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婉儿裴正卿的其他类型小说《去父留子,重生后我不装了热门小说林婉儿裴正卿》,由网络作家“勺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更加细致地盯着树林,吩咐道,“都给我看仔细了,若有差池,自去狼山。”方淮怕的差点给跪了,心中默念:林姑娘啊,莫再玩躲猫猫的游戏了,小命要紧啊。林婉儿将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全听了进去,这狗贼还真放火了。他就是在逼她现身。疯子!林婉儿虽然想跑,但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快速地分析利弊之后,林婉儿双眼一闭,装晕前,将自己的一个耳坠扔出去。浓烟蔓延开来,林婉儿被呛得泪流满面,却不敢咳嗽一声。她强撑着,放缓呼吸。烟雾越来越浓,就在她要忍不住的时候,一道脚步声忽然靠近。紧接着堆在她身上的落叶、枯枝被扒拉开。“林婉儿。”裴正卿深邃的目光落在那张苍白而狼狈的小脸上,气得牙痒痒。刚刚没见着她人的时候,他甚至在想,这样的白眼狼,找到了定要好好教训一顿。好...
他更加细致地盯着树林,吩咐道,“都给我看仔细了,若有差池,自去狼山。”
方淮怕的差点给跪了,心中默念:林姑娘啊,莫再玩躲猫猫的游戏了,小命要紧啊。
林婉儿将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全听了进去,这狗贼还真放火了。
他就是在逼她现身。
疯子!
林婉儿虽然想跑,但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快速地分析利弊之后,林婉儿双眼一闭,装晕前,将自己的一个耳坠扔出去。
浓烟蔓延开来,林婉儿被呛得泪流满面,却不敢咳嗽一声。
她强撑着,放缓呼吸。
烟雾越来越浓,就在她要忍不住的时候,一道脚步声忽然靠近。
紧接着堆在她身上的落叶、枯枝被扒拉开。
“林婉儿。”
裴正卿深邃的目光落在那张苍白而狼狈的小脸上,气得牙痒痒。
刚刚没见着她人的时候,他甚至在想,这样的白眼狼,找到了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好让她知道,别在他面前耍小聪明。
可真见到她这一刹那,那股狠劲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视线落在她脏兮兮的小脸上、额头的伤口上,竟不自觉地抬手抚上去。
林婉儿忍得难受,不知道裴正卿怎么半天不说话,没有动作,偏偏又不敢睁开眼。
忽然,额头一痛,她痛出声,而后再也忍不住,呛咳起来。
整张脸痛苦地皱在一起,就像是个包子似的。
泪眼朦胧的眸子缓缓睁开,她欣喜若狂地望着面前的男人,泪水滑落的瞬间,扑进他的怀里。
泣不成声,哭得肝肠寸断,“家主,您终于来了,您终于找到婉儿了。婉儿好怕啊,婉儿真怕再也见不到您了。”
柔软而冰凉的身子入怀的瞬间,裴正卿不自觉将人抱住,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到了实处。
他就着那个姿势,站起身,林婉儿慌不迭地双手、双腿更紧的圈住他。
她就像是树袋熊似的,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将泪水全蹭到他的衣襟上、脖颈里。
“灭火。”他吩咐下去,单手托着她的臀,下山。
林婉儿哭了一会,见他没盘问,整个人放松下来。
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也松懈下来,又累又饿,体力不支,真晕了过去。
感受到身上人彻底趴下来,裴正卿另一只手抚上去,托住她的肩颈,稳住她。
她浅浅的呼吸拍打在他脖颈的皮肤上,是热的,可她的身子却凉冰冰的。
又是一阵风吹来,将她的乱发吹到脸上,带着一股泥水的怪味。
他将那缕发轻柔地拂开,微微偏头,用自己的脸去蹭她冰凉的皮肤。
而后双手不自觉收紧,将人紧紧地拥进怀里,不留一点缝隙。
这一夜,她定是吃了不少苦。
“主子。”
方淮忽而小跑着过来,接收到裴正卿警告的眼神,立刻会意,这是嫌他吵到林姑娘了,遂放低了声音。
“刺客那边招了。”
“刺客是皇城那边的人,说是受了清平郡主的授意,要报之前在翠云楼被辱之仇。”
裴正卿面上没什么表情,继续抱着人往前走,而后上了马,一手拿着缰绳,一手抱着林婉儿。
“去请清平郡主来裴园做客。”
“回府。”
刘韵诗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她睡的正香,忽然被人从睡梦中薅了起来,吓得魂不附体,惊恐未定,发现自己被带进了裴园。
“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样对我,是准备向皇族开战了吗?”
