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余惠顾淮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七零后妈,养娃御夫有一手余惠顾淮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月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家院门儿开着,钱兰直接走进院子,走到厨房门口。“小余。”余惠正在沥米饭,就听见有人叫自己。一扭头,就看见了站在厨房门口的钱兰。“嫂子,你怎么过来了?”她笑着问,手上的事却没停。“这不,我家两个小子,闻到你做的肉太香了,让我过来取取经。”说着,视线便落到发出咕嘟咕嘟声音,和诱人香气的砂锅上。余惠笑了笑,把饭沥完了,才走到炉子前,给钱兰说红烧肉的做法。钱兰也走近了些。“我做的是红烧肉。”余惠说着解开盖子,锅里色泽润亮的酱红色肉块儿,正在翻滚的酱红色汤汁中翻滚着。钱兰看着诱人的肉,咽了一口口水。“这颜色可真好看,是咋做出来的。”余惠盖上盖子,给她详细地说了做法,又说:“这肉还没做好,不然我现在就让嫂子你尝一口,等会儿我让东东端几块儿过去...
“小余。”
余惠正在沥米饭,就听见有人叫自己。
一扭头,就看见了站在厨房门口的钱兰。
“嫂子,你怎么过来了?”她笑着问,手上的事却没停。
“这不,我家两个小子,闻到你做的肉太香了,让我过来取取经。”说着,视线便落到发出咕嘟咕嘟声音,和诱人香气的砂锅上。
余惠笑了笑,把饭沥完了,才走到炉子前,给钱兰说红烧肉的做法。
钱兰也走近了些。
“我做的是红烧肉。”余惠说着解开盖子,锅里色泽润亮的酱红色肉块儿,正在翻滚的酱红色汤汁中翻滚着。
钱兰看着诱人的肉,咽了一口口水。“这颜色可真好看,是咋做出来的。”
余惠盖上盖子,给她详细地说了做法,又说:“这肉还没做好,不然我现在就让嫂子你尝一口,等会儿我让东东端几块儿过去。”
“可别。”钱兰忙伸出手说,“早上就吃过你家的葱油饼了,咋还能吃你家的肉,你们留着自己吃就好。我家也有肉,你都给我说了做法了,我自己在家做了吃就好。”
“我们端了也够吃的,再说了今天又麻烦你帮着看了半天北北......”
“哪里是半天,明明就是两个小时不到。邻里邻居的互相帮忙很正常,你帮一次忙,就要送点儿东西给我吃,那可就见外了。”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煮饭了。”说完,钱兰就转身走了。
余惠看着她的背影,摇头笑了笑。
好吧,中午就不送肉了,晚上送包子。
肉她只煮了一斤半,也就锅里这么点儿,剩下的一斤五花肉和两斤瘦肉都是用来包包子的,这包包子,也不能全用纯瘦肉,是得有点儿肥肉才香的。
包子包得多,送几个过去给于嫂子一家尝一尝,她们总不好推辞了。
顾家开饭了,东南西兄弟三个,看着桌子中间放着的红烧肉,抿着唇不停的咽口水。
余惠给北北舀了西红柿鸡蛋汤里的鸡蛋和西红柿,夹了几片胡萝卜拌饭。
“你们先吃吧。”她给北北喂了饭再吃。
顾东这才伸了筷子,这筷子的目标,自然是诱人的红烧肉。
咬一口,又香又甜又软烂,舌头一抿就直接在嘴里化了。
兄弟三人,都是头一回吃到这么好吃的红烧肉,一块又一块,根本停不下来。
“唔唔唔,肉肉好好吃。”顾西西愉快地在桌下晃起小脚,头也跟着左右晃动。
顾东和顾南瞧见了都笑他,不过这红烧肉,确实是好吃得让人想要手舞足蹈,只是他们都忍着而已。
北北也要吃红烧肉,余惠装着用她的小勺子,在碟子里舀了两下空气,在再碗里拌了拌喂她。
小家伙吃得更开心了,仿佛真的吃到肉了一样。
糊弄幼崽,夏遥也是专业的。
给北北喂完饭,余惠才开始吃饭,红烧肉出锅前,她就提前吃过两块了。
可能是这个时代的猪喂得好,品种也好,这味道可比她以前做的好吃。
差不多一斤半的五花肉,还加了那么多香菇,一大三小,吃了个干干净净,就西红柿鸡蛋汤剩下了半碗。
三个孩子都不爱喝,说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余惠把汤留下了,晚上她热热自己喝。
