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人靠近，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李琳琳不在意地一笑。
“没关系的，回头我让妈教教她什么叫李家村的规矩，我好心收留他可不是为了忍受他这臭脾气的。”
他们嘻嘻哈哈用方言聊着天，我低着头掩饰自己表情。
这路是越走越荒凉，车开过一座山却又进了一座山，我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直到瞥见远处的村子，隐隐有人在走动。
我差点激动地跳了起来。
妈耶，回家了！
李琳琳这家伙，知道我家在她隔壁吗？
车上的男人都不是傻子，几个男人在一群本地人之间，就像是待宰的羔羊，没有人再敢激怒他们。
大巴停在一个落后的村子。
我被李琳琳推搡着下车。
到了老家，女友不装了。
接过别人递来的烟，极其享受地抽了一大口。
我从来不知道她抽烟的。
“快跑！”
眼看就要进村子，有人喊了一声就向一个方向跑去。
紧接着，好几个男人一起动了起来。
除了我和最开始被打趴下的男人。
他是伤得太重，我是知道根本跑不出去。
没有人比本地人更明白要靠两条腿跑出去有多难。
果然，对于跑出去的两个人，李家村的人只是冷笑一声，并不予理会。
不一会，远处轰鸣的摩托车出现，还带着逃跑的几个男人。
个个都鼻青脸肿的。
李琳琳对着我吐了一口烟。
“别看了，跑不出去的，我们又不会对你们做什么，只不过是想给你们一个家，你们也太不乖，太没规矩了。”
我们被关在一起。
“见过男人把女人骗回大山的，第一次见女人干这种事的？！”
有人哑着嗓子开口。
得益于这些年的短视频，大家对于这种情况多少都了解一点。
“跑不了了，你们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西山！国家最穷的地方，在这里只要不是本地人就不被当人看，是牲畜！没人能在这里保住自己的尊严，除非......”
“除非什么？”
我好奇地看过去。
“除非被好人家‘收留’。”
这是污蔑！
我爷爷那辈坚持走社会主义新道路，早就不做刑法生意了！带着村子的人在做别
的合法的营生。
呜呜呜，该死的李琳琳，该死的李家人，坏我西山名声。
收留只不过是说的好听而已。
看着五六个被女人的花言巧语骗来的男人。
我两眼一黑，过年就要入职了，不会因此把我调离中心岗位吧。
李家村，给我等着！
我们被关了一整天，不给水和食物，还有人时不时进来对我们无差别打一顿。
而这是立规矩前的小菜。
等到除夕的早上才被放出来。
蓬头垢面的我们被绑着拉到一个大台子上，底下站满了来看热闹的人。
我的旁边站着李琳琳，其他男人身边都站着带他们来的女人。
村长模样的人，假模假样地说了几句话。
“各位乡亲们，又有几位迷路的男人被我们村女人收留，明年将会有更多的大胖小子出生。”
“作为赘婿，就让他们的岳母们给他们立立规矩！”
“这样他们就会老老实实在大山生活，心就不会野。”
下面掌声一片。
这种西山落后习俗我听过，叫做母训婿，是为了外来人彻底臣服。
还有，我这就成了一个赘婿？一个山沟沟女人的赘婿？好大的脸啊！
李琳琳迫不及待上前：
“王成，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身为赘婿这是给妈的过门费，然后乖乖跟我生三个大胖小子，不然妈妈教规矩我可不给你求情。”
她将手机递过来。
我：？？？
我家就在隔壁山里，我离开干嘛？
“其实，不离开也行。”
我还要为家乡建设做贡献呢。
李琳琳当我心大，在开玩笑，感觉自己的威严收到了挑衅。
“妈，你给他讲讲规矩。”
琳琳她妈以岳母名义站起来就要给我立规矩。
说：“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规矩，但无论哪个地方的赘婿，拜见岳父岳母要嗑头99下以表孝心。”
女友拿着男德鞭跃跃欲试。
我知道，只要我不答应，她就会毫不留情抽下来，用暴力驯服我。
疼痛是最简单的调教手段。
在这里外地人就不是人，本地人会全力打压外地人。
这里不论对错，只论情理。
当你被同化，你就会是一个合格的本地人了。
还有些就会被以给他
女人看了过来，视线在我身上停留几分。
最后让周围认识的人揍男人。
“我收留你回家过年，你还给老娘摆脸色？”
看着地上的男人，我安静如鸡。
好家伙，七八个男人一起上，正常人都扛不住这顿暴打。
随着男人被打趴下，车上的人为之喝彩。
晦涩难懂的方言从他们口中说出，看他们的表情，不像是好话。
不少隐晦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李琳琳将我当成一件物品向大家炫耀。
她跟谁都能聊两句，跟谁都认识。
我偷偷观察，发现至少有七八个男人在看着我。
我就说为什么要都坐在我周围，原来是为了看住我。
“还敢反抗，老子抽死你！”
