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女频言情 许曼珠陈川的小说拨雪寻春,烧灯续昼
许曼珠陈川的小说拨雪寻春,烧灯续昼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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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

    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曼珠陈川的女频言情小说《许曼珠陈川的小说拨雪寻春,烧灯续昼》,由网络作家“芍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去了一趟律所,整理婚内财产。律师将文书递我面前时,我才发现,这些年许曼珠的钱基本都在我名下。我眼眶一热,想起大学和她恋爱的日子。我们都是彼此的初恋,青涩,单纯又美好。她向我撒娇,编织了无数一起生活的美好未来。大二那年,我家破产,爸爸跳楼,爸爸抑郁症。一夜之间,我失去双亲,濒临崩溃。许曼珠便抱着我,一遍又一遍温柔地喊我名字:“陈川,你别怕,你还有我。我是你一辈子的家人。”或许是从小没受过什么挫折和打击,我患上了抑郁症,整日情绪低迷。那时我对许曼珠说最多的话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高兴,可我就是好难过。”老师知道我家里的事,很担心我的身体,劝我去看心理医生。许曼珠就陪着我,从城西坐车到城东。我在室内治疗,她在室外自习。整整两年,她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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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一趟律所,整理婚内财产。

律师将文书递我面前时,我才发现,这些年许曼珠的钱基本都在我名下。

我眼眶一热,想起大学和她恋爱的日子。

我们都是彼此的初恋,青涩,单纯又美好。

她向我撒娇,编织了无数一起生活的美好未来。

大二那年,我家破产,爸爸跳楼,爸爸抑郁症。

一夜之间,我失去双亲,濒临崩溃。

许曼珠便抱着我,一遍又一遍温柔地喊我名字:“陈川,你别怕,你还有我。我是你一辈子的家人。”

或许是从小没受过什么挫折和打击,我患上了抑郁症,整日情绪低迷。

那时我对许曼珠说最多的话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高兴,可我就是好难过。”

老师知道我家里的事,很担心我的身体,劝我去看心理医生。

许曼珠就陪着我,从城西坐车到城东。

我在室内治疗,她在室外自习。

整整两年,她一直耐心地陪着我。

我崩溃过,歇斯底里过,我不停推开许曼珠。

我说求你了,走吧,别管我了,走吧。

许曼珠不听。

她像座巨石般,雷打不动待在我身边。

她说,“陈川,我们是彼此的唯一,我不会走的。”

“我们说好的,一毕业就结婚,你娶我,我把一切都给你。”

那时坚定的誓言,说出口的承诺,最打动人心。

我放弃了成为战地记者的机会,留在云城,和许曼珠结了婚。

那时的许曼珠,二十五岁,刚成为一名优秀的飞行员。

我因为抑郁症的关系,没办法留在电视台就职,只好在当地的杂志社做了一名编辑。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我的工资凑够首付了,贷款买了一套房子。

我也因为常年写稿的原因,渐渐治好了抑郁症。

我们都很努力,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又过了一年,她生了许楠。

她不愿意辞职,我便辞职在家一边写稿,一边带孩子。

许楠三岁时,她爸妈相继中风,疗养费高昂。

我主动担起了照顾她们的责任。

许曼珠很心疼我,心疼到埋怨自己为何收入如此微薄。

我那时常笑她,叫她傻子。

其实飞行员的收入很高,在2010年,人均月薪两千的年代,她能拿月薪两万的薪资。

只是我们的花销太高太高了,全家的重担几乎都在她一人身上。

那时的许曼珠很辛苦,也很爱我。

她下飞了会去疗养院接我,节假日会给我买花,记得我们的纪念日。

她每飞一座新城市,就会从那里买一份礼物送给我。

不贵,却心意满满。

托她的福,我吃遍了全国各个城市的特产,也看遍了高空每个时刻的日出日落。

我是幸运的。

也是不幸的。

许楠五岁那年,我提早从疗养院出来,在幼儿园门口见到了许曼珠和于南尘接着女儿回家。

老师在他们背后高兴挥手欢送,嘴里喊着:“许妈妈,于爸爸再见~”

那是我第一次见于南尘。

与灰头土脸的我相比,他年轻帅气,穿着精致。

比起我,他更像许曼珠的老公,也更像许楠的爸爸。

自卑感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那天我与许曼珠开启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这件事像一个导火索,让我将怨气发泄。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再无和平。

如今,四年过去了,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现在想来,我那时......就该走的。