此时谭可欣已经爬上了马车,见方淮来者不善,立刻脚底抹油。
“外祖母让我回去面壁反省,我先走了。”
说着就朝林婉儿伸手,余光忽然瞟到一小节玄黑袍角,吓得什么也顾不上,忙缩进了车厢内。
她还是个孩子啊,林姐姐会原谅她的吧。
她在车内瑟瑟发抖,林婉儿站在车外,想上车又不敢上,忐忑不安。
柔弱无辜的水眸盈盈看去,怯怯叫了声,“家主。”
裴正卿本就身量奇高,气势逼人,站在台阶之上,更衬得林婉儿娇小可人,微微缩着脖子,眼神怯怯,活像是在外面做了错事的小娇妻。
只会窝里横!
平时在床上挠他的时候,不是挺彪悍的,一出门遇着人就怂了。
裴正卿心中不快,面上阴云一片,冷声,“你可知错?”
林婉儿:?
我知道什么错?
找茬的不是她,吵架的也不是她,现在挨训的就轮到她了?
罢了,谁让她是没人疼的,仰人鼻息,也只能低头。
“家主教训的是。”她低头,声音嗡嗡的,主要是不服气,说的都是违心话。
裴正卿瞧了眼掀开车帘想要偷看的谭可欣,后者察觉到他的视线,立刻又缩了回去。
“过来听训!”裴正卿带头上了茶楼,林婉儿只能跟上。
车内的谭可欣一听,心脏砰砰直跳,抓住衣角,挣扎着要不要出去,她的贴身丫鬟云珠忽而敲了敲车厢。
“姑娘,咱们要在这等林姑娘吗?”
谭可欣终于鼓起勇气,掀开帘子,没看到裴正卿,心中松了口气,又担忧地瞧了眼茶楼。
“小舅舅不会为难林姐姐吧?”
云珠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吧···顶多就罚抄家规?”
上次二公子犯了错,家主就是罚林姑娘抄家规的。
谭可欣面色难看,如临大敌,抿唇道,“若是挨板子,我还能挡一挡。抄家规,我是真不成。”
她倒是读了几年书,但写的字只能自己认得,且一拿起笔就犯困。
谭可欣忙歇了上去帮林婉儿的念头,只让云珠靠近点偷听下,“若是林姐姐被打了,你喊我,若是要写家规,就不必喊我了。”
与此同时,吉祥茶楼的三楼雅间内。
裴正卿负手而立,林婉儿战战兢兢,等了半天也没等来训斥,不禁抬头看了眼。
这才发现裴正卿身后有扇窗,从那窗看出去,正好能看到翠云楼三楼的全貌。
怪不得他能那么及时的出现。
再看轩窗下的雕花茶几上,摆着的几副茶具,心中已经明了。
裴正卿可能是在这里与人说事,正好瞧见对面翠云楼的情景,这才偶遇上了。
裴正卿不咸不淡的眸光一直逡巡在林婉儿身上,但见她自打进了屋后,就像个木头人杵着,便想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后来见她终于望了过来,正要开口,却发现,她根本没在看他,而是在看他身后的窗户和···茶具!
好好好,他堂堂裴氏家主,竟然连个破窗子都比不上了?
