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我是你的猫沐栀傅君尘全文
我是你的猫沐栀傅君尘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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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宝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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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别碰我。”
沐栀反手甩开,不出意料的,下一秒便传来傅君尘低醇的轻喝,“栀栀。”
只是喊她的名字,警告的味道不言而喻。
沐栀捂着脸,连状告的欲望都荡然无存。
哥哥不会相信,他即将迎娶的新娘,才是那个善妒的人!
生着闷气,她故意踩踏得很大声上楼,从傅君尘身边而过,那鼓起的腮帮子,跟炸毛的河豚无异。
傅君尘铁着脸,鹿凡羽迎上去,挽着他臂弯,“小孩子是这样,等她再长大些就好了。”
沐栀听在耳朵里,一口淤气在胸膛里挥之不去。
她定在拐角,偷瞄着楼下,傅妈妈从外回来,佣人在后,抱着双喜窗花和礼簿。
“好多年没个喜事,人情往来都乱七八糟的,上次宴请,还是栀栀的升学礼。”
鹿凡羽不留痕迹地往二楼瞟了眼,“伯母,福利院那么多孩子,为什么选了栀栀啊?”
傅妈妈看了眼淡漠的傅君尘,笑出了声,“还不是这臭小子,小时候养了只猫去跑丢了。他哭着吵着要个妹妹,我们去福利院,栀栀那双眼睛跟玻璃蛋子似的,和去世的小猫特别像。”
沐栀听在耳朵里,神经骤然紧绷。
她被领养回来,居然还有这么一层渊源。
傅母的打趣的话还在继续,“那会儿栀栀回家,君尘手把手喂饭喂水,教栀栀说话,跟养宠物差不多。”
猝然,沐栀心弦‘嘭’地一下断了。
回顾往事,她确实像哥哥养的宠物,忙起来就忘,想起来又宠爱有加。
沐栀蹒跚回房,对镜凝视着自己的双眸。
双眼皮很明显,睫毛长而密,黑森森的眸子泛着点琥珀的光泽,确实,跟小猫有些相似。
“哥哥。”
她抬手触碰着镜中的自己,鼻尖泛了红。
该感激哥哥跑掉的那只猫,还是感激他们选中了自己?
是她自作多情,将哥哥的宠爱误以为是喜欢,是她僭越了。
婚礼伴奏的事,她应承下来。
玉粟别院,无论黑夜白昼,都能听到一首婚礼进行曲的调子。
四月的中旬,婚礼如期举行。
凤阳本地的瀑布酒店外,宽阔的场地布满鲜花,氤氲浮沉,恍若仙境。
沐栀一大早就接到傅妈妈打来
鲁莽告白。
她鼻尖红红的,鹿凡羽递过去小巧的礼盒,“别见外,以后都是一家人,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见面礼。”
‘一家人’这种话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沐栀不去接,瞥向一边看着窗外。
“给谁脸色看,不想去现在就可以下车!”傅君尘呵斥的语气,在红灯路口猛然踩下刹车。
沐栀撞在前排座位,身体猝然抽痛。
“好了,阿尘,你干嘛啊,别跟小孩子计较。”鹿凡羽打着圆场,牵起沐栀的手,盒子塞过去,“不是什么太贵重的东西,希望你喜欢。”
疼痛折磨得她久久没能抬起头来,前座的哥哥和鹿凡羽已经岔开了别的话题。
他们谈论着澳大利亚的山火,黄金海岸的趣事……
一件一件,都是哥哥和鹿凡羽独有的记忆。
因为拒收礼物的缘由,傅君尘脸色黑沉。
哪怕进入了音乐会现场,也是鹿凡羽坐中间,他拉开了和沐栀之间的距离。
「安妮的仙境」悠然静好,「The sounds of silence」每每听来总是勾起人的苦涩和期待。
幸得音乐治愈,沐栀暂时忽略了身旁的鹿凡羽和傅君尘。
追根溯源,她之所以就读音乐学院,还是因为,哥哥算是她的启蒙老师。
那时她才四五岁,傅君尘穿着西装,板正地坐在钢琴前,双手富有节奏的起落,那画面深深烙在了沐栀心里。
她偷偷学习,意外的有天赋,被哥哥抓包后,他拉起沐栀的手一并合奏,“栀栀音感真棒。”
这句话她记到现在……
音乐会接近尾声,沐栀侧目去看,暗影里,傅君尘下颌骨如刀削,挺拔的鼻梁,薄刃的唇,如同画家勾勒一般无暇。
傅君尘年长沐栀几岁,在沐栀眼里,他永远都那么清冷沉稳。
“阿尘,谢谢你陪我来。”
沐栀只顾着看哥哥,全然没注意到,鹿凡羽已感动得一塌糊涂,泪眼婆娑的扑进傅君尘怀里。
“别哭,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你敢说我不好看?”
“错了,错了。”
两人嬉笑打闹旁若无人,落在沐栀眼里,诧异,震惊。
原来哥哥不止在自己面前温柔,也可以对别的女人宠爱万千。
“哥哥,我喜欢你。”
当沐栀说出这句话时,已经破罐子破摔。
她暗恋了傅君尘二十年,再不说出口就没机会了。
因为骨髓病变,医生说,她最多还有三个月的寿命。
傅君尘浓墨的眼底滑过一丝诧异,旋即皱紧眉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是你哥!”
“可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沐栀急切地揪住了他袖口,满脸写满渴求。
哪怕傅君尘只有一一点点喜欢她,一点点就好!
“阿尘,你在吗?”
