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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波彭沛的小说偏执大佬的富贵花她又美又飒小说阅读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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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尖尖

    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星波彭沛的其他类型小说《季星波彭沛的小说偏执大佬的富贵花她又美又飒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小茶尖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什么他?”其他人见状,扫了眼那女生手机,纷纷变成了结巴。“他他他他他他……他是彭沛!天哪,就是盛世天娱的老总!帅的一匹那个!!”“天呐,我要发微博!”关于彭沛,不是在金融杂志看到他,就是在八卦小报上看到他。谁能想到逛超市都能遇到这辈子都不可能相见的大人物,而且还说了话,这放谁身上谁不震惊!原本昏昏欲睡的季星波突然听到楼下传来熄火声,她没管,彭沛就先提着大包小包进来了。彭沛一进房间就往床边走,季星波整个人蜷曲在床上背着他不肯动。“来,喝点红糖水。”彭沛心都揪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语气放柔了很多。他不是生气走了吗?她抬起眼,猝不及防与他四目相对,有那么一下子不可置信。尽管心中怀着疑惑,但还是挣扎着起身接过了冒着热气的水杯。季星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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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他?”

其他人见状,扫了眼那女生手机,纷纷变成了结巴。

“他他他他他他……他是彭沛!天哪,就是盛世天娱的老总!帅的一匹那个!!”

“天呐,我要发微博!”

关于彭沛,不是在金融杂志看到他,就是在八卦小报上看到他。

谁能想到逛超市都能遇到这辈子都不可能相见的大人物,而且还说了话,这放谁身上谁不震惊!

原本昏昏欲睡的季星波突然听到楼下传来熄火声,她没管,彭沛就先提着大包小包进来了。

彭沛一进房间就往床边走,季星波整个人蜷曲在床上背着他不肯动。

“来,喝点红糖水。”彭沛心都揪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语气放柔了很多。

他不是生气走了吗?她抬起眼,猝不及防与他四目相对,有那么一下子不可置信。

尽管心中怀着疑惑,但还是挣扎着起身接过了冒着热气的水杯。

季星波手捂着小腹,仰头喝了几口,慢慢地感觉小腹没有那么痛了,又把杯子还给彭沛。

彭沛刚想去扶,却被当事人阻止了:“你别过来,我把床单被子全弄脏了。”

同居两年,没人比季星波更了解彭沛的洁癖有多令人发指。

本来她想把床单揭开,可又怕他看见床上的经血,虽然两人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但要是有一天让他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时候,在他面前还真有点抬不起头来。

彭沛看出季星波的窘迫,挑起眉梢瞥她:“我又不会嫌弃你。”

这句话一出,季星波她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响,清晰地感知到气氛古怪了起来。

不能越陷越深了……

“卫生巾呢?”季星波慌忙转移话题,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彭沛突然变高情商这一行为了。

彭沛拎起那一大袋卫生巾,用的是大号黑色塑料袋,不仔细看还以为他拎了一大包垃圾。季星波根本没想到他离开这会儿,还真给她买卫生巾了。

“这么多?”她诧异抬头,入目而来各种品牌的卫生巾,第一反应就是夸张。

人家去超市是买东西,好家伙,他是去进货。

有钱人都是这么任性的吗?

彭沛下意识摸脖子,“不知道你常用哪种,随手买的。”

闻言,季星波心里突然涌过一股暖流,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么直男的行为。

等季星波换完姨妈巾已经筋疲力尽,躺在床上,酝酿出一点点睡意。

其实痛经每个月都会有,但像今天的待遇可是第一次见。两年了,她倒是对他愈发依赖,只要他在身边,就觉得很安心。

正当季星波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的时候,耳边霍然传来离去的脚步声,她立刻睁开眼抓住了他的手,委屈巴巴地说道:“别丢下我。”

“我不走。肚子还疼吗?”彭沛见她难得示弱的一面,视线不自觉地落到季星波苍白的脸色上。

他上了床侧身将季星波包围怀中,掌心贴在她小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揉,仿佛对待的是心中至宝。

暖意渐渐上升,痛感没有那么强烈,季星波原本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

“彭沛,跟你说个事。”

“说。”

季星波顺势抬胳膊抱住他,见他没有太排斥,低头埋在彭沛温热的胸膛前。

“下周六是我生日,你能陪我吗?”

