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女频言情 为谁风露立中宵谢昭成芸小说完结版
为谁风露立中宵谢昭成芸小说完结版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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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生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昭成芸的女频言情小说《为谁风露立中宵谢昭成芸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方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今的谢昱,已不是十年前那个牵着我衣袖对我充满依恋的八岁稚子。积石如玉,郎艳独绝。他已经是人人惊叹的探花郎。平日里他恨不得一日来我家中三趟。自谢昭归来后,他却鲜少露面,只推说在府衙忙公务。不知他此刻为何这身打扮出现。我颤声问他:“是你兄长让你来替他接亲吗?他自己为何不来?”谢昱摇头:“不是。兄长今日一早便策马出城,不知去向。祖母在家急得直哭,派人唤了我。”“芸姐姐,我对你心悦已久,今日前来,是想娶你为妻。此事与兄长无关,和祖母无碍。”“我清楚你对兄长一片痴心,他回来后,你我之间,没有丝毫可能。可他却多次因林四娘弃你不顾,我不愿见你为此蹉跎一生。”“大婚当日,他都能弃你而去。你还要坚持嫁给他,赌上一生吗?”谢昱眼神笃定,漆黑的眼眸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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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谢昱,已不是十年前那个牵着我衣袖对我充满依恋的八岁稚子。
积石如玉,郎艳独绝。
他已经是人人惊叹的探花郎。
平日里他恨不得一日来我家中三趟。
自谢昭归来后,他却鲜少露面,只推说在府衙忙公务。
不知他此刻为何这身打扮出现。
我颤声问他:“是你兄长让你来替他接亲吗?他自己为何不来?”
谢昱摇头:“不是。兄长今日一早便策马出城,不知去向。祖母在家急得直哭,派人唤了我。”
“芸姐姐,我对你心悦已久,今日前来,是想娶你为妻。此事与兄长无关,和祖母无碍。”
“我清楚你对兄长一片痴心,他回来后,你我之间,没有丝毫可能。可他却多次因林四娘弃你不顾,我不愿见你为此蹉跎一生。”
“大婚当日,他都能弃你而去。你还要坚持嫁给他,赌上一生吗?”
谢昱眼神笃定,漆黑的眼眸中有湿漉漉的雾色,流露出我过去不曾窥见的深情。
我尚未来得及消化眼前的变故。
流水般的聘礼已堆满了我的卧房,一直摆到客厅,放到院落。
箱子打开,每一样,都是我无意间提到过的。
无论是话本中价值千金的金簪,还是幼年时爱不释手的九连环。
悬崖上的红花,海底的白珠,蓝田的软玉......
这绝非短短一日可以凑齐的。
谢昱是真的准备了许久。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我的手腕,温度炽热,似是安抚我的不安。
“芸姐姐,嫁于我,可好?”
我不敢深想,若是今日谢昱没来。
而谢昭在大婚之日弃我而去,我和家人会遭遇何种流言,我会沦落到什么下场。
是我太过愚蠢,不该仅凭幻想,去赌一个男子最后的不忍和良心。
谢昭若对我有一丝的怜惜和爱护,他不会让我等十年之久,也不会三番两次弃我而去。
大颗大颗的泪珠纷纷坠落。
谢昱局促地用拇指抹去我脸颊的泪,轻哄着我,声音嘶哑:“芸姐姐,你别哭了。是我孟浪了,我不该说这些话,吓到你了。”
在少年的轻声温语中,我恍若看到了另一条生路。
我睁开眼,一字一句应下。
“好!我嫁。”
七月初七,大吉,宜婚娶,合两姓之好。
我嫁了谢昱。
我与谢昭的缘分,也在今日彻底斩断。


谢昭的祖母刘氏年事已高。
她性子执拗,不爱喝药。
这么多年,她凡是生病,我衣不解带地在她床前伺候。
忙活到大半夜,喂她老人家喝药,替她擦身,看她平稳入睡,我才松了一口气。
轻手轻脚掩上卧室的门,我默默地揉着发酸的臂膀。
谢昭独自一人提着灯屋外等我。
他面有愧色:“阿奶病了,又吵闹着不肯吃药,非要见你。我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芸儿见谅!”
我缓步走着,沉默半响,还是嘱咐他。
“阿奶的卧房需要定时开窗通风。人老了会像小孩儿,需要人关照。你既然回来了,就多多陪陪她。”
谢昭握住我的手,眼眸深邃:“芸儿,我离不开你。整个谢府也离不开你。我公务繁忙,你过门之后,阿奶还得你多上心。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手腕传来的温度如此炙热,可我只觉得四肢百骸彻骨冰凉。
他并不关心我今天去了什么地方,听到了什么。
也许在他眼中,我只有帮他妥帖地处理好府中的各类事务,不让他忧心,才配得到他的几分垂怜和空口的承诺。
谢昭垂眼打量我:“我送你的衣裳你怎么不穿?秋香色的衣衫并不衬你,只会显得你憔悴。”
“栀子花太俗气了!你这样不修边幅,旁人只会笑话我不懂得疼惜夫人!”