思绪拉回,我将财产分割书递给律师。

“我只要这栋房子和两万块,其他的,都留给女方。”

房子是爸妈留给我的最后念想。

两万块......是我出国一路的费用。

律师很惊讶,却秉承着职业素养照做了。

一小时后,我带着合同和离婚协议书回了家。

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许曼珠这几年为了不跟我吵架,常常住在公司宿舍。

许楠要参加各种竞赛,常跟老师一起住在学校。

这个家只有孤零零的我,会每天回来。

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给许曼珠发消息。

刚一发出,就发现她把我拉黑了。

我往下翻开许楠的聊天框,发现她给我发了消息。

爸,这次你不给妈道歉,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许楠也把我拉黑了。

我笑了笑,关上手机,走进房间。

后天就要前往东南亚,我得准备行李了。

没有时间伤心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将行李箱放在门口,给家里养了很久的仙人掌浇上水,给兄弟发了条消息,让他给许曼珠带句话。

告诉她,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了。

她签字再送去民政局就行。

兄弟很惊讶,却也知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答应替我转达。

与此同时,我和陈悦跟着大部队,登上了前往东南亚战场的飞机,正式成为了一名战地记者。

......

许曼珠这一天都心神不宁。

她不知怎的,脑海中不停想起陈川那天站在客厅的神情。

那副对她心灰意冷的眸子,刺得她心头一痛。

下飞后,她和副机长来了餐厅,又想起陈川站在餐厅委屈的神情。

许曼珠没了胃口,丢下筷子问副机长。

“你老公对你失望过吗?”

副机长有些疑惑:“你不是没有老公吗?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许曼珠一怔,皱起眉头。

“我没老公?我女儿都快十岁了怎么会没老公?”

副机长露出不解的神情。

“那宴会那天怎么不见你老公?全程都是于男神站你旁边,我还以为你打算嫁给他呢。”

许曼珠眼中闪过一丝愠怒,连带着语气都重了几分。

“放屁!我一个有老公的人怎么会嫁他?”




许曼珠跟在我的背后,不情不愿地下了楼。

中午没吃饭,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响起。

她听见了,拉着我七扭八拐来到食堂。

我怕吃完民政局就下班了,不肯进去。

许曼珠态度强硬:“叫你吃就吃,我比你更想离婚,犯不着你催。”

我想了想,也是。

她如今水涨船高了,想必排队想嫁给他的人都数不胜数。

我又何须担心她不放我走呢。

我接过她冷着脸递我的饭卡,打了几个自己喜欢吃的菜。

航空公司的伙食很好,荤素搭配,营养美味。

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求许曼珠带我来他们食堂尝尝,她一直不肯。

转身的瞬间,一个身影直接撞到我身上。

咣当一声,餐盘落在地上,洒了一地饭菜。

一阵倒地的惊呼声响起,我定眼一看,发现于南尘倒在地上,面色苍白。

饭堂人来人往,这边的响动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我刚想扶起他,身子被一道大力撞击,直直往墙上撞去。

我吃痛一声,发现撞我的人是许曼珠。

她扶起于南尘,满脸紧张:“没事吧?”

于南尘摇摇头,朝我温和一笑:“川哥没事就好。”

许曼珠将他扶到一旁坐下,扭头怒视我:

“饿死鬼投胎吗?撞人都不知道道歉?”

她的话一出,无数双眼睛朝我看来。

我握紧手心,脸色因许曼珠的无故冤枉而涨红。

“我没撞他!”

许曼珠狐疑地看了一眼我,又看向于南尘。

于南尘眼眶一红,一幅强忍委屈的模样。

“没事的,许机长,川哥也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撞你,分明是你往我身上撞的!”

我不知怎的,火气蹭蹭蹭往上冒,连带着想争口气般,将事实脱口而出。

看过来的眼睛越来越多了。

许曼珠露出失望至极的表情,语气带着丝冷意。

“撞人就算了,还倒打一耙,我看你是在家呆久了,觉得什么地方都能撒泼打滚是吗?”

我气的浑身发颤,却不知如何反驳。

恰巧,一名空少从餐桌上跑过来,站在我身旁。

“许机长,我刚才就站在他后面,他确实没撞人,是于南尘没站稳撞倒的他。”

“他刚转身,于南尘就扑过来了,吓得我后退了一大步,衣服上还沾着后面同事餐盘上的污渍呢!”