洗完碗,余惠也没歇着,手脚麻利地把下午要包包子的面先和好放大锅里盖上盖子醒发。
又拿出木盆儿,把昨天晚上孩子们换下来的脏衣裳给洗了。
院儿里有自来水管和洗衣台,洗衣裳倒是方便。
这些孩子,来往地上坐,衣裳可太脏了,她足足洗了半个多小时,才把衣裳洗好晾上,腰都快要累断了。
洗完才两点半,余惠打算眯半个小时再起来拌馅儿。
顾南和顾西在长凉椅上午睡,顾东在客厅里赶作业,明天是星期一,他要上学,吃完饭就开始把书包拿出来赶作业了。
堂屋里亮堂些,顾东做作业都是在堂屋里做。
虽然书房也挺亮堂的,但以前林思雨都不准他们进书房,只要孩子往书房去,她都要骂人的。
以至于现在就算她不在家里了,顾东他们也不会去书房。
去了书房,妈妈会不高兴的。
余惠给在长凉椅上睡觉的顾南和顾西,一人拿了一件衣服盖着免得着凉感冒。
走到摇篮边看了看,在里头握着小拳头睡得正香的北北,想着顾东在外头,就不打算把她抱进去睡了。
顾东被数学题难住了,数指节又数不过来,急得抓耳挠腮。
“是哪道题不会?”余惠起身走到他身后问。
顾东回头看她一眼,皱着眉一脸嫌弃,“你识字吗?我说了你还能跟我讲不成?”
我还真能讲,余惠在心里接了一句,“谁说我不识字了?”
“你识字?”顾东的声音大了几分,拿弹珠逗北北的顾南,也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后妈。
“嗯。”余惠点头。
顾南:“可奶奶明明说你不识字的呀!”
奶奶劝爸爸娶后妈的时候,说过:“虽然她不识字巴拉巴拉......”
“那是你们奶奶不了解我,其实我从小就在给公社割猪草的时候,偷偷在村小学窗外偷偷听课。”她这话纯粹是骗小孩儿的,原主那么老实,让她割猪草,她就老老实实的从早割到晚,压根儿就不会偷偷去干别的。
顾东眼神有些轻蔑地看了一眼后妈,“就你偷听了些课,就能看懂我的算术题了?”
余惠:“那是当然,毕竟我偷听了五年,这么算也是小学文化,看你一年级的算术题,还是易如反掌。”
顾东不服,“你只是偷听过课,又没做过题,怎么可能易如反掌?”
这个余惠真是会讲大话。
“好,那你算算,二十九减十二等于多......”
“等于十七。”顾东话还没说完,余惠就说出了答案。
小学一年级的加减法,还用得着算吗?
那不是看一眼,就能直接说出答案。
“......”顾东张嘴看着余惠,“错了肯定错了,你肯定是瞎说的。”
余惠浅浅翻了一个白眼,“二减一等于几?”
“一。”
“那九减二呢?”
顾东数了一下指节,“七......”
“那不就是十七吗?”
“......”顾东觉得头有些痒,他好像要长脑子了。
他红着脸尴尬又诧异地看着后妈,她竟然真的懂算术题,而且不用算就能直接说出答案。
他默默地填上答案,继续算下一题,想用后妈说的算法算,才发现不行。
于是,“三十二减二十六你肯定算不出来。”
余惠就笑,从他手里拿过铅笔,用顾东已经写过的作业,作业纸的背面,列竖式。
“三十二减二十六,二减六不够,向前面借一位,十减六等于四,四加二等于六。三被借了一位就剩二了,二减二,等于零,所以答案是......”余惠侧头看向顾东。
“六。”
“没错。”余惠在数字六上打了个圈儿。
“明白了吗?”
顾东点头,茅塞顿开,后妈这么一讲,他就全明白了。
“上课认真点。”余惠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他要是认真听课了,也不至于不会列竖式算答案。
顾东气鼓鼓地打开她的手,回了一句:“要你管。”
他上课认真听了,可是老师讲的他就是听不懂。
但是后妈讲他就听懂了,可见不是他的问题,而是老师的问题。
余惠摇了摇头,打着哈欠往右边的卧室里走。
顾东抬头,看着后妈捶着腰进屋的背影,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唔,忘了什么呢?顾东歪着头想着。
“啊!”一道惊恐的尖叫声,从卧室里传出,穿破云霄。
将三个正在午睡的孩子吓得一激灵,全部都醒了。
被吓醒的北北,直接哇哇大哭。
顾东脸色一变,他想起来了!