季星波鲜少主动要求过什么,彭沛记得最清楚的还属确定关系第一年央求过陪她过生日,不过她也很懂分寸,基本上他没有口头上的表示,她就跟没事人一样,按彭沛狐朋狗友的话说就是省心省事。

可这一次说的,隐约不对味。

“陪陪陪。你还怕我跑了?”彭沛不会去注意这些细节,只是随手捏捏季星波的脸。

彭沛掌管着那么大一个公司,多少人盯着,正是根基未不稳的时候,哪还有精力去配合这些虚巴脑的浪漫仪式。按以前直接把人扑倒办了,事后让助理送点奢侈品过去当做生日礼物。

可现在,彭沛却不满足于此,他想要在季星波身上得到相等的感情回馈。

季星波心里很乱,她迫切地想从他嘴里得到点信息,干燥的嘴唇蠕动了半天。看着彭沛眉宇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心疼,话最终还是卡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光亮可鉴的大理石地板上倒映出季星波和彭沛的影子,一个衣冠楚楚,一个满身狼狈。这就是在提醒她,彭沛和她,是云泥之别。各求所需的交易关系,可以一晌贪欢,却不可能图更多。

在他没有承认之前,她必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彭沛要结婚,不知道彭沛视她为玩物,不知道他给陆伊人拍下巴洛克珍珠项链。

她只知道,他答应陪她过生日。待在季家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认真地对她说,要陪她过生日。

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能轻易放手。

盛世那边的尾款很快补齐,季风华拖着病体在董事会当时就夸了季星波聪明能干,让季星波在季氏集团董事会稍微有了话语权,更让她在名声大噪。亲戚们的闲话也从‘长得这么漂亮,以后可得嫁个好人家’变成了‘长得这么漂亮,真是为季家长脸’。

大部分时间,季星波都是负责婚纱门店区域的,像现在坐在会议室里,面对七嘴八舌的亲戚们,还是头一回。

季风华是季氏集团的董事长,年近半百,心脏病纠缠了快大半辈子,哪怕戴着氧气罩坐着轮椅,仍坚守在岗位上。问题就出现在季月尘身上,败家子哪能挑大梁,嫡系这一支小辈中,能入得了季风华眼的也就只有季星波和季幼白两个。

一个是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人的养女,一个是有血缘关系却野心勃勃的侄女。

季幼白比季星波大了三岁,别小看这三岁,也就是说她提前进入集团工作历练的机会可比季星波多了去,也就是说老早就混进了管理层,如今已经是处于四梁八柱的地位。

董事会商议的很多事情,季风华都会问问季幼白的意思。

会议上,季风华吃了两片定心丸,开口说:“小波一毕业就在基层做了三四年,她的能力诸位也都看到了,是不是到了让她帮我分担分担的时候?幼白,你觉得呢?”

“大哥,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要分担也是月尘,哪有这野丫头的事儿?”另一边正嗑瓜子的季丰朗立马就不乐意了。

季丰朗是季星波的二叔,当家人季风华的亲弟弟。打季星波来到季家,得到季风华的宠爱,季丰朗逮住机会就嘲讽一番,每回这时候,亲戚们总要跟上几嘴。

“就是啊,再怎么说,月尘也是嫡子。”

“说的没错,这女孩子家家的迟早有嫁出去的一天,让女人当家,那岂不是要改成夫家姓了?”

“我支持老二,月尘可是你的亲儿子,你可不能偏心让一个小丫头片子上位。这多大的事啊,得大家伙儿商量着来,你说是不是?”


喻老先生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住院也不过是花钱续命。虽然斗不过病魔,但他放心不下彭沛。他一直念叨,临死之前还想看外孙完成人生大事。

对此,彭沛表现得既不拒绝也不热情,只满嘴答应了下来,他推了应酬,但避免不了外界的探究。

总之一有空就去医院陪外公,与其说陪,不如说送上门挨打。

可怜老人家空有一腔才华,却不得不在病床上度过自己剩下的时光。喻老先生记性越来越差,时不时就会把彭沛认成彭绝尘对他一顿拳打脚踢,难得清醒时,即使口齿不便也要嘱咐他好好对待陆伊人。

