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离婚这么大喜的日子,谢总哭什么?宋伊桃谢景廷最新章节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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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枣一颗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伊桃谢景廷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这么大喜的日子,谢总哭什么?宋伊桃谢景廷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红枣一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话没说完,对面已经响起了挂断的嘟声。他对她厌烦到已经听不进一句完整的话。她喊护士拔了针,匆匆换了衣服赶去老宅。出租车车载广播里,女播音员兴致勃勃地播报八卦:“影后宋茜茜缺席了三天前的颁奖礼,据传是陪谢氏集团的二公子谢景廷共筑爱巢......”宋伊桃从车窗外收回目光,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一颗小小的六芒星钻戒。她和谢景廷没办婚礼,这枚戒指是领证当天,谢家人和宋家人一起吃饭,他做样子给谢老太太看的。他给她戴上戒指,笑着拥抱她,却在她耳边如恶魔低语。“宋伊桃,我等你后悔。”她睫毛抖了抖,抬眸浅笑:“谢谢。”一屋子的人各怀心思,只有谢老太太笑得跟花儿一样,“看看这俩孩子,真般配。”她抿了抿唇,把戒指摘下来,塞进挎包里。谢氏别墅位于城北岚山...

章节试读

她话没说完,对面已经响起了挂断的嘟声。
他对她厌烦到已经听不进一句完整的话。
她喊护士拔了针,匆匆换了衣服赶去老宅。
出租车车载广播里,女播音员兴致勃勃地播报八卦:“影后宋茜茜缺席了三天前的颁奖礼,据传是陪谢氏集团的二公子谢景廷共筑爱巢......”
宋伊桃从车窗外收回目光,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
一颗小小的六芒星钻戒。
她和谢景廷没办婚礼,这枚戒指是领证当天,谢家人和宋家人一起吃饭,他做样子给谢老太太看的。
他给她戴上戒指,笑着拥抱她,却在她耳边如恶魔低语。
“宋伊桃,我等你后悔。”
她睫毛抖了抖,抬眸浅笑:“谢谢。”
一屋子的人各怀心思,只有谢老太太笑得跟花儿一样,“看看这俩孩子,真般配。”
她抿了抿唇,把戒指摘下来,塞进挎包里。
谢氏别墅位于城北岚山半山腰,沿途树木的叶子都已经变黄,光秃秃的树干带着萧瑟的冷意。
宋伊桃到了老宅,先给谢景廷打了个电话,他直接拒接。
她正犹豫要不要自己先进去,身后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伊桃?”
她恍然回神:“大哥。”
谢景堂带着温煦的笑意:“怎么不进去,景廷没跟你一起?”
她抬头笑了笑:“我从医院过来的。”
二楼平台上,谢景廷手里把玩着手机,目光紧紧锁在宋伊桃和谢景堂身上。
进了门,宋伊桃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佣人,转头就看到站在楼梯拐角上的谢景廷。
他脚步松垮地迈步下来,眸光淡淡扫过宋伊桃:“怎么这么慢?”
“下班的点,路上有点堵车。”谢景堂帮忙解释。
谢景廷唇线扯平,讥讽道:“架子真的大了,都有代言人了。”
宋伊桃瞥了他一眼,觉得他情绪来的莫名其妙。
谢老太太从房间走出来,满脸心疼:“伊桃,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她说着,瞪了谢景廷一眼:“让你去接,你自己回来了,我就该把你关外头。”
“那我走?”谢景廷双手插兜,语气混不吝的。
“混小子。”谢老太太笑眼眯眯拉着宋伊桃往餐厅走:“走吧,吃饭去。”
宋伊桃来到餐厅,看到婆婆于清月和公公谢玉林正坐在茶桌前喝茶。
她十二岁被寄养到谢家,谢家情况复杂,寄人篱下的日子本就过得战战兢兢。
现在宋家又完全依赖谢家,导致她在谢家人面前既顺从又卑微。
她恭顺地打招呼:“爸,妈。”
于清月头都没抬,鼻子里嗯了一声。
谢玉林把茶杯放下:“人齐了,开饭吧。”
饭桌上。
老太太一边劝宋伊桃多吃,一边埋怨谢景廷不关心老婆。
宋伊桃本就肋骨疼,她吃的味同嚼蜡,还要陪笑应着。
于清月忍无可忍:“妈,您打算什么时候回疗养院?”
“不回了,景廷和景堂都回来了,我也不走了。”
“妈,是疗养院哪儿不好吗?”于清月瞥了眼谢玉林。
“疗养院哪都好,家里不好,我什么时候有了重孙子,什么时候再去!”
