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见张大山说出自己想听的，顺口就说了这话，也不往下再谈。

张总敲了敲桌子，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说：“行了，你们先去忙吧，我和陈明谈点事情，年底的话，我私底下给你们—人补两万分红，你们别出去讲。”

“谢谢哥。”

“我就说嘛，还是哥够意思，那我们先去忙了。”

这社会没有人不喜欢钱，张道宏和张大山—听说年底张总要给他们私底下补两万分红，都笑容满面的出去了。

......

张总看着他们走了，拿出两条烟放在桌子上，看向我，笑着说：“陈明，这两条烟是给你的。”

“给我的？”我有点吃惊。

“当然是给你的。”

张总点了—根烟，笑容和蔼，像以前的张总—样：“张道宏和张大山是我亲兄弟，你是当作弟弟看待的，我能给他们补两万分红，给你两条烟怎么了？别担心，年底的话，我也会给你包五千年终奖，让你风风光光回老家。”

说实话，以前如果张总给我两条烟，我肯定会开心，感谢他，但现在，我高兴不起来，心里还有疙瘩。

“谢谢张总。”我接过烟，但笑不出来。

张总察觉到我的不满，不满地问：“还在气我昨天骂你的事？”

“没有生气，张总，你误会了。”我急忙摇头。

张总离开桌子，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抱怨道：“陈明，你应该知道，我那老丈人是市政局的，以前负责市区的建设和公共事业，虽然他现在不在位，但他的话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力。

我们公司承接机关单位的装修是最赚钱的项目，利润很高。

如果他知道我和秘书的事，还有和他女儿离婚，他会怎么想？怎么做？会不会给我制造麻烦？所以，我和林娇娇离婚，只能以她出轨为由离婚，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有些别扭地解释：“张总，我昨天不是故意要跟何艳秋—起去游泳的。

我是后来到了游泳馆才知道老板娘没来。”

“嗯，没事。”

张总点点头，搂着我的肩膀说：“昨天我也是和王芝心吵了—架，气头上才骂你的。

事后我也后悔了，所以现在我向你道个歉，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我“如释重负”地回答：“我本来就没生气。”

“还说没生气？你刚才的表情—脸不爽。”

张总不满地看了我—眼，然后振奋起来，兴致勃勃地问我：“对了，何艳秋你有没有追到手？”

“没有，她长得那么漂亮怎么可能看得上我？”我否认道。

张总不屑地说：“漂亮又怎么了？不还是嫁了个老头？李轩华都能当她爸了。

何艳秋除了爱钱，其他方面都挺好的，漂亮身材也好。

如果她不是我老婆的闺蜜，我还真想找机会上了她。”

我不动声色地对张总瞥了—眼。

自从和何艳秋发生关系，我潜意识里就觉得她是我的，所以听张总说想上她，心里不高兴了。

这时，张总突然问我：“对了，现在你和我老婆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我有些心虚地说：“就摸了摸老板娘的胸，还有亲过她—次，其他的就没了。”

“那快了啊，我老婆既然愿意让你摸，还让你亲，让你上她也只是你推—下她的事情，今晚我不回去，你就加紧行动，知道吗？”

张总说着还看了我—眼，眼神很难说清楚。

呵呵。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我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笑了笑。

有些事情可以解决，有些事情解决不了。

我发了微信给顾磊：“磊哥，有空吗？”


我心里骂了一句，躲开她。

昨天我差点被她诱惑，幸好最后没沦陷。

早饭是粥。

吃完粥，老板娘收拾碗筷去厨房，我和何艳秋留在餐厅。

我很小心地看向她。

我和她单独相处时，总觉得她要占我的便宜。

但是我怕什么。

何艳秋看到我看她，笑了：“还找刺激呢。我没有！”我被她吓了一跳，立刻否认。

老板娘从厨房出来，不可能发生那种事情。

而且从昨晚和老板娘聊天的态度来看，我知道得到她只是时间问题，我不想因小失大。

“你又不诚实。”何艳秋笑着看着我的嘴，舔了下嘴唇，笑容似乎有些暧昧：“昨晚，我没要你……？……”我一下噎住了，那情况下，哪个男人能控制得住？就算是和尚也会出家吧？何艳秋噗嗤笑了起来，撅着嘴，红唇吹弹可破：“乖，亲姐姐一下，亲我一下，我就放过你。”我看了看厨房门口，总感觉下一秒老板娘就会出来，急着低声说：“大姐，求你别闹了。”何艳秋自信地说：“你亲不亲？”我真怕了她，看老板娘没出来，赶紧亲了她一下。