满头白发,沟壑纵横几近褐色的皮肤上遍布老年斑,握住彭沛的那只手干枯消瘦,丝毫看不出昔日半点叱咤商界的风范。

鼻腔充斥着消毒水味,彭沛第一次意识到,外公真的是老了。

他开始害怕外公会和母亲一样离他而去。

喻老先生出身名门,博学多才,英年早婚,与喻老夫人老来得女。可惜幸福的时刻总是那么短暂,妻子病逝,女儿出事故的打击又接踵而至,这位商界巨人终于还是倒下了。

都说喻老先生最疼的当属彭沛,即使再不高兴女儿的第一个孩子冠外姓,对外孙的爱也断不会少半分。

不过彭沛自有打算,结婚只是权宜之计,商业联姻嘛,和谁结婚都无所谓。生在这样的家庭,也就别提感情了,当然是利益为重。

病房外,彭沛沉默了很久,陆伊人为了不冷场,率先开口打破宁静:“真没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见到你外公。”

“你知道这桩婚姻代表着什么吧。”彭沛抿唇道。

没等彭沛继续说下去,陆伊人急忙打断:“结婚可是人生大事,我不希望我们两家闹得不愉快。”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从彭沛嘴里说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人人都说,彭家的大公子是海底的月亮,围绕着许多的星星,虚幻不可及,月光和海水都可以流过指隙之间,却什么也留不下。

彭陆两家世代交好,她从小就知道他们会结婚。

说实话,她一点不在乎他身边那些莺莺燕燕,逢场作戏玩玩而已,何必当真。

只要坐上少夫人的位置,她就有足够的耐心,等到他浪子回头。

这场婚礼规模绝对盛大空前,主角不仅是两位新人,更多的戏份还都在彭陆两家那边。从表面上看,这似乎是一桩“门当户对”的买卖,没人关心会不会幸福,毕竟他们的结合是因为利益,而不是爱情。

婚礼后台忙得团团转。

陆伊人提着婚纱的裙摆,摆出几个动作,朝试衣间的全身镜左右照了照,这才满意地笑了。

“阿沛,你说这套好不好看?”

话音刚落下,陆伊人眼睁睁看着彭沛拿着手机往门外走,笑容立马僵在脸上。

其实彭沛倒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公司还在照常运营,他只是突然想起补给季星波那份迟到的生日礼物。

就算见不到人,光是听听她的声音他也乐得。想来,她也该收到礼物了吧。

彭沛打给过去那刻,季星波刚检完票,坐上前往霖城的动车。

她愣了好久,彭沛极少主动给她打电话。

耳畔传来彭沛臭屁的声音:“怎么样?喜欢吗?是不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男人充满磁性质感的嗓音,在安静的环境中尤为清晰。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季星波气息有些不稳,一声不响地送了那条巴洛克珍珠项链,以为她很好哄吗?

“顺手买的,觉得挺适合你的。”他这回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没买几样东西,一看到好东西就觉得这也适合季星波,那也适合季星波,忍不住就全买下来了。

只是顺手吗?那生日是不是也就是随口一说?

想法一旦出现,就不可控制地蔓延心头,刺挠得遏制不住内心深处的冲动。

季星波吐出几口浊气,依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她坐直身子,努力做了个深呼吸平复心情,“我觉得挺不适合的,凡人哪能跟洛神比。以前我有病,追求一张脸,现在病好了,我要走了。”

说完这句话,季星波觉得身体都有些脱力,她绝不会想到,有一天结束俩人关系的会是他,她以为这句话会很难说出口。

随之而来的,彭沛寒冷如寒冰般的声音骤然响起:“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两人陷入了沉默。

季星波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和他讲话,“好,我把话说清楚,你喜欢的是宋忍冬,洛神宋忍冬,我说的没错吧?”

洛神是宋忍冬最出圈的外号,谁能想到自己有一天有莫大的荣幸当大明星的替身呢?宋忍冬红的很突然,隐退的也很突然,这次离婚复出,彭沛应该很高兴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有段时间是疯狂地迷恋过宋忍冬,但我喜欢的是她的背影。”那边儿顿了顿,“我是打心里想和你继续处,以后别再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每个字她都认识,但那些字组合起来的话让人根本摸不透什么意思。

季星波手指紧了紧,“在你眼里,我就是你退而求次的玩物吗?你还是找别人玩儿吧,是我不配。”荒唐,简直荒唐至极。

听出季星波深有破碎感的声音,一下子就激起了彭沛的怒火,他不顾形象,歇斯底里地大肆咆哮道:“我结了婚我们照样在一起,我们这样有什么不好?你想发展事业,我就给季氏集团投资,跟我在一起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你脑子进水了想和我分?”