于清月和谢玉林对视一眼,面露不悦。
“妈,你身体…”谢玉林想劝。
谢老太太把筷子一放:“怎么,我的家我还回不得了,碍你们了?”
她语气强硬,怼的于清月不敢再吱声。
饭桌上没人再说话,宋伊桃眼观鼻,鼻观心,觉得份外难熬。
谢景廷手机铃声突兀响起,他看了一眼,动作懒散地起身:“奶奶,我公司有事......”
谢老太太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们今天都得给我留下,不然就是想让我死。”
老太太三年前生了一场大病,经过调养好不容易康复,如今没人敢忤逆她。
宋伊桃好不容易挨到吃完饭,她肋骨实在疼的难忍,跟奶奶说了声就准备上楼休息。
她扶着楼梯往上走,额头沁出一层细汗,一下没踩稳,差点跌倒时,谢景堂从后面扶住了她。
“谢谢大哥。”她脸色苍白。
“你不舒服吗?”谢景堂面露关切。
她摇头淡笑,与他拉开距离:“没有,没踩稳。”
“那就好。”
宋伊桃强撑着进了卧室,她吃了几粒止痛药,迷迷糊糊觉得浑身都在发烫。
脑海里,痛苦的场景不停翻涌......
她端着水杯走进房间,谢景廷温柔地诱哄:“伊伊…放轻松。”
画面陡转。
宋茜茜狠狠给她一巴掌:“宋伊桃,你竟然给景廷下药,你无耻!”
所有认识的人都皱眉盯着她,谩骂声不绝于耳。
“宋伊桃,你真是不择手段!”
“真是个贱女人,贪财爱势,品行卑劣!”
“想嫁进谢家,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冒牌货!”
她跪在地上解释:“不是,不是我…”
没有人听,所有人都在指责她,谩骂她。
噩梦像潮水一样袭来,她控制不住的大口呼吸。
卧室门突然被推开,宋伊桃惊醒,她朦胧着翻身坐起来,睡衣一边的肩带滑落,锁骨单薄白皙。
谢景廷瞥她一眼,一言不发去了浴室。
她捂住脸坐在床沿,静静听着房间里钟表的滴答声。
半晌过后,浴室门被推开,谢景廷穿着浴袍走出来,在暗黄的灯光下,他的身材昕长劲瘦,额前的碎发还在向下滴水。
“谢景廷......”她站起身,声音沙哑:“我们谈一谈。”
谢景廷仿佛没有听见,走到她面前站定:“很久不见你笑了,医院工作太累了?”
他眼底带着浅薄的笑意,眸光细密的落在她的脸上。
宋伊桃有一瞬间的愣怔,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温柔的对她说话了。
明明结婚前,他对她很好的。
她抿唇摇了摇头。
“那就是,跟朋友闹矛盾了?”
她又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他短促的轻笑,明知故问。
他抬手把她脸侧的头发捋到耳后,沿着耳廓捏了捏她圆嘟嘟的耳垂,手指一路向下划过锁骨。
“嗯?”他垂眸,语调喑哑。
宋伊桃浑身一阵颤栗,她抬眸看着他,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空气里暧昧的气氛在暖灯加热下不断扩张发酵,连呼吸都带了旖旎的气息。
她扯了扯干涸的嘴唇,“我......”
他把她往怀里一带,撞到肋骨,她忍不住皱眉向后躲。
他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唇角勾起嘲讽的笑,语气冰山一样冷:“如果是谢景堂,你也会躲吗?”
他说完,猛地松开手,任她跌坐在床上。
宋伊桃忍痛:“你什么意思?”
谢景廷唇线扯平:“你面对他笑的不是很开心?只是不会对我笑,哦,难道是因为没道具?”
宋伊桃咬着唇,努力控制马上就要崩溃的情绪。
谢景廷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她眼角泛红,眼神里情绪复杂,有隐忍有难过,还有委屈。
他嗤笑:“别这么看着我,下药爬床,你又不是没做过。”
她心里的大厦一角轰然倒塌,碎石瓦砾硌的她心脏疼。
她攥紧了拳头,一滴眼泪不自控的从眼角无声滑落:“不是......”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谢景廷咬了咬后槽牙,他接起立马换了温柔语气。
“还没睡吗?”
“景廷,你不会和宋伊桃在一起吧?”
