棍,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爸,妈,我们家可是百年中医世家,还开着医院,你们怎么能相信她的鬼话!”
本来一脸笑容的父亲顿时转换了脸色。
“鹿玉瑶,亏你还知道我们家是中医世家,难道你不知道中医里还有一科叫做祝由术么?”
“尊重每个人的工作和信仰是一个人必备的教养,哪怕你不喜欢你姐姐的职业,也不能说出这样难听的话。”
鹿玉舒又出来打圆场。
“爸爸,妹妹也只是为了咱们家的名声考虑。”
鹿知之看着鹿玉瑶和鹿玉舒之间的眼神交流,就知道这次鹿玉瑶的发作,又是鹿玉舒指示的。
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是不会学乖的。
鹿知之放下罗盘站起来走到鹿玉舒面前。
“既然你觉得我是骗子,那我就破例给你们算一算。”
她绕着鹿玉瑶走了一圈,淡然开口。
“发夹不错啊,你男朋友送的吧。”
“这么小就开始交男朋友,小心被骗啊。”
鹿玉瑶顿时脸色惨白。
“你胡说,我才没有!”
鹿知之挑挑眉。
“你男朋友姓孙,现在上大学,父母离异。”
“他一共三个女朋友,一个给他付房租,一个给他买衣服,你负责给他交学费。”
鹿玉瑶激动地冲到鹿知之面前。
“孙恒才没什么女朋友,他的房租都是我付的!”
鹿知之‘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把钱给他,他就一定会去交房租么?”
鹿玉瑶信誓旦旦。
“那当然,他说过大学毕业就......”
“鹿玉瑶!”
父亲威严的声音带着怒意打断了鹿玉瑶。
鹿玉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鹿知之套了话。
“爸爸,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鹿知之学着鹿玉瑶娇矜的样子,阴阳怪气地在旁边说道。
“爹地呀,你听我解释,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他说过大学毕业要跟我一起打理家业的!”
鹿玉瑶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就连鹿玉舒在旁边使眼色也没看到。
“鹿知之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孙恒学习优秀,怎么就不可以帮家里打理产业。”
“人家是真心想跟我在一起才努力学习的,他这么辛苦都是为了我!”
鹿玉舒拽了鹿玉瑶一把。
“瑶瑶,别说了!”
鹿知之把头转向鹿玉舒。
“哦,还有你。”
“你说亲生父母找不到了,我帮你算算吧。”
鹿玉舒眼神一动,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不用了,爸妈请了私家侦探都没找到,就不劳烦妹妹了。”
鹿知之笑着问。
“是找不到,还是故意不想被找到呢?”
她拿起罗盘,假装转动着。
“我看看在哪里啊。”
“哎呀,就在我们京市呢!”
正准备训鹿玉瑶的父亲母亲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啊,就在京市么?能不能算出具体在哪里。”
鹿知之看着罗盘,往东走几步,又往西走了几步。
“鹿玉舒亲缘深,父母离她不远,还经常能见面呢。”
鹿玉舒脸上的表情终于挂不住了,原本红扑扑的小脸瞬间血色退尽。
“我......我......”
鹿知之目不转睛地盯着鹿玉舒看。
鹿玉舒的眼球不住地颤动,整个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母亲走过来焦急地问。
“在身边?”
“如果是身边的人,那大概就是公司的员工了,但是也没听说谁家丢了孩子呢。”
父亲也在一旁附和。
“正好过一阵子我们为知之开欢迎会,可以问一问谁丢了孩子,这样比较容易找。”
鹿知之挑衅地看向鹿玉舒。
“不用那么麻烦,我能算出来的。”
“鹿玉舒的父母就在......”
鹿玉舒急得跺脚,打断了鹿知之的话。
“爸,妈!你们不想要我了是么?”
父亲和母亲本来一脸期待地望着鹿知之,可鹿玉舒这句话说出来,他们便转过头去安慰鹿玉舒。
“舒儿,妈妈没有不想要你,我们只是不想剥夺你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的权利。”
鹿玉舒平日里性格最是温顺,现在却变得不再淡定。
“爸,妈,我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我早就是鹿家人了。”
“如果像妹妹说的,我的亲生父母就在身边,可他们却从来没找过我,那就说明他们不想要我。”
鹿玉舒梨花带雨,气愤的同时又有一丝悲伤。
“没人找孩子,就是他们不想要我了,人家不要我了,我还要巴巴地送上门去找父母干什么?”
鹿玉舒狭长的眼睛里,一瞬间泪如雨下。
“如果爸妈也不想要我了,那就跟我说,我可以离开这里。”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上楼。
父母面面相觑,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母亲追了上去。
“舒儿,爸爸妈妈没有不要你......”
父亲叹了口气。
“知之啊,你在这里等秘书送钱来。”
“鹿玉瑶,你跟我来书房。”
鹿玉瑶低着头,温驯地跟在父亲身后,还不忘记回头狠狠瞪她一眼。
鹿知之收好罗盘,闲适地坐在沙发上。
她做人的准则就是,有仇从来不隔夜报。
谁惹她不高兴,大家都别想好过。
楼上房间里。
鹿玉舒拿出二十年来未曾使出过的小脾气,任性了一把。
她平日里最是温驯,偶尔发一发脾气,倒让母亲认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母亲刚走,她便进了浴室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
将浴室门关上,隔绝了一切声音后,她开始疯狂地拍打水面。
水花飞溅,溅了她满身满脸。
可她丝毫不觉得难受,而是尽情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鹿知之这个贱人,差点将她精心布置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她急忙掏出手机拨出一串数字。
那电话号码没有存在电话簿中,却烂熟于心。
电话接通。
“喂,玉舒啊,找妈妈......”
鹿玉舒听不得这种称呼,皱着眉头打断了对方。
“注意你们的称呼,请叫我鹿小姐。”
“你们俩马上从鹿家辞职,收拾好东西去外地躲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