季星波被彭沛的嗓门震得耳膜发疼。

就算不在现场,季星波也能想象出电话那端的彭沛有多气急败坏,幸好,她不在现场。如果彭沛从前许诺说想干什么都行,她会不痛不痒地接受,可他现在说的……

听听,这说的叫人话吗?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还不至于道德败坏到给人当地下情人。

“我以为我们是在谈恋爱。如果不是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她声音没有半点波澜。

季星波拿着手机等了十几秒,电话那头只传来彭沛急促的呼吸声。

那种沉默比争吵更难熬。这‌么多‌年了,这‌人还是没学会说话。


“不是有彭沛吗?他总拿得出来吧?”顾堂之是少数知道彭沛和季星波关系的人,只不过他没想过,两人的关系并不像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季星波瞬间被泼了冷水,唰的一下,整个人结冰,然后裂开。

“他的钱有我什么事?他有钱归他有钱,又不是我的,羡慕有什么用。”

顾堂之见季星波一脸哑然,随即叹了口气,“外甥女儿啊,凡事往钱看,向厚赚,怎么能跟钱过不去?”

季星波顿时觉得有点头疼。

“他是资本家,而不是慈善家。我根本左右不了彭沛的行为。而且彭沛不会去做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既然做了那就说明他对某一方面是会有所期许的,要么口碑,要么成绩。明眼人都知道,所谓的买壳是风险最大的。他凭什么会为我做这个冤大头?”

“我知道,他是你钱男友。”顾堂之喝了一口咖啡,“傻星星。”

那不就是骗财骗色吗?

季星波不想纠缠这个问题,她轻咳一声,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可季氏是家族式企业,所有的股权都掌控在亲戚手上。他们能愿意分给一个外人?”

季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在季风华手上,百分之四十的股权投放在市场,而剩下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分别掌握在董事会的手中。

可就是身为董事长的季风华,也仅仅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权。现在股票下跌市值受损,更别说把股权往外分出去。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你真的觉得那群七大姑八大姨能够难倒你?只要别动他们的蛋糕和奶酪,其实掌权人是谁对他们并没有任何影响。”顾堂之了然地笑了笑。

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在吃蛋糕的同时,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还不够,还要往别人的碗里吐唾沫。

季星波找了个由头就跑了。

天儿越聊越觉得,顾堂之会建议季星波对彭沛进行爱情买卖。

只是这良心债,季星波背不起,她实在是过了追求爱情讴歌爱情的年纪,当前摆在眼前的头等大事,不该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一而再地妥协。

而是一份踏踏实实的事业。

吃完午饭之后,季星波刚回到季氏大厦,就接到了袁飞晨的电话。

袁飞晨是南屏股份有限公司的法人,顾堂之老早不插手上市项目,就放手让季星波去做。

电话那端,袁飞晨直接打开窗户说亮话:“季小姐,我有个重磅消息告诉你。你们的老对手柔逸也联系我了。”

闻言,季星波蹙眉。

柔逸是陆氏的产业,最初因仿季氏集团早期设计风格快速走红,之后陆氏攀上彭家这座铁靠山,那是越做越大,吞并了几家小公司之后隐隐有垄断的迹象了。

其实外界也在传柔逸准备买壳上市,只是没想到手会伸得这么长。之前,抢走季氏集团大量订单的帐还没算,这次又跟季氏抢壳,真是贼心不死啊。

“那我还得谢谢袁总了。”季星波皮笑肉不笑。

袁飞晨笑嘻嘻地说道:“举手之劳。不过丑话说到前边,你要是不买,我可卖给柔逸了,人家可是很有诚意的。有钱不赚是傻子。”

季星波被这么一激,有些着急:“买还是要买的,但……”

“要买就抓紧时间买啊,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这么简单的道理季小姐不懂吗?”袁飞晨说话很不客气,后边又想到什么,态度开始转变。

“我也不是不讲诚信的人,也知道你们公司的困难。我看这样吧,你这边呢,先付一半定金,尾款可以慢慢还……”

“两亿的数目是不是有点大了?”季星波委婉提起。

袁飞晨继续说:“季小姐,柔逸服装那边开价可是你们的一半,换个角度说,你们可是捡了个大便宜,只用了三个亿就拿下了这个壳,多划算啊,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季星波当即打断他的话:“袁总,我们之前谈的不是这个价格吧。”

“此一时彼一时嘛,好东西涨价多正常啊。”

这个袁飞晨还真是敢说啊,临时变卦不说,直接坐地起价。

季星波年纪不大,但就是沉得住气:“这件事我会认真考虑的,毕竟三个亿不是小数字。”

袁飞晨不耐烦地哼了一声:“等你考虑完,柔逸都上市了!”