宋茜茜娇嗲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
谢景廷淡淡嗯了一声,抬脚想往阳台走。
宋伊桃抬手捏住他的浴巾,垂眸咬牙隐忍。
“别走,求你,说完再走。”

谢景廷把她的手机拿过来,挂断扔进购物车。
宋伊桃推着购物车就想走,谢景廷长腿一迈控制住了购物车的轮子。
除了离婚,宋伊桃不想跟他说一个字。
谢景廷扫了一眼她的购物车,有抽纸有洗衣液,还有一堆米面粮油调味品。
“宋伊桃,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手握住手推车侧边,手背上青筋绷起。
宋伊桃无语。
她已经表现的这么坚决要离开,为什么他还是会觉得她在闹。
“谢景廷,你是凭什么觉得我在闹?”
宋伊桃语气淡淡,整个人冷漠又疏离。
“戒指还给你,我从城北别墅搬出去,奶奶也已经同意我们离婚,还有什么我没做的?”
他嘴唇抿成一条线,身体也跟着绷成满弓的弦。
“不要离了婚后,你再回头求我,说你错了。”
他说完,掏出手机给庄明打电话安排他准备离婚协议,同时着重强调了要宋伊桃净身出户的条款。
他一边说,一边居高临下打量宋伊桃的表情。
宋伊桃神色淡淡:“等你有空,我们就去民政局办手续。”
她说完,拿起手机,给姜时宜拨去电话。
“刚才怎么突然挂了?”姜时宜不解。
宋伊桃面不改色:“遇到一个神经病,你什么时候来我家?”
眼看宋伊桃越走越远,谢景廷微抬下巴,眼神像是千年寒冰一样冷。
宋伊桃一直等着签离婚协议,但迟迟没有收到谢景廷或者庄明的电话。
值班午休间隙,她打开朋友圈翻了翻。
宋茜茜最新动态。
开心度假 ing~
配图是她在海滩上回眸看向身后,耳边别着大朵的鸡蛋花,海风把头发吹的飘起来,带着矫揉造作的氛围感。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谢景廷正在打电话,他神情紧绷,高大的人影份外惹眼。
宋伊桃摁灭手机,随手放在桌子上。
怪不得不着急离婚,原来和宋茜茜出去度假了。
她手肘支在胳膊上,拿着笔无意识的在纸上写写画画。
前几天她向心脏外科提交了调任申请,希望能从急诊调回去,也表明态度想参加史密斯教授的进修。
科室主任打了几句官腔,明里暗里暗示说得副院长点头同意。
只要能出国进修,就能离谢景廷和宋茜茜远远的。
她把笔放下,出门去分管副院长办公室。
“院长。”她带着笑敲了敲门。
副院长抬头看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小宋,你怎么来了?”
“院长,我去急诊也一年多了,急诊本应该是半年轮换,我想申请调回心脏外科。”她开门见山。
“急诊是个锻炼人的地方,你年轻,多锻炼两年是好事呀。”副院长回。
说的真是屁话。
这么好的事,他怎么不让自己侄女去。
一直拖着不让她轮换,就是因为下一个就该轮换到他侄女了。
宋伊桃很诚恳的表明态度:“院长,我的主要研究领域就是心脏外科,今年又难得有进修的机会,我想争取一下。”
副院长假装恍然大悟:“这么个事呀,不好办,确实不好办,这个事得院领导集体开会,你回去等通知吧。”
三两句废话就把宋伊桃打发了。
宋伊桃路过心脏外科办公室,被甜甜拉进去坐。
“伊桃姐,你刚才去找副院长了?”
宋伊桃眸色暗淡:“没什么用。”
她压低声音:“当然没用,今年他侄女刘晴晴也申请去进修,你真惨,年年撞上她。”
刘晴晴和宋伊桃同年进医院,但她成果少,手术技术也不行,经常出现诊疗问题,每次都要别人跟在后面擦屁股。
比宋伊桃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就算这样,她去年还顺利晋升了。
刘晴晴看到宋伊桃,她端着水杯走过来,“宋医生,怎么今天有空过来,急诊不忙?”
“忙中偷闲。”宋伊桃回。
刘晴晴手上多了一颗钻戒,她刻意的伸手秀。
“刘医生,这钻戒又大又亮,你未婚夫对你真好。”甜甜配合的说些场面话。
刘晴晴很受用:“说不让他买,非要买,我这个一克拉多点,不值什么钱。”
比凡尔赛都凡尔赛。
她跟未婚夫相亲三个月就订婚,那个男人家里是开医美机构的,有点小钱。
宋伊桃没见过,但是在谢景廷打电话的时候听到过。
一个玩够了想从良的花花公子。
她抬手轻蹭鼻子,强压自己嫌弃的表情。
“宋医生,一直知道你已婚,你老公是干什么的啊?”刘晴晴问。
“没什么,普通人。”宋伊桃不想聊这个话题。
“咱们宋医生美的人尽皆知,你老公竟然是普通人,不过怎么从来没来过医院呢,该不会普通的拿不出手吧?”
