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云珩沐青婼的其他类型小说《第一美人,一夜之间沦为笑柄热门小说楚云珩沐青婼》,由网络作家“文心若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日后,楚天阔传令回朝。回到沐府后,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半月。这半月内,沐时安如常的上朝下朝,并未从他的口中,听到什么口风。可是,沐青婼的心中,却无端泛起一丝忐忑。她总预感着,自己这一次在盛宴上出尽风头,必会招来祸事。果不其然,次日一早,圣旨驾到。沐时安急忙率领全家出府迎接,三拜九叩之后,焚香接旨。只见那传旨太监,将圣旨唰地展开,尖锐的声音陡然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丞相沐时安次女沐氏青婼,秉性端良,持躬淑慎,柔明毓德,静正垂仪,克娴于礼,有安正之美。朕心闻之甚悦,兹特赐婚予朕之皇四子云璃,堪天造地设,佳人之美。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择良辰吉日,奉旨完婚。布告内外,咸使闻之。钦此!”太监宣罢旨意,将手中圣旨递到沐时安的手中,...
三日后,楚天阔传令回朝。
回到沐府后,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半月。
这半月内,沐时安如常的上朝下朝,并未从他的口中,听到什么口风。
可是,沐青婼的心中,却无端泛起一丝忐忑。
她总预感着,自己这一次在盛宴上出尽风头,必会招来祸事。
果不其然,次日一早,圣旨驾到。
沐时安急忙率领全家出府迎接,三拜九叩之后,焚香接旨。
只见那传旨太监,将圣旨唰地展开,尖锐的声音陡然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闻丞相沐时安次女沐氏青婼,秉性端良,持躬淑慎,柔明毓德,静正垂仪,克娴于礼,有安正之美。朕心闻之甚悦,兹特赐婚予朕之皇四子云璃,堪天造地设,佳人之美。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择良辰吉日,奉旨完婚。
布告内外 ,咸使闻之。
钦此!”
太监宣罢旨意,将手中圣旨递到沐时安的手中,方才那庄重威压的脸色,瞬间如冰雪消融般,变成了笑意逢迎:
“恭喜沐相,贺喜沐相!沐家二小姐能与四皇子喜结连理,此乃天大的福分呐!日后您便是皇亲国戚,荣华富贵,自不必说!”
沐时安则是一脸喜色,连连点头:
“有劳李公公,让您辛苦奔波一趟,实乃老臣之过也!”
说罢,他忙不迭地命人递上一份厚礼。
传旨的李公公,接过礼单,微一打量,眸间划过一亮色,心满意足地将礼物收下。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那李公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压低了声音:
“沐相,令千金真是魅力不小啊!您可知,这一次除了四皇子意欲求娶二小姐,还有一人,也向陛下请旨赐婚!”
沐时安微微一怔:“还请公公明示!”
李公公顿了顿,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意,似乎是在斟酌着言辞:
“宫宴结束那日,大皇子楚云瑾便连夜进了陛下的寝殿。原来,他也对二小姐青睐有加,向陛下表明心意,言辞恳切。陛下本就对大皇子器重,听闻此请,也有几分意动,原本是想把令千金赐给大皇子的!”
沐时安眸中划过一抹异样:
“老臣愚钝,那为何圣旨中,说的是四皇子……”
李公公微微一笑:
“可是,陛下虽然有意,皇后娘娘却极力反对,只因四皇子也看上了令千金,大有非令千金不娶之势。皇帝原本不愿,但也不想因此和皇后闹僵,权衡再三,最终才无奈默许了这四皇子与令千金的婚事。”
沐时安一脸了然之色,连连点头:“多谢李公公告之,老臣感激不尽!”
那李公公又和他客套几句,这才命人抬着礼物,满意离去。
他们所说的一切,都被一旁的沐青婼,听了个真切。
从听到圣旨宣读的那一刻,她的心中便如翻江倒海一般,最怕的事情,果然来了!
最令她无语的是,她要嫁的,还是那个在盛宴上,对她举止轻薄的无耻之徒。
对于这个活阎王般的四皇子,外人或许不知,可作为魅宫宫主,她可是有所耳闻,女人若是落到他的手里,下场可想而知……
如今,她身中寒毒,时不时的便毒发一次,身体也在逐渐被侵蚀,功力大不如前。
真是嫁过去,她定然不会捡到便宜。
想到他那一脸淫邪的模样,沐青婼的心中,直犯恶心。
原本,她可以一走了之。
可是,如今圣旨已下,违抗皇命便是抗旨不遵。
尽管沐夫人不冷不热,但那沐时安,平素对她也算不错,唤了十六载的父亲,她总不能连累了将她养大的沐府罢!