啪的一声,季星波将电话挂了,沉吟半晌,转身离开。

荔市是座不夜城,白天充斥着多少繁华与喧闹,夜晚就藏着多少流光溢彩。

VIP包厢内,装潢典雅,格调精致,不同于其他私人包厢弄得那样乌烟瘴气。这处雅间内连烟味都没有,映出的灯光昏黄,烈酒的清香混杂着木质香薰的气息并不让人反感。

“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要被困在婚姻的牢笼里了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脱身而出,怎么样?恢复单身的感觉?”

说话的是资本圈里有名的玩咖公子哥,说话没轻没重,他拿起酒杯敬宋忍冬,眼里满是戏谑。

“确实挺好的。”宋忍冬一出道就被保护的很好,不太擅长应付这种人,但还是看在东家是彭沛的面子上,礼貌地笑了,没有否认。

她确实被婚姻困住了。

咔嚓一声,门口传来响动,宋忍冬听着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彭沛。”宋忍冬率先打了声招呼。

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不知道这个男人可以自然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冷冽的面庞逐渐与记忆中少年重合,他早已褪尽少年的张扬,各处棱角分明,更为利落,那份狂傲却只增不减。

过于熟悉的人,此刻却那么陌生。

今天程幸的嘴像被封了胶布,好几次欲言又止,一副憋到内伤的模样,任风轻翘起二郎腿啧啧看戏。

彭沛隔的远远地,对她点了点头,走到宋忍冬面前,看着眼前依然容貌令所有人失色的女人,他心里没有丝毫的涟漪。

哪怕她只是简单装扮,就胜过了在场所有女人。

他所有似是而非的情绪隐没在重重层层的眉眼里,然而,再不会有人知晓答案了。

彭沛靠在墙上,冷倦地开口:“你复出的事情,我会让人好好为你造势。”

我会让人好好为你造势,和我会好好为你造势。

是两种概念。

“是吗?谢谢你支持我的事业。”宋忍冬只觉心口一阵冷了下去。

在某个落日铺满天空的季节,他有时让孙秘书出面协调,有时为她铺好了路,到她身边时,佯装无事地提起:“我不知道你花粉过敏,改天送你几个资源。”

彭沛这样的人,确实有不可一世的资本。

任风轻一双眼似笑非笑,坐在一旁和秦勉静静旁观,也不加入话题。

等两人碰面结束,彭沛出去抽烟,程幸偷摸着跟出去,东扯西扯了一大堆。

直到彭沛不耐烦地转身就走,程幸才讪讪地说:“你还记得你以前说过什么吗?”

“我说过的话不可能每一句都记得。”彭沛耐心耗尽,随口应付。

“你说,你要等宋忍冬离婚。”见他真没记性了,程幸这才调整过来,偏头看了眼屋内,声音压低了一些。

彭沛指间烟头猩红的光,照得脸上忽明忽暗,整个人变得不真实起来。

他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权衡利弊之后,季星波理智渐渐回笼,心头的企划愈发清晰。

毕竟任何一场交易,有利可图才算得上合情合理。

季氏董事会排外斥异姓是极其严重的,在老一辈眼里,那可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果直言外资注入,还要让出股份,恐怕大家都会现场表演一个撒泼。

晚间的时候,孙尚河开车来接彭沛。夏天最后一缕的风正暖暖吹过,穿过发丝,穿过耳朵,带来了一丝丝凉意。

枯叶突然落在脚下,彭沛想,又一年的秋天。

听到窗外树叶刷刷摇晃的声音,吴荔搓着手走近,关上窗户。

“气温降得这么快,也不知道阿润有没有多穿衣服,万一感冒了可怎么办?”吴荔叹了一口气。

彭绝尘鼻腔哼了一声,说:“感冒了就吃药。他都成家了,有别人的未婚妻照顾,你操什么心?”

冷不防的,吴荔被怼得哑口无言。

彭绝尘说的是事实,谁叫她儿子抢了别人的未婚妻呢?

