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生子后,我死遁逃离他的视线溪亭陟李杳小说结局
生子后,我死遁逃离他的视线溪亭陟李杳小说结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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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草

    男女主角分别是溪亭陟李杳的其他类型小说《生子后,我死遁逃离他的视线溪亭陟李杳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白鹤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哪怕是霜袖,她也会时不时地告诉李杳,你只是一个凡人,和捉妖师是不般配的。“我不想。”李杳听见自己如是说。“为什么?”溪亭陟看着她,眼里带着不解。李杳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太累。”她一个凡人,要追赶一个捉妖天才的脚步太累了。28.那天李杳和溪亭陟头一次不欢而散。穿着白色法衣,扎着高马尾的男人出门的时候甚至没有和李杳说一声。李杳看着他离开,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窗台边,一只壁虎悄无声息地爬进来。她在窗口化作人形,走到李杳身边。“我看见他出去了。隐形符呢,你拿到了吗?”李杳抱着小包袱,抬头看着她。从怀里掏出几张隐形符。“即便有了这个,也得他们打开城门我们才能出去。”霜袖笑了两声,“那是你,姑奶奶跟你可不一样,我是四脚蛇,有了这隐形符,我...

章节试读


哪怕是霜袖,她也会时不时地告诉李杳,你只是一个凡人,和捉妖师是不般配的。

“我不想。”

李杳听见自己如是说。

“为什么?”

溪亭陟看着她,眼里带着不解。

李杳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太累。”

她一个凡人,要追赶一个捉妖天才的脚步太累了。

28.

那天李杳和溪亭陟头一次不欢而散。

穿着白色法衣,扎着高马尾的男人出门的时候甚至没有和李杳说一声。

李杳看着他离开,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窗台边,一只壁虎悄无声息地爬进来。

她在窗口化作人形,走到李杳身边。

“我看见他出去了。隐形符呢,你拿到了吗?”

李杳抱着小包袱,抬头看着她。

从怀里掏出几张隐形符。

“即便有了这个,也得他们打开城门我们才能出去。”

霜袖笑了两声,“那是你,姑奶奶跟你可不一样,我是四脚蛇,有了这隐形符,我从城墙上爬过去就行了。”

城门很高,凡人自然越不过去,但是四脚蛇脚底长了吸盘,跑过去只是轻轻松松的事。

李杳闻言,一把抓住她的衣服袖子。

“咱俩可是好朋友,你不可能丢下我一个人走吧。”

“凡是皆有可能,何况纵然姐妹情深,但如何能抵得过世间万般精彩呢?”

霜袖从李杳手里抽了一张隐形符,在李杳面前晃了晃符纸。

然后她把隐形符塞进怀里,牵起李杳戴着银镯子的手。

霜袖的两只手握紧李杳的手腕,她认真又严肃道:

“李杳,柳州,房子,银子,男人,我等你哦。”

说完霜袖化成一只壁虎,背对着李杳甩了甩尾巴,然后消失在了李杳面前。

李杳:“…………”

捉妖师有灵力,妖怪能化形。

只有她,就是一个凡人。

什么也做不了。

李杳还没来得及感慨太多,房门就被一脚踹开。

“就是这儿,那大妖的痕迹到这里就消失了。”

听见这话的李杳愣了一下。

大妖?

谁?

霜袖?

那不是一只小妖怪吗?

李杳看着乌泱泱闯进房间的一群人。

她看见了红衣女子,还看见了陆凌。

她的视线从这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没有溪亭陟。

陆凌手里拿着罗盘,罗盘的指针指着李杳所在的位置。

娇俏的姑娘皱紧了眉头。

“怎么是你?!大妖呢?!”

小姑娘的气势咄咄逼人,她身后的捉妖师走进房间,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搜寻了起来。

李杳看着那些四处翻找的捉妖师,皱紧了眉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儿没有大妖,只有我一个人。”

陆凌朝着她走近,手里的罗盘指针一直指着李杳。

“我这寻妖罗盘从未出错过,那大妖定然是来过这儿,你与她见过面?她人呢?”

李杳手指窗户,“方才只有一只四脚蛇从这儿路过,我不清楚你们说的大妖是不是她——”

说着李杳的视线突然扫向站在门口的红衣女子。

“沙妩姑娘上次不是还放了她么,我想她应该比我清楚那只四脚蛇是不是你们要寻的大妖。”

“你住口!”