“惊扰了本王的雅兴,该当何罪?”
三皇子楚云珩,目光如炬地盯着不远处,跪倒一片的侍卫。
他的面容寡淡,看不出任何喜怒。
只不过,一双凤眸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侍卫们吓得浑身颤抖。
有一侍卫小头领,仗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解释:
”辰王殿下息怒,属下也是奉命行事。实在是因为,方才刚刚得到崔统领传令。今夜有贼人混入陛下的寝宫,竟盗取了几日前西秦使者献上的千年灵虚草。陛下龙颜震怒,事关重大,属下才不得以谨慎行事!”
楚云珩听了他的话,低头瞥了一眼小太监,眸光晦暗不明。
可是,望向侍卫们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哦!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暂且饶过你们!下不为例!”楚云珩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多谢辰王殿下!属下告退!”
巡逻侍卫们如释重负,连忙磕头谢恩,随即迅速起身,恭敬地退了出去。
只不过,临出殿门之际,他们不约而同地向池中偷瞄了一眼。
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咂了咂嘴,彼此的眼神中,皆是一副了然之色:
看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此刻的沐青婼,虽然躲避开这波侍卫,可她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她纤细的手腕,被楚云珩死死地捏住,那力度之大,让她的手腕处传来阵阵疼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一般。
而她的身体,因他的拉扯被迫前倾,膝盖被池底的小石子,硌的生疼。
只是,方才侍卫在此,她又不得不借用他的身子遮住脸面。
她一双水眸瞪得大大的,刚一抬头,正与楚云珩阴鸷的凤眸对视!
他的目光,划过她的双眼,先是落在她那因窘迫而有些发红的耳垂上,小巧白皙的耳垂,此刻泛着淡淡的粉色,仿佛被烛光镀上一抹酡红。
随后,他的目光缓缓下移,便死死地落在她的前心,眸色渐深:
“好啊!原以为你这不入流的东西,也敢色诱本王?哼!现在看来,竟敢盗取父皇的宝物,你还真是胆大包天!”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说!你到底是何人!”
沐青婼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不禁懊恼不已!
方才拉扯间,衣襟不小心被拽开些许,竟然露出了一片灵虚草的叶子!
尤其,那叶子翠绿欲滴,在她的胸前格外显眼。
她的心中猛地一震,下意识地想要捂住那片叶子,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既然身份已经暴露,她也不再同他废话,左手被他牢牢捏住,动弹不得,她迅速地抬起右手,如闪电般,直取楚云珩的咽喉!
楚云珩反应也是极快,他猛地侧身一闪,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凌厉的一击。
沐青婼一击未中,丝毫没有停顿,立刻转身飞起一脚,踢向楚云珩的腹部。
楚云珩没想到她身法如此迅疾,只得松开对她左手的禁锢,再度闪身躲过她致命一踢。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小东西,有点本事!”
随即,他冷笑一声,主动出击。右掌带着呼呼的风声,直逼沐青婼的面门。
沐青婼低头躲过他凌厉的一击,随即,她再度发力,横扫一腿,踢向楚云珩的前心……
两人你来我往,电光石火之间,已然打斗了十几式。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毫厘之间。
楚云珩微微眯起凤眸,眼中多了几分欣赏和兴趣。
这个小东西,身手敏捷,招式凌厉,武功竟不比他手下的魑魅魍魉四大护法逊色。
尤其,她虽然身处险境,临危不乱,胆量不小!
沐青婼心中吃惊!
没想到,传闻中贪恋男色的辰王楚云珩,竟然有着深不可测的武功。若是再继续打斗下去,招来侍卫,自己恐怕插翅难飞。
想罢,她身子腾空而起,想要凭借轻功,跃窗而逃。
她的身姿轻盈如燕,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可是,楚云珩比她的动作更快,竟然跟着飞身纵起,于空中一把握住她的右脚脚踝。
沐青婼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脚踝处传来。
随之,她的身子在空中失去平衡,整个人向下坠落。
楚云珩薄唇微勾,看似人畜无害,可是手上却一个用力,将她死命的往水中狠狠一摔:
“想跑?没那么容易!”