“这不是阿润不在,这个家都变得冷清了吗?两个人哪里般配嘛,这一去度蜜月,就把他老爸老妈给忘了。”吴荔边说边坐下来整理手上的毛线,“明天我定一下飞机票吧。”

“你去做什么?当最闪亮的电灯泡啊?”

吴荔嗔怪地看了彭绝尘一眼,自然地坐上他的大腿,“怎么了?老公,今天跟吃了火药似的?是不是彭沛又气着你了?”

“老大还没结婚,老二就早早娶了媳妇儿,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彭沛这小子倒好,天天扎在女明星堆里。”

说起这个彭绝尘就一肚子的火,虽说彭沛逃婚做得太绝,但彭润这个当弟弟的更过分,竟然把未来嫂子给娶了,这下彭家沦为全荔市的笑柄,他的老脸真是不知道往哪儿搁。

彭绝尘到底还是替彭沛顶了下来,他知道这个大儿子什么脾性,因此也没有说道什么。

吴荔故作吃惊的样子,“啊?你是说那个叫宋忍冬的女明星吗?我倒发现,他有另一个在意的人。”

彭家不可能让明星嫁进来,更何况还是一个生过孩子离过婚的女人。

吴荔对彭家的男人看得很透彻,薄情寡性,疑心病重。

想到那个女人的下场,不由唏嘘。薄情的人风生水起,深情的人挫骨扬灰。正宫又怎么样?还不是进了精神病院?

“那是季风华的孩子。他说,他女儿有更好的选择。”

从前彭绝尘最好的兄弟,两人合伙创立一家公司,因为他擅自挪动款项导致两人分道扬镳,现如今早已井水不犯河水。

吴荔摇了摇头,“彭沛也不知是随了谁,这脾气倔得很,我看他就会惹你生气。”

刹那,彭绝尘脸色变了。

彭沛感情淡漠,在这个家里没有归属感,无论那脾气随了谁,都有他那个妈的影子。

……

彭沛思考了很久,思考他为什么会被拉黑。

就在半小时前,他拿出手机,漫无目的地翻看着和季星波的聊天记录,他们的对话还停留在分手之前,从那以后,就没有任何交流了。

彭沛又点进季星波的头像,点开一看,是个眼睛瞪得像铜铃的派大星。

进入她的朋友圈,只显示‘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他忽然觉得心里空的可怕,犹豫再三,打出的字打了删,删了打,最终按下回车键。

“能不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一个醒目的红色感叹号映入眼前。

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的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彭沛又思考了很久,思考他为什么会被先拉黑再删除。

季星波专门挑了个时间,以执行总裁的身份,在董事会上发言,主要列出两点。

一个是柔逸这个老对家老使绊子,得时刻做好准备应对。另一个是盛世星娱有意向注资,不但可以缓解集团资金危机,还会帮助季氏集团成功上市。

季丰朗还不是第一个反对的,反而是其他亲戚表示了不满:“谁知道这个彭沛是什么心思?万一把我们集团吞并了可怎么办?”

“各位拼了这么久,不就是想要家族成员利益最大化吗?但长期不受管制的家族企业真的已经做好准备了吗?”季星波沉默半晌,指尖支撑在额角,“堂姐,按照你的方案,成功上市后,股权增值及分红会增长多少?”

季幼白眉头微蹙,“保守估计,起码60亿。”

季星波看向坐在身侧的邵子昂,这才真正是哑谜,在场只有他们会意。

只听邵子昂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会议室:“今年只要成功上市,彭沛的投资就可以创造200多亿的资产增值。”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都觉得金融顾问的话,还是有几分含金量的。

然而,还是有那么几个吃空饷的亲戚联合反对,季丰朗那边依旧风平浪静,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已经跟彭沛串通一气。

季星波也没想过一口吃成胖子的美事儿,但谁会拒绝一个行走的提款机呢?