跟在沙妩身后的女子厉声道,“师姐怎么可能放走妖怪,你别信口雌黄!”

“就是就是,你这凡人不老实,自己放走了妖怪不说,还想栽赃我们师姐!”

“师姐,我今天就替好好教训教训这小贱人,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污蔑你。”

沙妩身后的女子纷纷朝李杳靠近,李杳后退了一步,看了一眼旁边冷漠的陆凌。

顿时明白,溪亭陟这个疼爱的小师妹并不打算帮她。


19.

自从溪亭陟说他快要突破之后,李杳就掰着手指头过日子。

她每天都在想,出去后要怎么过日子。

她以前觉得天底下乞丐是最自由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脸皮厚,在哪儿都能要饭。

可是她现在不想当乞丐了。

最起码不想让溪亭陟知道她想当乞丐。

她觉得丢人。

“你出去后要做什么?”

李杳伸出手,戳了戳趴在她旁边晒太阳的霜袖。

“修炼啊,修成一个大妖,睡遍天底下所有的美男子。”

霜袖如是道。

李杳一顿,“他不行。”

“我知道我知道,姐妹夫不可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怎么可能去睡你的男人。”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我不碰,肯定也有其他妖精碰他的,你又没有灵力,护不住他的。”

李杳想,岂止是在妖精面前护不住,就算是在人面前,李杳也护不住他。

而且若是她护他了,那谁来护她呢?

没人护她。

就像在溪亭府里的三年里一样,因为大家都忙,没有时间护她,所以干脆把她关在院子里不让她出来。

溪亭府有法阵,寻常妖怪不敢靠近。

可是李杳是一个人啊,她不是被圈养的小兔子,她需要自由,渴望像鸟一样自由。

霜袖看着她落寞的样子,鼓起的眼睛转了转。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悲观,你男人灵力高强,法术又精深,没几个大妖能近他的身的。”

李杳凉凉道:“他就是被大妖关进来的。”

被关进来的时候,肩膀上还被戳了两洞。

霜袖一顿,“那大妖不会还回来找你男人吧?”

霜袖尾巴一甩,“李杳,你想清楚啊,这男人可没有性命重要,咱出去后就咱姐妹好好过日子,离你那男人远远的,姐姐带你去逛欢楼。”

李杳想了又想,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跟在溪亭陟身边是累赘。

倘若要和他在一起,又不能给他添麻烦,李杳只能像以前那样在溪亭府等他。

等他三年五载才回来见她一面。

——这一面也不知道是生离还是死别。

李杳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李杳,你怎么了?

你以前不是最想要自由吗?

你不是已经决定好要放下他了吗?

为什么又开始犹豫了?

为什么要去想象和他的以后?

你忘了吗。

你是凡人。

你只有一颗赤魂果,也只有一条命。

在那些妖怪和捉妖师面前,你根本无力自保。

李杳抬头看着天,秋日的天空又高又远,没有云,也没有风。

很安静,安静到李杳开始白日做梦。

“霜袖,外面有什么好?”

李杳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了,她宁愿和溪亭陟在这里过一辈子。

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个人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霜袖原本还被李杳扇自己巴掌的动作惊了一下,可是听见李杳的话后,霜袖恨不得也扇她一巴掌。

也就是她的壁虎爪子又短又小,不然她真的要狠狠扇醒这丫头。

“李杳,你忘记了吗,你要自由,你要当乞丐,你要全天下都走一走,你自己说要浪迹天涯,这些你都忘记了?”

李杳连忙伸手捂着霜袖的嘴。

“当乞丐是很光荣的事吗,这么大声干什么。”

霜袖四只爪子爬得很快,她爬到李杳的手背上,看着李杳道:

“你也知道不光荣。”

李杳一顿,如果世界上没有溪亭陟,她压根就不会在意这些。

不会在意活得光荣与否,也不会在意面子。

霜袖没好气道:“你以前不是说,面子和男人在自由面前一文不值吗?怎么现在变卦了?”

李杳双手捧着霜袖,把霜袖捧在手心里。

“他对我太好了。”

“他对谁都这样。”

霜袖点醒她道,“你男人吧也很好懂,世家公子名门之后,那道德和修养没得说,他娶了你自然会对你好。”

“但李杳你要想明白,这种好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就算今天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你,而是另一个和你八竿子打不着完全不相干的人站在他面前,他也会因为夫人这个身份对她好。”

李杳怔愣,这不是喜欢吗?