顾南:“那都是装出来的,是糖衣炮弹。”
“没错。”顾东点头。
外婆就是这么说的,后妈对他们的好,都是装出来的。要是因为他们觉得后妈对他们好,这个后妈就很好了,爸爸也就会觉得她好。
爸爸觉得她好,慢慢的的,就会跟她一条心,等爸爸跟她一条心了,那他们就惨了。
亲爸成了后爸,后妈想怎么收拾他们,就怎么收拾他们,而他们亲妈也永远都回不来了。
外婆说过,妈妈跟爸爸离婚,是迫不得已的,她也不想离婚。
但奶奶很不喜欢妈妈,不准妈妈去读大学,说妈妈要是去读大学,就让爸爸跟妈妈离婚。
爸爸听了奶奶的话,也不同意妈妈去读大学。
读大学一直是妈妈的梦想,妈妈为了读大学付出了很多,也想通过读大学,成为更优秀的人,找好工作,挣更多钱,让他们过更好的生活。
妈妈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他们,没有办法才跟爸爸离婚的。
外婆还说妈妈是打算读完大学就回来的,可是奶奶却在妈妈和爸爸离婚还没一个月,就带着人来家里,逼着爸爸娶了后妈。
可见,奶奶是有多不喜欢妈妈了。
对于赵长英这个奶奶,顾东可能也就一年见一回的程度,过年回去就见一次。
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也就妹妹刚出生时,一起住了一个月,那一个月里,奶奶虽然对他们很好,但也经常跟妈妈吵架。
对于这个对自己很好,但是却不喜欢自己妈妈,害得妈妈跟爸爸离了婚,还逼着爸爸娶了后妈的奶奶,顾东心里是有怨恨的。
在他心里,奶奶已经被归为了坏人这一类。
当然顾东知道的这些都不是事实,是林思雨单方面想要和顾淮离婚,在考上大学后,要踹了这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但是秦淑兰为了不破坏,女儿在外孙们心里的形象,就歪曲事实,让赵长英背了这个锅。
让外孙们,怨恨她这个奶奶,也排斥这个新进门的后妈。
一心只为了儿子和孙子孙女儿好的赵长英,完全不知道自己背了这么一大口锅,如果知道了,非要冲进城把秦淑兰的嘴撕烂。
“大哥,二哥,你们看苹果,好多苹果。”顾西西把苹果捧得高高的让两个哥哥看。
顾东看这个叛徒弟弟,拿得实在是费力,正好他也输了,走上前帮忙提了过来。
“余姨。”于立新把弹珠装兜里,站起来喊了一声。
余惠笑着点点头,又冲顾东说:“顾东拿个苹果给你立新哥。”
于立新眼睛一亮,干咽一口,摆着手说:“不用,不用......”
顾东直接拿了一个给于立新,还说了一句:“拿着吧。”
“谢谢余姨。”于立新接过向余惠道谢。
现在的余姨不但对顾东他们很舍得,对自己这个外人也很大方呢,苹果直接给一个!
苹果这么贵,谁家给苹果直接给一个呀,切一牙给你吃都是好的了。
余惠笑了笑,提着东西进了院子。
把东西放在桌上,倒了杯水喝,她就去隔壁接北北了。
钱兰在纳鞋底儿,打算给孩子做两双布鞋,把北北放在长凉椅上,让她自己玩儿。
余惠走到门口还没出声北北就看到了她,扶着椅背站起,迈着不稳的小腿儿,一边往前走,一边喊:“麻麻。”
余惠还没出声,钱兰就把手中的鞋底和针线一扔,忙抱住了北北。
“哎哟小祖宗,你咋还走起来了,这要是摔下去了可不得了。”钱兰心脏吓得扑通扑通的跳。
“嫂子。”
听见喊声,钱兰一看,才发现是余惠来了。
“我说着北北怎么突然站起来走路了呢,原来是你来了。”钱兰笑着说。
“麻麻......”北北在钱兰怀里扭动着要妈妈。
余惠几步上前,伸手从钱兰手里,抱过北北。
“我们北北真厉害,都会走路了。”刚才在长凉椅上走了两步还挺稳。
钱兰说:“都一岁了,也该走路了,你平时别老抱着她,背着她,也给她放地下,让她多在地上走走。”
余惠点点头,她打算去找老乡帮忙编一床大凉席,铺在堂屋或者院子里让北北爬和练习走路。
“东西都买到了吧?”