刚亲完她，老板娘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碗不多，我刷完了，你们没等急吧？没有，反正也不着急。”何艳秋笑眯眯地摸了摸嘴唇，好像在回味，眼睛弯成了一条线，就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我简直恨不得眼神能杀人，要是能杀人，我一定先戳死这个贱人何艳秋。

老板娘问何艳秋：“宁安市有哪些好玩的地方？昨天我们也讨论过了，你有决定去哪里玩吗？”

何艳秋回答：“我们可以去云雾山，那里还有温泉，说不定还能遇到帅哥，有个美丽的邂逅呢。”

老板娘叹气地看着何艳秋：“你就总是想找男人。”

何艳秋看着我说：“你好像很冷淡的样子……”

我心虚得差点跳起来，她为什么盯着我看？怕老板娘发现我们有什么暧昧关系吗？

在开车和说荤段子方面，老板娘明显不如何艳秋，她刚说了句黄段子，我赶紧打断：“好了好了，就去云雾山吧。”

……

云雾山位于宁安市东边，有许多天然温泉。

山底下有一家高档的云雾温泉酒店，我和张总去过几次。

我回到房间，整理了一下需要换洗的衣服。

然后就下楼等待老板娘他们。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老板娘和何艳秋化好妆，拿着一个小行李箱出来了。

老板娘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连衣裙，裙子非常合身，完美地展现出她的身材曲线。

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分，也不显得少。

白皙的手臂和修长的小腿露出，给人一种端庄和柔美的感觉。

何艳秋穿着一条黑色修身裤和一件高领衬衣。

衬衣下面似乎还穿着一个抹胸，给她的上身增添了一点亮点。

何艳秋的气质和老板娘一样好，都很吸引人。

何艳秋今天穿着长裤和衬衣，虽然没露肉，但还是很吸引人。

我接过老板娘的行李，放进后备箱，然后上了车。

……

云雾山离宁安市中心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开车没多久，两个女人就睡着了，我从后视镜偷偷看何艳秋。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紧身长裤，很吸引人，可是我还是有些失望，觉得她应该穿得更性感一点。

云雾温泉酒店是宁安市首富建的，背景很硬，附近景色优美，消费水平也很高，我们三个人一晚上加上吃饭，起码得消费好几千。


卧室里很暗很静。

老板娘像一条美女蛇一样躺在床上，穿着睡衣，有些地方布料很少，可以看到白皙的肌肤。

老板娘见我进来，坐起来说：“你来了啊。”

她说：“我以为睡一夜，脚就能好一点，可是到现在还是疼得厉害，给张正国打了电话请你送我去医院，麻烦你了。”

我连忙说：“不麻烦，我是张总的司机，接送老板娘是我的职责。

你的脚肿了吗？”

“好像没肿，就是疼得厉害。”老板娘把腿从被窝里伸出来，光泽亮丽的腿。

一个从小娇生惯养，长成的成熟美妇伸出一条腿，让我移不开目光。

真的太性感了。

“老板娘，你相信我吗？”我努力克制眼睛，以免给老板娘留下色狼的印象。

老板娘问：“怎么了？”

我试探道：“我以前当兵，经常扭伤，正常的很。

要不我给你按摩一下？软组织挫伤，去医院也没什么用。”

老板娘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下，似乎想看出点什么。

我坦然面对，要多正派就多正派。

老板娘同意了我的提议，让我按摩她扭伤的脚踝。

我心里非常兴奋。

我轻轻触摸到了她的脚踝。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啊。”我提醒她。

她有些害怕地说：“你轻一点，我怕疼。”

我答应了她：“嗯，我尽量轻一点。”

她突然发出一声疼痛的叫声：“啊……！”

这声音让我异常激动。

我浮想联翩起来，好在我坐着，她看不到。

我悄悄把她的腿移到我的膝盖上，以免她的腿碰到我的反应。

若老板娘发现了不对劲，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毁了。

我有些口干舌燥地说道：“老板娘，按摩扭伤要把淤血按散开。

你忍一下，别叫，一叫我就糊涂了。”

她听了，不好意思地说：“可是我真的很怕疼，我会尽量忍住的。”

嗯，也是的。

以前在部队，我扭伤脚也非常疼，而老板娘这样的娇弱女人，怎么可能忍得住疼痛不叫呢？

但其实潜意识里，我虽然说着不叫，但心里其实挺期待她发出叫声的，这样让我感觉征服了她，非常过瘾。

“没事，你疼就叫出来吧。”我假装说道。

她有些痛苦地说：“我会尽量忍住……啊。”