李杳原以为对一个人好就是喜欢。

所以她才会在溪亭陟和自由之间徘徊。

霜袖看着她没说话的样子,再下一剂猛药:“你若是不信,可以去他的纳戒里拿真言符,然后趁他休息的时候问他。”

“不必。”

李杳没那么傻,她已经想明白了。

无论溪亭陟喜不喜欢她,她都终身选择自由。

李杳伸手摸了摸霜袖的背,叹了口气道:

“要是我也是妖就好了。”

是妖就可以修炼了。

哪怕是只低等小妖,也有通过修炼逆天改命的机会。

而她没有。

她只能短暂的活几十年之后化作一捧黄土。

“妖有什么好的。”霜袖道,“人要杀妖,妖也要杀妖,在你们人中,捉妖师哪怕再勾心斗角都是藏着的,可是妖不一样,妖杀妖不需要理由,挥一挥手就杀了。”

李杳用手撑着下巴,“人也一样的,捉妖师杀人轻而易举。”

只是因为一个男人就把她扔到这里来了。

也就是遇见了溪亭陟,不然她早就困死在那个山洞里了。

“霜袖,你修成大妖后能罩着我吗?”

李杳扭头看向她。

“罩着你?我吃多了罩着你。”

霜袖甩着尾巴,“你一个人类,跟妖混在一起干什么——事先说好,出去以后,我就带你去逛一次欢楼,逛完咱俩就分道扬镳。”

“你刚刚才说让我离开他跟你好好过日子。”

李杳幽幽地看着她,指责道:

“让我甩了他之后,你也不要我了,负心女!”

霜袖一僵,“我出去给你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

“我不要,我要女人。”

李杳其实是不喜欢男人的,她只喜欢溪亭陟。

比起男人,她更愿意和女人待在一起。

除了那个红衣姑娘。


12.

李杳头上倒扣着竹篮子,手里拿着一根棍子。

走哪儿打哪儿,走一路,路边的草丛就被她霍霍了一路。

“没蛇吧?”

李杳小声问霜袖道。

霜袖的眼睛可以转来转去,比她这人眼好用很多。

“暂时没看见。”

过了一会儿,霜袖忽然道:“等等……”

李杳被吓到,一脚踩在石头,拐着脚从旁边摔去。

李杳就算摔倒了也不敢叫出声,她屏住呼吸,小声道:

“看见蛇了?”

“不是,我想说我好像看见你男人了。”

霜袖终归是妖怪,可视范围比李杳宽了两倍不止。

“你站起来,我再仔细看看,你男人好像提着灯来找你了。”

李杳顿时动作利落地从上爬起来,爬起来的一瞬间“嘶”了一声。

她脚腕一阵钻心的疼。

壁虎爬到她头顶上,仰着头往某个方向看了一会儿,惊喜道:

“真是你男人,东南方向,你叫两声,他应该能听见。”

李杳沉默了片刻,真诚发问:

“怎么叫啊?”

她不知道说什么。

“你脑子里装的什么,又没让你像叫床那样叫,你叫两声他名字就行了。”

李杳叫不出口。

她很少叫溪亭陟的名字,大多数时候都是“你”。

李杳怂兮兮道:“你叫吧,我叫不出口。”

“瞧你这怂样儿,不就叫两声名字吗。”

霜袖正想扯着嗓子叫,下一秒她闭上了嘴。

——她不敢叫。

好歹是捉妖师,她一个妖怪叫他名字算怎么回事?

一人一妖藏在黑暗里,半晌都不开口。

半晌后李杳小声道:

“你也叫不出口?”

霜袖:“我有点怕他。”

李杳小声同意:“我也是。”

除了喜欢之外,李杳还有点怕溪亭陟。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关于溪亭陟的事,她就会变得怂兮兮的。

纠结了半晌,李杳深吸一口气,扬声道:

“溪亭陟,我在这里!”