沐栀的翘首以盼,傅君尘还没给出结果,沐栀的卧房来了不速之客。
时髦娇美的女性,深V缎面连衣裙,黑发一丝不苟的贴着头皮披在后背。
“你好,栀栀,早就多次听阿尘提起过你。”她伸出漂亮细长的手在沐栀面前,笑容甜美,“我是阿尘的未婚妻。”
哥哥他,有未婚妻。
这个消息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下攮着她心脏。
傅君尘当夜离家,彻夜未归。
沐栀从傅家爸妈口中得知,哥哥和鹿凡羽是在留学澳大利亚期间在一起的。
难怪从前最疼爱她的哥哥,在大学期间意外的生疏,原来……
无所谓了,反正她快死了。
再次见到哥哥是次日清晨。
院子里,薄雾朦胧。
一辆黑色宾利旁,哥哥侧身抬手,将鹿凡羽略显凌乱的发压在耳后。
两人相视一笑,岁月唯美地像是一幅油画。
沐栀有种窒息感。
曾几何时,哥哥也会整理她凌乱的头发,宠溺的捏她的脸。
“栀栀,这里。”
率先发现她的鹿凡羽冲着她挥手,瓷白的脸,又小又精致,她站在哥哥身边,让沐栀想到‘金童玉女’这个词。
反观傅君尘,他晦暗的眼只是轻飘飘扫过沐栀一眼,“小羽想听音乐会,听说你是这个专业,非要带你一起。”
沐栀听哥哥的口吻有弦外音,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提议,他根本不愿意带她当电灯泡。
坐在车后座,鹿凡羽娴熟地打开遮阳板,对着镜子,涂抹着唇釉,“小栀怎么好像有点内向,是怕生么?”
“别理她。”傅君尘头也不回,“小孩子闹脾气。”
沐栀懂的,哥哥是暗指她昨天的
的视频,半老徐娘在如真似幻的背景里,穿着旗袍笑得合不拢嘴,“栀栀啊,你让我取的手机,我取上了,你抓紧过来,大家伙都等着你呢……”
沐栀破天荒的精心打扮。
黑发挽起在后脑勺,佩戴珍珠发卡,清瘦娇小的她着上丝质的雪白长裙,大而明的眼里糅进了星辰。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十指, 烙满了斑驳的细碎伤痕。
那是她无休止拉琴留下的,也算是最后送给哥哥最诚挚的心意。
深吸一口气,沐栀背上了她的小提琴。
走出玉粟别院,长街两侧新柳摇曳。
她在等待着司机来接,等了好半天也没见人,只好沿着路往前走。
眼皮子太重了,腰酸肩痛……
冷不丁的,鼻息间流淌下两道暖流。
沐栀随意用手背擦去,却赫然见手背上全是血。
她愣住了, 血如泉涌,根本止不住,顺着下巴滴落,染红了她的小白裙。
茫然的看去前方,光影交叠, 景物模糊。
她想起前段时间医生打给她的电话,追问她究竟什么时候入院,她回答说再等几天,至少要等到哥哥的婚礼……
瀑布酒店外,男人西装笔挺,接连几通电话都没打通。
他剑眉蹙起,脸色阴沉。
莫名的不安在心底涌动,他深度怀疑,栀栀那犟脾气,是临阵逃脱了。
“傅君尘先生,请问你愿意娶鹿凡羽小姐为妻吗?”
虽然沐栀缺席,但婚礼还是按章程举行。
众宾客拭目以待,而在医院的急诊室,女孩的长裙已辨不清原本的颜色……
医护人员忙成一团,“病人心跳骤停,准备除颤。”
“两千焦耳,一次,两次,三次……”

凡羽的额头碰出一道豁口,哗哗淌着血。
医院的走廊里,沐栀怎么也想不通,人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狠……她每每被病痛折磨的时候,生不如死的感觉,想想都后怕。
傅君尘放下手中工作赶来,沐栀单薄的身板缩在长椅的一角,垂头耷脑,双目空洞。
一缕不忍在他眼底滑过,转而他上前问医生,“她怎么样?要不要紧?”
“鹿凡羽女士缝了八针,除了头上的创伤,还有手腕骨裂。”
傅君尘眉心拧出个‘川’字,再次投向沐栀的眼神,似要吃了她,“栀栀,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耐着性子,遏制怒火,声色低沉。
沐栀揪紧自己的裤管,一肚子火,“她就是自导自演,我能有什么好说的,她想死就死好了!”
“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傅君尘怒火中烧之余,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助理去咖啡馆调了监控,是你邀请她去的,她跟你出的咖啡馆,转眼就躺病床上了。栀栀,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她是个大提琴手,知不知道这双手对她多重要!”
病房里鹿凡羽听到走廊里的动静,孱弱的喊起来,“阿尘,阿尘,不是栀栀的错,是我不当心的,你别骂她……”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沐栀顿觉自己白长了一张嘴,她愤恨地瞪向病房,这时,一位大夫发现了沐栀,“你这丫头,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你最新的血检报告,怎么不来拿?”
沐栀的火气瞬间因大夫的出现浇灭,不安绞着心扉,她下意识往傅君尘望去。
傅君尘对医生的话罔若未闻,快步走进病房里,扶起头上包裹纱布的鹿凡羽,心疼着轻声问,“是不是很痛?你就是太善良,那孩子宠坏了,该教训就得教训。”
沐栀所担惊受怕的,到了哥哥这里,压根不当回事。
他的眼里只有鹿凡羽……
曾几何时,她只是感冒发烧,哥哥就急得火烧眉毛,放下手里所有的事,守在她身旁。
沐栀看着病房里温情的一幕,心底的酸楚又一次泛滥。
主治医生郑重的说道,“入院透析的事,跟家里人商量得怎么样了?”
“透析的话,能康复吗?”沐栀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