沐青婼只觉得脚踝吃痛,这个狗东西,用上了内力,恨不得要将她的骨头捏断。
若是再度落水,他不松手,自己岂不是要活活被水呛死?
狗东西,既然你不想让我好过,下了死手,我也何必给你留情面?
想罢,她纤手一扬,两根毒针倏地射出,直取他的双眼!
楚云珩只见眼前蓝光一闪,情知不好!急忙将头向后快速的一仰,同时身体向一侧扭转,那两根毒针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他甚至能感受到,毒针飞过带起的丝丝寒意!
“你竟敢使毒!”
楚云珩也动了真气,眼中燃烧一小簇火焰。
饶是如此,他也没有松开对沐青婼的钳制。
接着,他再度发了狠,手下一个用力,想要将沐青婼再度摔进水中!
沐青婼可不想被活活淹死!
情急之下,她右腿伸出,想要快速勾住楚云珩的脖颈!
可是,她的身子,随着惯性,凌空旋起,朝着男人健硕的胸膛上撞去!
“有人亲眼瞧见,方才有男人闯进了你的屋子,可有此事?”
果然!
沐青婼心中猛地一沉,但依然面不改色:
“母亲,是什么人这样信口胡言,诽谤于我。女儿今夜晚间,一直呆在这房内,并未见得什么男子。女子名节最为重要,尤其,如今与四皇子大婚在即,若是传出什么污言秽语,也会让沐府的声誉受损!还望母亲莫信无妄之言!”
她的声音不卑不亢,看上去十分坦荡。
沐夫人眉头紧皱,显然并不相信沐青婼的话:
“无风不起浪!谁敢这般无中生有!事关相府声誉,更关乎皇家的脸面,必要详查。那便在你房内搜上一搜,若是并无此事,那便是冤枉了你,我必定会严惩造谣之人。若是真有此事……哼!”
沐夫人冷哼一声:“来人呐,给我搜房!”
说着,她不容分说,冲着那几名护院一挥手,他们便要上前搜查。
沐青婼心中大惊,这要是一搜,蓝砚可就藏不住了,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解释?
尽管,她并不惧怕沐夫人,只是,她此刻伤势还未清理,若是被发现了端倪,恐怕不好收场。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沐青妧,上前一步,给沐夫人轻施一礼:
“母亲,且慢!”
沐夫人瞥了女儿一眼,方才她便看见了她,很意外她怎会在沐青婼的房中。
这会见她出声阻拦,心生不悦:
“妧儿,你深夜不在自己的房中休息,跑到她这里作什么?”
沐青妧一脸恭顺:
“母亲,妧儿今夜难以安睡,便在此和妹妹聊天。妧儿可以为她作证,她这房中,并未有什么男子!”
沐青妧继续解释:
“妹妹向来品行端正,断不会做出这等有违礼教之事。想必是下人们,黑灯瞎火的看错了。若是母亲贸然搜房,倒像是坐实了这等谣言,传出去岂不是有损妹妹的名声,更有损咱们沐府的声誉。尤其,若是传到四皇子的耳中,后果不堪设想。还望母亲三思!”
沐青妧的声音轻柔婉转,却句句在理,那一脸诚恳的模样,仿佛真的是在为沐青婼着想。
沐夫人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怔,可是,脸上的神色,却未有半点松动。
她似乎笃定,非要在沐青婼的屋内搜出些什么:
“妧儿,母亲相信你不会说谎。只不过大婚在即,一切还当谨慎。这也是为了你妹妹着想!毕竟,她现在被外面疯传天楚第一美人,容易招来一些狂蜂乱蝶。母亲也担忧,有恶人觊觎她的美色,夤夜之际潜入沐府,万一出了什么事,身为母亲难辞其咎!”
不过,她看了一眼沐青婼,口气倒是软了几分:“婼儿,母亲也是为你好!便让他们随意查看一下,以免有狂徒隐匿在某个角落,我们一走他便会现身,伤害于你!”
