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办公室，本来热闹的气氛瞬间变安静。

我再也忍不了，决定开口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这才得到，有人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一些话。

说我以前私生活混乱，而且插足别人的感情。

听完后，我心里有了大概的了解。

马上跟校领导反应这个情况，毕竟有关作风问题。

校领导很重视，立即派人经过一番调查下来。

发现竟然是卫生所的一名小护士在嚼舌根。

当天，我们找到卫生所领导将人都喊来处理问题。

护士小王被领导传话，没见过这么多人的阵仗。

吓得刚进办公室还没开始问，已经全部交代了。

“不关我的事……我……也只是听说的。”

“听谁说的？麻烦你全部说清楚，我们好调查。”

小王哆嗦着看了一眼陈玉姝，才唯唯诺诺开口。

“是陈同志，她告诉我的，说沈老师品行不端正……”

陈玉姝并不杵，冷哼一声看向众人。

小王，你说这话有证据吗？这可得拿出证据来啊！”

“不然你这也是造谣我，严重的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听说你喜欢陈医生，我现在怀疑你帮他朋友讲话！”

“你！”

小王没想到会被反咬一口，被气得又羞又恼。

却是怔怔指着她，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来。

旁边卫生所领导，一眼看出自己所护士被人挑唆了。

被陈玉姝的厚颜无耻震惊时，忙上前安慰小王的情绪。

让她不要害怕，勇敢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来。

小王抽噎着，“真的是陈玉姝，她身体不好经常来医院输液。”

“一来二去，我和她熟了之后，她送了我很多新奇的东西。”

说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些市里才有的首饰品来。

“后来……她就开始说沈老师曾经在歌厅唱歌的事。
错。”

后来，周向傅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冯老板爱喝酒。

向来不胜酒力的他，硬是为了灌醉冯老板。

喝到吐去，才终于打听出来。

我是来了西北支教建设，但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听方哲说完这些，用心毫无波澜。

方哲有些小心翼翼问我，“沈昭姐，你和向博之间…....”

“本来他和玉姝原定的婚期也推后了，为了找到你。”

“毕竟你们有多年的感情，要不要考虑告诉他你在哪？”

我抬头望向窗外，释然一笑。

“不必了，那天我们就说过，互相两清了。”

“所以我去哪，去干什么没必要告诉他。”

7

方哲也是来西北支教，不过他在市里面的学校。

几天之后，学校就开始陆续收到各种东西。

其中还包括周向博专门写给我的信。

我知道方哲肯定不会对他保密，也没多在意。

十有八九猜到是他把我的行踪告诉周向博了。

这天，我从学校出来准备和陈云越去大采购。

却看到一路风尘仆仆，匆忙出现在学校的周向博。

“沈昭……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像个脆弱的小孩，眼神里带着对我的控诉。

“你突然不告而别，什么都没留下，你好狠的心。”

换作以前，我最害怕周向博上心难过了。

可是此刻我却毫无感觉，语气冷漠道。

“你不觉得说的话很可笑吗？你来找我干吗？”

我嘴角染上几分嘲讽，“找我回去当售货员吗？”

周向博听我又提起这事，瞬间脸色煞白。

“沈昭，这事我错了，怪我不了解方伟杰是什么人！”

“我们都被他骗了，以后你不工作也行，我可以养你！”