李杳觉得,她好像是在抗拒自己喜欢溪亭陟这件事,但如果她以后要把这个人放下的话,就不能怕面对自己的喜欢和爱。

她应该坦坦荡荡……

“李杳。”

李杳刚喊了没两秒,就瞧见御剑而来的翩然郎君。

看见人的那一瞬间,李杳又怂了。

她的后背紧贴着树,一瞬间恨不得跟树融为一体。

她居然害溪亭陟亲自出来找她。

李杳觉得她简直犯了一个滔天大罪。

她简直该死。

溪亭陟朝着李杳走过来,看见了她一脸泥,头顶着一个竹篮子,竹篮子上面还有一只壁虎。

溪亭陟从上到下打量着李杳,确定人没什么大事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

李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小声道:

“我没事。”

溪亭陟走到她身边,伸手用大拇指擦了擦她脸上已经干裂的泥。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李杳如实道:

“掉坑里了。”

“哪里的坑?”

李杳刚要说什么,她头顶的壁虎猛然跳了一下,存在感十分明显。

李杳一顿,眨巴眨巴眼睛。

“我饿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溪亭陟抬眼看了一眼那只蹦跶了一下就装死的壁虎,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好。”

李杳刚要走路,下一秒她“嘶”了一声。

太紧张了,忘了她这脚刚刚崴了。

溪亭陟看向她,像是明白了什么。

“脚崴了?”

“没事,我还能走。”

李杳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溪亭陟,眼神清澈道:

“是这个方向吗?”

霜袖:“……”

她有时候真觉得这蠢丫头是榆木脑袋,这个时候不应该都让男人抱自己走吗。

蠢丫头倒好,自己一瘸一拐地蹦跶上了。

咋滴,你示个弱能要你命啊。

溪亭陟走到李杳面前。

“我抱你。”

李杳一愣,连忙摆手。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李杳这傻样,看得她头顶上的壁虎直着急。

蠢丫头!你倒是让他抱啊!

李杳倒是想啊,但是她害臊啊。

她觉得竹篮子不应该戴她头上,应该戴她脸上。

她只觉得自己的脸要热炸开了。

——真炸开了。

她脸上干涸的泥在高温下开始扑簌簌地往下掉。

李杳看着自己衣领处从脸上掉落下来的灰尘,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摸到一把干涸成灰的泥时,李杳大脑一片空白

她刚刚就顶着一张满是泥的脸跟溪亭陟说话?!

李杳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她没那胆子装晕。

她只能背过身子,拖着一条瘸腿狂奔。

简直太丢人了!

她头顶上的霜袖:“?”

死丫头又发什么疯?

李杳羞愤欲死,还没等到她多羞愤几步的时候,溪亭陟御剑追上她,一把拽着人的手腕,把人抱紧怀里。

“搂紧我的脖子,我带你回去沐浴。”

他知道李杳在害臊,但是他并不觉得沾满了泥的李杳有什么。

他只觉得李杳很可爱。

李杳傻愣愣地抬起手,刚要去搂溪亭陟的脖子,下一秒她的手又僵在半空中。

——她好像还是有点怂。

溪亭陟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搂紧。”

“哦。”

李杳立马伸出爪子,搂紧了溪亭陟的脖子。

她不知道头上扣着的竹篮子会不会硌着溪亭陟的肩膀,但是她觉得有点硌脑袋。

溪亭陟像是知道了她在想什么,下一秒李杳头上的竹篮子腾空而起,落到了溪亭陟手上。

李杳一呆,立马把头埋进溪亭陟胸膛里。

——她简直不敢想头戴着竹篮的自己刚刚是什么蠢样。

落到竹篮子里的霜袖只觉得差点被颠吐。

算了算了,忍了。

颠一下总比让她自己爬回去强。

李杳被溪亭陟抱回竹屋,竹篮子被放在了门外。

李杳坐在床上,溪亭陟蹲在床边,刚要去脱李杳的鞋子,李杳就脚趾抓紧,把脚往后藏了藏。

“我自己来。”

这小半年来,李杳还是和溪亭陟不熟,但是溪亭陟好像已经和李杳单方面相熟了。

他能读懂李杳每一个小动作里的不好意思。

他抬眼看了一眼李杳,然后伸手抓过李杳硬要往后撇的脚腕。

“没关系,我们是夫妻。”


9.

“李杳。”

溪亭陟唤了一声李杳的名字,李杳顿时闭嘴了。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听他的,反正李杳就是没胆子反抗。

她一个女人,活得跟一个怕老婆的男人一样。

溪亭陟看向被钉在墙上的妖怪,“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便饶过你性命。”

“好好好,公子你问。”

“这里是何处?”

“这里是玄天秘境,每五年一开启。”

溪亭陟继续问:

“秘境内难以滋生妖灵,你如何会在此处?”