于南尘的脸霎时变白,神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凌空,我知道上回许机长选我做优秀员工你不服气,可你也不能冤枉我......”

那名叫凌空的男人冷笑,不客气地对于南尘说。

“刚才可不止我一个人看见,要不喊他们过来一起冤枉你?”

“够了!”

许曼珠扶起于南尘,冷冷地看着我。

“此事到此为止,你先回家。”

我朝那名叫凌空的男人道谢,走到许曼珠面前。

“既然你不方便,我就把离婚协议书放你桌上,你有空回家签完吧。”

她瞳孔黑得深不见底,整个人都变得怒气丛生,像随时要爆发一般。

看来走之前,我还是没机会尝到航空公司的伙食。




“有,但你确定要报名吗?战地记者身份特殊,随时可能丢命,也很难回国。”

“你妻子会同意吗?”

我看着空无一人,无比冷清的家,从口中吐出一口热气。

“不需要她同意。”

“我报名。”

隔日一大早,我揣着许曼珠给我的银行卡去了疗养院。

师姐说了,我大学四年跑的全是类似的项目,选上不成问题。

如今需要解决的,只有疗养院的事了。

十年前,许曼珠父母中风,双双瘫痪。

许曼珠不愿意辞职,希望我回归家庭照顾双亲。

那时我爱她,接受了她的安排。

疗养院的花销非常大。

我心疼她微薄的工资请不起昂贵的护工,便默默揽下了照顾公婆的责任,一干便是十三年。

如今她当上机长,钱的事无需再担心。

我也该卸下这一切,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我走到护士长办公室,将银行卡放在桌上,告诉她往后我不会再来,让她安排护工照顾公婆。

护士长面露苦色,连声宽慰:

“川哥,你是不是......跟曼珠姐闹别扭了呀?”

这么多年,每每许曼珠惹我生气,我都是这副丧气模样。

疗养院的人都见怪不怪了。

护士长这么问,不奇怪。

只是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

她见我不说话,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

“要不我去帮您劝劝曼珠姐?她看在两个老人离不开你的份上,肯定会道歉的。”

我摇摇头,说不用。

这从来都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

护士长叹了口气,将银行卡收下。

“川哥,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两个有耐心的人照顾老人。”

我点点头,说了声谢谢,走出办公室。

路上,我打开手机买了一张前往沪城的机票。

这次去做战地记者,学校要求需要登记国际身份才能出发。

我和师姐陈悦约好了一起走。

只是没想到,会在飞机上偶遇许曼珠。

她一身机长制服,双眸渗出寒意,紧紧盯着我。

“怎么,让你安分点都做不到,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我示意师姐,让她先上去等我。

她担忧地望着我和许曼珠,欲言又止,点头踏进机舱。

空荡的停机坪只我和她两人。

许曼珠嗤笑一声,望着我不屑道:

“都追到这了,说说你又想干什么吧。”

我望着她冷艳的眉眼,标致的身姿,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这么多年,我一直为自己拥有一个事业有成,漂亮能干的老婆感到骄傲。

也一度沉浸在机长老公的光环中。

到头来,落了一个遭人嫌弃,迷失自己的下场。

好在醒悟得不算太晚。

我吸了吸堵塞的鼻子,轻吐一口气。

“许曼珠,我不是来找你的。”

话语刚落,身后响起一道稚嫩的呵斥声。

我扭头,见到女儿不掩厌恶的神情。

“爸!你怎么还跑到机场闹啊?还要不要妈做人了?”

“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说吗?你非得害妈妈丢掉工作才罢休才甘心是吗?”

我心凉了半分,蠕动着双唇,却没有反驳。

在他们眼里,我早就是一个歇斯底里的无知男人了,现在辩驳又有什么意义。

我往前走了两步,越过许曼珠,踏上机舱。

“我是有事要去沪城,与你们无关。”

许曼珠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夺走我的包,声音有些恼怒。

“什么事比照顾爸妈重要,让你跟同校师姐一起去沪城都不告诉我这个老婆一声!”

说话间,一名空少走出了机舱。

许曼珠的声音瞬间压低,尾音的“老婆”更是像一缕烟般,令人听得有些不真切。

像是很怕让人得知我是她老公,连拽着我的手都放开了。

也是。

我与她十三年婚姻,知道我是她老公的屈指可数。

想来,她终究是觉得我给她丢人的。

我抿了抿唇角,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该怎么跟她说呢?说我这些年为家庭付出得够多了,现在想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吗?