刹那间,我有点恍惚。
年少时,谢昭最爱我穿秋香色。
他说月白色太过暗淡,鹅黄色过分轻柔,唯有秋香色最能烘托我的气质。
也许他已经忘了日日清晨,翻过墙头,只为送我带着露珠的栀子花。
从军前,谢昭曾在我家庭院边撒下花种,悉心浇灌,只为博我一笑。
摘下耳边略带枯萎的花朵,我无声地笑了。
花未凋落,情爱已远。
深夜的谢府,花匠还在掌灯培育花苗,偌大的府邸中种满了兰花。
我听说那位女将军尤爱兰花。
衣裳,首饰,甚至武器配饰都要用兰花图样。
侍卫禀报,说林四娘府中那盆精心侍弄的兰花没养活。
谢昭忧心忡忡:“芸娘,请你务必在府中留宿,替我好好照看祖母。我去见林四娘一面,她若无事我即刻便回。你再信我一次!”
说完不待我反驳,谢昭转身策马出府。
我在谢府中照料了祖母三日,直至她老家人好转,谢昭始终未归。
侍卫替他回府取些衣物和伤寒药,说谢昭在军营的训练场受了风寒,昏迷不醒。
祖母担心他的安危,于是我跟着侍卫一路颠簸来到了军营。
营帐内一片馨香,桌角的兰花馥郁芬芳。
我没见到卧床不起的谢昭,反而见到了林四娘。


我的未婚夫君谢昭戍边十年,女将军林四娘也在他身后追了十年。
一片痴心,屡屡被拒。
谢昭说:“我未过门的夫人还在故乡等我。她替我抚养幼弟,奉养八十岁的祖母,等了我十年。我岂能负她?”
人人皆知,我未入谢家门,已作谢家妇。
蹉跎年华,我只等大将军谢昭衣锦还乡,娶我为妻。
谢昭在寄回的信件中,不断立下誓言:“芸儿,你为我向祖母尽孝,又替我抚养幼弟,供他考取功名。我绝不负你。”
“等我功成名就之时,便是我上门求娶之日。”
我终于等到了这天,他却抛下我去林府抢亲。
......
砰!
谢昭将桌上的茶杯拂落在地,撕碎喜帖,招呼侍卫备马出门。
堂厅中商议婚期的两家长辈登时收了声,面面相觑。
只有林四娘遣来送喜帖的侍女眉目间敛着几分喜色。
我心中猛地一跳,扯住谢昭的衣袖。
“谢郎,你要去哪儿?”
他的身子一顿,回头看我,双眸猩红,垂下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阴翳。
“芸儿,林四娘她意气用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她所嫁非人而坐视不管。”
“婚期我们改日再商定。现在我得去救她!”
谢昭一根一根掰开我攥紧的手指,重重抽出衣袖。
我身子一时不稳,跌坐在地上。
地上的茶水沾湿了新换的石青衣衫。
手心被碎裂的茶杯碎片割裂,流出鲜红的血液。
他不再看我,夺过林府侍女手中的金簪,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去。
我闭目,心头刺痛。
谢昭从军前,曾面颊通红,羞赧地问我想要什么做聘礼。
那时我刚看了一出话本,对千金小姐与书生定情的那支金钗极为感兴趣。
但我深知谢家瓮中无一斗米,连谢昭求学的束脩都是变卖了他祖母的玉镯得来。
我折了一支荆条,羞赧道:“若是心上人,赠我一只荆钗足矣。”
谢昭紧握我的手,眼眶通红:“我一定以金钗为聘,取芸儿为妻。”
后来,我无意中在谢昭书房中发现一支金钗,光彩辉煌,夺人眼目,便是盛着金钗的匣子也精雕细琢,工艺卓绝,价值连城。
我满心期待,他会在纳征那日将它放进聘礼中。
可谢昭送了十担珠宝,绫罗绸缎更是无数,我细细搜寻,却没有金钗的影子。
原来,那支金钗,他送了林四娘。
十年来,悬在我心头的巨石轰然坠落。
谢昭已移情别恋,不再爱我。


娘亲赶忙扶起我,心疼地挑出我手心的瓷器碎片,擦去血渍。
她小心翼翼地将我搂入怀中,拍拍我的臂膀。
“乖女儿,别吓娘,想哭就哭吧!”
谢昭的祖母颤巍巍地走来握住我的手,呜咽不止。
“芸儿,昭儿今天犯糊涂了。你可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爹爹也气红了眼,却只能长叹一声,“芸儿,你们的婚约还是从长计议吧......”