说罢,不容沐青婼答言,她冲身后的护院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会意,立刻行动。
他们开始在屋内的各个角落翻找起来,桌椅下,衣柜里,床榻下,每一处都不放过,结果,空无一人。
沐青婼的房间并不大,片刻之余,他们便来到了屏风附近。
见沐青妧一直挡在那里,沐夫人不禁皱起了眉头:“妧儿,你让开!”
沐青妧脸色微僵,倒也听话,闪退到一边。
此刻,沐青婼的心中,却是一阵紧张,若是真被他们发现了蓝砚,他素来心黑手狠,怕是会闹出人命。
好在,两名护院转到屏风后面一看,竟空无一人。
“小姐,妆已卸毕,浴桶已备好,您沐浴完,便早点休息吧。”
白芷在她的耳边,柔声提醒。
“嗯!”
沐青婼昏昏欲睡,听到白芷的呼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半晌过后,意识逐渐找回,她这才抬眸,望了一眼镜中的自己。
那是一张仿若被老天眷顾过的容颜:
一头青丝如瀑,散落胸前,映衬着一张娇娇芙蓉面,宛如被最细腻的画笔精心勾勒,每一处弧度都恰到好处。
那白晳的肌肤,宛如冬日初雪,细腻得不见丝毫瑕疵,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晕,似是羊脂玉般温润。
光洁的额头下,眉如远黛,细长而弯,映衬着那双犹如璀璨繁星镶嵌的杏眸,眼波流转间,仿佛一汪清泉,能洗净世间所有的尘埃。
挺直而小巧的琼鼻,恰到好处地勾勒出面部的立体感,樱唇不点而朱,颜色如盛开的玫瑰花瓣,娇艳欲滴,微微开启间,露出一排洁白如玉的贝齿。
此刻,她身上那袭宽大的内监服饰已被褪去,紧紧裹在胸前的白布条,也被层层撤掉。
刹那间,那原本被束缚的美景,如同春花绽放般明媚。
她的腰肢,纤细得如同弱柳扶风,仅在盈盈一握之间。
两条纤长笔直的双腿,与周身的线条,共同构成了一幅完美的画卷,每一处都透着极致的诱惑。
沐青婼看着镜中的自己,如同一朵盛开在人间的娇艳之花,红唇不由得微微勾起。
望着身前的浴桶,她站起身来,抬起美腿,缓缓地踏进浴桶之中。
蒸腾的水汽,如轻柔的薄纱,萦绕在她的周围。
她伸出如玉般的手臂,轻轻拨开眼前的水汽,微微倾身,将自己沉入浴桶之中。
紧绷一晚的情绪,瞬间舒缓下来,她忍不住舒适的哼的一声。
随着她的身体没入水中,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像是在拥抱着这位绝代佳人。
水花轻溅在她的肌肤上,从她的肩头滑落,沿着那起伏的曲线流淌,最终融于水中。
她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沐浴的惬意。
片刻之后,似是想起了什么:
“把我方才穿的那些衣物,尽数处理掉,莫要让任何人发现端倪。”
“是!”
……
霜林苑内。
三皇子楚云珩,已然穿戴整齐。
此刻,他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那姿态仿佛一只高贵又闲适的猎豹。
那健硕颀长的身体线条,在宽松的月白色长袍下,若隐若现。
上佳的丝质棉绸,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在昏暗的烛光中,如水波荡漾。
一头墨发,以一根白色丝带随意束起,几缕发丝垂落于额前,为他本就出众的面容,增添了三分魅惑。
此时,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正悠闲地摆弄着,那棵从沐青婼怀中顺来的灵虚草。
他纤长的手指,轻巧地撩拨着灵虚草的叶片,千年奇草,在他手中仿佛成了世间最珍贵的玩物,翠绿得如同要滴出水来。
他微微抬眸,扫了一眼榻前并排而立的叶长风和萧白羽,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
”怎么?就这么让他跑了?名震四海的幽冥护法魑和魅,竟然抓不住一个平庸无奇的小太监?”
他的音调不高,话语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冰刃,在空气中划过,周围的温度骤降了几分。
叶长风和萧白羽尴尬地互视一眼,纷纷低下了头:
“属下无能!”
“一群废物!”楚云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叶长风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还说我废物,你不是也没占到什么便宜,白白让那个小太监,看了个精光!
可是,话到嘴边,又生生憋了回去。
奈何人家既是辰王殿下,又是幽冥阁主,小胳膊拧不过大长腿,他能有啥办法?