老板娘刚说完就叫出声来，声音接着变成压抑的叫声。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她，看到她脸红，眉头皱起，咬着嘴唇努力忍住不让自己叫出来。

我开始觉得她像是在我面前忍耐着承欢之欲。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燃烧起来，

我注意力开始分散，手不小心用力大了一点，弄疼了老板娘。

“啊，好疼。”老板娘把腿缩回去，疼得叫出声来。

我突然清醒过来整个人出了一身汗。

我不安地观察着老板娘的表情，

我心里有些害怕。

果然，老板娘犹豫地看了一眼我她的脸颊上迅速泛起一抹羞红。

“陈明，你……你……”老板娘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她羞愤地指着我，质问我为什么做出这种下流的事情。


不过说实话，我确实很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

等她们都进去之后，我拨通了我妈的电话。

等了好一会，电话终于接通了。

“刚才和你爸外面忙着弄棒头，刚刚听见你打电话回来。”电话里传来我妈气喘疲惫的声音。

听到我妈这么疲惫的声音，我差点哭出来。

为了不让她担心，我装作毫不在意地问：“没有，我只是想问一下家里有没有忙的事情。”

“忙啊，有多少忙。”我妈叹了口气：“唉，今年棒头掉价得厉害，才七十分钱一斤，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棒头就是玉米，收它时繁琐而且卖不出好价钱。

我妈身体不好，不能干重活。

我说：“不种棒头，种水稻不行吗？”

旱地只能种玉米，不像水地，可以种水稻、大麦、小麦。

播种机种下去，长成时收割机收，人不累。

我妈责骂我：“说什么傻话，种水地，旱地就废了？”

“旱地可以租出去。”

“你聪明，水地种水稻，旱地别要了，别人不傻。

等冬天，人家喂猪的收粮食，棒头能涨价。”

我妈生气地说：“别操心家里，你什么时候带我儿媳妇回来才是真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头疼，打电话问女朋友的事。

我妈加快语速：“一说这个你就烦，今年不带我儿媳妇回来，别回来了。”

嘟嘟嘟！电话挂断。

我看时间，一分五十八秒，差两秒两分钟。

眼睛有点发酸，想再打电话告诉妈接电话不要钱。

但随后，我自嘲笑了，妈心疼的是打电话的钱，不是接电话的钱。

这是穷病啊！

回到别墅，厨房佣人正在准备丰盛饭菜。

张总、老板娘和何艳秋在客厅聊天，看起来张总和何艳秋很熟。

但是我感觉何艳秋好像对张总不怎么待见。

张总从装修包工头变成装潢公司老板，一点尴尬都没有，还是很热情。

饭菜好了。

佣人下班时间到了，老板娘叫大家去餐厅吃饭。

本来我想着老板娘的朋友来了，我作为司机上去不太好，所以打算躲一下。

可是老板娘注意到了我，叫住我。

我推辞说我不饿，要出去抽根烟。

老板娘过来拉我，说不饿也要吃一点，何艳秋是她闺蜜，不是外人。

被老板娘拉着，感觉很尴尬。

因为我发现张总和何艳秋都带着笑意看着我。

只是张总在我和老板娘身上打量，而何艳秋则是在张总和老板娘身上打量。

两个人在笑什么，看什么，我这个当了两年司机的知道得很清楚。

但是老板娘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走到餐桌前，张总笑骂我说：“快坐下吃饭，还要你嫂子亲自请你。”老板娘坐在张总旁边，何艳秋看着我眼睛发亮，拍了拍旁边，叫我过去：“弟弟，快过来，坐姐姐这边。”我脸红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老板娘，不好意思坐到何艳秋那边。

菜很丰盛，有虾、鱼、大闸蟹、三文鱼，各种都有。

亿万富翁的家庭，只花了这一顿菜的钱，足够我父母半年的开销了。

他们省吃俭用，200块可以用四五个月，不买肉。

他们说不喜欢吃肉，但世界上有多少人不喜欢吃肉呢？

他们就是抠门，买好吃的舍不得，等到过期了又舍不得扔，然后还要吃掉。

想到家里，我感到不舒服，心里突然涌出一个我不愿回忆的名字，王美玲。

结婚那天，她突然反悔，打了我脸，还打了我父母的脸。

我们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我生气之下参军了，我妈也因此生了病。


“陈明，我老婆脚受伤，你可以趁机拉近她的关系。

帮她走路，装作碰到她胸什么的，只要不过分，她不会说什么。

你跟我这么久了，应该知道尺度。”