“都买到了......”
跟钱兰闲聊了两句,余惠就抱着北北回了家,收拾一下就开始准备午饭。
中午,余惠打算做一个红烧肉,炒个胡萝卜,再做一个西红柿鸡蛋汤。
红烧肉做起来要费些时间,所以得早些开始做。
做饭前,她先给北北冲了一瓶奶粉,水温合适后,就直接给了她。
一天没吃奶的北北,也不用闻味,抱着奶瓶就在摇篮里半躺着咕咕喝了起来。
余惠让顾东他们三个看着点儿,便去厨房做饭了。
二十分钟后,浓郁的肉香,就从顾家的厨房里飘了出来,惹得周遭的孩子都嚷着要吃肉。
余惠把切成方块儿煎炒过加水煮开的肉,连肉带汤,腾进了砂锅里。
这砂锅还是赵长英来伺候林思雨月子,专门炖鸡买的,现在用来炖红烧肉也很好。
砂锅放在炉子上炖着,余惠洗了大锅开始煮米饭。
三兄弟闻着厨房的肉味儿,一个劲儿地咽口水,一人拿了一颗糖塞嘴里。
嘴里有吃的,闻到这么香的味道,就不会那么馋了。
钱兰穿上围裙,也打算做饭了。
于立新闻着隔壁的肉香,扭头看着他妈道:“妈,我们中午吃肉吧,你去问问余姨,她的肉咋做的,咱们做一样的肉。”
钱兰眼睛一瞪,“做什么肉,你爸又不在家?昨天才吃过肉,你咋这么馋呢?”
于立新大拇指反指着隔壁,“闻到这么香的味道,谁能不馋?”
“大哥你馋不馋?”于立新问在屋里做作业的大哥于建设。
“馋。”于建设非常干脆的回了一句。
钱兰:“......”
她也馋,这小余这两天,天天做肉也就算了,还做得这么香,搞得她们这些邻居,真的是很有压力呀!
算了,她还是过去问问,小余这肉是咋做的,咋做得这么香?
不过这肉中午是不能做的,得等老于晚上回来吃饭了再做。
钱兰把围裙一摘,就去隔壁取经。
“真是没想到,小余竟然是这样的人,还会虐待孩子。”
“是啊,可真是看不出来呢,北北大腿上都是被她掐出来的淤青,当后妈的难道都没个好的吗?”
“北北”
“要不是孩子的外婆来发现了,怕是都还没人发现呢。”
“还没把她怎么样呢,她自己倒是先晕过去了,还要来我守着她,这样的人我真的是理都不想理。”
“谁让顾营长不在呢,你又是咱们大院的妇女主任呢,这事儿你不管谁管,等小余醒了,你还得好好教育她呢!”
人死了也可以听见人说话吗?
两个女人的对话声,传进余慧的耳朵里,让她缓缓的在脑子里打了一个问号?
不对,她已经死,怎么还会有意识呢?
在医院抢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可是听见医生念出了她的死亡时间的。
“患者余惠,死亡于2024年2月15日13点26分。”
“护士,水吊打完。”
这话刚听完没一会儿,余惠就感觉手背一痛,这种拔针的疼痛,她经历过无数次,十分熟悉。
她没死?
一个想法从她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她用力睁开眼,却被突如其来的光明刺了眼,又连忙把眼睛阖上。
眯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再次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灰白色且有些斑驳的天花板,和罩了一个碗的老式吊灯,老得余惠还是在年代剧中才看过。
“?”余惠眨眨眼,这根本不是她所在的市医院啊!
她低头一瞧,就看到了布料瞧着有些硬,还很旧的蓝白条纹被子。
她在病房里扫视了一圈儿,发现对面还有四个病床,只有两个躺了两个人,一个睡了,一个坐在床上,身上穿着她在演七十年代电视剧里,才见过的蓝色的确良外套。
我这是在哪儿?