他叶长风与萧白羽、楼芳景和顾兰舟,实为幽冥阁魑魅魍魉四大护法,可是,名义上,却是辰王为了掩人耳目,豢养的几个男宠。
眼前这位三皇子,整日皮笑肉不笑,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心黑手狠、杀人如麻。
谁也猜不透他心中想些什么。
但唯一他能明白的,便是辰王所做的一切,皆为了入主东宫!
当今皇帝有四位皇子,大皇子楚云瑾、二皇子楚云珏、三皇子楚云珩,皆是已故的顾皇后所生。
唯有小儿子楚云璃,乃是继后安锦婳所生。
天楚之所以迟迟未立太子,只因,皇帝与皇后之间有分歧。
这分歧犹如一道深深的沟壑,横亘在宫廷和朝野的复杂之网中。
皇帝楚天阔,对皇长子楚云瑾寄予厚望。
楚云瑾,人如其名,沉稳而内敛,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智慧和领导才能,他熟读经史,对治国之道有着独特的见解,深得老皇帝的器重。
可是,皇后安锦婳,当然是想要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楚云璃,推上太子之位。
这样,她才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后,乃至未来的太后娘娘。
在这立储之事上,帝后各执一词。
皇帝楚天阔,并不想与皇后闹翻。
绝非他多么深爱安皇后,只因,安皇后的娘家,便是镇国大将军-当今的祈亲王安伯彦,当年的东宫之乱,若没有他的支持,楚天阔不可能登上太子之位。
所以,他也承诺,若是登基之后,一定将原本为侧妃的安锦婳,扶上皇后娘娘的宝座。
他的发妻顾氏,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一气之下,抑郁成病,撒手人寰。
立储一事,有着错综复杂的局势和权衡。
安伯彦手握重兵,朝野内党羽甚多,楚天阔不想得罪安氏,可那四皇子楚云璃……
所以,至今东宫之位尚缺。
世人皆道,安皇后温婉贤淑,德容兼备,可是,对于顾氏留下的三个皇子,她一直视若眼中钉。
她知道,自己的皇后之位是如何得来的。
至于,那三个皇子对她究竟持何态度,她不愿,也不敢去想。
可以说,他们的存在,就是她通往权力巅峰之路上的巨石,更是对她亲生儿子楚云璃潜在的威胁。
顾氏早已离世,可是,那三位皇子只要还在,皇帝对顾氏的情感,就不会彻底的消散。
毕竟,那份情感中,掺杂着一份愧疚和遗憾。
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
身处后宫多年,她不会去计较那份情。
因为她知道,情,是这世间最无用的东西。只有权力在手,才能让自己永远落于不败之地。
无论是在朝堂上培植自己的党羽,还是在后宫之中安排眼线,她都做得滴水不漏。
因为,不管是后宫,还是朝堂,都是她的战场。
她就像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猎手,时刻准备对着猎物发起致命一击。
她的温婉贤淑,只是伪装的面具。面具之下,藏着的,是一颗被欲望和野心侵蚀的心。
暗地中,她对顾氏留下的那三位皇子,亦有所衡量:
大皇子楚云瑾光芒万丈,自然首当其冲成了众矢之的。
二皇子楚云珏博学多才,能文能武,也不容小觑。
唯有三皇子楚云珩,相貌俊美绝伦,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世人皆知,这位辰王殿下,对政事并无半点兴趣。他整日流连辰王府中,除了养花弄鱼,便是与豢养的几个绝色男宠,日日饮酒作乐,夜夜笙歌……
老皇帝对这个三皇子,怒其不争,甚是不喜。
不过,这也让安皇后,对楚云珩略略放松了警惕。
殊不知,偏偏是这个最不起眼的老三,才是最韬光养晦的那一个!
想到这些,叶长风的心中,又是一阵愤愤!
他们可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魑魅魍魉,杀人于无形之中。
明明纯爷们,纯的不能再纯!
可偏偏,为了帮着他们的好主子掩人耳目,整日赤橙黄绿,穿得如同花枝招展的孔雀,做那令人不耻的男宠。
时不时的,还要玩个争宠的把戏,简直不拿他们当人看呐!
没办法,谁让主子过于深沉,整日扮演各种角色,一会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一会放浪不羁的辰王殿下,一会又是杀人如麻的幽冥阁主冷夜初……
他们也要跟着,角色互换,几年间,演技大涨!