刘晴晴轻笑。
宋伊桃脑海中一闪而过谢景廷那张千年冰山脸。
“确实拿不出手,脸红脖子粗,中年啤酒肚。”
刘晴晴对这个回答惊讶中带着满意,她又开启炫耀模式。
“咱们女人,结婚还是得找个条件好的,就像这次史密斯教授的进修,是我未婚夫联系的。”
甜甜疑惑:“不是谢氏集团联系的吗?”
刘晴晴得意的笑了笑。
“我未婚夫跟谢家二公子是很好的朋友,我这还有宋茜茜的签名呢。”
宋伊桃兜里手机突然嗡嗡震动了两声。
是赵爱琴给她打电话。
宋伊桃跟甜甜示意了一下,边接边回急诊室。
赵爱琴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她项目怎么样了。
“我跟谢景廷离婚已经谈好了,我会净身出户。”
宋伊桃语气平静。
“什么意思,景廷要跟你离婚?”赵爱琴爆炸一样的声音从话筒对面传来。
宋伊桃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是我要跟他离婚,不过不重要了,近期就会签协议走手续。这事儿让茜茜出面找他吧。”
“宋伊桃,你…”
宋伊桃打断她:“妈,我还有病人,先挂了。”
......
宋伊桃下班回家。
一头深棕色波浪大卷发,穿着高级干练女西装的姜时宜正在她门口踱步。
她双手抱胸,一边走一边嚼口香糖。
“等很久了?”宋伊桃抓紧拿钥匙开门。
“不久,四舍五入也就不到二十四小时。”
姜时宜故意逗她。
宋伊桃明天休白班,所以把她叫来一起吃饭。
她很喜欢做饭,但是在城北别墅有专门的保姆,谢景廷又不喜欢油烟味儿,所以她轻易不下厨房。
一身厨艺得不到施展。
她换了衣服,就一头扎进厨房里。
姜时宜捞起一根黄瓜,在她旁边跟她聊天。
“那你干嘛不跟你那院长挑明,你跟谢家的关系。”
“我想用自己的能力得到进修的机会。”宋伊桃洗菜。
姜时宜狠狠咬了一口黄瓜:“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呢,那个刘晴晴有什么能力,去年晋升今年进修,你是有能力,连门槛都迈不过去有什么用?!”
宋伊桃手撑在洗菜盆架子上。
“可是我跟谢景廷要离婚了,不想跟他再扯上关系。”
“谢家除了谢景廷,没别人了?”
姜时宜把黄瓜把扔进垃圾桶。
“也许这个进修名额,是谢景堂联系来的呢。”

他拒绝的理由太离谱。
宋茜茜和宋青山都面露意外。
“景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赵爱琴皱眉,心里隐隐不安,难道宋伊桃说的都是真的。
谢景廷舌头抵了抵脸颊,“我跟宋伊桃要离婚了。”
“是吧,宋伊桃?”
他拖长了音调,声音带着极轻的嘲讽意味。
宋伊桃放下筷子,郑重其事的应声:“谢总说得对,而且,我会净身出户。”
凡事说明白,以后她当医生那点工资也就够养活自己。
宋家那个还在起步期的企业,她实在帮不上忙。
宋青山表情极度震惊后又迅速松懈下来。
“姐夫…哦…谢总,那你是要娶我二姐吗?”
闻言,宋茜茜有些期待的看向谢景廷。
如果不是三年前出了意外。
她早就应该嫁进谢家成为谢太太。
宋青山心里同样打着小九九。
谢景廷和宋茜茜毫不顾忌的拉扯了三年,如今离婚如果是为了娶宋茜茜,那他就还是谢景廷的小舅子。
这项目谢景廷还会帮他,他也还是能去蹭圈子里那些二代们组织的奢靡活动。
谢景廷眼眸翻滚墨色,唇角凌厉的抿着。
赵爱琴多么精明的人,这种事肯定不能放在明面上。
谢景廷和宋茜茜明里不避讳,大家也不说什么,是因为宋伊桃这个正室都没说什么。
如果他们离了婚。
谢景廷转脸就娶小姨子,说出去怕要被戳断脊梁骨。
这事儿得慢慢来。
她呵斥:“青山,怎么说话呢。”
宋伊桃拉开凳子:“我吃饱了,先走了。”
她拿着收拾好的一袋东西,出门准备开车离开。
谢景廷跟出来:“送我一程。”
宋伊桃余光扫他一眼:“不顺路。”
“清宁路,庄明在路口等我。”他激她:“不敢?”