思索间,她黑着脸将我推上机舱。

“我告诉你,我和女儿今天都有重要的事,没空陪你。”

“我这两天飞东京,回来后你来公司找我。”

我想了想,是该去找她的。

既然打算要走,我跟她也该离婚了。

想到这,我伸出手,示意她将公文包还给我。

她却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

“要多少?”

我有些疑惑,皱着眉头开口。

“把包还我。”

许曼珠眼底划过一丝极浅的尴尬,手上的动作僵了僵。

我顺势将包抢了回来,头也不回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下飞后,许曼珠和女儿已不见踪影。

省去了解释的烦恼,我也松了口气。

我和陈悦师姐去了签证大厅,顺利办好手续。

出来后,我打开手机,准备订回家的机票。

却看见了许曼珠和女儿发的朋友圈。

祝南尘生日快乐!年年18岁!

照片中的三人笑容满面,灿烂如花,像极了一家三口。

原来这就是她口中所说的,重要的事。

我想起这几年孤零零一人在疗养院天台过生日的凄凉模样,眼眶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算了,我都打算离婚了。

她和女儿给谁过生日,也不关我的事。




我的女儿考上清华少年班那天,老婆许曼珠成功当上了机长。

她大手一挥,订了全云城最豪华的酒楼,宴请四方。

可作为许曼珠的老公,女儿的爸,我没有被通知,也不配被邀请。

......

冬日的午后,大雪封路,乌云蔽日。

许曼珠父母在疗养院摔伤,我在那里连续照顾了几个月都没有回家。

从疗养院出来时,身上全是肮脏不堪的呕吐物。

我哆嗦着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急匆匆地上路。

今天是我答应女儿要一家三口去环球影城的日子。

雪地路滑,轮胎的摩擦力不够,我狠狠摔了一跤。

等我费尽力气带着满心期待赶到家门口时,看见女儿兴冲冲地抱着环球影城的玩偶跑进家门,嘴里念叨着。

“耶,环球影城太好玩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又看见许曼珠和于南尘从地下车库走出,两人头顶带着情侣发箍,有说有笑。

“这次辛苦你陪我和孩子去玩了。”

他是跟许曼珠一架飞机的空少,笑容俊朗,声音低哑。

“不辛苦的,能替许机长分忧,是我的荣幸~”

我怔了怔,跟在他们身后,走进家门。

玄关处放着一张云海饭店大合照。

我拿起来,看见横幅上写着祝贺许曼珠成为机长的祝福语。

合照中,许曼珠和女儿笑得灿烂。

她的身旁站着于南尘,挽着她的手,无比登对。

那场宴请四方的欢庆宴,原来早就办了。

说好全家一起去的环球影城,他们也抛下我去了。

一滴清泪砸在相框上,晕出一道痕迹。

客厅里响起许曼珠的声音。

“南尘,留下来吃饭吧,陪我们玩一天了,陈川一会回来,让他给我们做饭。”

女儿的声音也一道响起。

“是啊,南尘叔叔,留下一起吃饭吧,我让我爸去给你买爱吃的菜!”

他们惯会使唤我,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

但此时,心口还是像有根针一般,扎得我生疼。

我走出玄关,看向客厅中的三人,开口有些酸涩:

“不是说好全家一起去的吗?”

他们猝然看向拿着相框的我。

于南尘神情有些紧张。

许曼珠愣了一下,皱起眉头。

她语气里,是对我一贯的不耐和愠怒。

“不就是一场宴会和游乐园吗?去不去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这幅被人欺负的模样是想做什么?”

女儿也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脸好心情被我破坏的模样。

“就是啊,爸,今天有客人,你别找理由和妈妈吵架了。”

她看向于南尘,眨着亮亮的眼睛逗他开心,看向我却是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忍了这么多年,这一刻到底还是有些不甘。

出声时,眼底涌起水雾:

“所以我的妻子升了职,女儿考进清华少年班,我作为老公和爸爸,连参与庆贺的资格都没有,对吗?”

“所以你们宁愿带着于南尘去,也不愿带着我一起去,嫌我给你们丢人,对吗?”

身上衣服还沾着肮脏的呕吐物和路上摔倒的污渍。

我孤身一人,狼狈地站在客厅中与许曼珠对视,许是太过激动,身体不受控制地发颤。

许曼珠眼底,划过极浅的心疼和不忍。

很快又消逝不见,厌恶地从抽屉底下拿出一个礼盒,拍在我面前的沙发上。

“不就是想要礼物吗?少不了你的,就你这拜金模样,我哪次不给你带?”