多个男人反抗，有控制不住的，旁边的人边笑话边帮他。
好家伙，整个车上都是一伙的。
我爸教过我，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反抗，识时务者为俊杰，等到时机。
李琳琳看我老实，露出得意的微笑。
“真是犯贱，非要骂你才老实。”
突然，李琳琳又温柔地笑了起来。
“宝，这次回家你给咋妈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吭声。
她自顾自继续说：
“在我们家乡，男人身上是不能留钱的，男人有钱就变坏，等见到我妈，你就把身上的钱全部上交知道吗？这是规矩。”
“我大发慈悲收留你，以后，我就是你的天，我说东，你就决不能往西，知道了吗？”
知道个屁，我一个大男人，成了什么样子，奴隶吗？！
这种人怎么活到建国后的。
我有话要说，但我不敢说，只能唯唯诺诺。
因为李琳琳的手早已跃跃欲试，就等着我反驳，然后一巴掌盖我脸上。
我还不敢反抗，她身后的同村人已经拿出来棍子。
见我不说话，她有些遗憾。
当着我的面，李琳琳将我的身份证揣到自己兜里，又将我的手机抢过来收好。
动作十分熟练，一看就是惯犯，我说手机怎么就没电了，一定是她搞得鬼。
我看着她，攥紧了拳头。
“琳琳，这男人可不像个老实的。”
“我见过太多像他这样，看起来老实，其实一身反骨。”
身后
第一次跟女友回过年，走着走着发现原来女友的老家和自己老家离得很近。
这不就相当于回家过年？！
到了老家，女友不装了。
“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身为赘婿，家里的农活都是要你干，上孝顺父母，下伺候妻子，跟我生三个大胖小子，不然我就让妈好好教你规矩。”
我：？？？
我家就在隔壁山里，我怕你欺负？
岳母要给我立规矩。
说：“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规矩，但无论哪个地方，你这种赘婿，拜见岳父岳母要嗑头99下以表孝心。”
还叫来了全村的人来看。
女友拿着男德鞭跃跃欲试。
我看着在向这边赶来的爸爸和弟弟。
笑死。
村里的亲戚都来了，我怕啥？
跟女友李琳琳交往的第二年，她邀请我一起回家过年。
我的爸妈举双手双脚赞同。
还语重心长叮嘱我：“咋们家这边名声确实不太好，先把人定下来，再带她回家过年 要表现好点。”
我点点头，好不容易找了个学历不错、样貌不错的女友，可不能被家乡名头吓跑了。
我们家那边现在真不搞刑法生意了。
所以，在女友试探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家过年时，我的头点得老快，生怕这到嘴的肉跑了。
李琳琳十分贴心且大方，车票都是她直接在手机上买好了的。
我没看清具体地址，只知道车票就要了四百多。
问她老家在哪里，只是神神秘秘说给我个惊喜。
所有的行礼都是她帮忙整理的，怕我身份证弄丢，更是亲自帮我保管。
去李琳琳老家只有坐火车，怕我无聊他一路上都跟我聊天。
“王成，我家乡是有点偏，但你放心，我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会把你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的。”
她父母怎么样，我不怕，毕竟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是她。
李琳琳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她是个合格的女友，在一起后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
我安慰她：“农民怎么了？我爸妈也是农民，大家都是人，不分什么高低贵贱。”
李琳琳笑得更开心了。
火车味道很重又杂，不一会我就晕火车了。
实在抗不住，喝了李琳琳递过来的水后
们找个好归宿的名义‘送’出去。
他们管这叫找户人家收留他们，然后收留他们的人自然要给人感谢款。
至于那户人家是什么样，会发生什么，看命。
李家村甚至附近村落祖祖辈辈都是干这种事的。
因为一本万利。
建国后，周围都老实本分了，只有他们，做得更加隐秘了。
这些都是我爸跟我说的。
隔着距离，我看见乌泱泱一片人正在朝这边赶过来。
领头的，正是我的弟弟和爸爸。
他们终于根据定位找过来了。
祖上就是干过这种生意的，就算从良了，也老是担心自己孩子出事。
我身上起码有两个定位。
腰板一下子就直了。
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之前忍，是他们人多，现在，靠山来噜。
用力挣脱松掉的绳子，一巴掌挥到正高高举起鞭子的李琳琳脸上。
她被我一巴掌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