她刚在心里发出这个疑问,脑子就一阵胀痛,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就涌入了她的脑子里。
这些记忆在她脑子里像是放幻灯片一样,让她在很短的时间内经历了“余惠”短而凄苦的一生。
她穿越了,穿越到了1978年一个跟她同名同姓,还同是孤儿的小姑娘“余惠”的身上。
余惠还没从穿越的震撼中回过神,接受自己已经穿越到七十年代这个事实,就听见旁边有人说:“哟,醒了。”
她一扭头,就看到两个穿着的确良格子衫的女人,一个留着其二短发,用发卡把两侧的头发别在耳后,瞧着像有四十岁,皮肤有些黑,但瞧着却很精神。
另一个要年轻些,看着像三十来岁,留着一条长辫子,瓜子脸,脸上带着些鄙夷之色。
不难看出,这鄙夷是冲自己的。
余惠在原主的记忆里搜索了一番,知道了年长的那个是部队大院的妇女主任名字叫孙铁英,是部队周副团长的老婆。
年轻些的是部队吴干事的老婆文招娣,原主和丈夫顾淮在军区食堂办酒的时候,顾淮都给她介绍过。
是的,她穿越的这个小姑娘,身份还不一般,是个军嫂,老公还是个营长。
还不满二十岁的她,嫁给了二十九岁的顾淮,并且还有了三哥继子,一个继女。
“小余感觉身体怎么样?”孙铁英虽然厌恶这个恶毒后妈,但脸上还是摆出了几分关心。
身体怎么样?
听见她这么问,余惠还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头有些晕,没有其他不适。
但这也是生病十多年后,感受到的最好的身体状态了,这就是健康的身体状态,真的是久违了。
“好多了。”发出的声音还是跟随原主的身体习惯,有些怯怯的。
听见她说好多了,孙铁英也松了一口气,好多了,就可以回家,自己也就不用守着她了。
“余惠你说说你,怎么能对孩子下那么的狠手,虐待才一岁的孩子呢?这孩子有啥错?”
“你年纪轻轻的,心咋这么狠呢?”文招娣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余惠。
孙铁英看了文招娣一眼,也凝眉一脸责备地看着余惠道:“小余啊,顾营长不在家,你一个人带四个孩子,是不容易,但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组织上说,咋能虐待孩子呢?”
余惠闭了闭眼,“我没有虐待孩子,北北腿上的淤青不是我掐的。”
原主之所以会进医院,是因为今日上午,四个孩子的外婆来看孩子们,发现最小的孩子顾北北的腿上有淤青,叫嚷起来,说原主虐待孩子。
不管原主怎么解释,孩子们的外婆秦淑兰都不信,还把大院的其他人都给叫嚷了来。
大儿子顾东和二儿子顾南也在众人面前,说原主虐待他们,不给他们吃肉。
原主是个孤儿,没读过书,不识字,从小吃百家饭长大。
老实又内向,面对众人的指责,和鄙夷的眼神,根本无从为自己辩解,直接晕死了过去,被大院的人送到了医院来。
然后,她就来了。
虐待孩子这种事儿,根本就是没有的,原主是为了报答顾淮妈妈对自己的照顾,才跟着他妈妈进城,嫁给离婚的顾淮,做他孩子的后妈,帮他照顾四个孩子的。
虽然孩子们不喜欢她这个后妈,对她有很大的敌意,但她一直都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四个孩子的,不给给孩子吃肉不存在,虐待更不存在。
顾北北腿上的淤青不是她掐的,她早上给孩子换尿布的时候都好好的,孩子外婆抱了一会儿后,就说腿上有淤青了。
余惠合理怀疑,顾北北腿上的淤青是孩子外婆秦淑兰掐了,嫁祸给原主的。
至于那两个孩子说原主不给他们吃肉,一是对原主有敌意,而是原主来了后,他们吃肉的次数少了,所以才这么说的。
原主一个命苦老实的小姑娘,就这么被她们给冤枉死了。
一股郁气堵在余惠的胸口,难受极了。
“不是你还能是谁?”文招娣冷嗤道,看余惠的眼神愈发的鄙夷。
做了还不敢认,也是,若是认了,顾营长从京市学习回来,还不得找她算账。
不过就算她不认,大院里这么多人都看见了,顾营长也不会饶了她。
“是秦淑兰。”不管她们信不信,余惠还是说了出来。
果然,两人一脸离谱的看着她。
“小余,这孙姐我就要说你了,我知道你怕顾营长回来怪你,但你也不能把锅往孩子外婆身上甩呀?”
“那可是孩子的外婆呀,她怎么可能掐自己孙女儿呢?”
余惠冷笑,“那我就能掐孩子呗,就因为我是个后妈?后妈在你们眼里天生就是恶毒的,就活该被你们冤枉死呗?”