我气得太阳穴发出阵阵刺痛。

开口嗓音干涩:“你以为,我想要的是礼物?”

她无视我的感受,眼底全是忍耐至极的不耐烦:

“别闹了行吗?我明天还要上早机,女儿明天也要早起飞首都。”

“你能不能懂点事,不要老让所有人因为你心情不好。”

“就今晚,你忍一忍,不要闹了行不行?”

女儿也静静坐在沙发,点头赞同自己的母亲。

“对啊,明明大家刚才都很开心,你一回来就把这一切都毁了。”

“爸,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煞风景?”

我抬眸,看着面前这个稚嫩,却佯装大人的小女孩。

她这两年跟着老师学了很多东西,混在全是精英的少年班里。

不再会因一根棒棒糖掉在地上而嚎啕大哭。

也不再会哭着跑来我怀里寻求安慰。

她长大了,跟我生疏了。

也越来越像许曼珠,不喜欢我了。

心里翻滚着满腔的愤怒和委屈,涌起又停歇,最终化为平静的涟漪。

这个家,好像不是我的家了。

我看着女儿,平静地笑了笑。

“好,不煞你们的风景。”

许曼珠冷着脸,喊了一声女儿。

“走,不吃饭了,跟我一起送南尘叔叔去酒店。”

女儿迅速跳下沙发,和许曼珠一起站在于南尘身旁。

“南尘叔叔,我和妈妈带你去外面吃饭吧。”

许曼珠拿起车钥匙,点点头。

“家里的饭怕你吃不惯,咱们上外头吃些好的吧。”

我看着她温柔安慰于南尘的侧脸,忍不住恍惚。

三人渐渐消失在眼前,空荡的客厅仅剩我一人。

我忽然想起,毕业那年许曼珠得知我甘愿放弃做战地记者的机会和她结婚时哭红的眼。

校园落叶纷飞的走道上,她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

“陈川,未来我们一起奋斗,把日子越过越好!”

那时的情是真的,爱是真的,心疼也是真的。

一转眼,十三年过去了。

我望着面前的电视机,上面播放着各个国家的国际新闻。

那颗被我埋在心底渐渐生根发芽的想法,靠理智再也抵挡不住。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远的号码。

“师姐,我看到学校官网在招战地记者,我想问问,还有名额吗?”




于南尘被室友搀扶回了宿舍。

通往员工宿舍的走道仅剩我们两人。

许曼珠原本一脸内疚地神情,在听到我的话后变得有些恼怒。

“刚才不是故意的,南尘有幽闭恐惧症。”

“就因为这?又跟我闹离婚?”

她不可思议地望着我,理由却编得一塌糊涂。

我想,她该是急了,很在意他吧。

在意到忘了患有幽闭恐惧症的人,是不能从事飞行职业的。

我叹了口气,认真道:“不是闹,这次是认真的,你拿上身份证,我们去登记离婚吧。”

这些年她常年昼夜颠倒,一年有半年不在家。

许楠也长大了,我现在也要走了。

我们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没必要继续绑在一起。

许曼珠很生气,将我推进房间,拉开抽屉不知在翻照什么。

我盯着桌面放着一束蓝色妖姬和男士外套看了许久,直到她从抽屉中翻出身份证,又不动声色地将那条外套收起来,站到我面前。

“陈川,这些年你闹了无数次离婚,最后都不了了之。”

“唯有这次,你很平静。”

“你想好,我们一旦离婚,我可就恢复单身了。”

我嗯了一声,转身向外走。

“走吧,我认真的。”

她拉住我的手,语气微沉。

“那条外套是同事的,他来找我借熨烫机,忘记带回去了。”

我笑了笑,说知道了。

没有拆穿她。

那条外套,我见于南尘穿过,就是他们宴请四方吃席那天。

他站在许曼珠身旁,穿的就是这条外套。

很帅气,亮眼。

外套是许曼珠送他的,我也知道。

说起来,许曼珠也送过我外套,也是唯一一次送我外套。

十三年前结婚那天。

她蒙着我的眼睛,为我穿上了西装外套,在我耳边低语。

“余生请多指教,未来的机长老公。”

那时我们很幸福,很开心。

彼时的甜蜜,化成此刻的殇。

岁月留下的印记,化作一把利剑刺向了我。

我看向许曼珠,扯出一抹笑。

“走吧,再晚民政局要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