宋伊桃觉得好笑。
出轨的又不是她,就算跟他坐一辆车,打雷也不劈她。
她有什么不敢。
谢景廷坐在后座上,胳膊撑在车窗框上,手指无意识摩擦嘴唇。
他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宋伊桃。
她的侧脸线条很柔和,嘴唇莹润透着粉,纯白色的高领毛衣衬得她肤色胜雪。
分明是软糯的长相,但总能给人很冷清的感觉。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声音低哑:“搬去哪住了?”
宋伊桃从后视镜里看向他。
路灯从窗外滑进来,照亮谢景廷半边侧脸。
另半边隐在黑暗里,整个人都带着矜贵的距离感。
离婚后,两人就会成为陌生人,为期三年的荒唐闹剧,也终于要告一段落。
她毫无波澜的心隐隐有一阵平静的钝痛,像是敲的很深的钉子骤然被拔出去。
只留下了一个冒血的洞。
她看向前方:“自己租的房子。”
“离婚后有什么打算?”谢景廷又问。
宋伊桃抿了抿唇,没回答。
谢景廷皱了皱眉,“谢景堂不会娶你的,他会继承谢氏集团,按照安排进行商业联姻。”
宋伊桃猛的踩了下刹车,谢景廷惯性向前一冲,然后又重重跌回座椅上。
他显见的脸一黑,表情变得难看。
宋伊桃把车停在路边。
“大哥跟谁结婚是他的事,跟我没关系。”
谢景廷冷笑一声,咬肌若隐若现。
“这么容易恼羞成怒,被我说中了心思吧。”
他盯着后视镜,“当年就算你成功了,于清月也不会让你嫁给谢景堂,离了婚,你就更别想。”
宋伊桃双手握紧方向盘,手指由于用力而微微泛白。
刚才心里的一丝钝痛被羞耻感取代。
她咬着牙:“谢景廷,我不是你。”
别用他那颗肮脏的心揣测她。
她冷声:“下车!”
谢景廷浑身散发戾气,他还从没被人从车上赶下去过。
他咬了咬牙,推门下车,迈步向后面的卡宴走过去。
宋伊桃两眼一黑。
肺都要气炸了。
他安排自己的车跟在后面,专门坐她的大众,就为了说这些侮辱她的话。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天生的恶劣分子。
她踩紧油门,车子快速向前冲去。
......
宋伊桃从手术室出来,看到一个小时之前,谢景廷发来的信息。
让她去华西影视找他,把离婚协议签了。
她还得给病人家属做术后嘱托。
想给谢景廷打个电话,她即将拨出去才想起来被他拉黑了。
她把手机放进兜里,回复他忙完过去。
所有事情安排妥当,距离谢景廷的消息已经过去了小半天。
宋伊桃匆匆开车去了华西影视的大楼,这是她第一次去谢景廷的公司。
华西影视是谢景廷婚后成立的,短短三年,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公司成长为现在娱乐经纪领域的领头羊。
这里面虽然有谢氏集团这棵大树的庇荫,更多的是谢景廷个人的经商才能,他商业嗅觉灵敏,手断又硬,每一次重要决策都踩在风口上。
宋茜茜是华西影视力力捧的女星。
所以,为了避免遇到,宋伊桃从来没来过。
她把车开进地下室停好,临下车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白大褂。
白大褂里面是一件单薄的米色针织裙,掐腰设计。
没有外套,她只能这样坐电梯到了大厅里。
前台的姑娘穿着紧致的半身裙装,“请问您找谁?”
“谢景廷。”宋伊桃回。
姑娘年纪看着不大,眼珠转了转,上下打量宋伊桃,整个华西影视,除了宋茜茜,还没人敢直呼谢总的大名。
虽然宋伊桃长得很美,但是穿着平平无奇。
“请问您有预约吗?”
“他让我来的。”宋伊桃回。
姑娘表情客气,但明显不信:“不好意思,系统没有显示相关安排,请您旁边稍等,我核实一下。”
她说完,突然对着宋伊桃身后躬身打招呼:“茜茜姐。”
宋伊桃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宋茜茜来了。
宋茜茜在她身后停顿了几秒,想到在宋家被宋伊桃怼的事。
“芳芳,景廷在吗?”