于强听后也不太能理解,“秦婶子咋这样?”
“你以为那老太婆是个什么好的?她是带过几个孩子不假,可顾营长每个月给她三十块钱,是她扫大街时工资的两倍,前些年也不知道在顾营长家,捞了多少东西回自己家。”反正她每次看到秦淑兰回家时,那都是大包小包的。
“依我看,北北就是她掐了嫁祸给小余的,两个孩子说的那些话,也是她教的。”两个大的她都带过几年,跟她亲,自然是听她的话。
“她这是为啥呀?”于强想不通。
钱兰嗤笑,“还能是为啥,自然是不想小余和顾营长好好过日子呗。”
“小余和顾营长把日子过好了,这家里有了正儿八经的女主人,她这个前丈母娘,还能在顾营长手里捞到多少好处?两家肯定是越走越远的。”
“她怕是也没少在孩子面前挑拨,让几个孩子也讨厌小余,不亲近这个后妈。”
“只有几个孩子跟小余这个后妈处不好,她才有更多的理由打着孩子的名义来顾营长家捞好处。”
被媳妇儿这么一点,于强想通了,“秦婶子看起来那么和善的一个人,没想到心机这么深。”
钱兰冷哼,“你能知道啥。”
钱兰的大儿子于建设一边喝米汤,一边听爸妈讲,也觉得这个秦奶奶心机挺深的。
他已经十岁了,才不喜欢跟小屁孩儿一起玩儿,所以一直坐着慢慢吃饭。
吃过晚饭,钱兰麻利的洗了碗,就去转路,帮余惠打听奶粉券。
大院里孩子还在吃奶的人家也有不少,钱兰先出了处得比较的李老师家。
李老师的老公是副主任,她本人三十多岁了,在军区小学教语文,开年刚生了一个三胎的女儿。
钱兰是很羡慕这个李老师的,因为读过初中,随军后组织就给她安排在了军区小学教育,也有了正式工作。
不像她,没读过书,只会写自己的名字,随军后也没适合的工作安排给她,只能在家做家务带孩子。
李老师也刚吃完饭,两个大的出去玩儿了,她在家带女儿。
见钱兰来了,就连忙请人进屋坐。
二人扯了几句闲话,钱兰就说起了正事儿。
“李老师你家这个月可有富余的奶粉券?”
李老师奇怪地看着她,“你要奶粉券做什么?是家里那个亲戚又生孩子了?”
这奶粉属于特供品,一般人还真不好弄,所以钱兰问她,她当下想到的便是,她老家有啥亲戚生孩子,没奶要买奶粉喂孩子。
“不是。”钱兰摆手,“我是帮小余问的。”
“小余?”李老师听她说小余,还没想起这小余是谁来。
“就是顾营长新娶的媳妇儿。”
李老师一听就皱起眉,显然今天上午发生在大院儿的事儿,她也已经听说了。
“顾营长家每个月领的奶粉券应该是够孩子用的吧?难不成她不但虐待孩子,还把孩子的奶粉也吃了?”
身为一个刚生了女儿的母亲,她最讨厌的就是像余惠这种,虐待别人孩子的继母了。
带入自己的孩子,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李老师,你对小余有些误会,小余她不是那样人。”
“奶粉本来是够孩子吃的,但小余前几天买回家的两袋
奶粉,今天上午被孩子他们外婆拿走了!”
孩子外婆拿走的?李老师狐疑地看着钱兰。
“真是孩子外婆拿走的。”钱兰斩钉截铁,“把小余上午买的肉,前些天买的鸡蛋都拿走了,为了给孩子吃上肉,吃上蛋,还是到我家来借了一斤肉和几个蛋回去呢。”
“你咋知道她说的是真还是假?”李老师对这个小余后妈说的话存疑,“顾营长那女儿腿上的掐痕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吗?”