现在集团最缺的就是钱,而彭沛最不缺的就是钱。

会议结束,季星波正准备离开,却被门口的小杨叫住,“不多说了,星波姐,你出名了。”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

季星波忙接过手机,看到#彭沛被泼盐酸#的话题登上实时热搜。这次狗仔团队偷拍很出名,放的是一些彭沛在医院烧伤科的照片。也不知是忘打马赛克还是怎的,直接把她正脸给曝光了。

被狗仔偷拍的状态下的照片拍摄光线不是很好,但就是多看一眼就要沦陷的程度。

很快有人扬言要将她人肉出来,好在直到目前为止,那些一直想把她人肉出来的网友们,能找到的也就是一些基本信息。不少人开始怀疑季星波的背景不小。

更有知情者,把之前季星波卷入吸毒风波的旧采访也晒了出来。视频里还出现了彭沛,两人的吵架很快引起了多方猜忌。

一时间,网友们对该事件的态度可谓是千差万别,对男的心疼,对女的骂战。纵观全场,无人伤亡,只有季星波一个人被骂上了热搜。

-坏女人不许拆我彭然心冬cp!

-小道消息说彭总是为了替这女人挡盐酸才受的伤,啧啧。

-有一说一,美女有点像宋忍冬。也不是说长得像,就是那个背影,真的能以假乱真啊。

-哎,你们都不好奇,这女人做了什么,人家非得泼硫酸啊?指不定彭沛是误伤啊,那个距离,就算是跳蚤也扑不过去吧!

-真假?!我彭总有新恋情了???竟然不是宋忍冬?正主没发话呢,谁知道是不是假嫂子?

-友友们,你们不摆渡的吗?这美女就是季氏集团新上任的执行总裁,季星波啊……可惜了,恋爱脑?

-什么美女?就是一个狐狸精,彭沛这么多年痴情宋忍冬,都是老粉心知肚明的事!

-替身永远比不过白月光蒸煮,白月光气质直接吊打替身好么?给爷s!

……


“啊?”季星波一阵诧异。

邵子昂动作稍有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脖颈,解释:“礼尚往来。我注意到,你的脖子不是很好。”

迫于对方的注视,季星波忐忑接过,打开一看,是一个脊椎按摩仪,下意识微扭僵硬的脖颈。

骨骼发出咯吱一声闷响。

她之所以颈椎不好,是因为常年伏案工作,久而久之就成了职业病,但平时她也很注意仪态,这一点身边人很少有人知道。

眼前这个男人未免也太注意小细节了。

她想,他们的关系还没有要进展到互赠礼物的地步。

“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她的语气不卑不亢。

包装盒上没品牌名字,可想而知造价不菲,季星波合上盒子递还给邵子昂。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邵子昂唇瓣微勾,语气很是陈恳:“就当是我身为下属,提前给领导送中秋节礼物了。”

季星波神情一滞,觉得好笑:“距离中秋节还有一个多月呢。”

她长的很美,再加上因为要通勤化了淡妆,眉眼愈发漂亮夺目,这样一笑颇有几分不可多得的风情。

“不过是早晚的事,你不想收的话可以扔了,我的礼物一旦送出去,七天无理由退货,拆封后概不退换。”邵子昂开了句玩笑。

她这样客气地寒暄着,而相较于她的疏离,他语气反而熟稔自然了很多。

季星波悻悻点点头,只好收回手:“那,谢谢你。”

邵子昂摇摇头,又问:“晚上一起吃饭?”

看似礼貌询问,实则步步紧逼,一双黑眸深邃而浓沉,就那样盯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他身上穿了一件白衬衫和西裤,款式虽然简单,却难掩他身上那种独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和气质。

邵子昂今年二十八岁,男人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不需要华丽的衣衫去衬托,倒是那种经过岁月打磨后沉淀的内敛稳重,会赋予那些衣衫不一样的味道。

这样的男人在旁,季星波很不自在。

“等下我要去吃饭没时间。”

“嗯?”

“我跟部门里的同事约了聚餐,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季星波礼貌性邀请,脸上挂着疏离得体的笑容看向对面的男人。

“好啊,这可是我来到公司第一次聚餐呢。”邵子昂嘴角含笑。

起初季星波以为邵子昂不像合群的人,会拒绝,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

“季总——”

“你在哪儿啊——”

小杨在不远处喊着,季星波正好借机对邵子昂说:“不好意思,找我有点事,下班后会有人通知你去聚餐的。”

说完之后,季星波就赶紧迈开脚步,心里感激死了那个在这个时候喊她的小杨,正好给了她结束对话找了个的合理借口。

忙碌一天,傍晚,大家都开始准备聚餐的事。季星波打算去停车场取车,汽车鸣笛声率先闯入她耳中。

彭沛的车已经开到她身旁,语气不容置否:“一起去吃晚饭。”

四目相对,沉默蔓延。

“不用了。”

“上车。”

“你最近很闲吗?”