“没看到谢总出去,应该在的。”前台头点的像鸡啄米。
“嗯,我要去找他,不要让人打扰我们。”
宋茜茜趾高气扬的走过去。
经纪人双手抱胸,阴阳怪气:“前台可要把好关,不相关的人千万别放进去,谢总一旦生气,都吃不了兜着走。”
前台姑娘仿佛接了圣旨,打量宋伊桃的眼神带着戒备。
宋伊桃抿了抿唇,正想掏手机给谢景廷发消息。
“宋小姐。”身后响起一道男声。

“尽快去民政局办手续,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宋伊桃冷硬地说完最后一句话,直接挂断电话。
华西影视总裁办公室。
谢景廷听着对面传来的嘟声,冷着脸把手机扔在办公桌上。
宋伊桃对他态度越来越嚣张了,到底谁给她的底气。
如果真的是欲擒故纵,那她可真够能豁得出去的。
“咚咚…”办公室门被扣响。
庄明从门口走进来:“谢总,茜茜小姐和经纪人在门口,说有事找您。”
谢景廷没有回应,还在想刚才宋伊桃电话里说过的话。
再也不想看见你......
说的这么绝。
谢景廷舔了舔后槽牙,他抬头瞥了眼站在对面的庄明,“宋伊桃在医院发生什么事了,去查一下。”
庄明推了推眼镜,表情藏不住的惊讶。
以前宋茜茜有事,谢总哪有空管宋伊桃。
做谢太太的时候,不闻不问,厌恶异常。
怎么离婚协议签了,马上要变成前妻了,开始事事过问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谢总,茜茜小姐…”
谢景廷抽过一支烟点燃,眉眼冷清的看向庄明。
“明白,马上去查。”
庄明抱着平板退出了办公室。
门口,宋茜茜看见庄明出来,直接上前推开门走进去。
她撅着嘴,嗲声嗲气:“景廷,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谢景廷矜贵修长的手指把烟从唇边夹下来,对着烟灰缸嗑了嗑。
他声音淡漠:“没听见。”
宋茜茜知道他是不想接,昨天她闹着想跟他去参加翁源未婚妻组织的宴请。
他不仅不同意,还让她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
“你是公众人物,这种非商业活动产生的绯闻,对你的事业没有帮助。”
宋伊桃医院的宴请,她巴不得产生绯闻,给宋伊桃看看,谢景廷有多爱她。
他不仅拒绝了,还带着宋伊桃回城北别墅。
她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但是,她不能主动戳穿,于是回头看了一眼经纪人。
经纪人立马明白了,上前一步:“谢总,茜茜的住处被狗仔蹲了,最近几天不能回去住了。”
宋茜茜咬唇,脸色楚楚可怜:“景廷,狗仔太讨厌了,宋家我也不能回,我跟你去城北别墅住几天行吗?”
谢景廷把半截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没说话站起身。
宋茜茜立马迎上去:“我最近吃不好睡不好,你看我黑眼圈都重了。”
谢景廷低头看她,不自觉的透过这张脸看到了言语冷漠的宋伊桃。
既然她无所谓不愿意回,那就把城北别墅让出来给别人住。
......
晚上,宋伊桃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
她进门换了鞋,就没精打采的窝在沙发里,仰头盯着天花板。
刘副院长的态度很强硬,科室里其他想帮她说话的领导还没说几句,就被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反驳回去。
他甚至把那天急诊出事的帽子扣在了宋伊桃的工作态度上。
她闭上眼,思考解决的办法。
门铃突然响起。
她起身去打开门。
姜时宜提了提手里打包好的袋子:“当当当,猜你没吃饭,请你吃好的。”
宋伊桃接过袋子,转身回到餐桌前。
姜时宜把高跟鞋三两下甩掉,走过去和宋伊桃一起把打包盒拿出来摆上。
宋伊桃手里拿着筷子愣神。
“这餐厅新开的,我下班就去排队,排了快两个小时。”姜时宜语气停顿:“伊桃,你怎么了?”
“没事。”宋伊桃回神,摇了摇头。
姜时宜把筷子叮铃放在碗上,“不可能,绝对有事,谢景廷又为难你了,还是宋茜茜又不知廉耻了?”