“我是五年前不小心误入这里的,刚开始的时候本来想着五年后出去,但直到今年我才知道这个秘境有进无出,哪怕是五年后的入口重新开启,修为达不到也是没有办法出去的。”

李杳顿时懵了,“啥意思?我出不去了?”

“这也不一定。”女妖怪看向溪亭陟,“公子灵力通天,要是修到元婴境界,带我二人出去应该也是可行的。”

李杳看向旁边的溪亭陟,意思是现在只有等这人修炼到元婴期才能出去。

可是修炼之路何其困难,莫说是元婴期,哪怕是金丹期也是许多人一辈子无法跨过的枷锁。

溪亭陟看着女妖:

“这秘境中可有其他人或者其他妖物?”

“没了。”

女妖怪如是说,“自我来这儿五年,除了你二位以外,没有见过其他人。”

李杳傻眼了,意思是她只能跟溪亭陟和一只爱慕溪亭陟的女妖怪过一辈子了。

李杳晕了。

书名意思上的晕。

她晕过去的时候好像落进一个怀里,温暖的怀抱,舒服地李杳想一睡不起。

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又看见了那张女人的脸。

是一张清婉秀丽的脸,穿着青色褙子,温温柔柔对她笑着。

“为什么还不醒?”

为什么还不醒?

她的情劫不是应该早就结束了吗?

李杳猛地睁开眼睛,翻坐起身,她好像感受到了梦里那个人极度的担心和紧张。

“你醒了。”

穿着白色法衣的男人走进竹屋,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溪亭陟看着她额头上的冷汗,“你做噩梦了?”

李杳沉默片刻,然后摇摇头。

“我不记得了。”

她真不记得了,明明那个人的脸那么熟悉,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她是谁。

溪亭陟沉默片刻,把手里的药递给她。

“先把药喝了吧。”

李杳“哦”了一声,缓缓接过他手里的药。

一口闷完了,她才问道:“这是什么药?”

有点苦,不太好喝。

“治疗伤寒的药。”

李杳又“哦”了一声,她傻傻看着自己的躺的地方,竹屋竹床,还有竹子编的家具。

“这是哪儿?还在秘境中么?”

溪亭陟点点头,“我们暂且只能先住在这里了。”

李杳抬头看向他,“暂且?”

她猴子探头,“意思咱还能出去吗?”

“我会带你出去的。”

溪亭陟如是说。

“哪种带?”

李杳幽幽道:“八十年后我化成一杯黄土,你把我骨灰带出去也是带。”

溪亭陟:“……你若是想如此,八十年后我定当来接你。”

溪亭陟跟李杳相处这两天,大概也摸清楚李杳是个什么性子了。

他把药碗放在一边,“你且好好休息,莫要担心,我定会努力修炼带你出去的。”

“我可以和你一起修炼么?”

李杳说,“我也有灵力了,我是不是也可以修炼,要不你教我两招防身术吧——不求能打败大妖,只要够应付几个山匪就行!”

溪亭陟看着李杳亮晶晶的丹凤眼,沉默片刻,还是残忍地戳穿了李杳的幻想。

“那些灵力在你的体内已经消散了。”

李杳眨眨眼,立马抬起手,努力了许久,也没有在掌心看见那一小团熟悉的蓝色火焰。

溪亭陟道:“双修能把我的灵力过渡到你身上,但那终究不是你自己修炼来的,只存在片刻就会消散。”

倘若李杳是个捉妖师,这些灵力倒是能帮她提升修为,但是她是个凡人,是贮存不住灵力的容器。

李杳死心了,她躺倒在床上,对溪亭陟摆了摆手。

“你去修炼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溪亭陟没走,他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的女子。

上辈子,他与她成婚三年都没有仔细看看她的样子,这辈子分明没有成婚,他于她也无需再承担责任。

可是在看见李杳误会他与沙师姐的关系时,他还是第一时间追上去跟李杳解释了。

在他潜意识里,他还是把李杳当作妻子。

所以在李杳提出双修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李杳,你很想出去么?”

李杳从枕头里抬起头,扭头看向他,然后立马翻坐起身。

“你有别的办法能出去?”

溪亭陟看着他,“如是用你体内的赤魂果双修,我有把握在两年之内出去。”

李杳一顿,眨巴眨巴眼睛。

脑子好像无法思考了。

小黄书在她脑子里一页一页翻过,上面的人被换成了她和溪亭陟——李杳面红耳赤,口干舌燥,一颗心脏砰砰砰地打擂。

像是从她胸膛里跳出来一样。

李杳傻坐着,一时间不知道她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各种思绪在她脑子里闪过。

这话啥意思?她可以白睡溪亭陟两年?