当真是恃宠而骄,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
钢铁般的大掌忽而擒住她的脸,强迫她将自己的视线与他的相交。
“家规再抄一百遍!”他说。
林婉儿别捏得疼,生理泪水涌出来,听到他说要再抄一百遍家规,又急又气。
立刻抗议,“不成,上次的一百遍我还没抄完呢,手都软了。”
“呵”男人邪恶地冷哼一声,嗤道,“手软,腿也软,你早该练练了。”
林婉儿一瞬间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顿时羞臊了脸,恼怒控诉,“家主就知道为难我。明明知道我今日什么也没说···”
说着,一颗豆大的泪水子便滚了下来,落在裴正卿的手背上,又一路滑下去,留下湿哒哒的痕迹。
裴正卿视线落在那泪痕上,忽而脑中闪过她在榻上承受不住时,泪眼汪汪求他的样子。
一团火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冒了上来,他一手用力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人蛮横地往上一抬,低头吻上那叭叭说个没完的小嘴。
这么厉害,怎么不用在刘韵诗身上?
林婉儿以为他让她上来,是真的要说事,她都想好了,一定要表明自己没掺和这事,还规劝了谭可欣。
好将自己摘干净。
哪知道没说两句,又被封了口,一肚子的委屈没处撒,恨不得一口咬掉狗贼的舌头。
可她不敢这么做。
她若是真这么做了,一定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她还得去找妹妹呢。
她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但还是十分有骨气地要求关窗。
裴正卿随手扬了扬手,一股劲风刮过,带上了窗。
半个时辰后,林婉儿狼狈地捡着地上的衣衫往身上套,再看裴正卿,一身衣袍好好端端的穿在身上。
真是个衣冠楚楚的禽兽!
“又在心里骂我?”
裴正卿将手里的冷茶一饮而尽,忽而回头看她。
他身上的火还没完全灭,但顾及着在外面,不好太过,暂时饶了她,用冷茶灭火。
就见林婉儿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般,心虚地躲闪着他的目光,背着身子,穿衣服,委屈巴巴。
“没。”
“家主,我真的什么也没说,你不是都瞧见了吗?”
他都快忘了这事,她还惦记着。
他黑沉沉的视线落在她后腰处的吻痕上,想到刚刚激情的时候,她不给他在脖子上留下痕迹,一时心软,竟然真的同意了。
一杯接一杯的凉茶入喉,仍是缓解不了那股燥热,裴正卿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林婉儿终于将最后一件外衫套上,又整理了一番,这才回身。
“那家规能不能别抄了?”
裴家可是好几百年世家,家规每年都在递增,自史而今足足有几千条之多。
上次的一百遍,她连一成都没完成···
男人忽而扔掉手中的茶盏,眨眼间来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道,“不抄,也成。”
那赤裸的眼神,林婉儿再想装傻也装不下去。
罢了,就相当于是被猪啃了。
她抬手,攀上他的脖颈,踮起脚尖。
从茶楼出来时,又是一刻钟过去了。
她眼尾泛红,走路都有些不稳,谭可欣忙上前来搀住她。
“林姐姐,小舅舅他是不是罚你跪了?”
林婉儿,“让他踹,反正整个裴园都是他的。”
院门烂了,还可以修,她若是被裴正卿这么踹一脚,估计能上天。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感觉胸口憋闷的难受,一睁眼,就对上了那双再熟悉不过的深邃黑眸。
滔天的欲念杂夹着无边怒气,吓得林婉儿浑身冰凉。
“家主?”
“醒了?”裴正卿唇角扯出一抹冷笑,而后一把撕掉手下的障碍,“正好。”
他真是疯了,这里可是凝香阁!
随时会有人来,若是被人撞到,她死定了。
纵然他啃咬得很疼,林婉儿也没敢叫,反而楚楚可怜地求他,“家主,这里不行。”
“这里怎么就不行了?”