宋伊桃垂眸盯着碗里的米饭,告诉她也解决不了问题,她不想让姜时宜担心。
她抬头故作轻松:“真没事,我就是累了。”
姜时宜松了一口气,戳了戳宋伊桃的胳膊:“累了好办啊,一会吃完饭我带你去嗨。”
她神神秘秘:“再约几个清纯男大。”
姜时宜是一名设计师,所在的广告公司经常有应酬,所以对闵京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门清。
宋伊桃跟着她来到一个酒吧。
灯红酒绿的环境,嘈杂的音乐声震动耳膜。
姜时宜直接带着她进了一间包厢,里面已经有几个年轻人在等着,有男有女。
“时宜姐。”他们看到姜时宜,主动打招呼。
姜时宜笑着回应他们,然后把有些拘谨的宋伊桃拉坐在沙发上。
“你怕什么,这都是我组里新来的实习生,一直缠着我请他们喝酒。”
她说着,把宋伊桃的外套脱下来。
里面的连衣裙是姜时宜的。
黑色泡泡袖,长度到膝盖上方,前面看着很保守,偏偏后背做了镂空,露出大片嫩白光滑的皮肤。
宋伊桃瀑布一样的黑发披散下来,恰好在后背上半遮不遮。
犹抱琵琶半遮面,更衬她幽兰一样的冷清气质。
“他们成年了吗,多看他们几眼我都有罪恶感。”
宋伊桃还是觉得不自然。
姜时宜:“那肯定啊,姐妹是那种禽兽吗。”
几杯酒下肚,房间里氛围逐渐热闹起来。
有个实习生一直讲笑话逗宋伊桃开心。
宋伊桃没心情听,但是又不想扫兴,只能借口想去上个卫生间,暂时逃一逃。
实习生主动说陪她一起。
宋伊桃没拒绝,两人一起出了包厢,大厅里人流攒动。
DJ在台上激情四射的打碟,底下的人都跟着有节奏的舞动。
宋伊桃挤来挤去,一个大汉一边喝酒一边扭动,愣生生撞了宋伊桃一下子。
她一个趔趄没站稳,实习生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帮她保持住了平衡。
宋伊桃抬头:“谢谢。”
不远处。
贺帆抻着脖子看向宋伊桃。
她旁边的小明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吃醋问他:“看的眼珠子快掉出来了,那是谁啊?”
“宋伊桃。”贺帆还在看。
他有些难以置信。
过去不管谢景廷怎么对不起她,她都恪守本分。
别说在酒吧跟男人离那么近,就算是单纯去酒吧喝酒,她都几乎没去过。
小明星疑惑:“谁是宋伊桃?”
“景廷哥的老婆。”他说完,突然意识到谢景廷隐婚,谢家把宋伊桃谢太太的身份瞒得死死的。

她主动替高马尾解围:“我能去,给我吧。”
高马尾脸色微僵,不太情愿:“好啊,后面有余票我让助理联系你。”
谢景廷沉了沉眼,把烟蒂扔进酒杯里:“什么电影?”
高马尾嘴快咧到了耳后:“文艺片,虽然小众,但是很有深度,致敬罗曼蒂克的。”
怪不得能当演员,一秒变脸。
“谢少,我加您个微信吧,把海报和票一起发您,后面也好联系。”
暗示的意味过于明显。
谢景廷勾了勾唇,从兜里掏出手机在指尖转了两圈。
他这样做,明显是在故意下宋伊桃的面子。
告诉她,只要他想,没有宋茜茜,也会有别人。
就算她要离婚,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贺帆等人明面上虽然在喝酒,但都感觉到了气氛的紧绷。
姜时宜实在气不过。
“谢景廷,你有病吧!刚才不要票的是你,现在又整这一出,宋伊桃欠你的?”
谢景廷脸色瞬间黑了,宋伊桃拿起包,拉着姜时宜往外走。
生怕走晚了一步就出不去了。
到了酒吧门口,姜时宜还在咋呼:“渣男贱女就该锁死!就知道欺负你,离婚,让他滚!”
宋伊桃咬了咬唇,心里堵着一口气,不是因为谢景廷跟那个女生的互动,而是他最后的眼神。
阴沉沉的。
刚才姜时宜那番话没给他面子,她担心谢景廷会报复。
酒吧包厢里。
高马尾露出二维码,一脸期待的等着谢景廷。
谢景廷松散起身,手机仍在指尖转动:“想加我微信?”
高马尾点头。
他嗤笑,浑身散发浓浓戾气。
“你…凭什么呢?”
......
尽管宋伊桃住的已经是五星级酒店,但是房间里还是难免带了劣质洗涤剂的味道。
她来到阳台,给谢景廷打电话,想探探他对姜时宜骂他这事儿的态度。
等待音响了两声,然后被挂断。
再打,直接无法接通。
看来被拉黑了。
她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
时宜喝多了,我替她道歉
消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她在酒店住了三天,失眠了三天,导致上班都有些有气无力。
诊室里,护士推门进来:“宋医生,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宋伊桃拿起小镜子看了一眼,苍白无血色,是不太好。
“没睡好。”她回。
护士拿了东西,“你听说没,谢氏集团的谢总来咱们医院了,院长亲自去接的,你说为啥事来的?”
她话音刚落,诊室门被人猛的推开。
“医生在哪?医生!”