——两年啊,她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李杳动了动屁股,身子往后面挪了挪,在床前空出一片位置。

她看着溪亭陟,“那你要上来吗?”

少女的眼睛很亮,但是因为胆怯,里面的光被分割切碎,成了一片零散的细光。

紧绷到极致的李杳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是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她满脑子都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大开着的竹门和竹窗被无声无息关上,李杳慌了。

她很想说等等,等她做点心理准备。

但是又觉得现在说出来好像有点煞风景。

于是李杳盯着天花板忘记了呼吸,差点把自己憋死。

差点成为唯一一个憋死在男人床上的女人。


他担心李杳出事了。

林渔皱起眉,“师弟,这子母妖这段时间杀人无数,这些天我们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有瞧见她的踪迹,现在好不容易有线索了,你要中途放弃吗?”

“你可知我们每耽搁一刻钟,就是给她一刻钟杀人的时间。”

溪亭陟一顿,抬眼看向林渔。

“师姐这半年都在城里寻子母妖,应该比我更清楚寻妖之事切莫急功近利,今日又只有你我二人,若是进去之后真的遇见了子母妖,师姐可有把握你我二人合力能杀了她?”

溪亭陟半年前一人面对子母妖,被子母妖推进了小秘境,还用千年玄铁链洞穿了他的肩胛骨。

这并非是因为溪亭陟灵力不够强,而是子母妖最是擅长玩弄人心和藏匿踪迹。

半年前,溪亭陟就是败在子母妖的心机上。

他居住的客栈被布下了锁灵阵,灵力一时间没办法使出才把被锁进秘境遇见李杳。

那时的子母妖尚不为惧,但半年来子母靠着杀人吸食人死前的怨气修炼,只怕修为已是大涨。

莫说只有溪亭陟和林渔二人,就算是掌门来了,只怕也得费一番功夫才能杀死这只妖怪。

林渔捏紧了手里的剑,抬眼看向溪亭陟道:

“若是我们先寻到这妖怪,先藏起来再用传书唤其他人也不迟。”

“师姐如何能保证子母妖不发现你我二人的踪迹?”

溪亭陟如是道。

“师弟何时变得这般畏畏缩缩了?”

林渔眉眼清冷,冷眼看着溪亭陟道:

“若是师弟胆怯,大可不必跟上来,我自己一人去探查也无妨。”

溪亭陟看着她,淡声道:

“师姐若是遇到危险,也可以用传书唤我。”

说完溪亭陟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去,和林渔背道而驰。

即便挽月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但溪亭陟还是想回去看看李杳。

李杳怀着孩子,心情又不佳,他担心李杳会出现什么意外。

可能是摔倒了,也可能是晕倒了。

这对于普通人或许没什么,但是对于怀孕的女子而言却十分危险。

溪亭陟走得急,没有瞧见林渔在他话落后猛地转身看他。

林渔看着溪亭陟离开的背影,捏紧了手里的剑。

怎会如此?

在她记忆中,这位溪亭师弟一直是一个温和有礼而又视捉妖为己任的人。

既不可能放她一个人深入险境,也不可能寻找到了妖怪的踪迹而掉头离开。

林渔看着溪亭陟的身影,像是要把那抹白色盯出一朵花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能让他这样匆匆离去。

30.

溪亭陟回到客栈,一推开门就看见坐在桌子前数铜钱的李杳。

李杳看见他的一瞬间,眨了眨眼,立马低头把铜钱藏进钱袋子里。

然后小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溪亭陟看见她安然无恙的样子时,松了一口气。

他抬脚进去,刚要靠近李杳,李杳却像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猛地往床边走。

她利落地脱掉鞋子,然后盖上被子蒙住头。

“我困了。”

溪亭陟一顿,慢慢走到床边,看着用被子蒙着头的李杳。

他垂下眼,“你可还在为傍晚的事情生气?”

李杳在被子里使劲儿摇着头,小声道:“没有,我就是困了。”

溪亭陟看了一眼窗外,月亮高挂,落下满地银霜。

他坐在李杳床边,“你睡吧,我守着你。”

被子里的姑娘屏住了呼吸,像是兴奋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