“小余今天早上和我一起去买的肉,这还能有假?”钱兰又道,“上午孩子外婆来的时候,那布袋子里扁扁的,走的时候可是装得鼓鼓囊囊的,这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她其实没有看见,但为了让李老师相信她的话,不要误会小余这个老实姑娘,能借奶粉券给她,便撒了一个小谎。
“小余来找我打听谁家有奶粉券的时候,这人都哭了。我住在顾营长隔壁,小余这姑娘对几个孩子怎么样,我是看得最清楚的。说句老实话,比小林那个亲妈可强多了,她绝对不是会虐待孩子的人。”
“也不是像东东和南南说的那样,不给他们肉吃,只是她刚从乡下来,节约惯了,定了十天吃一回肉。这孩子馋得很,以前又吃惯了肉的,久了不吃,心里自然是有怨言的,就说成小余不给他们肉吃了。”
听了钱兰的话,李老师心里也对这个余惠有了一些改观。
“那孩子身上的掐痕是怎么回事?”孩子身上的掐痕那可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
钱兰也不明说,只说人小余是赌咒发誓的说过,自己没动过孩子一下的。
李老师心思一转,也就想到这外孙女儿的奶粉都拿走的秦淑兰身上。
她要真是个心疼孩子的,又怎么会拿孩子的奶粉,和要给孩子吃的鸡蛋和肉呢?
李老师让钱兰帮她抱了一下孩子,去屋里拿了两张奶粉券出来。
“我家还真有多的,这两张你给小余先用着吧,总不能饿着孩子。”
钱兰伸手接过,“那多少钱,我让小余给你把钱送过来。”
“不用钱,让她拿着用就是,我们家老王是领导,顾营长不在家,我们照应一下他的孩子也是应该的。”
“不愧是李老师,觉悟就是高。”钱兰冲李老师竖起大拇指。
已经帮余惠拿到了奶粉券,但钱兰却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继续转路,转路的时候,遇到熟人就打个招呼,人家问她去哪儿。
她就说去问谁谁谁家,有没有多的奶粉券儿。
人问她为啥要奶粉券,她便将秦淑兰将孩子的奶粉和家里的肉和蛋都拿走的事儿说了一遍。
这一通路转下来,钱兰不下给二十个人说过这话。
“她连孩子都奶粉都拿?”钱兰一激动音量都拔高了几分。
这个秦淑兰拿肉那蛋走也就算了,竟然连孩子的口粮都拿。
显然,她所谓的疼爱外孙外孙女儿都是假的,谁家疼爱外孙女儿的外婆,连外孙女儿的口粮都拿。
北北腿上的淤青,怕真是像小余说的那样是被秦淑兰掐的。
余惠点点头,“北北本来就没吃过母乳,得靠奶粉补充营养,这奶粉还不能断,我也不晓得去哪里搞奶粉券。嫂子你帮我打听一下谁家有,我拿钱买,多给一点儿钱都没关系的。”
“行。”钱兰应下,“我先去给你匀肉拿鸡蛋,晚上吃完饭,我跟老于转路的时候,去帮你打听一下。”
“谢谢嫂子了。”
三个孩子看到余惠提着肉回家,眼睛都看直了。
小吃货顾西立刻迎上去,“妈妈,我们今天晚上吃肉肉吗?”
“嗯。”余惠应了一声,提着肉进了厨房,顾西也跟了进去。
顾东咬牙切齿地看着顾西,气得骂他叛徒没骨气。
顾西可没听见哥哥骂自己的声音,跟在后妈屁股后面转。
余惠看他小手都脏兮兮的有些受不了,正好炉子里的水也少热了,就倒进盆里,兑了些凉水给他洗脸洗手。
顾西倒是乖,乖乖地蹲在地上,由着后妈给他洗手洗脸。
“怎么玩儿得怎么脏?”余惠皱着眉有些嫌弃地问。
“我摔跤了。”
余惠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可有摔着哪儿?”
顾西小手摸着自己膝盖,“膝盖痛痛的。”
余惠撩起他的裤腿看了看,膝盖上有一块小淤青,看着不严重,过几天就能好。
“走路小心些,别跑太快。”声音放软。
顾西听出后妈话里的关心,乖乖点了点头。
洗完脸和手的顾西,变成了一个干净娃,小脸儿白白净净的,双颊都是小奶膘,大眼睛又亮又圆。
完全长在了喜欢萌娃的余惠的喜好上,她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孩子脸上的小奶膘。
嗯,很软。
“去玩儿吧。”她推了推小孩儿的肩膀。
顾西却没走,“妈妈,我跟你一起煮饭。”
余惠就笑,“你一个小豆丁能煮什么饭?”