厅中皆是两家前来商议婚期的族亲长辈。
他们见谢昭公然弃我而去,又放下话要去抢亲林四娘,面露不忍。
但谢昭如今权势逼人,他们只能摇头叹息。
“芸儿他爹,忍一时风平浪静!这些年芸儿不仅帮谢大将军料理家室,更是扶持谢大将军的胞弟当了那探花郎。如今谢家一门双星,一文一武,是何等的荣耀,如何能放手啊!”
“是啊,芸儿,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谢大将军那样的男儿,忍忍吧!”
我如坠冰窟,却流不出一滴泪。
我和谢昭青梅竹马,自幼被家中长辈定下婚约。
多年前谢家败落,只剩下谢昭和祖母幼弟相依为命。
他弃笔从戎,投身行伍。
而我不顾流言蜚语,毅然决然替他挑起照拂谢家老小的重担。
这一挑,就是十年。
多年以来,爹娘因为我的婚约不知遭受了街坊四邻多少的非议。
他们老了,护不住我,也不忍心见我白白为一个男子浪费了青春。
谢昭的祖母从怀中小心取出一方红纸,上面写着谢昭请算命先生定好的良辰吉日。
“芸儿,阿奶还在一日,就只认你这一个孙媳妇儿。阿昱最近跟我说,他早就有心仪的姑娘了,我还等着双喜临门呢!”
我死死咬紧嘴唇,压抑住双肩的颤抖。
事到如今,除了这门婚约,我已没有其他的退路。
这场闹剧之后,谢昭始终没来找过我。
只在第三日的傍晚,派人送来了三套精致的茶具并几身时兴的衣衫算作赔礼,只说和我的婚约不变,两个月后如期举行。
那下属见我父母面上不虞,转头将一只如意锁小心翼翼呈到我面前。
“成姑娘,这是谢大将军命我带来的。”
这枚如意锁,我曾在千佛塔山下的小摊旁见过。
那日,林四娘只瞧了琳琅满目的如意锁一眼。
谢昭即刻付钱买下一只,递到她眼前:“看你喜欢,送你。”
林四娘嗤笑一声,嘴角浮起一丝不屑:“我才不要!”
我不动声色地接过。
在那下属走后,随手掷进了池中。
林四娘不要的,我成芸也不要。


七日后,我将新织好的两匹绸缎,连同之前预备作嫁妆的布匹卖到布庄。
布庄的刘夫人瞧着我手里的布,一边爱不释手,一边啧啧称奇:“这么好的布你也舍得卖?我还以为你做了将军夫人就不再织布了。”
我勉强牵起嘴角:“这从何说起?”
谢昭投身战场这么多年。
他的饷银很少能及时发放。
全靠我织布卖布换钱。
有几年战事紧急,朝廷不仅没有饷银,我还得织布卖了银子托人送到军队中打点,希望谢昭能过得好些。
她的丈夫此刻凑过来,对着摊在柜台上的布匹挑挑拣拣,皱着眉头:“这布细密紧实,丝绸光滑润手。不过......”
“不过什么?”
“我新收的这批布,是都城中的贵人点名收了做生辰新衣。听说你订婚那日被大将军抛弃,名声不好,不吉利!贵人穿了你织的布做的新衣服,这不是给贵人添晦气嘛!”
“那我不卖了!”
我咬紧嘴唇,抑制住心中的刺痛,麻利地收拾起包裹转身欲走。
刘夫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悄悄拉住我。
“这京城中有名商铺的丝绸和布匹都被谢大将军包下了,说是要给女将军林四娘庆生用。你的事情已传得人尽皆知,不如去郊外的布庄试试看。”
我收起失落,勉力一笑,谢过刘夫人,雇了一辆马车向郊外去。
怪不得族中长辈劝我忍下这口气。
一旦被谢昭抛弃,我连赖以谋生的本事都无法支持生计,寸步难行。
明明是他负心薄幸,可这世道竟容不下我这个小小的女子!
卖掉布匹的银子,沉甸甸的。
我揣在怀中没有丝毫喜悦。
回城的路上,我的心却不断坠落。
沿途不断有儿童传唱谢昭抢亲林四娘编成的歌谣。
歇脚的茶馆中,说书人摇着纸扇说着谢昭冲冠一怒为红颜。
他与女将军林四娘相互扶持,天生一对,佳偶天成。
而我,在他们荡气回肠的传奇故事中,扮演一个阻碍有情人终成眷属,恶毒的黄脸婆罢了。
我回到家中之时,天色已深。
家门前摇曳的栀子送来阵阵浓醉的香气。
清香暂时驱散了我心头的阴霾。
我心血来潮,折了一枝栀子花,簪在发间。
还未踏入家门口,只听见一阵疾驰的马蹄声袭来。
我抬头一看,是谢昭!
他语气焦急:“阿奶生病了!我到处都寻不见你,你还有闲情雅致四处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