裴正卿没理会她,像是失了控般掠夺。
林婉儿知道,再求也是无用,只能紧抿双唇,不发出一点点声响。
而身上的男人就像是故意折磨她似的,发了狠,一遍又一遍。
林婉儿终究没忍住,一口咬在他肩头上。
细而尖的齿尖没入血肉,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裴正卿却像是没感觉到疼似的,林婉儿也憋着气,不撒口。
最后,她牙齿都酸了,人也攀不住,沉沉往后栽去。
结实而有力的臂腕适时地将人捞进怀里,裴正卿偏头看了眼仍在流血的肩头,又看了看晕过去的林婉儿,终究是发了回善心。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翌日是个大晴天,林婉儿在睡梦中听到了一阵嘈杂声。
这几日,她生病了,老夫人特准她不用去做药膳粥。
昨夜又累得很,她想多睡会。
她蒙起被子,仍能听到,最后忍着腿心的疼,喊春喜。
“外面怎么了?”
春喜瞧她脸色苍白,忙将屋门关上,笑着回道,“姑娘,家主让人给咱重修院子呢。昨夜被踹烂的那院门也不用修了,直接换了。”
“什么?”林婉儿顾不得身上的不适,忙推开窗子看出去,七八个泥瓦匠正有序的忙碌着,已经将原先的院墙给拆了。
“你说是家主下的令?”林婉儿又问春喜。
春喜点头,“是啊,听说家主今早又和老夫人说了谭钧的事,还说咱们的院子被他们踹烂了。”
“老夫人训斥了谭老爷,还说找人来修一下院门。结果,家主说不必修了,直接翻新,不然品茗宴上,让人知道咱裴园还有这么破的地方,也丢人。”
凝香阁原先是裴子安的一处小院,因位置偏僻,一直空着。
后来林婉儿住了进来,为了避嫌,竖起了一道墙,与启云轩隔开来了。
老夫人这些年只远远在外瞧过凝香阁,昨日进来的时候,才知道林婉儿住的有多简朴,遂对裴正卿的话没有异议。
早膳过后,谭可欣来了,满是歉意。
“林姐姐,实在是对不住,我爹说他昨晚喝了些小酒,怕我走丢了,担心我。”
这个傻姑娘,明明知道这些不过是她爹的托词,却还在替她爹隐瞒。
可林婉儿也不好在谭可欣面前说谭钧的不是,便没说什么,心中想的却是以后还是尽量保持距离的好。
谭可欣又待了会,见林婉儿情绪不高,便要回去了,林婉儿也没留。
回去后,谭可欣心情不好,晚饭也没吃,就要去睡。
老夫人莫名,“可欣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李嬷嬷叹了口气道,“今日欣姐儿去了凝香阁,没一会就回来了,回来后便闷闷不乐的。”
老夫人皱眉,“和林婉儿吵架了?不应该啊,婉儿一直很是谦让可欣。”
李嬷嬷,“老夫人你想想,谭老爷喝醉了酒在凝香阁门口闹事,还好您和家主正好在,不然林姑娘怎么应付啊?”
“虽说林姑娘不会迁怒欣姐儿,但咱姐儿心善的很,想着内心觉得愧疚林姑娘,这才郁郁寡欢。”
“老夫人,你说谭老爷是不是不满足你说的那些,才故意做出这番的?”
之前谭钧说要将谭可欣接回去,老夫人没舍得,心里明白谭钧这是又想要好处了。
便许了他些生意,但谭钧并不甚满意,因而磨磨蹭蹭不肯走。
被李嬷嬷这么一提醒,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对,一定是可欣觉得愧对婉儿。这个谭钧,真是贪心不足,敢在我裴园撒泼。”
“还真以为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去,马上让他离开,之前答应给他做的那些生意,也都作罢!”