男人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着,“拿下一个大项目,走,带你去庆祝庆祝。”

季星波扯了扯背包皮带,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那,恭喜你了。”

“看在我这么诚心的份上,你不考虑和我吃顿饭?”

“我等会儿忙着吃饭,没时间。”

彭沛从鼻腔发出一声笑:“你公司的员工也会这么想吗?”

说这些话时,他故意拉长尾音,同时挑眉看向季星波,眼中盛满的暧昧几乎溢出来。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身后大楼陆续有人员出来,已经开始有人看过来了,真是一张嘴说不清。

季星波绕行至另一侧的车门前,将后车门打开,却发现后座橘长正躺着舔毛,身后堆满了杂物。

前头彭沛眼角的笑意更深了,透过后视镜瞥去。

她伸手摸了摸橘长的脑袋,橘长当即笑眯着眼在她掌心蹭了蹭。

“谁让你坐后座了?刚带橘长接种完疫苗,只能委屈你坐副驾驶了。”前一刻还神情阴沉的男人,此刻已经恢复了一派的阴阳怪气。

季星波深呼一口气,没心思再跟他打嘴炮,回身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彭沛一套深色西装笔挺有型,外面还搭配了一款灰色风衣,正是时下流行的叠穿法。西装袖口上的那对银色袖扣不出彩,但好在质感,下身搭配的是灰色西裤剪裁板正,熨烫得看不到半分褶皱,显得腿部线条的笔直修长。

这穿搭,不禁让季星波想到,初遇时他的衣品就很好。

他踩着锃亮的马丁靴向她走来,举手投足下所散发出来的魅力。颜值、衣品、身材、气质都是上乘水平,身高更是一项加分项。

“阿嚏!”良辰美景,季星波打破了刚冒起来的偶像剧气氛。

她鼻头发红,身体冻得微微发颤。

“你冷吗?”彭沛问。

废话。

彭沛从风衣内兜里拿出一条驼色棉料方格羊绒披肩,不像是他这种潮男霸总会拥有的单品。

看到这条羊绒披肩的瞬间,季星波表面淡定,其实情绪上多少有点五味杂陈。

那是他俩一起旅游的时候,她买的纪念品,手钩的,图案独一无二。

以前在初霖园,季星波老带在身边,披着这条羊绒披肩画设计图,度过无数个日夜秋冬。

可这条羊绒披肩不是早就被她弄丢了吗?就连那天她收拾行李,翻遍整个卧室也没找到。

季星波指腹摸索着那条羊绒披肩。

羊绒披肩尚存他常用的那款男香,香调非常高级,像海洋的静谧深蓝,足够内敛不张扬,在张扬与清冷间存在绝妙的平衡感。

显而易见,彭沛用过这条羊绒披肩,而且不止一次。

沾染上香水味,没有十天半个月,也得有一个星期那么久。被他给藏起来了?

在季星波呆滞的目光下,彭沛宛若老父亲般叹了口气,缓缓从她手里抢过来,披肩往后一扬直接披她肩上。

季星波终于刹不住闸门,恍惚了那么几秒。

自从分手之后,她也没理由回他那儿。毕竟,那也属于彭沛名下的房产之一。

说起来,她没法搬走的东西件,现在是不是都丢垃圾堆了?

不能怪季星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这确实很像彭沛能做出来的事。不知听谁说过,说荔市的男人都挺大男子主义的。

然而,当看到彭沛给她披上那条羊绒披肩的一刻,季星波一度不敢肯定了。

这男人,很不对劲。

季星波脑子跟绕了一大圈毛线似的,干巴巴地说:“早就过季的款式,还没扔呢。”

“我念旧。再说,你的东西,只有你有权处理。”彭沛道。

捕捉到念旧二字,季星波表情有些挂不住,“那你给宋忍冬也披过吗?这羊绒披肩多不符合人家清冷的气质。”

这问得太怪了,季星波说出口的时候都觉得有些无厘头,连彭沛似乎也觉得摸不到头脑。

“给她披干什么?”他十分不解,满脸写着茫然。

季星波拢了拢压在披肩下的后发,轻飘飘一句:“假如她很冷呢?”

“她不会多穿衣服吗?”彭沛手抄西装裤兜,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这话叫她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