我立马拒绝，“不需要你养我，你别出现打扰我就行了。”合照。

思绪不知不觉间回到从前。

周向博一家人在搬去京市前，当了我家十多年的邻居。

十七岁时，我爸妈瞒着我收了别人的彩礼。

要将我嫁给比我大二十岁的老男人当后妈。

我反抗也没用，最后偷拿了钱坐车跑到京市。

在这里我没有认识的人，只有个不太记得住址的周家。

幸运的是，在我快要饿晕过去的时候，终于看到周向傅。

从那以后，我就和周家人一起生活了。

周父周母知道我家人的德行，几乎是把我当半个女儿养。

直到五年前，周向博考上了京大，我考上音乐学院。

周父却因意外去世，周母伤心过度病倒了还查出癌症。

家里一下子失去两个经济来源。

周父得到的补偿除了房子外，剩下的钱还不够给周母交医药费。

更别说同时要供我和周向博上大学。

于是我做出决定，放弃好不容易获得的进厂工作。

凭着我一副好嗓子，一意孤行要去歌厅唱歌。

周母和周向博都不同意我的做法，但拗不过我固执。

加上冯老板给我做担保，保证我在歌厅只是单唱歌。

于是我一边带着周母看病，一边赚钱供周向博读书。

那是我这二十年的人生当中，做得最冲动的决定。

可如今想起来，我也不曾后悔那时候的选择。

只是，我露出一丝苦笑……心里有万般感慨。

毕竟我曾经妄想过，等周向博毕业后能工作挣钱了。

我就辞了工作去考夜校拿个文凭，找份稳当的工作。

然后堂正和他在一起，买个小房子过幸福的生活。

却不想……等他毕业了，我也存够了钱。

到头来发现这五年，竟全然是我的一厢情愿。

今晚，周向博像是特地带人回来说让我搬家的事。

说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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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娇弱的身体再也受不住，来到这里先去了卫生所。

这会见面，我对她的两副面孔待人已经免疫了。

只是面无表情应了声好，然后想直接离开。

身旁的陈云越却突然出声，“陈玉姝，你怎么在这里？”

闻言，脸色不舒服的陈玉姝才注意到我还有一人。

“二哥，你……你怎么也在这？”

8

陈玉姝似乎很怕陈云越，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打完招呼后，顾不上周向博还想继续纠缠拉着他跑了。

我一脸疑惑看着陈云越，“我怎么觉得，她好像很怕你？”

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回望我。

“我也不知道，可能小时候经常揍她，她有心理阴影吧。”

陈云越告诉我，他是陈玉姝堂的二哥。

两家人住在一个院里，而陈玉姝是家里唯一的女儿。

他从小顽皮，最不喜欢这个一哭就抢玩具的堂妹。

说完后，又紧盯着问我，你们这……什么关系？”

我简单讲了下，我和周向傅的关系。

见我不是特地想提起，陈云越没再深究问什么。

第二天早上，校长在升旗台上宣布。

周向傅和陈玉姝将留在我们学校担任数学和英语老师。

我第一时间冲回办公室，表示反对。

校长端着茶杯，有些难为情看着我。

“沈老师，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已经宣布了。”

“周教授想留下来为学校做贡献，我们也没办法。”

校长这边改变不了，那两人那边更加劝不动。

我无奈地叹了叹气，只好作罢。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周向博倒没有明目张胆找我。

每天身边跟着陈玉姝，两人形影不离。

但是，我渐渐察觉到同事们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

终于在一天，结束了早课后。

我
又将陈玉姝送回去，还破天荒回了家。

毕竟这些日子他在忙实验项目的事，极少回来住。

这时敲门声响起，他出现站在门口。

看到我正在收拾行李，他脸色微变，语气听不出情绪。

“沈昭，你要是没地方去，搬家不用那么急的。”

我头也没抬，随口敷衍他，“有地方去。”

闻言，周向博皱了皱眉，并没把我的话当真。

又自顾自开口，“沈昭，你有考虑过换份工作吗？”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他反问，“换什么工作？”

“玉姝的舅舅是开商店的，他可以帮你安排个售货员的岗位。”

“听说还包吃包住的，正好你也不用再找房子住。”

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毕竟我过几天就要离开了。

周向博却执着起来，甚至开始给我讲大道理。

说我一个女生在歌厅工作不安全，他不放心。

我觉得有些可笑，因为我已经在那里工作了五年。

第二天一早，我还是拗不过周向博。

被他强行将我送到商店门口，让我进去好好面试。

我只能无奈地走进店里。

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咧着大黄牙打招呼。

“你是玉姝介绍来的朋友吧？我是她舅舅方伟华。”

我点了点头，“你好，我叫沈昭。”

出于直觉和长期在歌厅工作锻炼出观察的敏锐力。

我一眼看出这人不怀好意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戒心。

果不其然，面前的男人上下打量着我，语气轻浮。

“沈昭是吧，听说你专门在歌厅唱歌的，先唱几句吧！”

“看看唱得怎么样，听高兴了说不定我就让你留下来了。”

话落，周围的售货员响起肆无忌惮地哄笑声。

“怪不得呢，在那地方唱歌的，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怎么突然来面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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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

我和陈云越有过几面之缘，他来歌厅爱听老歌。

我对他的印象有点深刻。

“支援西北医疗来了！为祖国发展做贡献！”

我点了点头，“陈医生的思想觉悟真高，不错！”

“走，我正好忙完了，带你进去输液。”

陈云越和刚刚的医生对接了解了我的情况后。

认真仔细帮我扎好针，叮嘱我一些注意事项。

不同于往日见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像个正经医生。

陈云越被我的话逗笑了，

“我一直是正经医生的啊！”

“只是偶尔去听歌，没想到让你对我误解这么大。”