不过,若说出色的戏子,谁又能比得上三皇子楚云珩?
看来,太子之位,他韬光养晦,志在必得!
既然选择追随这样的主子,那就得始终与他站在同一战线。
毕竟,一日入了幽冥,歃血为盟之后,终生都要誓死效命!
他这神游天外,胡思乱想,却没发现,主子那如寒星般锐利的目光,早已落在他的身上:
“长风,依你之见,那小太监究竟何许人也,因何要冒着危险,盗取灵虚草?”
室内静谧得有些压抑,唯有烛火在轻微地跳动,光影在墙壁上摇曳不定。
萧白羽悄悄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他“嘶”的一声吃痛,神智这才拉了回来。
倏地一个激灵,叶长风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轻咳一声,掩饰方才的魂飞天外:
”咳!殿下,依长风之见,这千年灵虚草虽然贵重,但毕竟只是一味奇药,若是寻常盗徒,断不会如此行事。毕竟,这是陛下驻跸的瑶山行宫,戒备森严,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犯不上冒着天大的风险,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盗走。”
“嗯,会说,就多说几句!”楚云珩幽幽地道。
“除非,这盗贼需要这灵虚草救命,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这千年灵虚草生长在西域,有解寒毒之效。只不过,能知道灵虚草功效的人,本就不多。况且,西秦使者这次进献,并未大张旗鼓,能够对朝内之事和瑶山行宫内部构造了若指掌的人,长风想,此人一定就在瑶山行宫之内!”
叶长风说到此处,微微顿了顿,偷眼观察楚云珩的脸色。
“继续!”楚云珩微微眯起眼睛,神色未变,只是眼中的光芒,越发深邃。
叶长风见状,脸上微露得色,赶忙清了清嗓子:
“殿下,属下留意那盗贼和您打斗时的身手,此人看似平庸,但轻功卓绝,招式凌厉且诡异,绝非一般江湖草莽所有。尤其,他的身法,属下依稀觉得有些熟悉,倒像是魅宫的套路!”
萧白羽这时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
”殿下,长风所言不错!前些时日,殿下奉陛下之命,派人押送粮饷至边关,行至飞云岭,魅宫的人又出来搅局,劫杀了不少的军兵,军粮险些失盗。属下四人暗中出手,合力将那魅宫宫主击退,兰舟还伺机放出赤炼蛇,那魅宫宫主想是未料此袭,被那赤炼蛇咬了小腿一口,因此,身中赤血寒毒。”
叶长风连连点头:“是了!这赤血寒毒除了兰舟的解药,世间无医!除非,能得到千年灵虚草,才可解了这毒。否则,必死无疑!莫非,今夜那小太监,是魅宫的人?”
萧白羽微微蹙眉:
“若是被兰舟的赤炼蛇咬上,命大的也活不过三日。这都过去了半月有余,那魅宫宫主,还没死?”
“若是他服用了紫苏化毒丹,又会如何?”
良久未语的辰王楚云珩,突然淡淡开口。
叶长风回望了一眼主子,但见他的身姿依然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身华服在黯淡的光线下,依旧显得尊贵无比,似是这昏暗之地的唯一光源。
不过,主子的话,倒是给他提了醒:
”紫苏化毒丹,确有解毒续命之奇效,尤其是对赤炼蛇这等毒物。想来,那魅宫宫主,向来狡黠多智,手中有此等奇药,也不足为奇。但,就算他有这紫苏化毒丹,毕竟不能完全清除赤血寒毒,最多再维持三五个月,到时毒发,神仙难医。属下倒真是对这魅宫宫主很是好奇,此人素来青纱遮面,雌雄难辨,甚是神秘!只不过……”
叶长风话锋一转:
“殿下,您怎么会想到紫苏化毒丹?难道是……”
话犹未尽,他倏地噤声,心中暗道:主子就是主子,鼻子比狗的都灵!
楚云珩哼了一声,却是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鼻子,似乎再一次嗅到了小太监身上,那淡淡的紫苏花香……
想到那小太监柔弱无骨的纤腰,被他掐握在掌中的手感……楚云珩眸光微黯些许。
雌雄莫辨?嗯?
“啪”的一声,他将手中的灵虚草抛到桌上:
“那个小东西,就在这瑶山行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