“要让他知道,我给他,那是看在可欣的面子上,可怜他。”
“他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敢如此嚣张,便叫他知道厉害。”
林婉儿晚膳过后才知道,谭钧已经离开裴园了。
究其原因,没人知道。
林婉儿没空去深究,因为方淮又来请她了。
她借着月色,走在小道上,心中想着事,一停下,才发现,方淮将她带到了裴正卿的书房。
裴正卿正在处理政务,林婉儿心想,真是这么忙的话,还喊她来做什么。
“进来。”裴正卿放下手中的笔,林婉儿走了进去。
“家主有事忙的话,我在外面等着就行。”
“不忙,来给我捏捏肩。”他说。
不忙,那刚才不就是在装模做样。
林婉儿心中带着气,手上也没轻没重,按了没两下,裴正卿忽而一把抓住她。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林婉儿莫名,她要报答他什么?
“真是个白眼狼!”裴正卿一把将她按进怀里,坐在腿上,道,“我替你赶走了谭钧,还给你翻修了院子。”
“你咬了我,现在还使劲戳我伤口?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说到这个,林婉儿就来气。
这里是裴园,谭钧没那个胆真敢做什么,她自己能应付。
院子翻修,还不是因为这狗贼自己踹烂了院门。
本来一切都可以悄悄办了,这厮将事闹得人尽皆知,若是被有心人揣测出一二。
那还得了?
现在还要她领他的情?
休想。
来的路上,林婉儿想好了,她得趁着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和裴正卿断了这关系。
裴子安那边纵然不好交代,但也比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好多了。
到时候,她就说是裴正卿腻了她,裴子安又能如何?
而且,因着多活一世,纵然她不跟裴正卿保持着见不得人的关系,她也知道很多对裴子安有用的消息。
只要再多等上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启云轩会有场大火,她就可以趁机逃了。
“家主不必做这些,我自己能应付。”她不领情。
裴正卿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恶狠狠掐着她的纤腰,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折断。
“你能应付?你仗着谁的势?”
“裴子安?”
林婉儿被他咬的心尖直颤,推搡他,“你弄疼我了。”
男人恶劣的威胁紧跟着响起。
“若是裴子安死了,你觉得老夫人,是将你赶出裴家?还是让你给他陪葬?”
老夫人许久未见到小儿子,拉着人有说不完的话,林婉儿便贤敛端庄地候在一旁。
许是有些不耐,裴正卿意兴阑珊地听了两句,便开始打岔,“母亲,药膳粥要趁热喝。”
他偏头看了眼静候在一旁的林婉儿,后者立刻会意,恭敬地将药膳粥呈上。
老夫人对她这个儿子,那是满心满眼的满意欢喜,自是说什么就是什么。
笑着接过药膳粥,抬眼时,瞥到弯腰退下的林婉儿。
少女一身素净裙子,头上也没有过多的钗环点缀,巴掌大的鹅蛋脸上不施粉黛,偏就唇红肤白,生得一副好颜色,特别是那双剪水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似的。
本来按照林婉儿如今的家世,是配不上她裴家的儿郎的,但那个孙子常年缠绵病榻,心气郁结,日后也再难有大出息。
她便允了孙儿的意,留下了林婉儿。
好在这么些年,林婉儿循规蹈矩,知进退识大体,特别是一手药膳粥,做得甚合她心意。
“婉儿啊,子安近来可好?”
林婉儿微垂头,一一禀告。
老夫人舀粥的手一顿,眸光扫向她,若有所思道,“开春都这么些天了,还不见好···”
话说到一半,手中的汤勺丢回去,似是做了决断道,“因为子安的身子,你们的婚期一直没定下来。现在想来,不如早些定下日子,给子安冲冲喜,说不定他身子能好些。”
上辈子,老夫人就在今日定下了三月后的婚期。
她当时存着对裴正卿不该有的希冀,想反驳又不敢说,最后只能默认了老夫人的决定。
这次,她没打算在裴家待到那时候,因而不想让人瞧出她有二心的端倪,便热切地应了下来。
“婉儿没有异议,全听老夫人做主。”
话声一落,端坐在一旁的男人,黑眸轻飘飘瞥了她一眼。
就这么急不可待地想要嫁给那个病秧子?