身体的不适随着输液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陈云越一边跟我闲聊分散注意力，一边问我。

“你怎么会来到西北？”

“听刚刚说是老师送你来的，你教哪个学科？”

像是问今天吃饭喝水了吗的平常语气。

我莫名地觉得有些亲近，语气故作轻松回他。

“想试试换种生活，顺便实现以前当老师的梦想。”

“想让更多的孩子能够接触，从音乐里获得力量。”

听我说完，陈云越夸张般鼓起了掌。

“你唱歌这么好听，学生们一定会很喜欢的。”

“沈老师要多注意身体，才能更好的教学生们。”

6

不知道是我体质还是刚到新环境适应不来。

我这次发烧断断续续反复了好几天，才有好转。

等我彻底病好已经是两周后了。

重新回去上课那天，我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干劲满满。

住院期间，陈云越作为我在异乡为数不多的朋友。

我们的关系越来越熟，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样子。

学校自从看到我病了这么久之后。

开始重视起来学生和教师的身体健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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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句话没解释，只是冷眼看着他。

周向博更加笃定我是因为心虚说不出话来。

“你拒绝了玉姝帮你找的工作！怎么有脸问她要钱！”

说着，他从怀里抽出自己做实验获奖得到的奖金。

将钱狠狠地甩到我脸上。

“要钱你早说啊！这些够吗！够买这些年你的付出了吗？”

恍惚间，我想起了那年刚去歌厅唱歌时。

因为唱得好听，常常有有钱人赏给小费。

可寻乐的地方，来听歌的人也爱用钱戏弄人。

有一回，来接我的周向博正好看到别人把钱甩我身上。

故意让我捡起来收了钱，再多唱几首。

他二话不说冲上前拽着我离开。

最后还是冯老板出面调解，才让我们没事离开。

那天周向博很愤怒地让我辞掉工作，说太委屈了。

更哽咽着发誓，等以后他一定会赚很多钱给我花。

思绪回笼。

眼前这张面目狰狞的脸，说尽让我难堪的话。

早就再也找不到半分，从前温和对我的模样。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把钱揣进兜里。

“够了，周向博，以后我们互不相欠，两清了。”

说完，我揣着属于我的钱，回包厢尽情吃喝。

酒足饭饱后，我去到书店大手一挥。

用那些钱购买了一批学习文具寄到支教的地方。

然后将准备送给周向博的手表卖掉，把钱捐了。

接着回家拿上行李。

之前收拾东西时，我已经把属于我的痕迹全都销毁。

这些年一点点装扮起来的家重新恢复本来的面貌。

我最后望了一眼生活了五年多的地方，转身上车。

十字路口处。

远远好像看见周向博坐的车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而我和他正好相反，朝着我的新人生出发。

为了供周向博上学，我成了歌舞厅最火的红牡丹。

后来他京市大学毕业，却要和教授的女儿结婚。

追在他身后的第五年，我彻底死心决定要放手。

于是公司的合约到期后，我转头去大西北支教。

可周向博却一个人追到了西北的乡镇小学找我。

“阿昭，我终于找到你了，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1

晚上八点，我在歌厅后台的化妆室卸妆。

冯老板腋下别了个大哥大，端了两碗鸡丝面走过来。

“沈昭，你这次跟公司合约到期后，真不打算续了吗？”

冯云飞是歌厅的大股东，人挺不错，平时没少照顾我。

他总爱打趣我是歌舞厅的台柱子，还想劝劝我。

今天替请假的同事一连唱了几首歌，早就饿得不行了。

我也没客气，接过面狼吞虎咽吃起来。

热腾的面下肚，我的胃才有些缓过来。

随即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含糊不清道，“不续了。”

一旁有同事开口调侃。

“是不是准备要跟你的周老师，回家结婚啊？”

想起几个星期前，周向博成功在京市大学留任教师。

高兴之余，我准备了一大桌饭菜为他庆祝。

他却带着导师的女儿出现，宣布两人即将要订婚。

我这才知道，他对我从未有过半分男女之情。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慌忙无措地藏起自己的爱意。

碗里的热气熏得我眼睛起了雾，我咽下喉间涩意。

“没有的事，你们别乱说啊，周向博只是我的弟弟。”

“一周后合约到期，我打算去西北支教建设祖国去。”

冯老板没再多劝什么，吃完后麻溜去打牌了。

我收拾好东西，和其他同事们打过招呼后离开。

十二月的京市冷风刺骨，我裹紧了身上的军大衣。

堪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