宋茜茜托着胳膊,跟在经纪人后面,她片场受伤,胳膊上仍在出血。
宋伊桃拉过她的胳膊简单检查了一下,“不严重,消毒后做一下缝合。”
宋茜茜猛的把胳膊抽回来:“这还不严重,你是不是瞎?”
经纪人火急火燎地转圈,跟着应和:“那么危险,就该上替身,我说宋伊桃,你行不行?不行就滚开。”
连一个经纪人都能质疑她的专业能力,对她言辞不敬。
嫁给谢景廷三年,她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完全失去自我。
宋伊桃双手插进白大褂兜里,冷声:“进来没看医师简介吗,这是我的诊室,不看滚出去。”
经纪人和宋茜茜对视一眼,两人表情都有些奇怪。
宋伊桃对宋茜茜从来都是忍着的,这是第一次这么硬气。
经纪人咳嗽了一声,往后面站了站。
宋茜茜一屁股坐在诊床上:“我是病人,你拒诊我要投诉你,看我受伤你很开心是吧?”
宋伊桃低头准备工具,没理她。
“我知道你恨我,可景廷偏偏爱我。他说他要娶我。”
宋茜茜翘起嘴角,观察着宋伊桃的表情。
谁让宋伊桃占了谢家二太太的位置,她就是故意的,想看她眼睛泛红,看她表情难受。
宋伊桃举起消毒棉,语气平静:“那真得恭喜你。”
宋茜茜期待的笑意突然僵在脸上,她咬了咬唇,对宋伊桃平静的反应有些不理解。
消毒棉摁在伤口旁边,她余光瞥到有人推门进来。
宋茜茜突然疼的大喊:“宋伊桃,疼!”
她就势起身,把宋伊桃一把推开。
宋伊桃本就身体不舒服,一下没站稳,趔趄了一步,手掌扎在台子的镊子上,疼得钻心。
血沿着手掌往下流,她握住手,背到身后。
门口,宋茜茜扑到谢景廷怀里,噘嘴撒娇:“景廷~”
宋母赵爱琴紧张地看向宋茜茜的胳膊:“怎么会伤成这样,哎哟,留了疤不得了。”
宋茜茜抬起胳膊,狠狠剜了宋伊桃一眼。
“姐姐刚才故意把我弄疼了,景廷,我最怕疼了。”
谢景廷看了宋伊桃一眼,面无表情:“不行就换医生。”
宋伊桃全程没有说话,直到他们都出去,她才抬手看了看伤口。
扎了很深的口子,豆大的血珠连成线,不停往下滴。
赵爱琴进来,看到宋伊桃受伤的手。
她无所谓哼了一声,冷言冷语:“你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就看不得茜茜一点好。”
宋伊桃压着棉球止血,回怼:“你不是也看不得我过得好。”
宋母扫了她一眼,原本打压埋怨的话没说出口。
她长舒了口气,压低声音:“让你求景廷的事,怎么样了?”
宋家的企业是弟弟宋青山一手打理,他没什么经商头脑,只能靠谢景廷。
宋伊桃每次替他从谢景廷手要项目,都要受侮辱。
这些事,宋茜茜从来不开口不出面。
她说她跟谢景廷是爱情,不能掺杂利益。
赵爱琴也舍不得她对着谢景廷低声下气,委曲求全。
她拿起消毒棉消毒:“没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带血的棉球从掌心剥离,疼的宋伊桃蹙眉。
“我要跟谢景廷离婚了,以后只想离他远远的,这事儿我办不了。”
赵爱琴神情一滞,没当真:“别使性子,青山那还等着项目签约。”
她说完转身就走,在门口撞到了谢景廷,立马挂上笑:“景廷,我去看看茜茜。”
谢景廷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眉眼压的很沉。
她竟然说想离他远远的,演戏还演上瘾了。
他黑着脸推门进去,看到宋伊桃正在给自己包扎,“手怎么受伤了?”
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的人,竟然发现她受伤了。
如果早几个月听到他这么问,估计她会很开心。
现在,心里只有一潭死水,不起任何波澜。
她声音淡漠:“宋茜茜推的,你不是看见了吗?”
谢景廷移开目光:“茜茜不是故意的,你弄疼她了。”
果然,他的关心除了会添堵,不值一钱。
“我这两天会回老宅把离婚的事告诉奶奶,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办手续。”
宋伊桃抬眸,脸上不悲不喜。
谢景廷居高临下的审视她,想看清她这句话有几分真心。
几秒过后,他终于有了判断。
倚靠在诊床上,看向宋伊桃的表情戏谑又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