老夫人瞧她乖顺,笑着正要一锤定音,裴正卿忽而开口。
“母亲还真是偏心子安。”
裴正卿是清冷淡漠的性子,自幼便超乎常人的早慧。
即便是孩童时,也没像别的孩子跟母亲撒娇,耍赖,今日这话倒有几分孩子气。
令老夫人心中泛起异样,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埋藏已久的母爱被唤醒,老夫人笑骂道,“我怎就偏心你侄儿了?你的婚事,我给你操了多少心,你听吗?”
裴正卿瞧话题偏了,心中那股烦闷消散不少,由着老太太啰嗦,不反驳。
说起裴正卿的婚事,老夫人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一开口便收不回来,连带着将林婉儿和裴子安的婚期也忘得一干二净。
他们母子说话,林婉儿也不想多听,特别是老夫人提到一些世家大族之事时。
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林婉儿这个外人十分识眼色,捡着空隙退出来了。
裴正卿听着母亲的唠叨,淡漠的视线落在那抹离去的窈窕身影上,她倒是走的从容,没有失落,也不关心。
才压回去的那点烦闷,以一种更霸道的形势席卷回来,丝丝缕缕交缠心房,令他没了耐心,霍然起身。
“母亲,时候不早了,我还有政务要忙。”
他朝老夫人行了礼,便要离去。
老夫人望着他的背影喊道,“相看的事,你若是没有异议,我给你置办起来了?”
裴正卿没有回应,老夫人皱眉问身旁的李嬷嬷,“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话题是他提出来的,这会儿自己又不耐烦听了,甩袖子走人。
年纪越长,脾气也越发难以捉摸了。
“我怎生出了这种不讨喜的人!”
李嬷嬷跟了老夫人几十年,最会宽慰人,笑着道,“老夫人,家主没反驳,许就是默许的意思呢?”
往日里,只要一提婚事,家主一句废话都不多听,只一句,“政事繁忙。”将人打发了。
这次可亲自提了,还不能让人浮想联翩。
老夫人闻言,思忖片刻,也觉得是这么个理,面色和缓道,“也是,他都二十三了,身边是该有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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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出来的时候,没见着春露,和门外小丫鬟交代了句,便自顾回了凝香阁。
上一世,裴正卿并未说今日那些话,老夫人定了她和裴子安的婚期。
这一世,似乎不一样了。
原以为,她重来一世,仗着‘预知’能趋吉避凶,但今日的变故让她明白了一件事。
可能因为她这一世做出了许多不同于上一世的选择,原有的轨迹也跟着有所变化。
那么未免夜长梦多,她得加快离开这里的速度才行。
关于上一世的种种,她快速在脑中一遍遍过着,试图找到一个契机。
正在这时,春露回来了,“姑娘,您饿了吧,我去厨房那给您做些吃的吧?”
林婉儿瞧她两手空空,不禁疑惑,“刚刚没看到你人,还以为你是去厨房了。”
春露面色一僵,但很快对答如流道,“我刚刚小解去了。”
说罢便去置办早膳了,林婉儿疑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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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园,暗室里。
两个婆子被沾了盐水的鞭子抽得浑身没一块好皮,惨叫连连。
“家主,奴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奴吧。”
方淮冷眼旁观,未喊停,斥道,“林姑娘是裴府的贵客,更是裴家未来的主子,也是你们能胡乱编排的!”