张总很严厉地嘱咐我，他好像真的被王芝心逼急了。

我看了他一眼。

他知道我在试探，又踹了我一脚，笑着说：“走吧，你就别忘了逗逗我老婆了。

要是你能上了她，我就算你有本事。”

……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张总、老板娘和王芝心之间的关系。

以前的话，我或许会告诉张总，王芝心并不简单，她的第一次可能只是去医院修的膜。

为了她，与老板娘离婚不值得，老板娘好看又好人。

可是现在，关键点是王芝心怀孕了。

这是无法挽回的，几个月前，张总还跟我说，他只是玩玩王芝心，并不当真。

谁能想到，他自己被玩弄了呢？

现在，我只能希望王芝心看在钱的份上，与张总好好过下去。

至于我，还是躲着她为妙。

嘟嘟嘟。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微信视频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手机，是初中同学徐海洋的视频。

我接通了视频通话。

徐海洋正躺在床上。

“老同学好，我在开车。”我对着自己的脸，然后转向摄像头，对准前方。

我装作对着路，实际上是想对着奔驰车头的标志，展现无形的装逼境界。

果然，徐海洋看到我一个人开奔驰E系豪车，态度变得讨好起来。

他从床上坐起来，装作关心地说：“开车会不会耽误你？”

“不会，有什么事吗？”我装作漫不经心，手在方向盘上转动。

徐海洋说：“过几个月就过年了，我想举办一次同学聚会，想问问你过年会不会回来。”

其实我知道，徐海洋以为我混得不错，想讨好我。

但我其实并没有混得很好，只是个司机，而且奔驰E300也不是我的。

要是露馅了，就丢人了。

但我也有点想参加同学聚会。

“有谁要参加？”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不表态。

“就我们初三十三班的一些同学，不过我没问过李萍。

我怕问她她不来。

明哥，你不也有李萍微信吗？你问问她，她说不定会来。”

徐海洋确实有点天赋，想得很快，一下子猜中了我想知道的事情，想见的人。

“好吧，我先开车，回头问问她。”

“好的，明哥你开车慢点。”

视频结束。

我在微信通讯录找到了李萍的头像，发了一条消息：“徐海洋要过年举办同学聚会你知道吗？”

李萍回复道：“知道，怎么了？你要去吗？”

我问道：“你去吗？”

李萍没有直接回答，反问我：“那你去吗？”

我以为她也在意我去不去，急忙回复道：“你去我就去啊。”

李萍没回我。

我有点暗恼，难道她被吓到了吗？

我开着车去张总家楼下，想着李萍可能不会回我消息，但微信响了一下，我还是拿起了手机。

果然是李萍的消息：“不好意思，刚才洗衣服去了。”

接着，她又说：“同学聚会还有好几个月呢，到时候再看吧。”

我回复道：“嗯嗯，好的。”

我放下手机，挥了一下拳头，李萍基本上已经同意去了。

我开始脑补同学聚会和见到李萍的情景，期待着可能发生的事情。

比如李萍看到我开的奔驰E300，她对我印象改观。

或者说她喝多了，我送她回去，我们两人在荒郊野地的路上，孤男寡女，异性相吸，酒后乱那啥……

哈哈哈。

不能想，越想越开心，期待。

直到我来到老板娘家门口，心情一直都很好。

被王芝心折磨的不愉快，我已经完全忘记了。

嗯，不对，她那样子，其实我还挺享受的……只是吓到我了。

毕竟我靠着老板提供的这份工作。

没有了这份工作，我就会回到原来的样子，什么奔驰E300，什么回老家炫耀，什么同学聚会和女同学邂逅，都没有了。

我打开了门。

老板娘家客厅很安静。

我走向主卧室。

本来我想直接进去，不敲门，说不定可以看到老板娘衣衫不整的样子。

然后我立刻说对不起，装模作样地捂着眼睛跑出去。

但是这社会谁都不是傻子。

我是个司机而已，还是个男的。

老板不在家，我作为司机进入老板娘的卧室，不敲门就进去，这算什么？说都说不过去。

至于昨天晚上，在卫生间碰到老板娘在用手解决问题，那只是巧合罢了。

即使老板娘有脾气，她也说不出我什么。

或许是因为跟着张总时间长了，见识多了。

又或者是因为我真的很珍惜这份工作，所以我考虑得比较多。

咚咚咚。

我敲了一下主卧室的门。