“我、我......帮妈妈洗菜菜。”顾西我了半天才我出来。
“那你去帮我揪一颗小白菜来,我给妹妹煮肉菜粥。”
北北饿了,得先给她把辅食做出来。
“好。”顾西屁颠屁颠地跑出厨房。
余惠担心他又摔跤,便喊了一句:“别跑太快。”
孩子听到,就放慢了脚步。
堂屋的顾东听见顾西要去帮恶毒后妈揪菜,就走到门边喊:“顾西西你给我进来。”
顾西停下脚步,纠结地看着大哥,“可我要揪菜菜呀。”
“不准帮她揪。”顾东凶巴巴地说。
“唔......”顾西看了看厨房,又看了看堂屋的大哥,小小的人儿可纠结坏了。
“顾西西快进来,不然我和大哥不带你玩儿了。”顾南也奶凶奶凶地威胁道。
厨房内的余惠把淘好的米,倒进小锅里,盖上盖子走出厨房。
“进去跟哥哥们玩儿吧。”她对顾西说了一句,便自己走到墙角,揪了一颗嫩绿的小白菜,扯了四根碧绿的蒜苗,等会儿炒肉放点儿,香得很。
顾西噘着嘴走进堂屋,两个哥哥还瞪他。
“你就是个小叛徒。”顾南指着他说。
“我才不是小叛徒。”顾西委屈反驳。
顾东:“你就是。”
顾西:“唔......”
余惠从五花肉上切了一些瘦肉下来,剁碎,用一点姜水腌制去腥,小白菜清洗干净,细细剁碎。
蜂窝煤烧得快,小锅里的粥滚了,余惠吧瘦肉和小白菜都放了进去,盖上锅盖继续煮。
煮着的同时,余惠也把大灶的煤炭生了起来,淘米下锅。
舀米的盒子应该是一盒半斤的,余惠舀了两盒半,死前她都两三天水米未进,都是靠吊营养液。
原主也饿了一整天了,她觉得自己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厨房角落堆放着一些红苕,洋芋,南瓜,还有一颗包包白,余惠决定除了炒肉,还要再做一个糖醋白菜,炒一个洋芋丝。
她以前没少在孤儿院的厨房帮忙,手脚快得很,很快就把土豆削皮,切成了均匀细丝。
包包白直接用手撕成大小差不多的小块儿,再用水洗遍。
菜还没办好,小锅里的粥好了,余惠拿勺子舀在小碗里,把炉子上的小锅端下来放在一旁。锅里还有小半碗肉粥,留着可以等北北饿了再喂。
余惠把肉粥放在凉水里凉,趁着个空档,把配料切了出来,又在咸菜坛子里,抓了一碗碎咸菜出来。
出厨房前,又用大勺搅了搅开锅的米。
“你们给北北喂一下粥,我要炒菜了。”余惠走进堂屋,把粥递给最大的顾东。
后者冷着脸接过,喉咙动了动。
顾西眼巴巴地盯着大哥手里的粥,口水从嘴角流出,他也好像吃肉粥啊。
顾南舔舔唇,不去看粥,也馋得慌。
刚才闻到肉粥的香味儿,兄弟三个就馋得直流口水了。
余惠见顾东接过碗,就直接转身走了,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顾东都七岁上小学的人了,给妹妹喂个粥应该是能做到的。
而且那是他妹妹,他也不能不好好喂。
“大哥,我也想吃。”顾西眼巴巴地看着说。
顾东舀起粥吹了吹,用嘴唇碰了碰,确定不烫了,才喂到妹妹嘴里。
“嗷呜......”北北一大口,把勺子都含金了嘴里。
顾东舔了天嘴唇上的一点点粥水,没有盐味,很淡,但却有肉味儿,依旧很香。
他把勺子从妹妹嘴里抽出,板着脸道:“这是妹妹的粥。”
做哥哥的,怎么能吃妹妹的粥呢!
顾西小嘴一瘪,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小声哔哔,“妹妹的奶粉,你还不是让外婆拿走了。”
顾东:“......”
手痒想打弟弟怎么办?
钱兰正要做饭,就闻到隔壁飘过来的香气,一闻味道,她就知道肯定是在做碎咸菜炒五花肉。
“这香味儿真的是不摆了,要不我进今晚也炒个碎咸菜炒五花肉?”
“就这么定了。”
余惠手脚麻利,很快就做好了三个菜,每一道菜都香气扑鼻,色香味俱全。
出锅前,她自己都先尝了一口,非常好吃,
虽然调料没二十一世纪那么丰富,但却有一种返璞归真的至真滋味儿。
“妹妹吃完了。”顾东拿着空碗走进厨房,眼睛却一直在往灶台上的菜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