“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两人匍匐在地,借着小窗透进来的一点微弱光亮,朝端坐在高位上的男人,连连磕头。
而高位之上的男人,姿态慵懒,仿若未闻,犹不解气,“那舌头留着无用,拔了吧。”
话声落下,便有人将两个婆子按住,顷刻间便摘掉了舌头。
血流如注,凄厉的惨叫响彻阴森诡谲的暗室。
讨饶的忏悔声也变成了沉闷的呜咽,伴着怪异的喑哑,如鬼似魔,令人不寒而栗。
裴正卿这才满意几分,缓缓起身,了断了两人的结局,“扔去狼窝。”
方淮并未有半点诧异,家主向来维护林姑娘,这半年来暗中替她处理了不少人。
吃过早膳,林婉儿准备出门去趟药铺,碧霄园那边来了人。
方淮恭敬,“林姑娘,家主请您过去一趟。”
林婉儿不想去,找借口搪塞,“给老夫人做药膳的药材没了,我得去一趟药铺。家主若是没有什么急事···”
“家主说了,您若是有不方便的,尽管交给小的去办。”
还是躲不掉。
林婉儿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可老夫人却只是小惩大诫,轻轻放过了姬丛雯,甚至为了缓和两家的关系,不日又要请人来裴园做客。
因为这事,谭可欣和老夫人吵了起来。
谭可欣无法左右老夫人的决定,又想不通,便将自己关起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怪不得老夫人让她来,原来是祖孙两人闹别扭了。
但老夫人又岂是她能说的,便只能劝谭可欣,“可欣,你还小,很多事不懂,大人有大人的考量。”
特别是世家大族,每一个决定都关乎整个家族的生死,不得不多番计较。
位居高位的人,看似随心所欲,其实掣肘之事太多,说不定还不如寻常百姓活得自由。
老夫人就算对姬丛雯有不满,但为了裴氏的未来,如今都不能和姬氏撕破脸。
而对裴正卿来说,如今两家连婚约都没定下,也没什么好愁的。
“林姐姐,要是姬丛雯真的嫁进裴园,我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谭可欣的忧虑不无道理,但林婉儿实在没有担心以后的事,因为那时候她已经不在裴园。
裴园的一切也都跟她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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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老夫人那边又传话来,说是要提前给谭可欣过生,算是压压惊。
还请了姬丛雯过来。
像是有意要缓和谭可欣与姬丛雯之间的关系。
然而,稍晚些,又听说,谭可欣将她的父亲谭钧请来了。
老夫人自打上次的事便不待见谭钧,得知谭可欣将他请来,气得晚膳都没吃。
“她就是在故意跟我对着干!”
老夫人发了好大的火,又让林婉儿去劝谭可欣。
“婉儿,你最是识大体,你去好好跟可欣说,这次姬丛雯来了,千万别给人甩脸子。我就不追究她擅自将谭钧请来的事。”
林婉儿知道,老夫人明着在说谭可欣,其实是在暗中点她呢。
上次是她越过老夫人,直接指认姬丛雯,对此老夫人有些不满,但也没明面上说什么。
毕竟,上次的事确实是姬丛雯不对,老夫人虽希望姬氏的助益,却也不容许裴氏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只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打击了姬氏,又维护了裴氏的尊严。
而林婉儿是事件的受害者,老夫人想要她的态度。
姬丛雯是老夫人相中的未来裴家主母,纵然有错,可家主和老夫人都不再追究了,林婉儿也就只能欣然接受姬丛雯的存在。
“婉儿知晓分寸的。”林婉儿恭敬回。
老夫人很是满意,挥挥手让林婉儿退下。
李嬷嬷给老夫人端来汤药,“老夫人,该喝药了。”
老夫人望着那黑乎乎的药汁,眉头忍不住皱起来,“天天喝,顿顿喝,也不见好。偏没一个给我省心的。”
“要是都像婉儿这性子,我还能多活几年。”
李嬷嬷笑着道,“林姑娘确实乖顺温婉,是二公子的福气。”
老夫人叹口气道,“也不知道正卿能不能重新接纳姬丫头。”
裴正卿一直未点头两家婚约的事,老夫人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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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可欣的生辰宴如期举行,姬丛雯盛装出席,全然没有半点尴尬之色,带了一车子的贵重礼品。
先是给林婉儿和谭可欣赔了不是,又奉上贵重物品。
“丛雯行事欠妥,还望婉儿和可欣不要与我计较才是。”
老夫人笑着打圆场道,“日后都是一家人,她们自不会计较。来,快进来入席吧。”
谭可欣的这次生辰宴,因为办得匆忙,加之谭可欣不愿大办,只是请了几个近亲和家里人,也就三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